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这是恐怖片[无限]——银烛鸢尾
时间:2020-07-26 08:35:34

  “谁知道。”景鹤转身欲走,“怪渗人的,我可不在这待着了,我要去吃饭。”
  众人对此均无异议,准备集体前往正厅,先把早饭吃了。
  郑卓走在前面,景鹤稍稍落后几米,刻意放慢了脚步。
  恰好这时,傅蓝屿从后走过来,她神色平静,很自然地咳了一声。
  景鹤没回头,只抬手揉了下脖子,懒洋洋的样子。
  两人目视前方,彼此没有眼神交流,俨然便是素不相识的陌生玩家。
  只是擦肩而过的瞬间,景鹤手腕翻转,轻触了一下傅蓝屿的掌心。
  傅蓝屿当即手指回拢,攥紧了他暗中递来的那枚铜钥匙。
  神不知,鬼不觉。
  ……
  午后,照例是傅蓝屿休养生息的时间。
  她习惯午睡,但同屋的任乐乐却没心情睡,反而还想去外面转悠一圈。
  “傅小姐,你在这等我,大白天的我就不害怕了,我得去证明一下我的价值。”
  虽然不太理解她这奇特的脑回路,但傅蓝屿也没拦着,只点点头。
  “行,祝你好运。”
  然后任乐乐这么一去,就去了得有两个多小时。
  等她终于回来,傅蓝屿也正好睡醒,且抬头就看见了她灰头土
  脸、满手脏泥,一副又丧又生气的模样。
  “……怎么了你?”
  “傅小姐,我之前真没骗你,我只要能静下心来,找线索的直觉是很准的。”任乐乐沉声道,“刚才我出了趟村子,在东边的水库那里,挖到了一只箱子。”
  傅蓝屿疑惑:“你徒手挖的?”
  “没有,我先用手刨了两下,后来从一棵树下找到了铁锹。”
  看来这姑娘也不像昨晚看上去那么傻,估计是怕鬼,恐惧会令人丧失智商,一到白天就能正经思考了。
  傅蓝屿点点头,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既然如此,箱子呢?”
  一提这个,任乐乐立刻咬牙切齿:“被那只橘子抢了!”
  所谓的橘子,当然是那个嘴碎又暴躁的橙发男。
  “噢,你没抢过他?”
  “我怎么可能抢得过他?他还踹了我一脚,说女人就是废物,拿到箱子也找不着钥匙。”说到这里,任乐乐突然话锋一转,神秘地压低嗓音,“但是傅小姐,你别担心,我智商比他高,及时用花言巧语稳住了他。”
  用“花言巧语”来形容自己的,这位妹妹也是独一份。
  傅蓝屿饶有兴致:“你怎么稳住了他?”
  “我告诉他,你这有钥匙,我可以骗来钥匙,改为跟他合作,因为他是男人,更加可靠。”
  “……”傅蓝屿登时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任乐乐赶紧解释:“缓兵之计哈,缓兵之计,毕竟咱们现在也没钥匙,但可以先诓他一波啊!我们约定好今晚接头,今晚我去找他,骗他开门,傅小姐你提前躲好,咱们一起干掉他,把箱子抢回来。”
  傅蓝屿沉吟不语。
  按理来讲,任乐乐的话应该有可信度,因为今早景鹤给的钥匙,很像是开箱的钥匙。
  从这姑娘的言行举止上判断,也不像是在编瞎话。
  但万事不可掉以轻心,这是游戏里不成文的准则。
  她转过身去,反手从枕头底下,抽出了那柄尖刀。
  “行,我跟你去。”她淡定道,“不过我要是发现你撒了谎,这把刀就会先抹掉你的小细脖子。”
  “……”
 
 
第48章 人皮
  是夜,冷月高悬, 越发衬得这座宅子阴森沉寂, 充满追魂索命的气息。
  傅蓝屿自然是没睡觉, 她将尖刀别在腰后,准备跟任乐乐去执行杀人越货(?)计划。
  临行之前,任乐乐再三向她表忠心。
  “傅小姐, 我知道在游戏里要互相信任是挺难的,但你一定别怀疑,就算打死我, 我也不可能和那个橘子蠢货结盟,我是真心觉得你厉害,想做你的最强辅助一起通关啊!”
  傅蓝屿低头挽着衣袖:“为什么会觉得我厉害?”
  “眼神,气场,我看人很准的,不瞒你说,我穿过这些白银局,不仅找线索有一套, 抱大腿也是一流的准确。”
  “……”
  “而且傅小姐, 现在游戏里就剩咱们两个女孩子了,女孩子得互相帮助对不对?只要我们联合起来,也不会比那些男人差的。”
  傅蓝屿看了她一眼:“这句话倒是挺合人心意。”
  任乐乐笑了:“所以你待会儿千万稳住,别一时激动真抹了我脖子啊。”
  “那就要看你诚意有多少了。”
  “你放心,我将带头冲锋!”
  就这样,任乐乐喊着慷慨激昂的口号, 穿过回廊,一路来到了橙发男的房门口。
  她环顾四周,在确信附近无人后,示意傅蓝屿往旁边躲一躲,自己则敲了两下门,开始娇滴滴地呼唤。
  “哥,哥你睡了吗哥?是我,任小妹。”
  不多时,里面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
  听得橙发男恶声恶气在问:“钥匙拿着了吗?拿不着钥匙甭想进来。”
  “拿着了哥。”任乐乐很有耐心地回答,“那傻大姐睡着了,我从她裤兜里把钥匙摸出来了——我哪敢撒谎,撒了谎你不还得把我轰走吗?没意义啊是不是!”
  傻大姐傅蓝屿靠墙而站,闻言凉凉地瞥她一眼。
  任乐乐自觉双手合十,无声认错。
  好在这番说辞,倒也打动了智商不太高又过分自信的橙发男,他不屑冷哼一声,终于把门打开了。
  “先交钥匙,再进门。”
  “……交你姥姥啊!”
  任乐乐当机立断,猛然飞起一脚,不偏不倚正踹中了对方腰部以下的重要部位。
  她的小皮鞋鞋
  跟坚硬,这一招炉火纯青,可见以前试过不少次了,百试百灵。
  橙发男猝不及防,疼得惨叫一声向后倒退:“操!你他妈个贱人!老子把你……”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骂完脏话,傅蓝屿身形如电,已经从斜地里果断跃出。
  她在扑向他的同时,左手揽住他后颈,右手从腰间抽出那柄尖刀,瞬间借助惯性一刀扎在他心脏,随即将他用力推向地面。
  这套动作干脆利落,没有浪费哪怕一秒种。
  橙发男直挺挺倒地,他圆睁双眼,仍保持着一个难以置信的惊诧表情,抽搐两下断了气。
  旁边的任乐乐连忙把门关上,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她现在完全相信,这位姐姐绝对有本事把自己抹了脖子,只要人家乐意。
  “傅……傅小姐,我去找箱子!”
  傅蓝屿应了一声,扬手从橙发男胸口拔出那把刀,顺便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血。
  她垂眸,见任乐乐趴在地上,费劲地从床底拎出了一只雕花木箱。
  “傅小姐你瞧,我真的没说谎,这就是我从水库边找到的箱子!”
  “好,做得不错,我们回房间。”
  于是傅蓝屿拿着刀,任乐乐抱着箱子,两人迅速离开作案现场,朝来时路走去。
  谁知走到半途,傅蓝屿突然停住脚步,并抬手拦住了任乐乐。
  “等等。”
  任乐乐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怎么了?”
  “有人来了。”
  两人躲在柱子后面,悄悄向外窥探,见一穿白衣服的男生正低垂着头,步伐缓慢僵硬,晃悠着朝前院正厅的方向走去。
  那男生似乎有点眼熟。
  “诶?那不是……就戴眼镜的,长得还算清秀的那位?”任乐乐奇道,“他要去干什么?”
  傅蓝屿认真观察了一会儿,神色渐沉:“去干什么我不知道,总之他这状态不正常了。”
  “不正常了?什么意思?”
  “就是中邪了,被附身了的意思。”傅蓝屿道,“你也穿过不少白银局了,应该有点经验,遇到过类似情况吧?”
  “……”
  任乐乐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的,以前一场白银局,有位玩家就像这样,大半夜被鬼上身,跌跌撞撞跑出门去,拿刀在自己身上戳了十几个窟窿
  才死。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是不是死定了?”
  傅蓝屿将那把刀重新别在腰后,闻言沉默许久,终是缓声回答:“基本上是的。”
  人各有命,救不了的。
  游戏这么残酷,悲惨故事见多了,同情心就成了最没意义的东西。
  *
  戴眼镜的男生名叫赵浦,和景鹤一样,这一场恰好也是他白银升黄金的晋级赛。
  他为了顺利通关,私底下阅读和了解过很多恐怖故事与传说,其中就包括封门村的背景。
  他隐约记得,封门村有一把邪门的清代太师椅,但凡坐上去的人,全部死于非命,无一幸免。
  昨天傍晚刚进正厅的时候,他仍沉浸在刚穿越的紧张感中,没怎么注意四周环境,也没注意椅子只有七把。
  直到那位黑长直的女生,把一张太师椅拖到桌前。
  他意识到了什么,却没来得及警告她,她人已经坐下去了。
  ……在得知真相后,那女生哭得伤心又绝望,但没人帮得了她。
  饭后大家分房间,她不敢一个人睡,也没人愿意和她同屋。
  谁愿意和将死之人同屋呢?
  这件事原也不是赵浦的错,毕竟他也没义务去管其他玩家的死活,他又不是故意要害她。
  但他察觉到了,黑长直女生在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无比哀怨地朝自己投来一瞥。
  她一定在怪他,为什么不早点提醒她。
  赵浦以前在学校时,是五讲四美的好学生,以致于他在穿越游戏之后,心态久久无法调整平稳。
  哪怕不是他亲手杀的人,他也会不自觉的认为,自己拥有间接责任,自己和帮凶没什么区别。
  看着别人面临死亡,却不能伸出援手,这难道不是件罪恶的事吗?
  他很怕,越想越怕。
  但他知道,在这游戏里,想要自己活着,就得牺牲别人,从而换取更高的生存几率。
  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崩溃。
  第二天早上,他没有在房间里,看到黑长直女生的尸体,但那滩血迹却表明,她的确已经遇害了。
  她的尸体,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某个地方?
  这个念头纠缠着他,令他一整天都精神恍惚,直到夜里躺在床上,仍旧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夜深了,窗外的月色
  映进屋内,清冷冷透过一片光。
  他于半梦半醒间,仿佛又听到了那女生的哭声,顿时不安地睁开了眼睛。
  屋里没有人。
  他深深叹息一声,正欲翻个身,结果下一秒,却忽听床底,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奇怪声音。
  ……不是错觉。
  冷汗刹那间浸湿了后背,赵浦紧紧攥着被角,一路挪到了床角。
  他盯着地面,半晌,神情逐渐变得恐惧而扭曲。
  他大张着嘴,像是要叫喊,却无论如何也喊不出来,只发出了如同濒死小兽一般,微弱的悲鸣。
  有一个留着黑长直的头发,穿红衣的女孩子,四肢并用,慢慢从床底爬了出来。
  当月光照在她身上,才教人后知后觉地发现,她那并不是一件红色的衣服。
  ……是暴露在外的血肉。
  她的整张皮已经被完全剥离,只剩下了毫无遮挡的肉与骨,随着爬行的动作,在地面拖出数道粘腻的血痕,观之触目惊心。
  然后她转过头来,对着赵浦,那张同样血涔涔的、破碎不堪的脸,忽而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
  她凑到床边,手上还滴着血,慢慢捧住了赵浦的脸。
  她问:“你也要,去坐,那把椅子吗?”
  赵浦看着她,原本惊惧的神色,逐渐定格僵硬。
  眼底光芒暗淡,直至漆黑,他点了下头。
  ……
  景鹤今晚困了,本想稍微打个盹,岂料迷迷糊糊一觉醒来,发现旁边的郑卓已经不知所踪。
  他登时惊了一身冷汗,“腾”地坐起身来,然后又隐约想起,一个小时前郑卓提起过,自己准备去那座破庙再探探情况。
  他松了口气,拍了拍发晕的脑袋,又重新躺了回去。
  那座庙里,不可能再找着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因为最有用的钥匙,他已经偷渡给傅蓝屿了。
  正在这时,听得房门轻响,紧接着一阵冷风灌入,郑卓提着盏油灯进来了。
  “郑先生。”
  郑卓嗤笑一声,虽说语气很快恢复如常,但依然没掩饰住那一瞬间的鄙夷。
  “景先生,醒了?”
  潜台词是:老子大半夜出门找线索,你在这睡得挺美滋滋?
  景鹤心想我花钱了,你出点力不应该吗?更何况你能活一晚是一晚,活到现在都算赚的
  ,甭在这逼事儿一堆了。
  不过想归想,他表面上还是要客客气气。
  “郑先生辛苦了,郑先生这是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郑卓手里拎着一柄尖刀,尖刀刀身在月光下,折射出一串奇怪的符文。
  “找到一把刀。”
  值得一提的是,刀刃上还沾有新鲜的血迹。
  景鹤惊讶道:“郑先生,你杀人了?”
  “嗯,杀了那个灰衣服的。”郑卓说,“我去了一趟破庙,没收获就回来了,结果路过树林,正看见他从树顶摘了一把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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