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的佛系日常——时三十
时间:2020-05-20 09:36:43

  齐承煊面无表情,只微微对弟弟摇了摇头。瑞王张了张口,最后也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豫王拿太后做借口,这便已经不是商量,而是过来知会他们一声。
  宫中上下谁不知道太后与皇帝的关系并不好,二人并非是亲母子,真要说起来,还算是仇人。当今太后乃昭王生母,昭王夺位失败,太后对皇帝记恨在心,皇帝初登帝位时,外忧内患,太后也在其中使了不少绊子。只是皇帝从小在太后身边养大,养育之恩在,他也不能多做什么,等皇帝的位置一坐稳,太后索性直接搬出了宫,眼不见为净。
  豫王生母陈贵妃还是太后的亲侄女。太子已经定下,可豫王还能蹦的这么高,野心勃勃来争夺皇位,也是因为太后站在他身后,给他撑腰罢了。
  作者:哇,差点没赶上,太险了
  准时更新是什么,保住全勤都好艰难了呀!!
 
 
第106章 
  豫王一来, 桌上的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方才四人还其乐融融的, 这会儿有豫王一打岔, 谁都没了再提起筷子的兴致。
  皇帝冷淡地说:“既然是你已经决定好了,又与太后提过,那也不必来问朕的意见。等太后回宫之后, 知会礼部一声,你自有主意, 太后也会替你安排, 礼部也不会少了你什么。”
  “儿臣谢过父皇。”
  皇帝抬了抬手, 这个话题便当是结束了。
  豫王自讨没趣,也知太后与皇帝关系不好, 也不多说。可他也并不打算离开,视线往旁边平移,落到了瑞王的身上。
  豫王一脸意外:“瑞王今日竟是在宫中?”
  瑞王眼皮一跳,知道他是故意来找自己麻烦。从小到大, 他在豫王手上栽过不少跟头, 这会儿豫王一问, 他立刻警觉起来:“本王为何不能在这儿?”
  “瑞王误会了。”豫王拱手, 大方地道:“只是我听说这些时日,瑞王常常去往欢喜楼, 以为今日你也是去了欢喜楼。听说瑞王殿下在欢喜楼中还有一个相好的, 好像是叫做杏儿姑娘。今日见着,本王才知道是外面传得太过离谱,瑞王怎么会去那种烟花之地。”
  瑞王在心中破口大骂, 当即冷汗直流。
  果不其然,下一瞬,皇帝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欢喜楼是什么地方?”皇帝拧着眉问:“什么烟花之地?”
  “欢喜楼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青楼,也是外面的传言太过火,才让儿臣误会。”豫王歉意地道:“父皇莫怪,等明日我就命人抓住在外面传这种流言的人,还常常说起瑞王为了那些烟花之地的女子与人争风吃醋,这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京城里的人全都信了。依儿臣看来,瑞王也不是这样的人。”
  瑞王不是那样的人吗?
  瑞王当然是啊!
  他去青楼去的别提多高兴,多乐意,可太是了!
  皇帝大怒,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碗碟咣当碰撞,而瑞王也吓得一抖,缩着脑袋,不敢看人。
  他去归去,可不敢告诉皇帝,太子虽然会罚他,可也一直会帮着他隐瞒,哪像是豫王这个黑心肝的,当面就把他给举报了。
  “堂堂王爷,你还上青楼,还闹得京城人尽皆知?!”皇帝大怒道:“朕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瑞王缩着脑袋,双手放在膝上,大气也不赶出,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桌子底下去。
  皇后面色微动,想帮着劝几句,可见皇帝脸色,到底还是将劝阻的话咽了回去。她给太子试了一下眼色,示意太子帮着劝一劝。
  齐承煊从宫人手中接过茶水,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皇后寝宫里的茶叶都是上好,可比宫外茶楼的好喝多了,他浅尝辄止,细细品味起来,对眼前这些充耳不闻。
  反而是豫王看着好像比他更兄友弟恭一些,连忙劝道:“父皇莫气,这些话只是儿臣从其他人口中听闻,也并非是亲眼所见,这些只是市井传闻,不足当真。”
  “市井传闻?”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非但没灭了皇帝的怒火,反而让他更加生气:“连街上百姓都知道他上青楼了,京城里还有哪个不知道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了,反而就朕不知道?这说起来,朕不知道的时候,他都已经去过好多回了?”
  “这……这儿臣也不清楚,儿臣也是从旁人口中听说。”豫王为难道:“听说瑞王还花了重金给烟花之地的姑娘做首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瑞王只恨不得跳起来捂住他的嘴。
  “你这人能否说几句好话?”
  豫王无奈摊手:“瑞王年纪尚轻,听了这些话会不高兴,那本王这个做兄长的,也不说了。”
  他连忙满是无奈的纵容,好像当真是个怜惜幼弟的兄长,险些把瑞王气撅过去。只是豫王说的也没有半句不对,他的确是上了青楼,也的确是花银子给杏儿姑娘订了首饰,他当真是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在他的怒火淹没豫王之下,瑞王只觉自己快要被皇帝的怒火烧成灰了。
  齐承煊放下杯盏,杯底与桌面碰撞轻轻发出咯嗒一声,却是谁也没有察觉。
  “你的确是不该说。”他道。
  豫王正在好言劝着上眼药,听他忽然开口,也是一愣,转过了头来。
  瑞王却是眼睛一亮,求救地朝太子看来,太子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便已经挺直了脊背,知道自己今日是逃过去了。从小到大,向来都是如此,只要他跟在太子后头,便是谁也欺负不得。
  “太子这是何意?”
  “既然知道传闻是假,那何必拿这些说给父皇听。”齐承煊没有看他,目光只是落在杯盏之上,他伸手将杯盏的位置调整了一圈,让花纹图案都对的整整齐齐,才道:“皇上日理万机,平日里处理政务已经耗费不少心神,既然是没有根据的传闻流言,何必又来让皇上操心。”
  豫王一噎。
  他心中道:没有根据?他不过是说的好听一些,太子还当真了?
  这边瑞王却已经是狐假虎威地抬高了下巴,“是啊,父皇平日里已经很忙了,万事若没有证据,就不要 拿到父皇面前乱说了,这不是还给父皇添麻烦吗?豫王,你也是这般年纪了,理应当要体贴孝顺一些,平日里是为父皇分忧,而不是给他添乱。”
  豫王心中一堵。
  上青楼之事究竟是真是假,在场众人心中门儿清,可架不住有人睁眼说瞎话。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豫王是厉害,可太子也不差。他调整好了杯盏的位置,便气定神闲朝豫王看去,“豫王平日里听说的事情不少,可也得学着分辨真假,这事情说小了,只是几句流言,瑞王不放在心上,也就过去了。若换做其他事情,说大了,牵连甚广,恐怕可不是几句听说便能兜得住的。豫王已经入朝做事,行事也理应谨慎一些,入耳的话也应当仔细分辨,听得几句风言风语便咋咋呼呼说给其他人听,未免太过毛躁。”
  豫王哪里想到会被他这样一通教训,太子较他年长一些,却也差不了多少,二人从小针锋相对,暗地里陷害过对方不知多少回,但他从未见过太子像现在这般端着长兄的派头训话,让豫王好半天应不出声来。
  “再说。在外面传闻之中,长宁侯千金的名声可并不太好,先前姑姑设宴时,连孤都听闻她在宴上出了大丑。豫王前脚刚说这传闻不可信,却又拿传闻说给其他人听……”他看向豫王,目光幽深,道:“豫王若是有心,听说传闻时,便该早早将流言止住,如今也不会有人在外乱传什么话。”
  这说来说去,反而还是他的错了?
  豫王握紧了手,手背筋脉鼓起,他怒极反笑,道:“太子说的是,也是我的疏忽,只是这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要想旁人不说,也得让瑞王平日里行事多加注意才是。他出宫多年,却还是无所事事,平日里在京中横行霸道,倒是不少人亲眼所见。像本王在这般年纪时,已经替父皇分忧解难,瑞王也应当成熟一些,早日知道上进才是。”
  他看瑞王颇为不顺眼。
  几人年纪差不得太多,便有一段一同在上书房读书的日子,有人的地方便有纷争,他在太子手中吃瘪时,便去找瑞王麻烦,可瑞王虽是个蠢蛋,样样不行,找靠山的本事却是一流。他是太子胞弟,有太子护着,他竟是也动不得瑞王半分。
  宫中的人哪一个不是穷尽方法往上爬?就说太子,也是靠着天赋手段才得以在朝堂立足,要想日子过的舒坦,便要费尽心思。可偏偏瑞王不是。瑞王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事情没干过多少,可日子却是过得最快活。
  “谁说瑞王不知上进?”齐承煊一本正经地说:“瑞王今日读了一整日的书,难道也不算上进?”
  皇后这才附和:“方才瑞王还与我们讲了不少,竟是当真读懂了。”
  瑞王牛气地挺起了胸膛,骄傲的不得了。
  豫王险些被气笑了:“只要读书,也算是上进了?垂髫稚子也会读书,太子这样说,瑞王竟还不如孩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瑞王肯改好,便是好事,只要他日后肯读书上进,迟早有一日,也能为皇上排忧解难,如何能算是不好?”齐承煊面不改色地道:“天赋有高低之分,垂髫稚子里也有神童,瑞王不过是开窍晚些,豫王又何必苛责。”
  “……”
  瑞王沉思,一时竟然不知道太子这番话究竟是在为自己说话,还是在拐弯抹角骂自己愚笨。
  “好了。”皇帝开口打断:“也不必吵了,既然只是传闻,那就算了。”
  豫王愤愤闭了口。
  齐承煊又重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角余光瞥见弟弟偷偷摸摸讨好的冲着自己笑,他唇角翘了翘,才收回了视线。
  豫王却是在宫中待了不少时候,眼看着天色渐晚,他才起身告辞。瑞王住在宫外,又与他在宫门口撞见。
  两个王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瑞王爬上了自己的,刚要命下人回去,便见车帘被人撩起,豫王的脸出现在眼前。
  这会儿宫门口静悄悄的,只有侍卫沉默地站在门口,天上无星无月,只有几盏灯笼照亮四周,即便如此,也还是十分昏暗。豫王忽然出现,可把他吓了一大跳。
  瑞王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些,警惕地道:“你想干什么?”
  豫王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太子不在,这儿可没人护着你。”
  “旁边可还有人呢,你要是动手,回头本王就去找父皇告状,父皇可不会轻饶了你。”瑞王威胁说:“你若不想受皮肉之苦,本王就劝你小心行事。”
  豫王目露轻视,却也懒得与他计较这些。
  “你上青楼的事情可并非是传闻,若是哪日让父皇知道,他定也不会轻饶了你。今日是太子帮你,不然可不会就这样轻轻放过。”
  “那又如何?你还想陷害我?你想的倒美!”瑞王昂着下巴,得意道:“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那些事情,你还强抢民女呢!与你比起来,本王上青楼怎么了?”
  “若非是有太子给你撑腰,你以为你会这样得意?”
  “有太子给本王撑腰,那不是更好?”瑞王恍然大悟:“难不成你是嫉妒本王?”
  “……”
  豫王冷下脸,他面容也生得俊俏,生母陈贵妃是个美人,平日里风流肆意,可在昏暗的夜中却徒生阴鸷:“你也就在如今多过几日快活日子,等太子没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瑞王半点也不虚:“这话你不如对着镜子说给自己听听,你要是听见了,就知道听着有多好笑。”
  豫王轻蔑一笑,松手放开了帘子。
  车帘在面前缓缓落下,瑞王坐直了身体,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而后是马车离开的声音,等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他才长舒一口气,倒了下来。
  一摸后背,果然是满身大汗。
  “这又关我什么事?”瑞王催着下人赶车,一面又嘀嘀咕咕:“怎么就上个青楼,到头来被定国公教训、被父皇骂、被豫王威胁的,全都是我?”
  “我可真是太冤了!”
  ……
  太后回来的路上还要一段时日,可豫王的动作却并不慢。
  知会过皇帝之后,礼部很快便着手准备起这些事情来。礼部一有动作,便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长宁侯府的千金要做豫王妃了!
  先前顾思凝在岳家庄子出丑的事情还未淡下去,京城里还传的风言风语,背后不知道让多少人笑话。不少人都在背后偷偷嘀咕,说起长宁侯前后两个真假千金,如今的境遇一对比,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自从顾思凝回到侯府之后,不知道出了多少回丑,长宁侯府名声向来清正,从前累积下来的,竟被顾思凝毁了大半,一提起来,众人先想起来的都是那些丑事,再想起顾思凝,而后也不禁感叹,曾经叶明蓁还在侯府时,挣了多少脸面,这会儿便全都被丢没了。
  从前人们都说长宁侯府会教姑娘,如今却让自家的姑娘别跟着顾家学。
  看看叶明蓁,撇去她的出身不说,人有真才实学,温良恭俭让,样样都占全了,以后还要做太子妃,无论在何处,都是贵女之中顶顶厉害的那个。至于顾思凝……旁人说起来还要摇头。
  谁知就是这样的顾思凝,竟然也要做豫王妃了?
  有真假千金恩怨在先,难免有人要拿出来对比,豫王与太子是兄弟,一个做太子妃,一个做豫王妃,又是一番高低较量。
  虞曼音对这些消息最是灵通,一听到消息便忍不住张大嘴巴,连忙来找了叶明蓁。
  “蓁蓁,你知不知道,顾思凝竟然要做豫王妃了?”
  叶明蓁正在低头作画,她今日兴致好,特地让人在花园湖心亭里摆了笔墨,画那一池锦鲤。这会儿听见虞曼音的话,叶明蓁动作不停,柔软的笔尖流畅地在宣纸上行走,勾勒出锦鲤的轮廓,寥寥几笔便画出了游鱼的灵动。
  “她做豫王妃便做豫王妃了,与我有何关系?”叶明蓁提起笔,打量着眼前的半成品,却是怎么看怎么有些不对劲。“曼曼,你来替我看看,这画上是否有什么不对劲?”
  虞曼音便凑过来仔细看了一眼,而后摇头道:“没有,我觉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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