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这是恐怖片[无限]——银烛鸢尾
时间:2020-07-26 08:35:34

  傅蓝屿沉默地看着她。
  银发女叹了口气:“傅小姐,我喜欢你的性格,不想与你动手,毕竟你俩今晚都很不在状态,对吧?”
  “……所以呢?”
  “所以你把线索分享给我,我们皆大欢喜,说不定到最后通关的时候,还能结个盟——反正我杀谁不是杀呢?”
  这话像是
  谈判,也像是威胁。
  但傅蓝屿也承认,对方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她侧眸,见乔云铮也点了点头,便将怀里的那封信交了出去。
  反正信的内容她已经完整背下来了,留与不留没什么区别。
  “那就请冯小姐做一做阅读理解吧。”
  银发女接过信,拆开读了两遍,很明显,也是一头雾水。
  “玛丽肖的生平简介?就这些?”
  傅蓝屿平静回答:“你不信的话,也可以来搜我俩的身,亨利只给了这个,另外还有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一切邪恶的事物,都应该在火光里消失殆尽’。”
  银发女似有所悟:“杀Bss的关键词是‘火’?”
  “前提是我们要找到火。”
  可目前双方都还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火”的线索道具。
  当然,也许是被别人提前拿走了。
  “傅小姐,感谢你的配合。”银发女起身,客气地略一颔首,“我还是那句话,祝你们好运。”
  “你也是。”
  她一笑,没再多说什么,随即从正门离开,经过转弯的楼梯,直接回了二楼。
  傅蓝屿关上门,凝神听了半天的动静,直到确信对方真的离开了,这才转过身来,压低嗓音问乔云铮。
  “箱子呢?”
  之前在墓地棺材里找到的那只小箱子,一直被乔云铮拿着,谁知一进屋就不翼而飞了。
  乔云铮从窗户跃出去,回来时,箱子已重新回到了他手里。
  “刚才我发现屋里有人,就顺手丢在了外面,免得这个她也要抢走。”
  “好极了。”
  两人坐在床边,仔细研究着箱子的密码,回想这四位数字可能是什么。
  这时,傅蓝屿灵光乍现,想起了昨晚被木偶比利支配的危险场景。
  昨晚,木偶比利出现的时间,是凌晨2点25分,她记得很清楚。
  而且当时钟表的时针与分针,都明显停滞了一会儿,才继续回复正常运行。
  她立刻将猜测讲给乔云铮听。
  乔云铮沉吟着,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
  “现在是1点30,我们再等一个小时,印证这个问题。”
  “好。”
  ……
  膝盖的伤疼得厉害,傅蓝屿躺在床上耗时间,不知不觉有点犯迷糊。
  然后她就
  感觉手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是乔云铮在轻声唤。
  “蓝妹,醒醒。”
  她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石英钟的指针,再度指向了凌晨2点25分。
  与她的记忆一致,时针和分针果然停滞了。
  “你说……箱子的密码,会不会就是0225?”
  否则这钟表没必要定时定点来这么一出,肯定属于提示范畴。
  乔云铮依言,垂眸将密码锁调成了0225,然而失败了,箱子并未打开。
  “不是。”他顿了一顿,忽然转头看向石英钟正对着的那面墙,“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那几幅画,有一幅的后面是……”
  傅蓝屿如梦方醒,她几乎忘记了这件事。
  “对,没错。”
  她走到那几幅画面前,仔细辨认,最后摘下了右边的一幅田园画。
  她将画倒扣过来,露出了后面的镜子。
  镜中映出了石英钟的时间,影像是倒过来的,不是2点25,而是9点35。
 
 
第56章 .
  乔云铮重新调整密码锁,片刻只听“咔”的一声轻响,箱子应声而开。
  两人同时低头察看。
  箱子里空荡荡的,只装了一枚金色的钥匙。
  傅蓝屿恍然:“是那家剧院的钥匙。”
  新的任务地点,可以开启了。
  她将钥匙装进口袋,走到窗前原本想将窗帘拉好,岂料却从缝隙里,窥见了一簇火光,火光边还立着一道高挑身影。
  那是……
  她猛地推开了窗户:“冯小姐?”
  的确,银发女就站在窗外不远处的空地上,这个角度,除了她的房间和二楼对方的房间,另外两间房的玩家是看不见的。
  “傅小姐。”银发女转过身来,朝她举起手里的火柴,扬眉一笑,“听完你那句话,我突然觉得,自己找着的东西,可能是有用的。”
  那盒火柴是系统道具,是从小镇某户人家的信箱里找到的。
  本来以为是没用的东西,却在听到那句“一切邪恶的事物,都应该在火光里消失殆尽”后,她决定烧了木偶比利。
  这很容易联想。
  傅蓝屿的目光转向那团火焰,不禁蹙眉:“你把比利烧了?”
  “是的。”
  “烧完了呢?”
  银发女安静等待火焰燃尽,剩下的一点用脚踩灭,而后俯下身,从灰烬里捡起了一张纸条。
  那纸条很奇怪,似乎是用特殊材质制成的,表面磨砂,不会被烧坏。
  “我反正是没太看懂。”她走到窗前,把纸条递给了傅蓝屿,“作为平等交换,提示分享一下,是我的诚意。”
  傅蓝屿接过纸条,瞥了一眼。
  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仿佛用血写成,只有一行英文。
  ld  fr  new  service.
  以旧换新。
  Six
  这一夜,傅蓝屿和乔云铮算是耗尽了体力和心神, 以致两人终于睡着之后, 转天清晨醒得比每天都要晚。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 在老旧的地板上, 落下斑驳光点。
  傅蓝屿翻了个身,不慎碰到了受伤的腿,她在半梦半醒间, 突然痛哼一声。
  乔云铮立刻睁开了眼睛,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抬手护住她。
  “怎么了?”
  “没事儿, 腿疼。”傅蓝屿叹了口气, 俯身将膝盖上的刀伤, 忍着疼又扎紧了一些,“你还好么?最快今晚, 最迟明晚,我们必须通关,不能再拖了。”
  拖得越久,身体的状态越差,危险系数越高。
  “钥匙找到了, 剧院应该就是最后的任务地点。”
  “但我们还有线索提示没有解开。”傅蓝屿坐在床边,烦恼地揉着额头,“我现在无法集中精力思考,我得……”
  “吃点东西。”乔云铮替她说了,“走,我们去餐厅, 补充能量。”
  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来到餐厅时,发现其余玩家都已经坐在了那里。
  长发男露出的那只眼睛,森然朝两人投去一瞥,依旧是惯常的阴阳怪气。
  “看二位这狼狈劲儿,昨晚显然不太轻松?”
  他指的当然是肌肉男被杀的事情。
  “还可以吧。”论气势,傅蓝屿从来不输,她坐在桌前,神色冷淡地拿了两片面包,开始往上面抹果酱,“这也就是昨晚没看见先生你,否则可能顺道连你一起解决掉。”
  长发男嗤笑一声:“他蠢就蠢在过度自信,没叫上我一起,总想着独占好处,死也活该——不过死在你俩手里,到底是有点冤。”
  “等你也试一试,就知道冤不冤了。”
  “试什么?试你这个瘸子有多能打?”
  “不敢说有多能打,总之比你这半个瞎子好一些。”
  旁边吃煮鸡胸肉的银发女,闻言低声笑了,然后发现长发男在瞪自己,登时挑眉。
  “怎么,还不许人笑笑吗?”
  那位麻花辫姑娘也笑了:“游戏这么紧张,总得让人有点发泄情绪的地方——你说对吧?”
  她问的是旁边的花衬衫帅哥。
  花衬衫昨天还对她爱答不理的,今天竟格外配合,当即“嗯”了一声。
  “很对。”
  傅蓝屿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今早居然真的穿上了麻花辫之前的黑色外套,明明昨天还嫌弃得很,觉得麻花辫的提议很神经病。
  外套的拉链拉得很紧,遮住了他的花衬衫。
  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进展这么迅速了?
  说话间,麻花辫又给花衬衫夹了一片生菜叶,花衬衫淡定地吃掉了,没有半句抱怨。
  他很爱吃甜食,可目前手边的那盘奶油布丁,一口未动,面包片上也什么果酱都没抹。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非常反常。
  其实不仅是傅蓝屿,包括乔云铮,以及长发男和银发女,都在暗中打量他。
  傅蓝屿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光,跟乔云铮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回了房间。
  两人故技重施,从窗户翻出去,抄近路前往那座废弃剧院,想试试钥匙能否开门。
  结果和预计的一样,钥匙与锁孔吻合,但拧不开。
  这种重要地点,一般都只在夜晚开启。
  “那我们晚上再来。”
  “现在呢?回小楼好像也不太安全。”
  乔云铮笑着看她:“你也觉得花衬衫有问题?”
  “不仅是花衬衫,那麻花辫的女生也奇怪,我怀疑昨晚他俩的房间出了什么事。”
  昨晚是混乱的一晚,大家都挺忙的,这俩人没道理风平浪静。
  “咱俩一直在外面漂着肯定不现实,不如回去探探情况,免得有人暗中搞小动作。”
  他与她不出现的话,很难说其他四人会不会互相结盟,一旦银发女倒戈,二对四的情况就不太乐观。
  在游戏里,人性才是最难测的东西。
  ……
  谁知两人刚一回到房间,就听见客厅里传来激烈的怒吼和打斗声,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傅蓝屿伏在门边凝神听了半晌,只觉得外面乱糟糟的,没听出什么重点。
  最清晰的一句是长发男在喊。
  “我靠!我就说他不是人了吧?!”
  她与乔云铮对视一眼,登时抬手拧开了门锁。
  剩下的四名玩家都聚在客厅,长发男正单手卡着花衬衫的脖子,将对方紧紧抵在墙壁上,而他另一只手里攥着的剔骨刀,已经插进了对方的心脏。
  麻花辫姑娘站在不远处,神色显得慌张而愤怒:“你干什么?谁说他不是人了?我俩同住一屋,他是不是人我还能不知道?
  “你俩同住一屋,你还没发现他很不对劲吗?”银发女漫不经心道,“也不怼你了,也不吃甜食了,还穿上了你的外套。”
  “是他主动要穿的,我原本还奇怪,怎么他对我的态度改观了这么多……”
  长发男满脸鄙夷:“都白金局了,怎么还能遇着你这种狗脑子的花痴?”
  “……”
  他将剔骨刀拔了出来,见上面干干净净,一丝血都没有。
  他又猛地撕开了那件黑色外套,果然,外套是用来遮挡身体的,里面的那件花衬衫瘪了一块,摸上去会发现心脏部位空了一个洞,像是被生生剜了下去。
  “瞧瞧!心脏都没了,这还能是人吗?”他举着刀,又接连往对方身上狠狠戳了好几下,恶声恶气地开口,“你们长眼是干什么的,没看见房间桌上那三本书?从上到下的首字母?”
  小楼里的四间卧室,每间桌上都有同样的三本书,从上到下分别是:《Sng f Sl》(《所罗门之歌》),《I,Cudius》(《我,克劳迪乌斯》),还有一部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作品《雪国》。
  鉴于最后一本书是中文版本,很容易教人混淆。
  其实中文版本的《雪国》,只要视作拼音的首字母,就可以分析出来。
  《Sng f Sl》——“S”;
  《I,Cudius》——“I”;
  《雪国(XueGu)》——“X”。
  Six.
  这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关于数字6的提示?
  明明本次游戏,共有7位玩家。
  ……只能说明,其中有一位,不是人。
  长发男话音刚落,只见面前的花衬衫小帅哥,那张清清秀秀的脸,蓦然间发生了变化。
  他的脸庞逐渐变得肿胀坚硬,犹如涂了黄蜡的木雕,一双眼睛也慢慢撑裂开来,眼角的皮肉绽开,瞪得像铜铃一样;
  他的嘴角疯狂上扬,牙齿外露,定格在一个狰狞怪异的笑容。
  此刻的他,看起来像极了……木偶比利的翻版。
  下一秒,他机械地挥动拳头,砸向长发男的脸。
  长发男抬手接住了这一拳,却疼得瞬间缩回,恼怒骂了一句。
  “操,他真变成木头了!”
  于是接下来,是花衬衫木偶,追着长发男满屋狂奔的混乱场景,直追得桌椅翻倒,各式装饰品落地粉碎。
  傅蓝屿后退一步,她轻声与乔云铮耳语:“以旧换新。”
  昨晚的那张纸条,原来是这个意思。
  木偶比利被烧掉,旧的木偶消失,玛丽肖就会制造出一个新的木偶来替代它。
  新的木偶是花衬衫。
  乔云铮点点头:“既然是木偶,普通利器就杀不死了。”
  两人一起看向旁边的银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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