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跪下,叫爹——燕柯
时间:2020-08-24 10:21:46

  平素留许家,偶尔外出坐黄包车的时候,三寸金莲都给自家宿主造成这么大困扰,青县远在千里外,坐火车都得两天,程玉踮着小脚儿行动,不得疼死她?!
  【要不就放了吧!】狗子真心建议。
  【我到是想放,就是找不到机会,而且,唉,说真的,我有点怕柳玉娘不愿意。】程玉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瞧了瞧裹着红绣鞋的脚,微微蹙了蹙眉,【溜儿,你是知道的,柳玉娘二十二岁就离婚了,她要是有心放脚,那有的是机会,但终其一生,她都踩着三寸金莲,我说放就放了,她要是不满意怎么办?】
  【我还想要她的好评呢!】
  【而且,眼下我在许家不掌权,没到说甚是甚的地步,好端端的要放脚,不提我那公公婆婆了,估计柳家人都得找上门来,呵呵,我这脚,可是亲妈给裹的啊!】
  柳家算大户人家,尤崇古礼,家里从老太太到小媳妇,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三寸金莲,四寸都嫌丢人,算裹坏了,而柳玉娘,她是四岁的时候,亲娘亲自下的手,那脚裹的又尖又俊,绝对是‘金莲’里的巅峰,所以……【我想放都放不了啊!】程玉由终叹息。
  不是十来岁,掰断似的裹法儿,柳玉娘是四岁,脚骨都没长好就直接裹畸形了,从根里长成那样,哪怕放了,也一样是个残废,好不了多少的!
  【太残忍了!这都不如战场上捅我一刀,好歹有痊愈的时候,这玩意儿……真是坑死了我这个活爹!】程玉泪流满面。
  狗子满脸同情,伸小爪拍拍她脑袋,默默的安慰着她。
  程玉则仰面躺倒,一副失去灵魂的模样。
  ——
  一夜无话,美美睡了一宿,次日清晨,程玉满血复活,洗漱换衣服,她慢吞吞下楼——脚疼——陪着许元章和许太太用了早膳,随后,就让许元章叫到书房,并且,颤微微的给她一本册子
  ,言明里头记载的,都是往年跟他做过生意药商、药农,又仔细交代叮嘱,几乎是一字一句,手把手的教该她怎么应对,如何交涉……
  【简直把我当傻子了!】程玉不由吐糟,【我是有智商的人!】
  【他不知道啊!】狗子小声笑。
  程玉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儿,随后,扬起笑脸接过册子,缩着肩膀,频频点头,那模样,真真既规矩又乖巧。
  再没那么老实听话的了!
  足足一上午的时间,许元章叮嘱的嘴唇紫青,嘴角都要冒白沫了,却依然不大放心,但可惜啊,身体着实不允许,他捂住胸口,感觉说的太多,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爹,关大帅要的大洋……您看是不是得准备一下了,人家等着呢!”程玉突然出声。
  许元章两眼上翻,食指指天,一口没倒上来,差点没撅过去。
  程玉——她正低垂头老实听训呢,根本没抬脸看人!
  许元章:……
  像死鱼一样嗄巴着嘴儿,他特别艰难的自己缓回来,断断续续的说:“好,好,好,你且等等,我来想法子。”
  “嗯。”程玉点头,理所当然的道:“那爹你快些,免得关大帅等的不耐烦。”
  “好!”许元章奄奄一息,眼里都有血泪!
  程玉仰头望天,一脸无动于衷,装做没看见。
  许元章:……
  默默抹去了血泪!
  喘了两口气儿,感觉不会随便猝死了,他抓着程玉,刚想再说点什么,外头,许太太来敲门了,“老爷,玉娘,午膳准备好了,你们有事一会儿在说,先出来吃饭吧!”
  许元章一口气噎回喉头,捂住胸口,身体都僵硬了。
  “哎,娘,我们马上来。”程玉转头脆生生的回。
  许元章默默自己缓回来。
  程玉回过头。
  两人无声对视,“吃饭吧!”许元章挥手,通身疲惫不堪。
  “哎,那爹,我扶你吧。”程玉上前挽他胳膊,一脸体贴孝顺。
  “嗯。”许元章闭眼,都快哭出来了。
  两人走出书房,草草用过午餐,许元章强撑残躯出门筹钱,而程玉呢,则跟着许太太‘守尸’许令则去了!
  看着许太太、李曼语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团团围着个不能动的许令则嘘寒问暖
  ,垂泪哭泣,程玉……【太辣眼睛,有点后悔,到不如继续跟许元章逗咳嗽了!】
  【得了吧,你在逗他就要当场猝死了!】狗子苦笑。
  程玉撅撅嘴,没反驳什么。
  不过,忽略许太太和李曼语,尤其是李曼语,单看许令则躺床上,那痛苦悲凉的眼神——脖子以下全瘫,他只能用眼神来表达情绪了——程玉得承认,确实很有欣赏价值,她旁观起来挺爽的。
  痛并快乐着,时间流水而过,转眼天黑下来,许元章带着金票回来,那是整整十万现大洋,交到程玉手里的时候,他心都颤抖着。
  依依不舍,抻着拽着,往回抢了好几次呢!
  到是程玉,接的那叫个眉开眼笑,毕竟,里头有她一半啊!
  当真不少!
  拿了金票,银元到手,她也不耽误,次日清晨,收整出门,坐上黄包车就往市政府去了,到了政府大院,这回不用递帖子,她直接找到关渠,把五万金票一送——她自己留了一半——关渠便直接打了电话,令人把关押大牢里的和春堂掌柜并伙计们放走了。
  就连被封掉的铺子,都可以重新开张。
  “记得你答应我的东西!”关渠声声提醒。
  “白药嘛,我知道,你放心,该你的是自是你的,丁点少不了!”程玉笑靥如花,嗔笑着伸指点他。
  关渠哑声,脸上火烫。
  陪他‘聊’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差不多,再不回去禀告消息,估计许元章就要急死,程玉挥挥手告辞,自归家行事,准备收拾东西往黄县奔了……
  这一旁,独自消化下情绪,手握五万大洋,关渠心里也是美滋滋。
  稳坐办公桌里,面色有些恍惚,他反复回忆着跟程玉的几次见面,好半晌,粗粗缓了口气,狠狠骂道:“娘的,关渠,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没见过女人吗?人家是有主儿的干粮,别胡思乱想!”
  抬头粗糙大手,他狠狠搓了搓脸,意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而,程玉那水盈盈,微微挑起的眼角,含笑的朱红樱唇和娇滴滴的声音,时不时回想在他脑海耳边,让他一点办公的心思都没有!
  “是不是最近火气太旺了?怎么让个小媳妇燎拔成这样?难道娘说的对,我真该娶妻了吗?”
  低声疑惑一声,他站起身灌了两口凉水,屋里来回转了好几圈儿,终归缓不下心神,干脆不在勉强,收拾收拾东西,拽了大衣披上,迈步走出门。
  “你们这儿守着,老子出去转转。”他粗声吩咐。
  “是。”门口,秘书恭敬应声。
  关渠转身就走,直接出了政府大院,刚想附近溜溜消消火,突然,不远处跑来个警卫员,两步窜到他身边儿,大声喊,“大帅,家里出事儿了,老太太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出事儿了?什么事?”关渠皱眉问。
  “是李副局长和李太太过来了。”警卫员回答。
  “他们俩?能有什么事儿?”关渠疑声,却也没多追问,而是找来司机,直接开车回家了。
  政府大院离关家别墅的距离不算太远,不过二十几分钟,吉普车到了地方,开进花园,关渠抬腿下车进了大门,自有管家迎上前,恭敬接过他脱下的大衣,小声道:“大帅,您回来了!”
  “老太太正在二楼卧室等着呢!”
  “哦~李柏也在?”关渠边脱鞋边问。
  “是,李先生和李太太都在。”管家点头,复又小声道:“来了抱着老太太就哭,现在都没停!”
  “哭?李柏个大老爷们,哭什么?他家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关渠拧眉。
  “谁知道呢?老太太到是问了,他们却没说,反而是把我们给打发出来,只跟老太太在屋里,抱着老太太腿,两口子那是嚎陶大哭啊,动静儿真真怪吓人的……”官家微顿,伸手抹了把汗,轻声猜测道:“我琢磨着,许是李家出了些不能向跟外人言的问题,大帅,还是您亲自问问吧!”
  “嗯。”关渠垂眸沉吟,对管家挥挥手,“我知道了,你忙去吧!”说完,便抬腿上楼上走去。
  “是。”站他身后,管家垂首恭声。
  关渠头都没回,迈大长腿直奔二楼,踩着地毯来到关老太太的房间门前,抬手刚刚把门推开个缝儿,屋里,震天的哭声便迫不及待的钻进他耳朵里!
  “三姨,呜呜呜呜,你说说,我是造了什么孽?辛辛苦苦养大个闺女,手里捧着,嘴里含着,生怕她冷着热着,拿她当心肝宝贝哄,哪知她竟然是个糊涂蛋,空口白牙让个男人
  给骗,鬼迷心窍似的,非说什么自由?什么民主?呸,我是她妈啊,十月怀胎把她生出来的,她做错了事,我难道不能骂醒她?怎么一甩袖子就离家出门了,我的天爷,简直剜了我的心肝了!”屋里,跪关老太太腿边儿,李太太眼眶通红,咬牙切齿的边哭边骂。
  眼泪鼻涕留了满脸,她一副憔悴不堪,披头散发的模样。
  她身侧,李柏拘搂着腰身,同样灰头土脸。
  “呜呜呜呜,三姨,真是活不了了,那小没良心的,她犯下大错,我和她爸不过骂了她几句,都没敢动手打她,她就跑了,甩了佣人,一句话没留,这死丫头,我白养活了!”
  许太太哭的直打噎。
  自那天女儿说漏嘴,让他们知晓了‘隐情’,许家夫妻是真没手软,把女儿迎头一通臭骂之后,直接塞房间半了木兰,只是,那么大闺女了,又是从小疼爱到大的,瞧她哭泣痛苦的模样,夫妻俩心都要疼碎了,又自觉孩子岁数小,会有如此表现……肯定是让人哄了,所有错处都该归那臭不要脸的许姓畜生,他家女儿完全懵懂无知,涉世未深,是被骗了的!
  正所谓:瘌痢头儿子——自家好,李家夫妻会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算不得大错。
  但是,非常可惜,他们家闺女李曼语半点不认同。
  她很是听不惯父母按三餐带宵夜的日常辱骂情郎,又句句责备她,于是想尽一切办法想劝服父母赞同她和许令则,但结果嘛……
  不用多说,很让她失望,且,她还因此产生了逆反心理,于是,在程玉的忽悠下,李曼语一去不回,几乎粘到了许令则的病床边,只抽空儿,还是在程玉好心提醒下,给自家爸妈寄了封手书回来,当然,肯定没说自个儿在哪里?单单言明:她实在受不了封建压迫,决定奔向自由!
  把李家夫妻给急的啊,当场就泪奔了。
  鞋都没顾上穿,他俩飞奔着出门寻找,整整找了一天一夜,他们成功找到了……被女儿甩掉的女佣一枚,此女佣跟丢了小姐,且怎么找都找不回来,坐江边哭了一宿,都准备想要跳河了!
  毕竟,她一个佣人,把小姐弄没了,绝对没有活路啊!
  找到女佣,问明情况,李
  家夫妻挖门盗洞的找关系,到真寻到了海城大学,还跟被程玉‘收买’把李曼语叫出来的同学见了面儿,然而,不得不说,民国这个年代能上得起大学的人,尤其是女子,家里绝对都是豪富,根本不畏惧李家权势,更何况,能跟李曼语成为至交好友,其脾气禀性都差不了多少……
  李曼语进许家大门前,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苦苦哀求同学帮她保密,说她是奔着真爱去的,要跟爱人同甘共苦,同学一样是中文系的,都是许令则的学生,从头到尾旁观了他们俩的爱情,感情的痛哭流涕,举双手向天主起誓要帮助他们,自然闭紧了嘴!
  不管李家夫妻怎样寻问,她都咬死了没见过李曼语,电话是她打的,约见是她约的,但李曼语没来,她就是没见着人!!
  小腰一掐,小眼一瞪,谁能拿她如何?
  李家夫妻:……
  眼睛都快哭瞎了!
  搬石头砸天一样的找,他们到是想过女儿会不会跑许畜生那儿,但……唉,怎么说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吧,李曼语是满心追求真爱,不惧世情,但他们却还得考虑女儿的名声,怕她吃过苦头悔过了,但却没有退路。
  得保密呢!
  不好声张,亦不能大张旗鼓,他们的寻人路艰难万分,毕竟,人要脸树要皮,他们横不能直接登上许家门‘捉拿’女儿……只能旁敲侧击,然而,完全没想许家大少奶奶会掺合到里头,亦没想到娇生惯养的女儿会跑到许家当‘佣人’,他们买通佣人寻问的,都是问许家进没进娇滴滴的女学生,而不是奶妈子一般的李曼语!
  女儿在家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啊,他们哪能想到?
  尤其,许家的佣人都让程玉专门狠收拾过,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们心里明镜儿似的!
  翻天入地的找不到人,掐指一算半个来月了,李家夫妻熬的两眼通红,形如枯骨,着实受不住,亦是害怕孩子真跑没影儿了,是不是会什么出事?大姑娘家家,长的那么俊让人拐了……他们在顾不得名声不名声,直接求到了关老太太面前。
  那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关渠出面去找。
  毕竟,他是自家亲戚,能帮着保密,不会太损女儿名声,又是武将军阀,麾下能人无数,找起来都方便不少。
 
 
第50章 
  李家夫妻商量又商量, 决定前来求助。
  不过,哪怕是亲姨母, 他们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而是哀求关老太太打发走佣人,这才悲痛欲绝的放了悲声。
  “哎呦, 阿柏,琼玲,你们俩慢慢说, 别着急啊,哭天抹泪的有什么用?究竟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听你们这话头,是曼儿跑了对不对?”两条腿,一左一右坠着百十多斤的大活人,关老太太浑身僵硬的坐床头,身体都有点打颤了。
  她从小家里困难, 又是个‘赔钱货’,爹不疼娘不爱的,没灶台高呢就得干活, 十六岁让抢进山里, 虽则关渠他爹对她挺好, 然而, 那是土匪窝啊……好到天上又能如何?底子摆着呢, 不过三餐有粥,偶尔有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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