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执意守活寡(穿书)——霍霍于安
时间:2020-08-09 09:45:05

  “恭喜夫人,夫人如今已是三品诰命加身了。”时廊恭喜一声,随即伸手一招,其身后一飞鱼服便端上诰命服,于盛蕾眼前。
  诰命!她是命妇了,盛蕾眼前一亮,扭头见杜鹤模样,再联想之前时廊转达的话,顿是问道,“那,我夫君呢?”
  时廊看了一眼杜鹤,脸上似感同身受般,露出几抹黯然,向盛蕾解释,语气亦是带着几分失落,“杜兄,杜兄他如今被罢官闲赋!”
  "如此说来,夫君岂不是成了白身?"盛蕾皱了皱眉头,看着杜鹤,口气中带着几分惋惜,这语气,却是让郁郁不得志的杜鹤猛然惊醒,瞪向盛蕾,欲斥其又打什么恶毒主意,却见盛蕾敷衍的朝时廊行了一礼,“时大人,稍陪一下。”
  “嬷嬷,拿了圣上赏赐,我们先回去!”吩咐了齐嬷嬷一声,盛蕾别有意味的看了杜鹤一眼,随即施施然而去。
  杜鹤憋了满肚子火气,在盛蕾的无视下,却无处发泄,心中郁闷,倒也没心思去搭理盛蕾这会突然离去的心思。
  倒是时廊,却是瞬间回过味来,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来,弯腰伸手,将瘫坐在地上的杜鹤扶了起来,拍了拍杜鹤身上的尘土,“杜兄不必沮丧,以杜兄之才,定有东山再起之日。”
  杜鹤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之前的职位乃是蒙受父荫,这才补的缺,如今这晓事的夫人,用大儿的命换了身诰命,如此可见,圣上并无起用他的意思,这点眼力见功夫,杜鹤还是有的。
  近日种种,祸端连连,杜鹤却是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如今见时廊宽慰,自是忍不住拉着他连倒苦水,数落盛蕾种种不是。
  时廊神情不变,只零星附和几声,眼光却时不时瞟向往内院处,约莫过了两刻钟左右,果不其然,见盛蕾穿着一身诰命服缓缓而出。
  这时候,哪里还能注意杜鹤嘴里说的是什么,快走几步,到盛蕾跟前,郑重其事的向盛蕾行了一官礼,“见过淑人。”
  “时大人,客气了!”盛蕾端着架子,朝时廊点了点头,然后由齐嬷嬷搀扶着,走到杜鹤的面前,堆着笑出褶子的脸,向杜鹤说道,“夫君?”
  杜鹤见盛蕾显摆的模样,脸都要气青了,可众目睽睽之下之下,他也不好甩袖走人,只一脸不情不愿的朝盛蕾作了个揖,“见过淑人!”
  盛蕾辛辛苦苦穿了这个诰命服,要的可不是这个,扭头望了一眼时廊,略是几分疑惑的问道,“时大人,敢问若是平民百姓,见了我这三品淑人,可要行跪拜之礼。”
  “这,按理来说,是要的!只是……”时廊应声回答,后面要承接之语,自是不言而喻。
  可盛蕾要听的,只是前面一句,得到自己想要得答案,盛蕾表情一肃,“夫君如今已是白身,我们还是按理来办吧!夫君,请!”
  “司氏,你欺人太甚!”让他给盛蕾下跪,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杜鹤怎会甘愿承受这般屈辱,斥了一声盛蕾,随即一甩袖子,便要扬长而去。
  “慢着!”只盛蕾,又岂会让他这般轻易离去,叫了杜鹤一声,杜鹤却头也不回,盛蕾转头便向时廊问道,“若有人对诰命夫人无礼,又该如何处置?”
  “按律法杖责二十!”时廊声音中自带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此话一出,原本走出老远的杜鹤,顿是身形一僵,直接扭头过来,气急败坏的瞪着盛蕾。
  “司氏,你,你……”杜鹤说到底,终究只是一个文人,而且出生世家,虽性惯风流倜傥,可却没沾染过市井之气,所以对于市井泼皮的骂街恶语,倒未曾耳闻,所以如今便是气极了,便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会那般污秽之词。
  这点,也算是盛蕾在杜鹤身上看到的唯一一处优良之光。
  但这并不足以打消盛蕾此刻的念头,“时大人?”
  “杜兄,得罪了!”时廊会意,走上前来,朝杜鹤抱歉一笑。
  杜鹤只时廊分量,虽脸黑如碳,如今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哼!”
  冷笑一声,上得前去,算是豁出去一般,双膝一屈,硬挺挺的跪在了盛蕾跟前,“杜鹤见过夫人。”
  看着杜鹤跪在眼前,再想想他露出一副摇尾乞怜的模样,盛蕾顿时心满意足,睥睨的盯了杜鹤一眼,“早这样,不就得了!”
  将手搭上齐嬷嬷身上,向其吩咐道,“齐嬷嬷,我们走吧!”
  这身衣裳,实在太重了!要不是为了折腾杜鹤,如无必要,下次还是不要穿了。
  盛蕾心满意足而去,自不知,杜鹤在原地,几近吐血,郁闷不已。
 
 
第32章 钟氏的最终归宿
  第三日,即是之前两家见证的三日之期,也是决定钟氏最后归属之期的日子。
  今日这么大的事,盛蕾自然是起了个大早,等她用罢早膳,却听到下人来报,司时晖和时廊联袂而来,盛蕾忙起身与前庭去迎接。
  只才刚到门口,开了大门,将司时晖和时廊迎上,将人请回门内,正欲关门之际,一只手却是将门挡住。
  “老夫人,别来无恙啊!”
  盛蕾听得声音,回头一看,这将门他推开的人,正是太岁赌坊的孟老三,也算是半个熟人了。
  若是说大哥和时廊是过来见证的,那显然,孟老三其身后,浩浩荡荡跟了十来人,不用看,便知此行便是来砸场子的。
  “孟三爷,你这是?”时廊和孟老三也算是浅薄之交,见他这个时候上门,此事事关杜鹤,自是忍不住问上问。
  “时都督,您也在,正好与我做个见证。”对时廊,孟老三倒是有几分尊重,朝其拱了拱手,然后望身后一招手,身后自有数十莽汉,顿连贯而入门内。
  “你们这是要作甚?”盛蕾眉一皱,却是横手一拦,挡在为首莽汉之前。
  “老夫人,此不关你的事,还请你让开!”孟老三看了一眼司时晖,知晓盛蕾轻重,自不予与盛蕾一般计较。
  “是与老身无干,只是老身怕你这些个下人粗手粗脚,我这府里东西金贵着,可别碰坏了!孟三爷,还是先说道清楚比较好。”这会有司时晖和时廊在,盛蕾自然有恃无恐,无所畏惧。
  “阿露说的极是,猛三爷,说吧!”司时晖亦是随声附和。
  “不瞒老夫人和两位大人,我此番还是为三日之约而来。”孟老三见状,倒也不瞒着几人,直接将来意告知。
  三日之约,不就是还钱之约吗?难道她那公爹当日是空口说白话,并没将这钱还上!盛蕾下意识浮现出这念想,顿是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朝齐嬷嬷招了招手,吩咐了下去,“早说便是,嬷嬷,你领几位去钟氏院里。”
  “几位,这边请!”齐嬷嬷带着几许害怕神情,向被盛蕾拦住的莽汉领路而去。
  “孟三爷,我们去前院等候,想来要不了多久你的人,便能将夫君和妹妹带过来了。”盛蕾见齐嬷嬷走了,朝孟老三提议道。
  “多谢老夫人美意,两位大人前面请!”孟老三自无推辞,望向时廊和司时晖。
  既事有定论,一摊子人,自不愿闲站于门口,一并众人于前院正堂落座,等候杜鹤和钟氏前来。
  齐嬷嬷和一众莽汉到钟氏小院时,杜鹤和钟氏还在难分难舍之际,见一干众人突然强闯入内,顿是大惊,刚要斥责,却见两莽汉上前,直接直接拆了这一对苦命鸳鸯。
  一人提小鸡一般,提了钟氏和杜鹤,望前堂而去。
  待行至前堂正厅,直接伸手一丢,将二人丢在了地上,“三爷,人给您带来了!”
  孟老三见杜鹤身形,已经自末座上起身,待杜鹤被扔在地上厚,却是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意味深长道,“杜大人,哦不,现在应该是杜老爷,三日之期已到,孟老三我在赌坊里是盼星星,盼月亮,也没见着你杜家送上一枚铜板来,杜老爷莫不是要失信了?”
  被强行拉开,又被拉扯道这里,还未缓过神来的杜鹤,听得孟老三的话,顿是愣了一下,仰着头,望着孟老三,下意识里说出了这么一句,“我爹不是说,这钱由他来还?”
  “杜首辅那里,孟老三我已经去过了!首辅大人让小的转告大人一句话,杜老爷一句话,既无认错之心,便自行承担己过。首辅大人既已开此金口,小的自当遵从。杜老爷,这还请杜三公子出来吧!”
  孟老三啧啧两声,倒是将自己为何会在这时候登门上府的缘由说了通透,顿是让钟氏剜心儿凉,眼上顿是糊住了泪水,一副凄弱模样,望向杜鹤。
  “夫君,夫君,你可定要救救妾身啊!”这钱没还上,孟老三手里可捏着她的身契,若是真被这人带了去,那她岂不是要沦落勾栏之地了。
  一想到此,钟氏顿浑身打了个哆嗦,猛拉向杜鹤,向其哀求道,只杜鹤这会神情怔怔,满心满念,皆是杜元基未曾还债的消息,哪里还有心思搭理钟氏。
  倒是盛蕾,好心回答了孟老三的问题,“杜越彬自你那日走后,便失了踪迹,至今一直未曾归府。”
  孟老三脸上露出几许遗憾的表情,见堂上一干众人,又推想到三日前所见,知晓盛蕾定不会搭理杜鹤之事,而有众大人在场,他也不好对杜鹤太过失礼。
  “倒还真是不巧,不过好歹人还在,倒不知于让我空跑一趟,诸位大人,想来还有要事,我孟老三便不耽搁诸位了!汉六,把这妇人,给我带走。”
  “是,老大!”名为汉六的莽夫,大步上前,一把推了杜鹤,然后抓了钟氏,抗人上肩,望向孟老三。
  孟老三一挥手,跟着其入了杜府的一众莽汉会意,顿往门口而去。
  “夫人,夫人!你们松开,松开。”杜鹤见钟氏被抗在别的男人身上,却是挣脱不得,这尊严,哪里还受得住,冲上前摆开了架势,就对着汉三冲撞了下去。
  汉三直一推手,杜鹤的文弱的身躯,往后退了三四步,正要仰倒在地上,却见时廊适时起身,上得前去,伸手一按,按在了杜鹤的背上,止住了杜鹤的退势。
  “时廊兄,你定要帮我!帮我这一回啊!”
  杜鹤回头一看,是时廊,眼前一亮,似救命稻草一般,忙拉住时廊的衣袖,“两千,只要两千两,还请时廊兄借给我。”
  “这……”时廊一愣,眼光下意识瞟向盛蕾,只见其一脸兴致勃勃的盯着此处,便是听杜鹤这般言语,脸上也无不悦之处。
  “你我兄弟结交一场,自然可以!”时廊心下思量,却是点头对杜鹤应承了下来,然后望向已停着门口处的孟老三提高了声量,高呼一声,“这钟氏姨娘的身契银子二千两,孟三爷待会过我府上拿钱可否?”
  “时大人愿意出这银子,孟老三自是求之不得,只这杜三少爷所钱赌资?”有人还钱,孟老三自是堆了笑脸。
  时廊脸上顿露为难之情,望向杜鹤,“杜兄,你知我刚入霍京不久,手上的这银钱不多,这近万两银子,时某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知,我知,剩下的钱银,我定会凑齐,还请孟三爷,再宽限几日。”杜鹤忙了点头,时廊能帮他还了两千两银子,他已心存感激,一万两实不敢奢想。
  “如此,那便等我孟老三自时大人手里拿了这娘们的赎身银钱,我就将身契还来,但这娘们,我还须带走!杜老爷非是我孟老三不仁,你这妾室,我定好生招待,待你凑齐杜三少爷的欠资,我定将你这妾室归还。”
  杜鹤终究还是杜元基杜首辅的嫡子,孟老三也不想将人逼迫太紧,后退了一步,想出了一个折中之策。
  杜鹤环目四顾,眼神从盛蕾和司时晖的瞟过,随即化为绝望。
  他已经知道,开口向盛蕾求助,无异于自取其辱,而司时晖,更是想都别想,一时间,偌大一个府邸,他竟连一个开口的人,都没有。
  孟老三见其模样,自然会意,朝时廊扬了扬手,“时大人,请!”
  “杜兄,时某先回去取银钱。”时廊朝杜鹤拱了拱手,跟孟老三而去。
 
 
第33章 庶子竟成了面首
  “阿露,你这是要做甚?”司时晖看了一场闹剧,只觉痛快无比,如今戏已唱完,他正待退场之际,却见盛蕾,站起身来,完全就是一副要跟着去的模样。
  司时晖伸手,顿是一把拉住盛蕾,不些不确定开口。
  不知为何,此次再见盛蕾,他感觉盛蕾倒是比之前过司府时,要开朗了许多,这也是让他稍稍安心。
  “大哥,别拦着我,看热闹呢!”多好的热闹事,总不能只看个头,不知尾吧!
  盛蕾扒开司时晖的手,见孟老三和时廊已经走远,忙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司时晖见盛蕾这般模样,失笑得摇了摇头,却还是追了上去,只留杜鹤一人于屋内失魂落魄。
  “放开我,我不要跟你们回去,夫君,夫君,救救我!”
  待盛蕾到门口时,钟氏这会正扒着马车,不肯上去呢,只可惜,她一个弱女子,和孟老三手下的莽汉相比,简直就是蚂蚁撼大树。
  所以,钟氏直接就被那汉六的莽汉单手提,就往车上丢了去。
  “驾!”
  马车缓缓而动,于盛蕾视线中一闪而过,盛蕾满意的晃了晃身子,转身正待回府,却听到接上传来一声嘹亮且中气十足的声音。
  “慢着!”
  盛蕾猛的抬头,正好与司时晖眼睛对上,司时晖明显看到,盛蕾整个脸都变得容光散发了起来。
  他还没得急出声,便见盛蕾猛的一转身,直接跨出门去,下得阶梯,往街上而去。
  哇……
  待盛蕾看清楚街上场面,亦是忍不住发生一声惊叹,华顶蓬盖,十六抬架,盔甲侍卫立侧,当真是好大的排场。
  再看看孟老三这边,几匹骏马,单骑马车,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但两者相比之下,实在过于寒酸了。
  正于内心暗暗吐槽之际,却看到时廊自孟老三的队伍出列,然后朝华顶蓬盖内的人,行了一礼。
  “臣时廊,见过七公主,七公主金安!”
  接着盛蕾便听到慵懒嘶哑的声音自蓬盖内传出,那声音直挠得盛蕾心痒痒,“时大人,您也再在,这又是在作甚呢?越彬,扶本宫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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