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执意守活寡(穿书)——霍霍于安
时间:2020-08-09 09:45:05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接下来,此事便交由为父来处理。”杜元基直接忽视杜鹤嘴里对七公主的犯上之词,更是眼带赞许的夸奖了杜鹤几分。
  随即这才转头望向杜越彬,然后一抬脚,直接踹在了杜越彬的心窝子上,将其踹到了地上。
  “啊!”钟氏见爱子受难,惊叫一声,见杜元基视线扫过,知自己叫唤的不是时候,忙捂住了嘴,垂头往后缩了缩。
  “你可知错!”
  “孙儿,不知!”杜越彬虽被踹的生痛,听到杜元基的质问,却还是倔强的抬起头,一字一字说道。
  他只是想将欠的钱换上,将钟氏的身契拿回,这才找上了七公主,各取所需罢了,何错之有!
  “不知便是错!今日我便好生再教你一回,此妇,已逝驸马姓杜,乃我堂弟之子,在你父这辈,乃是才学卓绝的拔尖人物,而就是她,这妇人,不守妇道,放浪形骸,以致于断绝我堂弟一脉血缘,而你,身为杜家子,竟与她勾奸于一处,此错之大,罪无可恕。”
  这件事,只要入得宗学,便定然知晓,可杜家如今竟出了这般荒诞人物,实在可气可恼,可恨至极。
  杜越彬闻言,顿显惊慌失措之态,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硬气,他匍匐于地上,“孙儿真不知!祖父,还请饶过孙儿这一回吧!”
  “爹,请念在彬儿尚且年幼份上,且饶过他这一次吧!妾身给您老人家磕头了。”钟氏也知大事不妙,拨开人去,噗通跪在地上,向杜元基求情。
  “覆水难收,错已铸成,何以有原谅之词。”杜元基看了七公主一眼,却是一口阻断了杜越彬的悔意。
  “今时今日,念在你是我杜家子弟的份上,我给你两条路选,其一,回祖祠,守先灵,赎己过,此生再不复归京;其二,逐出杜家门,勾去杜家名,毁了这张脸,此后天高海阔,你所行所举,再与我杜府,无半分干系,你,自己选吧!”
  杜元基说到第二条路,眼睛却是望向了七公主。
  七公主听到杜元基给出的选择,脸亦是黑了不少,她喜欢的便是杜越彬那张百里无一的脸,若是脸毁了,那人还有什么用。
  “我,我……”杜越彬也是愣了,他全然想不到,这件事的后果竟然会这么严重,一时间,倒是陷入了两难境地。
  “选!”杜元基却根本就不给杜越彬思考的机会,直接给出了最后期限。
  杜越彬眼望钟氏,钟氏眼中泪花闪闪,却猛的摇头,显然她根本无力改变什么,望向杜鹤,杜鹤这会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而七公主……
  喜欢的只是他这皮相而已,若自己容颜毁去,她怕是半分眼神都不会施舍与自己。
  而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更只会在自己落难时,踩上两脚。
  杜越彬虽然混,可有些事,他还是看得清楚明白的。
  杜越彬满心纠结了一会,终究还是做了决定,“爹,祖父,是越彬之过,越彬愿承担责任,回祖宅之地,思己过。”
  “好!穆伯,你带他下去,安排车马,即刻便将其送出城外归于祖宅之地。”杜元基亦是十分果断,当即立下,便对穆伯吩咐了下去。
  “是,老爷!”穆伯领命,将杜越彬从地上搀起,朝众人点了个头,便领着杜越彬率先出了府去。
  杜元基看穆伯离开之后,将视线转到七公主身上,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七公主,你该回去了。”
  “首辅大人,果真是厉害!”这么一个好儿郎,她还未尝够了滋味,便眼睁睁的从自己身边溜走了,七公主对上杜元基的口气,自然不太好。
  “还请七公主,以后再莫要踏入我杜府之地半步!若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老臣定当呈禀圣上,由圣上定夺,倒是七公主可别怪老臣没给您留下脸面。”杜元基亦是言辞锋利,丝毫不让半寸。
  “本宫受教了!”七公主的脸,彻底板了下来,她望着了一眼杜元基,然后又瞟了一眼杜鹤,然后跨过门槛,对守在门外的侍卫吩咐道,“走”。
  泱泱一溜的侍卫,一散而空。
  眼望着七公主的阵仗离去,杜元基这才望向一直静默未言的盛蕾,开口道,“司氏,钟氏便由老夫带走,送去妙衣庵,便当是清了你此番差人前来报信的这个情。”
  “多谢爹爹!”盛蕾闻言,到是送了口气,忙起身朝杜元基行了一礼,应承道。
  杜元基朝其点了点头,领着哭哭啼啼,却不敢流露半句怨言的钟氏,洒然而去。
  司时晖和时廊见此番事了,自然是盛蕾告辞,一时间,原本满满当当的正堂上,瞬间又成了空落落的模样。
  盛蕾眼见着杜鹤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倒也失了开口打击的他的心情,但自然也不会好心到,上去宽慰杜鹤几句,只自己独自离去,留杜鹤一人没落伤神。
 
 
第35章 还请节哀顺变
  盛蕾这场由嫁妆之事,引起的闹剧,最终以杜鹤倾家荡产,钟氏被遣庵堂,杜越彬送返祖地,整个杜家亦是沦为霍京笑柄,这才得以落幕。
  此事过后,杜鹤十有七八日不着家,钟氏大子杜温瑜则搬去国子监,偌大的杜府,如今仅余杜嘉石一个半大不小的男子,其他的,可皆是老弱妇孺之辈。
  不过,这倒是让盛蕾落得个清净,待儿媳刘子惠做完月子后,盛蕾便将府中掌权交给了刘子惠,自己每日含饴弄孙,日子倒也过得舒坦至极,至于杜斐斐,因为府中用度自不比以前宽裕,盛蕾又念着治治她的性子,自然也没有暗中补贴一二。
  只杜斐斐一向锦衣玉食惯了,如何能受得了这般苦楚,找盛蕾闹了几次,盛蕾不慎其扰,索性托了大哥,寻了一教养嬷嬷,改改其性子,如此,盛蕾也算是彻底解脱了出来。
  这舒心的日子,过得自然也是飞快,春夏轮换,转眼便已过八月,期间一直未有杜修然的消息传来,那个被盛蕾亲自接生而出的孩子,如今已是半岁光景,只因杜修然之事,一直未曾宴礼,也未取名。
  盛蕾本意是让刘子惠来取,可刘子惠却执意要等杜修然回来,盛蕾虽以为杜修然定是凶多吉少,可刘子惠坚持,她自能将这般灰心话说出。
  “囡囡,看这里!”
  中秋过后的第三日上午,比翼居内,盛蕾拿着一个木制的小马,正在逗弄躺在摇篮内的穿着一红肚兜,生得白胖精致的婴儿,刘子惠则坐在一旁,绣着一个小肚兜儿。
  “啊…哇…哇啊!”六个月的婴孩,嘴里嚷着含糊不亲的音调,手脚乱弹,意图将盛蕾手上的木马拿下。
  “祖母,妹妹这是在说什么?”一旁的冠玉,伸手虚握了着囡囡的手,小小的脸上,满是疑惑。
  “囡囡她说,祖母,我要这个。”盛蕾看着冠玉笑了一下,将木马递到了囡囡的手里,囡囡顿是松了冠玉的手,然后双手抓住木马,就往嘴里塞去,还没长牙齿的嘴,顿是啃得小木马上口水涟涟。
  “祖母,妹妹这是饿了吗?”冠玉见妹妹这样,生怕饿着了妹妹,脸上都带着几分焦急的起来。
  “不是,囡囡该要长牙齿了。”盛蕾笑着摸了摸冠玉头上的小啾啾,耐心的向冠玉解释道。
  “冠玉,可别缠着祖母了,你今儿份的大字,可写够了。”刘子惠抬头看冠玉喋喋不休的模样,却是问道。
  冠玉小脸一垮,满是心虚的搅弄着手指,“娘,我能不能等下再写,我想再陪妹妹玩会儿。”
  “子惠,就让冠玉再待会吧!”盛蕾看那小模样,可是心疼的不行,连忙将其揽入怀中,向刘子惠求情道。
  “娘,你可不得惯坏了这孩子。”刘子惠看着这一老一少,同时面露可怜兮兮模样,顿是心软,“罢罢罢,但只能再玩两刻钟。”
  “谢谢娘!”冠玉顿是一喜,和盛蕾相视一笑,一老一少,皆趴在摇篮框上,望着囡囡手舞足蹈的模样。
  屋内正是一团和乐的模样,忽只见得守门的齐拐子,这会却是一瘸一拐的,满脸喜气的冲了进来,居内的下人,竟是拦都没拦住。
  “夫人,老夫人!大少爷他回来!大少爷回来了。”
  他还未走到屋内,在院内,见盛蕾和刘子惠,便已是喜气大喊道。
  “嘶!”刘子惠心中一惊,下针处,直戳入手心,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此时她哪里顾得上这个,猛的站了起来,和盛蕾的对视一眼,眼眶顿是泛红。
  “娘,夫君他……回来了 !”
  “回来了!”杜修然能够回来,她既为刘子惠高兴,也为自己高兴,高兴刘子惠能够一家团聚,高兴自己终于能够脱离杜家这个苦海。
  “齐拐子,修然可进府了?”高兴归高兴,盛蕾还是不忘向齐拐子问道。
  齐拐子这会才歇了高兴劲儿,边回着话儿,一边拿眼瞅着刘子惠,“老夫人,随大少爷过来的,还有一位客人,所以老奴让大少爷和客人在前堂处正等着您呢!”
  “娘,您看我穿这身去见相公合适吗?”刘子惠这会满心激动,自然没有注意到齐拐子的异样,而是看了看自己的衣装,一副不安神情的望着盛蕾。
  盛蕾却是不然,她高兴,也冷静,自然是将齐拐子的异样,看在眼里,想起自己在影视中看到的套路,盛蕾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不知为何,心中却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拉住刘子惠,笑着道,“合适,合适!我们还是快些去看看吧!别让修然久等。”
  “对,娘说的对,瞧我糊涂的。娘,我们还是快去吧!”刘子惠这会也是焦急如焚,得盛蕾肯定,自然是巴不得直飞到前堂去。
  “祖母,我爹回来了吗?”冠玉倒是懵懂不知,听得懵懵懂懂,拉着盛蕾的衣角问道。
  “恩,你爹回来了!”盛蕾摸了摸冠玉头上的啾啾,忽然浮现个念想,她站起身,拉住冠玉,望向是一旁的嬷嬷,“宋嬷嬷,我和你家夫人去见修然,你且在此处守着囡囡和冠玉。”
  盛蕾看着摇篮内独自乐呵的囡囡,向宋嬷嬷吩咐了一句,转头对刘子惠说道,“走吧,别让修然等久了。”
  “是,老夫人!”宋嬷嬷忙应声上前,拉过冠玉立于摇篮处,而盛蕾和刘子惠领了冠玉,却是匆匆往前堂而去。
  前堂之上,一相貌堂堂,轩宇气昂男子,脸上略显几分焦急之意,于前堂之上,来回徘徊,且时不时望向门口之处。
  而身侧不远,立着一杏眼桃腮,妍姿俏丽,挽着未婚发髻的女子,她一双杏眼望着杜修然来回徘徊,却是欲言又止,忍了又忍,却还是上得前去,挡住了杜修然的去路。
  “杜大哥,若是,若是……唉,杜大哥,人命由天定,有些事,杜大哥还请你有个心里准备。”
  杜修然一愣,由对面女子的话中,直嗅到了不详的预感,“井姑娘,你此话,是何意思?”
  “就,就是……还请杜大哥,节哀顺变。”女子眼神复杂的望着杜修然,咬着牙,却是将纠结了一路的事,告知了杜修然。
  盛蕾到时,便刚好的听得这么一句,也没多想,顺嘴便是接了下去,“节哀顺变?这是谁过身了吗?”
  “娘,夫人!”杜修然听得声音,扭头一看,盛蕾和刘子惠联袂而来,顿露欢喜神情。
  盛蕾虽知有客人在,却没想到,这客人是女子,而且,这二人站在一处,宛若一对碧人一般。
  盛蕾看着刘子惠,又望了望着杜修然身侧的姑娘,眼神一转,几步跨入门内,走到杜修然身边,插入着二人之中,一把抱住了杜修然的胳膊,然后哭嚎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可终于回来了!娘还以为,还以为你……呜呜呜呜!”盛蕾一只袖子,掩着眼眉,以免让人看出了自己的干嚎。
  杜修然整个人,却是僵了一下,他自小被抱养在祖母膝下,甚少与盛蕾亲近,如此这般靠近,可谓二十多载的头一遭,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
  又想到自己失联半年之久,盛蕾定是日夜担心,有如此反应,倒也是情理之中,所不适这般亲近,但杜修然,却还是没有推开盛蕾,而是垂头拍了拍盛蕾背,安抚道,“娘,没事了,孩儿安全回来了!”
  刘子惠看盛蕾如此激动,也是愣了一下 ,眼眶泛红,入得门内,到二人身侧,并不上前,只满腹深情,望着杜修然。
  倒是没人注意,那被盛蕾隔开的女子,再见得盛蕾和刘子惠,目光中却是见了鬼一般,猛然瞪圆,后退半步。
  盛蕾实也只是装装样子,要是再演,怕是过了,她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然后将杜修然往刘子惠所在的位置推了推。
  “相公,为妻可把你给盼回来了!”刘子惠望着杜修然,眼泪扑扑直往下掉,可嘴角却是带着七分笑意。
  “没事了!没事了!”杜修然激动,只未表于颜外,可有了盛蕾的前车之鉴,到也没了先前的那般尴尬,上前拥住刘子惠,连连安抚。
  盛蕾其实一直在打量着杜修然带回来的姑娘,虽说她刚才的震惊模样只一闪而过,可还是被盛蕾窥得丝毫破绽。
  盛蕾不解,这女子为何会有这般反应,不过人家终究是客人,盛蕾也不好多问,而且已经将人晾着一会儿了,自不好再冷落,盛蕾脸上恰达好处的带着几分疑惑之色问道,“这位姑娘,你是?”
  还不等那姑娘回话,一旁安抚刘子惠的杜修然,松开了刘子惠,拉住她的手,上前几步,介绍道,“一时高兴,倒是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救命恩人,井姹,井姑娘。”
  “井姹?”盛蕾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的耳熟,可是一时半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老夫人,您认识我?”井姹见盛蕾如此模样,眼中狐疑更重,却是又能装作几分疑惑的向盛蕾问道。
  盛蕾一惊,却是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井姹笑了一下,“没什么,只老身虚度四十余载,倒是第一次听闻‘井’这个姓氏,如此孤陋寡闻,倒是让姑娘见笑了。”
  “娘可不得这么说,儿媳这不也是第一次听闻姑娘这个姓氏。”这半年相处,盛蕾拿刘子惠当闺蜜相处,而刘子惠经此相处,却是拿盛蕾当亲娘相待,如今见盛蕾自贬,自然而言,上前周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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