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执意守活寡(穿书)——霍霍于安
时间:2020-08-09 09:45:05

  不过,待盛蕾将听完之后,脑中不由生出一丝疑惑。
  越彬?不会就是她想的那个越彬吧!
  盛蕾又是上前两步,看着蓬盖的帷幕被掀开了一角,一红妆男子率先自帷幕而出,那容貌刻印入盛蕾脑海,顿是将她雷得个里焦外嫩。
  “诺,公主!”杜越彬出了蓬盖,然后往槽蓬盖内的女子伸出了手,只见一娇滑细嫩,肤如凝脂般的玉足,自帷幕内探出。
  杜越彬满是虔诚模样,双手捧住那玉足,为其套上一绣花鞋。
  待杜越彬穿好鞋后,这才见一只手,拨开帷幕,露出一张妖艳华璨的脸来,想来这便是时廊嘴里的七公主。
  七公主一脸睥睨之姿的环顾一番下方众人,众人顿行跪礼,便是盛蕾,迟疑了一下,也在司时晖的强压下,跪下身去。
  “草民叩见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参次不齐的声音,让七公主顿时皱了皱眉,再看看下面三五大粗的莽汉,更是掩了掩鼻翼,自袖中掏出一张轻飘飘的纸,然后扔了下去。
  “都起了吧,谁是孟老三!”
  “是草民。”孟老三仰头,堆着一脸笑,向七公主回禀道。
  七公主眼中闪过明显的厌恶,随即说道,“看看吧!”
  “是是!”孟老三连连应承,跪着往前挪了两步,捡起七公主扔的那张纸,一扫而过,随即表情一肃,朝七公主磕了一头,“既然是主上的吩咐,奴才这便放人。”
  “汉六,把钟氏好生‘请’出来。”
  汉六是满头雾水,可他是个憨人,只挠了挠后脑勺,便是大步流星的走到马车上,伸手一捞,便将怯缩马车角落里的钟氏给捞了出来,然后提到了地上。
  “这,这……彬儿!”钟氏心惶惶然,正是六神无主,摸不着头脑之际,一眼看到居高临下,陪在公主跟前的杜越彬,面上下意识里露出喜色,再又看到身边围着的一群莽汉,想起之前孟老三,要折了杜越彬腿的厥词,心神一颤,猛的朝杜越彬的方向扑了过去,却又被护驾的侍卫所阻。
  “彬儿快走,他们都是来找你要钱的,你快走啊!”
  七公主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却是望向了孟老三,意有所指道,“真是一幅母慈子孝的感人场面,孟老三,你说是吧!”
  “钟夫人放下心来,杜三公子的欠银,已一笔勾销,这是您的身契,您且收好了,之前多有得罪,还请钟夫人,不要放在心上。”孟老三自然会意,起身走到钟氏跟前,向钟氏解释了一番,又掏出钟氏的身契,恭敬的递到钟氏的跟前。
  钟氏被这一连串的变故直接搞糊涂了,懵了一下,看着尽在咫尺间的身契,下意识里望向杜越彬,却是不敢动手去接。
  “娘,拿着吧!都没事了。”杜越彬见此,连忙开口道。
  这样,钟氏才算是放下了心来,伸手接过身契,身契到手,顿是喜极而泣。
  而孟老三亦是重重松了口气,转头对向七公主,然后跪下,向其道,“七公主,既然没有奴才的事了,奴才就先退下了!”
  七公主闻言,却是拿眼望向杜越彬,见杜越彬点头,这才扬手,“退了吧!”
  “多谢公主!”孟老三脸上一喜,起身招呼众人,折返了车队,牵着马,往反向而去。
  “时大人,你不走吗?”对时廊,七公主自然缓和了语气,毕竟时廊可是父皇极为看重的重臣,她自不敢太过怠慢。
  时廊微侧头,看了身后不远处盛蕾,和司时晖一眼,然后抱拳,向三公子回道,“臣,现在怕是不能走,不知公主起驾出宫,又为何事?”
  七公主浓情蜜意的瞟望杜越彬,二人目光交汇处,视线是被焦灼一般,拉扯不开,七公主伸手抚过杜越彬的脸庞,就连话里的声音,也似捣了蜜一般,“自然是为了本宫这爱郎而来,时大人,既然不肯走,不如随本宫一道,去杜府歇歇脚,拜见一下爱郎的诸位长辈,如何?”
  “既然如此,臣先去通知杜府准备一下,以恭贺公主驾临。”时廊再行一礼,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那便有劳时大人了!”七公主的眼光一直胶着在杜越彬身上,对时廊提议,自然也自没异议。
  时廊直接转身,走到盛蕾和司时晖,低喝一声,“走!”
  就在盛蕾还懵懵未曾将这变故转过神来,司时晖已提前会意,伸手挽起盛蕾的胳膊,将她往后带了两步,上得阶梯,往府内而去。
  跨入门槛两步内,司时晖却又停住脚步,仰头望外阵仗瞟了一眼,“齐嬷嬷,你现在就去杜首辅那来请他过来,若他不肯,便告知她,杜越彬和七公主搅合一处了。”
  “是!老奴这就过去。”齐嬷嬷领命,抬脚就要往外,却又被时廊横手一拦,“从府过去,待杜元基过府,你不要出现。”
  齐嬷嬷听时廊言,下意识里瞟向盛蕾,盛蕾朝其点头,这才顺了时廊的意思,越过一众,率先往内而去。
  司时晖和时廊默契相视一笑,随即一并往前庭正堂而去,这更是将盛蕾搅合的云里雾里,伸手拉了下司时晖的衣袖,面带不解的唤了一声,“大哥?”
  “阿露,你放心,这事有大哥在,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司时晖并没有向盛蕾解释什么,反倒是向其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这反倒是让盛蕾更加迷糊了,时廊见其这般模样,却是淡淡留了一句嘴。
  “七公主今年已过三旬,驸马已丧,甚爱姿容雅俊的男子。”
  还不等盛蕾有所反应,司时晖已是脸上一板,开言不准时廊再往下说去。“时大人!这种污秽之事,不必和阿露言说。”
  面首,果真是面首!
  盛蕾一时间竟是有些哭笑不得,先前见杜越彬第一眼,她脑中便浮现这个念想,可再想想,就算杜鹤如今身无官职,可公爹怎么说,还是个一品大员,就算和杜越彬长的再好,身为皇家公主,总也得顾忌一二,倒没想到这七公主不但是个荤素不忌的,还是梨花压海棠,当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盛蕾还来不及感叹,却又忽然警醒,这个时候,这七公主要上杜府门来,肯定不是为了拜见她和杜鹤的,为杜越彬而来,显然又是一个来找茬的。
  盛蕾意识到这点,顿是脸上一垮,她不就是想过两天安生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啊!
  回到正堂时,杜鹤还是一副失魂模样的瘫坐在堂中,自是对府外发生种种,未曾闻之,盛蕾这会憋了一口气,对杜鹤自然也就不那么客气了,抬脚就朝杜鹤腿肚子踢了一下,“夫君,七公主马上就要过府来了,您可千万丢了你杜家百年清誉的名声啊!”
  “七公主,她来作甚?”杜鹤被踹了个疼,自然是醒过神,可听盛蕾话语,却是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脸上竟然露出了几许惊惧之色,忙开腔向时廊问道。
  “七公主为府上杜三少爷而来。”时廊与盛蕾和司时晖自不相同,后二人已经彻底和杜鹤撕破了脸面,可时廊却还与杜鹤维持着表面上的亲近关系,这也是,杜鹤为何会特特选时廊发问的原因。
  杜越彬!
  一想到三子那张和自己年轻是不逊几分的脸,再听到七公主,杜鹤瞬间面灰灰沉,简直比先前钟氏被带走时,还要难看了几分,“这,这个孽子!”
  呵斥一声,杜鹤神情激动,攥着拳头,竟是一副要去拼命的模样的往门口冲了去。
  还是时廊察觉杜鹤神情不对,忙上前将其拦住,“杜兄勿要激动,一切还是等七公主来了,再说吧!”
  “时兄,你不知,不知道那七公主……”杜鹤这会急的就像是热汤上的蚂蚁,想要和时廊解释缘由,可一瞟到盛蕾支着耳朵,一副想要偷听的模样,顿是歇了口,然后气急败坏的甩了甩袖子,摇头探气,转身一屁股摊在了椅子上,发丝凌乱,衣裳褶皱染灰,因无心搭理。
  盛蕾和司时晖面面相觑,不知杜鹤为何会又这般大的反应,虽猜测杜鹤定是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有关七公主的事,可既然杜鹤不愿意说,盛蕾也没有办法。
  吩咐下人,将堂上清理了一番,又让人准备好上好的茶叶,七公主已经算着时辰,由杜越彬搀扶着,上得门来,公主之尊,七公主自然是理所当然的落座的上首位置,杜越彬自是立在其侧。
  “夫君,妾身没事了!夫君,你别吓着妾身。”钟氏也是跟着七公主阵杖入了堂内,一眼便见杜鹤瘫坐模样,以为其因自己受了大惊,失魂落魄,忙是上前,推搡杜鹤两下,杜鹤这会魂不守舍,哪有什么心思搭理钟氏,钟氏还以为杜鹤这是悲伤过度,得了失魂症,惊慌大叫了起来。
  众人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被钟氏的呼喊声将注意力,尽数转移了过来。
  “鹤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谁辱你至此,告诉本宫,本宫定替你出了这口气。”七公主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杜鹤身上。
  柳眉一挑,将手一抬,杜越彬会意,忙曲身抬起胳膊,让七公主搭手而上,七公主顺势起身,走到杜鹤跟前,看着杜鹤衣裳不洁,鬓发凌乱的模样,倒是与自己记忆中的模样,相去甚远。
  “你个□□,给我滚,滚出我杜府!走!”杜鹤听得七公主的声音,却是猛的从座位上,一把推上七公主,七公主一时不妨,直被杜鹤推了踉跄,若不是被杜越彬扶住,只怕这会已跌坐在了地上。
  “爹,你这是作甚?这可是七公主!”杜越彬不想到,杜鹤看到七公主竟然会有这么大反应,愣了一下,焦急道。
  “孽子,闭嘴!”杜越彬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杜鹤的怒火蹭蹭往上涨,他扬手一巴掌便是扇在了杜越彬脸上,随即大喊,“来人,来人!把三少爷给我带下去!”
 
 
第34章 不知廉耻的东西
  “鹤哥哥, 不过是些陈年往事, 你又何必如此介意呢?”便是被杜鹤骂了,七公主脸上也未有半分生气模样,她一脸笑意盈盈的开口,伸手将,却是欲要去碰触杜鹤的脸。
  “对你公主而言, 只是些陈年往事,但对我杜鹤而言, 却是我至交好友的一条命!你贵为公主, 我杜鹤虽不敢对你作什么,但也什么人不招惹,竟找上门来招惹我杜家人, 今日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不能让你得逞。”
  杜鹤猛的后退, 避开七公主的手,眼睛里充血, 环目四顾,却是拨开身旁钟氏的手, 然后往门口奔去, 一把抽出了离门最近的一个侍卫的佩剑, 然后撩了个剑花, 却是架在了杜越彬的脖子上。
  “你这个孽子,不知廉耻的东西,我今日就要为杜家清理门户。”
  “爹, 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别吓我!”杜越彬被这突然来的变故,直接吓得脸变得煞白,脖颈间冰冷触觉,让他整个人的神经,一瞬间绷到了极致。
  “鹤哥哥,你……”七公主也是给愣了一下,她本以为杜鹤拔剑是要对她动手,却没想到,他竟会把剑架在了杜越彬的脖子上,这要是划花了杜越彬的脸,那多可惜啊!
  正待要劝两句,只才刚开了腔,杜鹤便拿眼瞪了过来,“闭嘴!不要脸的东西!你给我滚,滚出杜府,不然,不然,我就这杀了这孽子。”
  说话间杜鹤手上的剑,一个不稳,却是划开了杜越彬的脖颈,一线血珠,瞬间渗出了,这模样,顿是吓得七公主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劝。
  杜越彬两腿颤颤,声音亦是带着几许惊恐之色,生怕杜鹤一个手抖,自己这条小命便是呜呼了,“爹,爹,你小心点,出血了……!”
  杜越彬越是惊慌失措,便越是语无伦次,只喋喋不休时,杜鹤一眼瞟过,杜越彬生怕自己那句话得罪了杜鹤,也是噤声不敢再言语。
  钟氏虽心急如焚,可也不敢妄动,一时间堂内的气氛,倒是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下来。
  一直在旁旁观的盛蕾,到这时候,忽然就就明白了大哥和时廊为何会让齐嬷嬷去叫公爹过来了,这闹的可是要出人命啊!
  不过,在她记忆力杜鹤对女子,尤其是长得艳丽的女子,尤为宽容,这按理来说,七公主这长相,可最是符合杜鹤审美,可见他如此模样,若非碍于七公主身份,只怕这当场就要将七公主给杀了。
  虽说她巴不得杜鹤不好,但如今这场面,却不是该落井下石的时候,但看看热闹,还是可以的,饶有兴致的想要起身,凑近些,看个真切明白,只这一动,司时晖和时廊顿看了过来,向其摇头示意。
  如此,盛蕾虽有疑惑,但既然大哥和时廊都要自己不要轻举妄动,盛蕾想了想,还是悄悄起了身,挪向了离杜鹤的更远的位置,这才安心些许。
  比起看热闹,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这般胶着状态,一直持续到杜元基到来,这才得以解除。
  “老臣见过七公主,七公主万福。”杜元基明显就是一副急匆匆的赶来的模样,便是对七公主行礼,也是敷衍了事。
  七公主倒是不曾想这闹得,杜元基竟然也会来,脸上尴尬浮现,随即还礼,“杜首辅客套了!是本宫贸然了。”
  七公主本是客套之词,可杜元基,却是半点也不想跟七公主客套,推开步子,然后让开道来,手一扬,便是送客之言,“既知此为贸然之举,七公主还是请回吧!”
  “杜首辅!”七公主恼羞成怒,下意识拔高了声音,唤了杜元基一声,杜元基却沉着个脸,并无半点表示,直气得七公主直跺脚。
  可见杜元基神色中,却无半点软化之意,七公主只能妥协下来,她虽得圣上宠爱,但她若真与杜家起了争执,圣上定不会妥协与自己。
  此番前来,若非杜越彬三请四求,她被其美色迷了心智,这才失口应下,不得不来,如今竟然杜元基也到了,她再呆去下,也无意义。
  七公主伸手指了指被架着脖子的杜越彬,还有旁一脸忐忑不安的钟氏,向杜元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本宫走可以,杜越彬和他娘,本宫都要带走!”
  杜元基闻言,皱了下眉头瞟了一眼杜越彬和杜鹤,然后上得前去,双指夹住剑身,将剑从杜越彬的脖子上挪开。
  杜越彬直接脚下一软,便软倒在了地上。
  “爹,孩儿不孝,竟让这孽子竟然和这贱人 厮混于一处,还请爹处罚。”杜鹤眼见是杜元基,脸上划过一抹羞愧之色,手上的剑一松,任其掉在了地上,杜鹤双膝一跪,便是‘砰砰砰’的朝杜元基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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