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他又凶又娇——团子来袭
时间:2020-05-30 09:23:42

  他如今灵力全无,只得扯了扯梵音的袖子。
  因为方才梵音的话,他又不想先示软,就一直绷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梵音憋着笑帮他用灵力接通了通讯仪。
  烛阴那分外欠揍的嗓音瞬间就从通讯仪里传了出来:“死狐狸啊, 你死了没?”
  辞镜黑着一张脸,努力让自己声线冰冷,可话一出口,依然是奶萌音:“怕是得叫你失望了。”
  通讯仪那头“嗤嗤”两声, 才忍住了笑:“如果我没算错,到如今,你法力也才恢复了一层, 竟能从天罚手中讨条活路,真有你的啊,死狐狸!”
  辞镜小眉头皱了皱,他看了梵音一眼,只道:“无事别烦本座。”
  梵音能直接吞噬天雷的事在他印象里,六界内绝对没有过先例,辞镜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目前连烛阴也没打算告诉。
  倒也不是不信任烛阴,只是在自己身上的轮回咒没完全解开前,辞镜不敢再冒险。
  辞镜的脾气烛阴是知道的,怕辞镜当真挂断通讯仪,忙道:“你身上的轮回咒怕是还需一月才能完全解开,天罚上震九天,下撼幽冥,神界如今正在四处搜寻你的下落。”
  这些早在辞镜的预料之中,他正打算回话,烛阴却突然丢出一个让他都为之震撼的消息:“你带着小梵音还是万事小心些,已经有三方山海镇兽遇害,幕后凶手还不知是谁。”
  “山海镇兽遇害是什么意思?”辞镜神情瞬间凝重起来。
  山海镇兽身上有容白古神留下的神印,超脱六界,可与天地同寿,何人有如此大的神通,竟然杀得了山海镇兽?
  通讯仪那边烛阴的语气也沉重起来:“我也是听闻西荒须弥天柱突然断裂,天塌了才知晓是镇兽遇害了。知晓山海镇兽是哪八大兽的,除了容白古神,便只能从山海图中去寻蛛丝马迹。六界皆知是你盗走了山海图,这死去的三方镇兽,八成会算到你头上。”
  辞镜虽然拿到了山海图,但神界一直穷追不舍,他还没来得及从图中研究出山海镇兽是哪八大镇兽。
  梵音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见小团子一张童稚的脸也寒气森森,忙替他问:“可知死去的是那三方镇兽?”
  烛阴答道:“镇守西荒的天禄,镇守南荒的白泽,以及伴生于中天建木的蚍蜉。不过目前只有西荒天塌了,神界已经派了夸峨神前去将天顶.起来。”
  梵音瞬间觉得有张阴谋的大网一早就笼罩了他们,上次在建木中,建木也有容白古神的神印,但其威力远不及辞镜身上的神印。
  辞镜显然也想到了建木,一双眸子幽暗沉寂:“幕后人杀了山海镇兽夺取神印,又怕镇兽一死破坏天地间的平衡,所以将神印的力量分出来一些给那一方的神兽,令其代在短时间内替镇兽镇压那一方的生灵。”
  建木树妖大抵便是如此,幕后之人杀死了真正的镇兽蚍蜉,又给建木一小部分容白古神神印的力量,从此建木就代替蚍蜉暂时镇压中天。只不过建木的力量不够,这才又坑杀了那么多神族,将他们的精血神魂都一并吞噬来供给自己力量。
  辞语气镜笃定:“西荒镇兽天禄绝非是最近遇害的,代替天禄镇守西荒的神兽怕是也死去多年了,只不过西荒平衡的临界点到如今才被打破造成天塌。”
  听辞镜这么一分析,梵音就觉得南荒和中天怕是也太平不了多久。
  通讯仪那头烛阴似觉得牙酸,怔了半响才道:“本尊万多年没踏出过上清雪镜,如今这六界是怎么了?还有人这么上赶着找死的?”
  山海镇兽本就是为了维持天地平衡而存在的,幕后之人杀光了山海镇兽,可不就是想拉着整个六界陪葬么。
  辞镜却道:“或许幕后之人是想得到山海镇兽身上的神印。”
  烛阴瞬间明白了辞镜的意思,惊道:“那人想把容白留在神印上的力量炼化了,为己所用?”
  那岂不就是妄图称霸六界?
  但六界之间的平衡一旦被完全打破,届时整片天都崩掉,那么一切就会回到盘古开天地以前的混沌,他们谁也活不了。
  只能说妄图用这个法子称霸六界的人愚不可及。
  辞镜沉默了很久才道:“神印上残留有师尊的魂息。”
  这下烛阴也不明白辞镜话里的意思了,“对方想把容白的一缕魂息都毁干净?”
  如果对方大费周章杀死山海镇兽 ,又找个赝品顶着延缓天崩,只为了让容白一缕魂息都不再存在,这得是多恨容白?
  梵音听了烛阴的话,光是想想都觉得那幕后之人也忒狠了,虽然她没有真正见过容白古神,但那次在竹楼幻境中所见的,分明是个性子清冷却心怀苍生的神祇,谁会跟容白古神结下这么大的仇?
  辞镜罕见的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师尊的死本就蹊跷,不乏此种可能。”
  他其实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只不过很快被他自己否定掉了。
  他当初上九天盗取上海图,本是为了寻找山海镇兽的下落。
  只要收集八方镇兽的神印,聚齐容白古神的八股魂息,就能复活容白古神。
  山海图本就是容白古神所创,只要容白古神苏醒了,山海镇兽死去造成的六界失衡有的是办法解决。
  只不过他尚未得知从镇兽上取走神印的方法。
  如果……只有杀死镇兽才能取得神印,那么做这一切的人是不是跟他一样,想复活容白古神?
  貌似说的通,但辞镜想不出六界之中还有谁能愿意为了容白古神做到这地步。
  而且如果他这个猜测是真的话……想复活师尊,就得死么?
  辞镜不动声色瞥了梵音一眼,眸底化开了比夜色还深的墨色。
  “反正死狐狸你自己当心点,你也是山海镇兽,如今身上的轮回咒有又还没解开,可别被人杀死了,连那身狐皮都被人给扒去买喽!”
  烛阴不太清晰的嗓音从通讯仪那头传来,可能是又忙着吃葡萄去了。
  辞镜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放心,本座死之前,还得先把你那一身龙鳞给刮下来。”
  “切!好心没好报!行了行了,本尊知道你们忙着逃命,有事再联系本尊吧。”
  言罢就率先掐断了通讯仪。
  梵音驾云也抵达了冀州,冀州就没黄帝城那般花里胡哨了,阻隔外界的只有一层闪着流光的结界。
  结界壁几乎与天齐高,看起来威严无比。
  “只要不是魔族,都能穿过这层结界。”辞镜道。
  梵音伸手往那闪着五彩流光的结界壁探去,果然轻易就穿过了。
  小团子拉着她的衣摆一同穿过了结界。
  面对梵音疑惑的目光,他顶着一张面瘫脸道:“还必须得有灵力。”
  他法力尽失,没有梵音带路进不来。
  梵音看着努力营造出一副“我很不好惹,我很高冷”模样的小团子,被萌得心肝儿颤,手痒掐了一把他的包子脸。
  小团子突然陷入了沉思。
  他发现梵音好像更喜欢变小了的自己。
  哼(ノ=Д=)ノ┻━┻
  *
  过了结界还有一道城门,梵音觉着这冀州城门跟先前在女魃幻境中见到的有点像,城墙上的每一块砖都是神玄铁打造的,坚固无比,远远望着森严肃冷。
  城门处的守卫只有两个。
  城楼外倒是搭建了数千营帐。
  梵音小声跟辞镜嘀咕:“虽说冀州城外有一层防魔结界,可若是那层结界破了,魔界便可长驱而入。天兵们把营帐扎在外边,冀州这片长城岂不是成了摆设?”
  辞镜眉头轻拧着,似乎也有些不解,最终只道:“可能脑子坏了。”
  梵音:“……”
  妖皇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梵音又给自己施法了个遮掩诀,戴上帷帽,这才往城门处走去。
  能来到这里,就说明绝对不是魔,因此城门处查得也不是很严格,守卫只问了一句:“什么人,哪儿来的?”
  梵音道:“黄帝城来的,前来采集时冥花。”
  想来是这几日有不少采集时冥花的人进城,守卫听到这个回答后没再多问,直接道:“进去吧进去吧!”
  比起黄帝城,冀州城内就冷清得过分,十里长街放眼望去竟空无一人,只有北风打着卷把一片枯叶吹过。
  “都逃难去了么?”梵音觉得这街上冷清得未免过分了些。
  辞镜依然抓着她一片衣角,倒不是害怕,而是怕梵音丢了。
  哪怕他法力全失,可他到底是九尾天狐,感官比常人敏锐千百倍。
  他在风里轻轻嗅了嗅,眉头拧得紧了些:“这里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没有活物的气息,便是一座死城了。
  梵音带着辞镜往前走了一段,果然瞧见连草木都是枯死的,路边的荒草遮掩下,隐约还能看见白骨。
  梵音捏了个诀荡平那些荒草,遍地枯骨看得人心头发怵。
  “这得是死了多久了?来之前也没听说冀州死了这么多人啊?”梵音疑惑不已。
  而且这里草木都枯死了,哪还有时冥花可采?
  “砰”的一声闷响。
  梵音和辞镜齐齐回头,就见那厚重的城门突然合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了一整天的网课,眼睛看电脑屏幕都快看成内八了,终于赶出来今天滴一章了,让宝宝们久等了,我以后一定要存稿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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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梵音身形一掠, 瞬间就到了城门底下。
  同为神玄铁打造的城门闭合之后,城门跟城墙形成一体,几乎成了一道看不清界限的屏障。
  “怎么回事?”梵音伸手在屏障壁上摸索, 明显能感觉到这屏障上蕴含的巨大力量,毕竟是曾经抵御魔界的城墙, 防御力自然不可小觑。
  “正午一过,冀州城的城门就会关上。”一道苍老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梵音回头, 瞧见是个老翁, 衣着质朴, 身后背着装满时冥花的背篓,看样子是个药农。
  “你是?”梵音对突然出现在此处的药农有些惊疑,她明明没有感到任何气息靠近。
  “冀州本的药农,你们是外面来的吧?”药农看了一眼从那边走过来的小团子,目光又回到了梵音身上:“这些日子冀州来了不少外乡人。”
  “为何正午一过就要关城门?”梵音抓住重点问。
  “冀州地处神魔两界的交界处,正午一过,太阳西斜,阳气不足, 魔气就会侵蚀过来,所以必须得一过正午就关上城门。”药农答道。
  梵音注意到他背篓里的时冥花,虽然她没亲眼见过,但在出云山侍弄仙草灵药的那段时间, 也看过不少关于草药的经卷,因此一眼就认出了药农背篓里背的是时冥花。
  隧问:“这里草木都枯了,你从何处采摘的时冥花?”
  药农指了指他来时的方向:“一线桥那边素来是冀州时冥花盛产之地, 这边的草木都是先前魔族大举入侵,被魔气侵蚀毁掉的,但一线桥那边的草木还没被毁。”
  “城里的人都死光了,如今但凡有个活口,也都逃往周边村落去了。跟你们一样来这里的那些外乡人,如今也都在村落里,你们随我来吧。”药农说完就示意梵音跟上他的脚步。
  梵音跟辞镜对视一眼,这才跟着药农前去。
  路上梵音装似无意道:“老人家您修为怕是已达大乘了吧?”
  药农诧异看梵音一眼,随即摇头:“老朽愚钝,不是修仙之资,到了这把年岁,不过元婴修为罢了。”
  “姑娘会这般问,是因为分明看透了老朽的修为,方才却又没能察觉到老朽的气息罢。上山采药时常会碰上凶猛异兽,如何隐藏气息,这可就关乎性命了,因此冀州一带的药农,掩藏气息都是一把好手。”
  听药农这样一解释,梵音心中的疑团消散了不少。
  只不过小团子目光偶尔掠过道旁枯死的草木,眉头依然皱得紧紧的。
  行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梵音就瞧见了远处山头上格外显眼的绿色。
  药农笑呵呵道:“村子就在前边了。”
  苍翠的绿色和一片死气沉沉的枯黄在天地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是谁拉了一根线,将所有的颜色从此处斩断。
  到村口的时候,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坐在一口古井边上,见到药农,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狰狞而疯狂的恶意:“你们把泠月还给我……你们把我的乖孙女还给我……”
  药农见到老婆婆,神色也不太好看,见老婆婆要扑过来,他似乎是想要用力挥开,但顾忌着梵音在旁边看着,这才只是把人推开几步,不耐烦道:“你孙女自己跑进了一线桥,干我何事?”
  “你们杀了泠月,是你们杀了我乖孙女!”老婆婆情绪崩溃,对着药农又抓又挠。
  药农赶紧冲着村子里面喊了一声,“泠月她姥姥怎么又跑出来了?快些把人弄回去!”
  很快就从村子里跑出来几个身板壮实的农妇,半拖半扶架着老婆婆往回走。
  “就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又跑出来了?”
  “泠月那孩子也是,怎么就另愿在山上跟一只妖兽为伍,也不肯回来看看她姥姥……”
  两个妇人正谈论着,老婆婆突然又失控大叫起来:“那不是我的泠月,我的泠月已经死了,被你们杀死了!”
  “一个丢了孙女的疯婆子了,已经疯了好些年了。”药农跟[なつめ獨]梵音解释。
  梵音点了一下头,心中疑虑,并不作答。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不少人,梵音注意到有几个衣着跟村子里的人全然不同的,猜测他们或许也是前来采摘时冥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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