假千金的佛系日常——时三十
时间:2020-05-20 09:36:43

  “……”
  叶明蓁连忙拉住了定国公的胳膊,软声道:“爹,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家了,娘应当在家中等急了。”
  定国公点了点头,想了想,看在太子方才表现不错的份上,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与女儿一道出了茶楼。
  几人没走几步,便又停了下来。
  定国公纳闷地回头看去:“你跟着做什么?”
  “叶大人忘了?”齐承煊从容道:“先前托叶大人帮忙管教,如今我也该接舍弟回来了。”
  叶明蓁好奇:“是瑞王殿下吗?”
  她可还记着首饰铺的巧遇,太子追着瑞王殿下出去了,回来时脸色可不好看,后来也不知道是如何处置。竟然是送到她家去了?
  可送去她家做什么?她爹都出门来了,又要如何管教?
  叶明蓁的好奇一直持续到了回家之后,太子打着要接弟弟的旗号,厚着脸皮跟了过来,一进国公府大门,果然直朝着瑞王所在之处去了。叶明蓁心中好奇,也跟到了演武场里。
  瑞王就盘腿坐在演武场中央,空旷的演武场上这会儿摆上了小桌与茶点,可瑞王却是正在低头读书,读的十分认真。他身边站着两个护卫,提着刀站在他一左一右,让瑞王挺直了腰板,半点也不敢松懈,这会儿天光渐暗,他还让人拿了一个烛台放在桌上,借着烛光读书,别提多认真了。
  众人到了演武场,也被眼前这幅画面惊了一下。
  齐承煊微微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去,问:“这……”
  定国公颔首:“是瑞王殿下。”
  瑞王听见这边动静,迷迷瞪瞪抬起头来,等看清眼前人之后,当即一声大喊出声:“哥!”
  他把手中书一丢,动作麻溜地站了起来,脚还没抬起来,就有一把锋利的长刀架在了他的眼前。瑞王动作一滞,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兵器,被打磨的光可鉴人的刀面上影影绰绰映出他的脸,瑞王咕咚吞咽了一下,又缓缓坐了回去。
  他远远都看着这边,眼巴巴地求情:“哥!”
  齐承煊:“……”
  定国公摆了摆手,那两个侍卫才收刀离开。身边的威胁走了,瑞王当即大喜,连忙爬了起来狂奔过来。他特地绕了一圈,避开了定国公,连头也不敢抬。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哥,你带我走吧,别让我留在这儿了。”瑞王苦哈哈地道:“只要你别逼我读书,都好说,都好说,真的!”
  他早知读书是个酷刑,可万万没想到,天底下的酷刑还有高低之分!
  若是被太子压着读书,太子也不会亲自监督,只让宫人看着,宫人虽然会去和太子告状,可到底还能让他找到偷懒的机会。但定国公不同,定国公的手下们可不会看在他是个王爷就对他手下留情,这一个下午里,他想方设法,竟是连半点偷懒的机会都找不到,但凡他想要放下手中的书,长刀就横在他的面前,连他去茅房都有人跟着,若是待着时间久了,那刀险些就把茅房给劈了!
  读书也就罢了,他还要时时刻刻担心着自己的小命,中间几次读得昏昏欲睡,都被利刃出鞘的声音惊醒。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酷刑!
  与这相比,倒还不如被定国公打两顿,他受过的皮肉之苦还少吗?
  定国公负手站立,道:“殿下,请吧。”
  齐承煊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时候已经不早,也是时候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
  他沉思一番,刚想着是否要用同一个借口留下来,瑞王便已经拽着他的衣角,悄声道:“哥,我们快走,别留在这。”
  齐承煊无奈,只能应了他的话。
  他原本还想再与叶明蓁多说几句,可定国公防着人,催着叶明蓁去找叶夫人,又亲自把两人送了出去,让人没有半点可趁之机。
  回宫的路上,瑞王还心有余悸:“哥,你可不知道,今日我受了多少苦。”
  齐承煊斜了他一眼:“孤倒是觉得这方法不错,平日里孤催你上进,你总是不听,今日却是肯坐下来好好读书了。”
  瑞王有苦说不出,只好道:“你还和叶姑娘一道出门,今日定是玩的非常高兴。我上青楼也不是头一回了,你都高兴了,怎么还能拦着我呢?你是不是忘了,你能把叶姑娘追到手,这其中有多少是我的功劳啊!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让她知道你这样不知上进,难道就是好事了?”齐承煊斥道:“长嫂如母,你整日游手好闲,日后你嫂嫂得为你操多少心?你若是早日上进起来,也能给她以后省不少心力。”
  瑞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气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这都还没把人娶到手呢,就开始管他以后啦?
  娶太子妃的人是太子,又不是他,他府中空荡荡的,既无王妃也无侍妾,怎么上个青楼还得被管。
  这天底下还有没有道理啊!
  作者:瑞王:还有没有王法啦!
  太子(未来的皇帝):你叫我?
  *
  为什么写瑞王倒霉我就好开心呢,沉思
 
 
第105章 
  瑞王憋了一肚子气, 直到进了宫, 这气都还没消下去。
  皇后见他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太子,顿时觉得好笑:“你又做了什么事情让太子生气了?”
  “母后,你可得替我评评理, 我这些时日可一直待在府中,可会做什么错事?”瑞王顿了顿, 发觉自己说的有些不对, 又狡辩说:“是太子他过河拆桥, 先前他想要求娶叶姑娘时,我帮了他那么多忙, 这才过去没多久,他不谢我也就罢了,还开始管教我。母后您说说,这是不是太子不对?”
  “太子做事向来有分寸, 他若是管教你, 也是催你读书上进, 有何不好?”
  瑞王:“……”
  他当真是有苦难言!
  瑞王忿忿, 也不敢瞪他兄长,便令提起一个话题, 在皇后面前讨好卖乖。
  今日皇帝也来皇后寝宫用膳, 见二人都在,也不禁吃了一惊:“难得见你们二人都在这儿,太子今日不是出宫去了?”
  齐承煊道:“我在国公府里见着了瑞王, 便将他一道带进宫了。”
  瑞王:“……”
  皇帝也没多问,等宫人端上膳食,四个人其乐融融地开始用起晚膳。四人在一块儿用膳时,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只是皇帝与太子的性子都不常说逗趣的话,偏偏有一个善于活跃气氛的瑞王在,几句下来,便让皇后眉开眼笑。
  “今日不知你要进宫来,也忘了让御膳房准备你爱吃的。”皇后笑眯眯地对瑞王说:“你最爱吃枣花酥,出宫时可记得带上一些。”
  瑞王高高兴兴地道:“还是母后对我好。”
  皇帝当即便道:“朕听说你近日都在认真读书了,最近读了什么书?”
  瑞王还当真有话讲,他今日读的不知有多用功,叶夫人的书房里也都是好书,他读了一下午,即便是读不明白,也硬读懂了点皮毛,这会儿说起来更是滔滔不绝。他惯会吹捧自己,话中没多少实在的内容,却是几句便将自己夸成是悬梁刺股般的上进。
  皇帝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想到他当真能说的出来,顿时有些刮目相看。
  “从前你将上书房里的夫子都气走了好几个,若不是太子催着你,根本不会拣起书来看,最近怎么忽然知道上进了?”皇帝龙颜大悦,连说了好几句好,道:“难道是太子定了亲,瑞王见了也意动了?”
  皇后眼睛一亮,“是了,有太子在前头,我都差点忘了,瑞王也到了该娶妻的时候了。明日我就为你挑些合适的人选,京中可是有不少好姑娘。”
  瑞王面色僵住:“这……这不着急。”
  “怎么会不着急?你父皇这般年纪时,太子都已经在我腹中了。”
  这个儿子天天跟在太子后头,有什么事情也拿太子当挡箭牌,兄长未婚娶,他这个弟弟自然也无人注意。如今连太子都要有太子妃了,那瑞王妃也该提上行程。
  “太子常说要花心思在朝堂百姓上,怕太子妃耽误了他处理公务。”皇后和颜悦色地道:“你整日便知道玩,也不怕王妃耽误你的事。”
  怎么会不耽误啊?
  可太耽误了!
  出宫之后,他一个人住在府中,日子别提多逍遥快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不上进就不上进,一觉睡到三竿起,缺了银子就找太子要,瑞王府中就属他最大,太子再厉害也不能日日都管着他。他这好日子还没过够呢,怎么能多一个王妃管他?
  多了王妃,这瑞王府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了,成家就得立业,他青楼也不能逛,赌场也不能去,更不能再带着打手四处招摇,这日子哪还有奔头!
  瑞王绞尽脑汁,却想不出能拒绝的话,只得求助地朝着太子看去。
  齐承煊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才说:“不着急。”
  皇后稀奇道:“难不成,瑞王娶王妃,也耽误他公务?”
  “瑞王年幼,还不必如此着急。”
  此话一出,三人齐齐噎住。
  “瑞王成年出宫都好几年了,怎么还能说一句年幼?”皇后无言道:“他这般爱贪玩,都是你纵容出来的。”
  “并非是指他年纪大,而是他如今还不堪担起责任。”太子说:“母后不如想想,京城那么多好人家,他除了出身之外,也并无长处,普通人家的姑娘又何必看上他。”
  瑞王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母后,你说若是我娶了王妃,那不是耽误人家姑娘吗!”瑞王对自己可太有自知之明了。
  皇帝皇后一时都哑口无言。
  皇后还想要说点什么,忽然有一个宫女快步走了进来:“皇上,娘娘,豫王殿下求见。”
  “豫王?”
  众人怔了怔,皇后面上的笑意一下子淡了不少。
  皇帝微微皱起眉头,道:“让他进来吧。”
  豫王今日是来找皇帝的,进来见众人正在用膳,也不客气,行过礼之后,便也在桌前坐了下来。“也是儿臣来的巧了。”
  皇后面色淡淡,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皇帝有三个儿子,太子与瑞王是皇后所出,豫王却是陈贵妃的儿子。皇后与陈贵妃的关系可不好,也幸好陈贵妃去世时,豫王已经成年,不至于由她抚养。豫王也知道两边旧怨,平日里鲜少会过来。
  “你今日怎么也进宫了?”
  “儿臣今日进宫,是想请父皇赐婚。”豫王道:“儿臣心中已经有了中意的王妃人选。”
  闻言,齐承煊多看了他一眼。
  上辈子倒是并无出现过这种事情。
  豫王生性风流,与瑞王不同,他的后院之中有不少姬妾,但豫王妃的位置却迟迟没有定下。若是他记得没错,他记忆之中的豫王妃还得过几年才会出现,是豫王为了拉拢势力,利益结合而娶的豫王妃。
  上辈子他坐上帝位,自然也已经与豫王争斗过一回,这辈子重生回来,豫王屡次给他找麻烦,他接得十分熟练,也给他使了不少绊子。虽有重来一回的优势,但他也不知改变太多是否会影响其他事情,因而也放任豫王蹦跶,没有抢先将他摁下。
  可他并未插手太多,豫王的命运便已经发生了改变。
  至少他知道的那个豫王妃如今年纪还尚小,还不到能出嫁的年纪。也不知这位新被看中的豫王妃是谁。
  皇帝也问了出来。
  豫王应得坦然:“是长宁侯府的千金。”
  齐承煊不禁坐直了身体。
  叶明蓁与长宁侯的旧事,在场无一人不清楚,此话一出,皇后与瑞王都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皇帝皱起眉头,“长宁侯府?”
  “听闻顾家的姑娘才学出众,儿臣偶然读过顾小姐的诗集,大为所动,十分倾慕。因而特地进宫来,想请父皇赐婚。”
  “顾小姐?”齐承煊沉声道:“豫王可是有何误会,依孤看来,顾小姐与豫王口中的好似不是同一人。”
  那位真千金能有什么才学?不过是个借着先知机会的窃诗贼罢了。她窃诗一事已经丢尽了脸,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他可不信豫王不知道。若是先前的事情不知,只说近几日,庄子里发生的事情也应当传遍全京城了。
  “太子应当与顾小姐有一些误会。顾小姐温良恭俭,内外兼备,本王偶然见过一面,恐怕是传闻之中多有误会。”豫王又转头对皇帝说:“恳请父皇成全。”
  齐承煊越听越是不对劲。
  温良恭俭,内外兼备?
  那顾家的真千金可有一点符合?
  齐承煊不禁深思,豫王可不是个傻子,能让豫王睁眼说着瞎话,定然是长宁侯手中能有什么让豫王心动的东西,值得豫王用王妃之位把人绑在同一条船上?
  前世可并未有过这事。
  前世长宁侯府唯一的女儿嫁到了楚家,而楚怀瑾得他重用,又有叶明蓁在,顾家一直安安分分,从未动过不该有的念头。难不成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真千金既然是从后世而来,也该知道结果如何,明知豫王后来下场,却还嫁给豫王,她这般自信,难不成她还有什么足以改变命运的手段?
  长宁侯府……
  是了,自打他重来一回之后,所见识到的长宁侯府远不是印象之中的那般,这变化其中应当有不少内情,只是他还不知。
  皇帝迟迟未应。
  他皱着眉道:“只是朕听闻,长宁侯府的姑娘可不太好。”
  事情和定国公府有关,皇后都与他说了数遍,顾家的那个姑娘回来之后,还做过不少丢人的事,甚至还在长公主面前出过丑,这些都是众人亲眼所见,可不只是传闻啊。
  皇帝不应,豫王也不急,他只道:“儿臣已经写信将此事告知皇祖母,皇祖母也应了,如今正在赶回京城的路上。”
  此言一出,连皇帝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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