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路上发现夫君被废——琅俨
时间:2020-08-11 10:10:55

  但此刻他却是一手提着个酒坛,另一手则将两百斤的阿史那雷拎了起来,也让那原本倒在阿史那雷怀里的舞姬毫无防备地滚到了地上。
  “不早了,该回了。”
  这句话是对坐在一旁的阿史那风说的。
  阿史那风连忙说好。
  可今日晚宴中的重头戏却是就在此时到来了。
  十几位妆容与衣着都极为精致,甚至是隆重的“夫人”走入了正在奏着乐的厅堂之中。
  她们巧笑盼兮,也都盯着座上那位请客包了场的城中富商,用酥到骨头里的声音唤了一声“将军”。
  今晚将这里包了场的城中富商见此情形,连忙从座上站起身来,并应起了声。
  “诶,诶!”
  此人在激动之余,甚至连面前的桌案都给踢翻了。
  “众位夫人,快过来,过来!”
  夫人们自是带着盈盈笑意走上前去。
  这位元姓富商连忙抱住这十几位夫人里长得十分丰腴的一位,把脸埋在她的胸上狠亲一口。
  “诸位!这位就是步六孤弗最爱在冬天抱着睡觉的冬雪夫人了!冬雪夫人长得丰满,也是极有风情,身上哪儿哪儿都是软乎乎的。
  “各位再看这位夫人!这位就是几年前让步六孤弗一掷千金,从青楼里买回去的美娇娘,花魁石榴夫人!”
  此人显然是对步六孤弗的一众姬妾都已很是了解,甚至是如数家珍,便在激动之下和今夜到此的宾客们介绍起来。
  他每介绍一位,底下宾客就都为他欢呼叫起好来。
  然后,他就把美娇娘塞到重要宾客的怀里,让夫人们各自领着客人到她们的厢房去。
  如此情形,真可谓是宾主尽欢。
  拓跋子楚看到这里,还能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他横眉冷对阿史那三兄弟,问:“这就是你们说的,过来蹭个酒喝?”
  三兄弟见到如此模样的太子殿下,简直要给跪了。
  他们的确没见过子楚太子在未戴着面具时发怒的模样。
  但他们认得太子殿下发怒时的那双眼睛啊!
  可偏偏,那元姓商人还要在此时过来触他们的霉头!
  “这位,这位便是阿史那将军帐下的呼延校尉吧!我看呼延校尉少年英雄,血气方刚。如此,定得找一位精通十八般奇技淫巧的夫人,才能好好地度一番良宵。不若,我便把这位丛玉夫人交予你?”
  这位元姓商人原本没想直接把一位“夫人”推给个校尉的。
  只是他看这位“呼延校尉”实在是气度不凡,又还能轻而易举地把这么一个莽汉给提起来。
  不仅如此,这位少年还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让那样的三位壮士都听令于他,以他为先。
  这样,便让宴请宾客的元金天有了结交一番的心思。
  那位丛玉夫人长得很瘦,盯着拓跋子楚时的眼神,就仿佛是在吐着信子的艳丽毒蛇一般。
  这分明是主人家想要讨好年轻宾客的一幕,却是莫名之间有了一种剑拔弩张之感。
  而偏偏,主人还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不必了。”
  拓跋子楚扫了麾下的三名大将一眼,对那富商说道:“军中还有事,我得先回去了。”
  说着,他那正稳稳地提着人的手就发力捏紧了阿史那雷的衣裳。
  因为他手腕上稍稍转动的动作,阿史那雷的衣服还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阿史那三兄弟的心中一下出现了俩字:完了。
  “走!”
  拓跋子楚压低了声音对三人说出了这个字。
  而后,阿史那风与阿史那金便只敢低着头一路往前走了。
  如此情形实在是让元姓富商感到奇怪得很。
  但人都已经这么说了,还杀气腾腾地提着个壮汉走出去了。
  谁还能拦?又有谁还敢拦?
  富商只得把丛玉夫人推给了另外一位爱玩儿的宾客。
  他自己,则美滋滋地抱着冬雪夫人,享受起了今晚的快活夜。
  外头,拓跋子楚在走到没人的地方时便把阿史那雷给丢到了地上。
  他将酒坛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便将酒坛子砸碎在了地上,冷冷地看着人。
  那双琉璃色的眼睛在月光洒落的雪夜之中,竟显得有些渗人。
  “竟敢将孤骗来这等地方。阿史那雷,你好大的胆子!”
  阿史那风不禁摇起头来,阿史那金则是低着头,不说话,也是谁的眼睛都不敢看。
  “你们让孤回去以后如何向太子妃交代!”
  阿史那雷的酒意还在头上呢,被这么当头一喝似的问了,便脸上一片茫然地问道:“那就……就不交代了?”
  说罢,他还指天发誓道:“我阿史那雷向天发誓,今日之事,绝不会向太子妃殿下透……”
  拓跋子楚:“给我住嘴!”
  说罢,他便将三兄弟的名字一个一个地唤了出来。
  被他点到名的,便跪到了地上,低着头道:“末将在!”
  拓跋子楚:“我要你们明日一早……”
  太子殿下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那是从隔壁那间亮着灯的厢房里传来的男欢女爱之声。
  女人突然尖叫一声,而后便用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啊”了起来。
  拓跋子楚:“明日一早就去我府上,向孤的……”
  男人将女人的衣服全都扯光,而后就抱着人,从榻上站了起来,将两人的影子印在了窗户纸上。
  拓跋子楚:“向孤的太子妃负荆请罪……”
  太子殿下是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的。
  那男人似乎是知道外头有人在,因而故意把怀里的女人抱到了屋里的柜子上,让外头的人能从窗户上的影子上看到他们在做什么,以此来达到炫耀的目的。
  “叫!叫得再大声一点!”
  “不行了,奴快不行了……”
  那女人似乎是爽得不行,连话都说得含糊不清起来。
  她喘着,喘着,并时而发出那听着像是失控了,实际却是收放自如的叫声,随着男人的动作而将声音慢慢拔高。
  “饶了奴……饶、饶了……啊啊啊!”
  太子殿下停了话语,转过身去看向那间屋子里的影子。
  在思索了片刻后,他竟是问了阿史那雷一个让其匪夷所思的问题。
  “你的那几个小妾在和你上床时,也是这么叫的?”
  阿史那雷这会儿酒意已经醒了许多了,跪在那儿老老实实地说道:“没、没她花样那么多……音调也不会这么圆着打颤。”
  拓跋子楚:“给她穿上衣服,然后把她绑了。孤有话要你们问她。”
  这……?
  三兄弟还从没接到过这样的命令,不禁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莫不成……
  这女人是个细作,被殿下发现了?
  阿史那风看向他们的殿下。
  只见子楚太子的眼中虽有些醉意,人也站得不是很稳,却好像……还是清醒着的。
  很快,太子殿下便又说道:“把那男的也给我绑了。孤要……好好审审他们。”
 
 
第91章 
  “叫什么名字?”
  “何方人士?”
  “听命于谁?”
  “在此地埋伏,目的为何?”
  这便是军中发现细作时最常问, 一般来说也会最先问出的几个问题了。
  现在, 太子殿下便把这四个问题原封不动地拿了出来,问那刚被捉来的女人。
  阿史那雷与阿史那金嫌给人穿衣服实在是太费事。
  他们便用箭把那屋里的蜡烛给射灭了, 而后棉被一裹麻袋一套,把人给装了过来, 也省了再给人蒙眼睛的功夫了。
  那女人何时受到过这样的惊吓, 拓跋子楚还没问呢, 她就什么都想招了。
  只是这、这第三第四个问题, 她究竟该怎么回答!
  “大人,冤枉啊!小女子哪里有听命于什么人啊。奴在这里, 不过讨个生活而已。”
  拓跋子楚:“如此胡言乱语, 竟还想蒙混过关?方才你与那男子行房时的叫声分明就是私通外敌时传递军情的暗号。”
  阿史那风:“!”
  阿史那金:“!?”
  阿史那雷:“……??”
  拓跋子楚:“五短一长, 七短一长, 复又五短一长。这是何意?说。”
  “我、我这不就是跟着那死鬼的动作叫的吗……大、大人明鉴!一定是奴那客人有古怪。”
  拓跋子楚:“何以证明?”
  “他动作快一下, 我不就叫得短一下吗?他再慢一下, 我再长一下。我……不不,贱奴就是个小应声虫,数拍子跟拍子都数得累死了,哪里还有能耐再去传情报?”
  拓跋子楚声音一冷:“数拍子?跟拍子?”
  “是啊!数拍子跟拍子, 奴这不是得配合着那死鬼的动作, 叫一叫, 好显得他很能耐很威风吗?”
  女人听到外头沉默了一会儿, 便连忙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求饶道:“大人, 奴是被陷害的!被那死鬼陷害的!奴本是个唱曲儿的,这么叫就只是指望着拿点赏钱而已啊。”
  *
  院子里空无一人的通铺间里。
  被掳来的男人:“什么!这么说来,那小娘子……不不,是那臭*子竟是外头来的细作?”
  男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说道:
  “大人!就让我去吧!让我戴罪立功,去审审她。刚刚我就发现了,那小娘子已经被我迷得不行了,对我那可真叫一个言听计从,我让她说什么她都会说的。”
  阿史那三兄弟先前已然看着自家殿下“审”那女人了。
  这会儿再听到这男人信誓旦旦又自信满满的话,都不禁低下了头。
  并且,阿史那金和阿史那风又还在低了一会儿头之后不禁看向自家三弟。
  这不是,那男人说的话,和他们三弟前几日说过的,实在是太像了吗!
  阿史那雷感觉自己简直膝盖后头被人冷不防地来了那么一棍。
  他又惊又急地看向自家兄弟,就差没说一句“你们这么瞅我干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一番了。
  此时那男人还在说着似曾相识的粗鄙之语,和绑了自己的这几人热情地表起了决心。
  太子殿下只得拿起一根柴火,往他脖子后面一劈。
  一对男女“审”完了。
  拎着麻袋出的阿史那三兄弟又拎起了麻袋,跟在自家殿下的身后。
  此时这间城北金兆巷里的宅子已然到了一天之中最为香艳的时刻。
  当他们走过那一间间的厢房时,男男女女的影子都印在了窗户纸上。
  连带着女人的叫声,还有男人的喘声也从屋里宣泄了出来。
  拓跋子楚停下脚步,看向那剪影,并仔细听起了那些细听之下便能让他找寻到破绽的声音,而后接着破门而入……
  太子殿下此时看起来神色清明。
  在带兵打仗时,他是能够几天几夜都不眠不休的。
  这几天来的睡不好觉自是不至于让他看起来萎靡不振,却也着实是让太子殿下看着没那么精神了。
  如若不然,阿史那雷也不会想出这么样的一招。
  可现在,他却是精神好得都有些过分了。
  仿佛是看起来清醒,却是醉得厉害!
  他将那些男男女女一对对地审了过去,却总是听到出入极大的叙述。
  比如男的以为自己在与自己春风一度的女人面前威风得不行,把人迷得不要不要的。
  可女的却是对这些表现得极为冷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又比如男的错把粗鲁当威风,自以为玩了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把戏。
  可实际,却只是把人害得颇为痛苦,有时连装模作样都装不出来。
  跟着自家殿下走了这么一遭,阿史那三兄弟真可谓是“大开眼界”了好一番。
  也对曲意逢迎这四个字有了更多的认识。
  开始的时候,猝不及防地中了那么几箭的还只有阿史那雷。
  毕竟,他先前自夸的炫耀话可是说得响当当的。
  把他和他那十几个小妾的事说了整整一顿饭的时间。
  那让人想忘,都没法在这么短短的几日之内就给淡忘了。
  可到了后来,却不论是阿史那金还是阿史那风都渐渐地沉默了下来。
  仿佛他们不知是被哪一句话给戳中了心口,哽得厉害。
  到了这会儿,四人之中似乎已经只有拓跋子楚一人没有中过箭了。
  可是拓跋子楚却还嫌不够,又开了一扇门!
  只是这一回在屋里待着的人,却是不太对劲。
  那竟是之前还和拓跋子楚对了那么几眼的丛玉夫人。
  她在蒙着脸的阿史那兄弟把他身上的那人打晕之后,就极为镇定地一脚把人给踢了下去。
  这位夫人倒也不在意被人给看到了,披上衣裳站起身来,对站在门口的拓跋子楚说道:
  “你来啦。”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丛玉夫人:“之前给步六孤弗下药,让他有那么一段时间没了男子汉气概的,就是我。”
  丛玉夫人又道:“谁让他先前太能折腾人了呢。但我也是没想到,他没了男子汉气概之后,反而更能折磨人了。以前,他就自己玩儿。他不行了以后,转而用上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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