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敛财人生之新征程(下)——林木儿
时间:2020-09-13 10:05:51

  肃英额抬头,“阿玛,儿子想去试试。”
  “试试?试试怎么把面子再给你撅回来?”弘旺就道,“别自讨没趣。你祖父这点脸,别都给丢尽了。”
  肃英额便不说话了,就那么站着,不动地方也不走。
  弘旺又‘啧’了一声,“也不知道你这脾气随着谁了。滚滚滚!给老子滚远,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肃英额这才退出去,回屋什么也没吃,躺着琢磨怎么着才能入了人家的眼。
  他身上别无长物,连个上门像样的见面礼也没有。发愁发到后半夜才睡了,可早上一早就醒了,醒了还得想办法去不是?
  可一拉开房门,门上挂着个荷包。是阿玛身上常挂的那个,他取下来打开,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才发现里面放着二十两散碎银子。
  他鼻子一酸,走到阿玛的窗户根下叫了一声‘阿玛’。
  弘旺还在椅子上坐着,只双眼通红,显然是一晚上也没睡。这会子儿子在外面叫了,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儿,含混的道,“滚远点,老子睡会子觉你叫什么叫?叫魂呢?”
  肃英额这才不说话了,慢慢的退回房间,洗漱吃饭,然后出门。等院子里的声音都远去了,弘旺才推门出去,坐在门槛上,看着门外怔怔的出神。
  身后是福晋敲木鱼坐早课,东边是老妾扒拉算盘珠子算计多寡,西边那个年轻鲜亮的妾也已经打开了房门窗户,借着这光,抓紧做一会子针线活。
  他抬头看看小小的四方天,还真有点想念曾经的廉亲王府。曾经因为嫡母,他觉得那里是憋得慌,如今回头去看,感觉这一辈子最好的日子,还是在那里过的。
  菩萨保!菩萨保!
  在阿玛最后的日子,他给自己改名菩萨保。是希望自己得了菩萨的保佑度过劫难。
  不管怎么艰难,自己到底是熬过来了。
  而今,他也希望能把菩萨保这个名字送给儿子,希望菩萨保佑,保佑他少遭人白眼,少受些苦噩灾难。
  而肃英额出了门,用点零散钱叫小厮去买了十几个烧饼,用葫芦装了水带上。雇了一辆车依旧去了庄子上。考进去,他怕是有些难的。如果考不进去,难不成要一年两年的去学,然后再去考?不是他着急,是家里总得看得见希望。
  所以,他打算去书院,另辟蹊径。
  四爷和林雨桐并不知道这孩子去了,就连昨儿他在,他们也不知道。弘晖到底是馋酒,偷喝了两杯,年虽小,醉倒了。从昨晚散了一直睡到早上该起的时候也不见起。
  而四爷昨晚回来的也晚,书院报名的人多,他大概捋了一遍,还带回来一份有意思的报名表。这个报名表上添的名字是纪昀,籍贯是直隶献县。信息上显示,他是乾隆十二年的解元,十三年会试落榜。而十五年,也就是去年,他母亲去世,他现在在守孝。也就是说,今年的会试他是没法参加的。
  而从这次科举到下次科举也是需要时间的,如此的话,中间这点守孝的时间,却能利用上。守孝不让科举,但却没有说不能求学。
  四爷是知道林雨桐对这些历史上有名,但是没见过的人都敢兴趣。这才特意拿回来叫她看的。
  说完了这个,林雨桐才说了和婉和和敬来这边的事。和敬回园子去住了,她在园子里有自己的住处。今儿晚些的时候,和敬的额驸亲自来接人了,还带了不少孝敬的东西。但是和婉的额驸并没有来。没来肯定是不知道和婉在这边,要不然没胆子不管不问。但这也说明夫妻俩之间的陌生。
  四爷的笑意就收了,“收拾个院子,和婉常住吧。”
  林雨桐点头,“已经叫德海去查了。”
  结果查的结果还没来,惊动的各路人却到了。先是弘昼两口子,吴扎库氏眼圈都红了,“皇额娘,不是儿媳不心疼闺女。我跟她阿玛想起来就疼的一宿一宿睡不着。可孩子过继到宫里,嫁给又是博尔济吉特氏。他阿玛刚求了恩典叫住京城……”
  弘昼一脸苦笑,想解释什么到底是啥也没说出来。
  林雨桐才要说话呢,外面禀报说皇后来了。得了,公主受了委屈了,那是皇后的失职,她可不得赶紧过来吗?
  林雨桐不提和婉是不是受了委屈,许是夫妻俩中间有问题呢?她跟皇后只道,“看见和婉,像是看见了怀恪,我留着住段时间罢了。”
  皇后当然不信这个话,回去就找下朝的乾隆,“和亲王在正事上也从不提过分要求,这回却叫和婉留在京城。紧跟着皇额娘将那孩子接去了,必然是有咱们不知道的委屈。也是臣妾失职!”
  乾隆一脑门字都是江南的事,哪里有时间断儿女官司,只道:“你看着办便是了。谁叫和婉受了委屈,你只管责罚。”说着就摆手叫皇后去忙,等对方转身了又叮嘱了一句:“叫和敬没事常去庄子上走走,瞧着这孩子清减了。皇额娘的医术不错,在那边多呆一呆,又孝敬了长辈,又保养了身体……”说着又自言自语,“从哪里辟出一块地方,给和敬盖个别院,离皇额娘近便些。”
  乌拉那拉笑了笑,福了福身转身出去了。这一刻她觉得,骨肉果然还得是自己的亲。再是自小养的,亲疏到底是有别的。
 
 
第374章 故国神游(35)三合一
  和婉从没想过,因为她能惊动这么多人。也从没想过,她能得了如此多的关爱。
  说起来,她自小到大,过的委屈吗?
  倒也不曾受过委屈。
  比起别的宗室女,她幸运的多。自小虽长在宫里,但亲祖母也一直在宫里,有亲祖母的呵护,她也并不知道所谓的委屈是什么。祖母告诉她的道理便是,一辈子都别跟比不过的人去比,那不是跟别人较劲,那是跟自己较劲。
  于是,她当然就不会去比。自家的阿玛比不上皇上,自己跟和敬也就更加比不着。况且,她也不觉得和敬打小就比她过的更好。她额娘是皇后,可皇后的事挺多的,一天到头的,也就早上请安能见一面。剩下的时间,皇后不是要照看皇子,便是要处理宫务。今儿有命妇要见,明儿不定又有旁的事。反正她不觉得和敬比她见皇后见的次数多。后来,更是亲弟弟一个一个折损了。伤心难过再所难免的。
  反之,她虽在宫里,可只有有空,大部分时间是跟祖母住在一起的。阿玛是随时都能进宫,额娘也是一样。不说时时能见面吧,但三五天见一面总是不难的。吃的用的,都夹在给祖母的孝敬里带进来的。家里的哥哥弟弟到了年纪是要到宫里念书的,总也有机会见面的。一家人这都好好的,可以说,她是心态平和的过了十七年。
  到了年纪,皇上指婚。她是和硕公主,带着封号,有自己的俸禄,能有自己的府邸,这已是很幸运了。
  可从京城一离开,她才隐隐感觉到,当少了这些关爱之后,她的生活并不是处处便利。
  以前伺候她的丫头,太后挑走作为她的试婚格格,早一步成了额驸的女人。后来……这些丫头她不再要了,总觉得瞧着她们别扭,然后她们理所当然的就住在驸马府里。她身边的嬷嬷也不再像是以前那般好说话,处处都有很多的规矩管着。自从成亲以来,她跟额驸见面的次数两只手就够数了,顶多也就见过成十次。好不容易见面,可每次说过的话也不过十数句而已。一年多了,夫妻两人说的话不及平时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一天说的话多。
  她长在宫里,见到的夫妻不多。阿玛和额娘算是一对,皇上和皇后算是一对。
  阿玛和额娘感情很好,但府里也还是有侧福晋。
  都说皇上对先皇后感情至深……曾经她深信这话,后来成亲了,知道男人女人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她在心里就不再心了。知道额驸府里有别的女人,她会不舒服,特别不舒服!尤其是知道额驸身边的妾室怀孕了之后,这种不舒服就更多了。
  而后,她疑惑了:到底是她自己太善妒了,还是这个世道本来就是错的。
  早前,她还盼着额驸过公主府来。每日里掰着手指头数,隔上一段时间,觉得提出来召见额驸不会被嬷嬷说的时候她才敢提出来,那时候她总是带着点小欢喜等着额驸。可后来,她连召见的欲望都没有了。
  嬷嬷拦不拦,她都不想见。
  阿玛已经叫人敲打过府里的奴才,常居京城这些奴才也不敢过分。但是她突然不想见对方了怎么办?看见额驸就想起额驸府里怀着身孕的女人,她就是觉得反胃恶心。
  可偏偏的,这些话能跟谁说?宫里的太后早年难道不是妾?自己的亲祖母难道不是妾?皇上和阿玛难道不是小妾肚子里蹦出来的?
  所以,她能说吗?若她只是王府的格格,她能任性的这么说。
  但是她不是!她不止是王府的格格,还是皇家的公主。作为公主,有时候说话更得小心着。一不小心说错了,可能带来的就是泼天大祸。
  便是额娘问她,她也只是说想过的清净些。
  是的!从婚前的希翼,到婚后的欢喜与期待,再到现在的矛盾与纠结。她觉得除了不喜欢,好似再也说不出去其他的来了。
  可说出这个话的时候,额娘当时愣了,她大概有点明白自己的意思。但她能说的话只有:要个孩子吧!有个孩子之后……额驸就随他去吧。
  还得再给他生个孩子?
  她想不明白她贵为公主,为何妥协的只有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就被大哥给拉来了。以前吧,她虽不是小透明,但也绝对不是人见人爱的小可爱。可如今,皇上叫人亲自送了赏赐,皇后身边的嬷嬷将公主府的管事都带走了,这势必要看是谁给了她委屈,又送了不知道多少东西,能堆满一间房。阿玛额娘战战兢兢的,觉得亏欠了她,尽可能的要补偿她。六叔已经在他的庄子边上划出了十亩地,说是建个小别院给她以后住。大阿哥一早叫人送了两只绿眼睛猫崽来,给她养着解闷的。连宫里的太后,也打发了人来,给了两匣子首饰,说了很多话。
  今儿一早,她过来请安。还见到了只在传说中听过的皇玛法。
  皇玛法笑着朝他招手,叫她近前去。她过去了,坐在皇玛法边上,玛法抬手摸她的头,只说了一句:“受委屈了。”
  这一句话一出来,她的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就下来了,然后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是孙女不懂事。”
  “胡说!”大手温暖又轻柔,“那样的事你不用懂。”
  不用多说,和婉笃定祖父知道她为什么难过的。然后,她听玛法说:“你以后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德勒克若是不好,和离了便是。你才多大,以后玛法给你找更好的。”
  德勒克是蒙古巴林博尔济吉特,如今德勒克被放在内廷行走,若不是看在和婉的面子上,弘历也不会这么优待他。
  和离这话一说,和婉连哭也忘了。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她玛法,然后不确定的再叫了一声:“皇玛法?”
  四爷哈哈就笑,这孩子迷糊上来的样子有五成像莫雅琪。早些年没跟莫雅琪那么亲近……如今他也不是以前的他了,更何况眼前的这孩子是孙女,小一辈人了。亲近些也无妨。
  和婉就觉得鼻子受力,等反应过来,不由的瞪大眼睛,她被皇玛法刮鼻子了。
  四爷却起身,“这里给你留个院子,有伺候的好的人就带过来。这里地方不小,你随便转,随便玩。”他今儿还有的忙呢,起身了就跟桐桐道,“晌午叫人把饭送过去,我就不特地回来了。”
  嗯!林雨桐应着,就送四爷出门。
  和婉已经起身打算去送了,结果发现她要是跟着会不会多余?因为祖母正往出送祖父,可祖父却反拉着祖母的手。两人低声说着话。祖父说,“今儿还是想吃凉面,天还是热,吃点凉的爽气。”祖母说,“晚上吧。面里放蒜你下午没法见人了。”
  院子小小巧巧的这么大点的地方,几步路就到了门口了。祖母坚持送出去,祖父一路都拉着祖母的手。
  这一刻她就想,这才是夫妻。没有讨好,没有刻意,更不会见外。不像是额驸……躺的床的内侧还是外侧,都要先恭敬的问过她的意思。这么想着,大概委屈的不止是自己,还有他吧。在自己的身边,他不是男人,不是丈夫,而是一个被召来行房的工具。
  林雨桐回来,见她怔怔的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似得。她拉着这孩子,“过来搭把手,看看园子里的药材去。”
  和婉低头,收敛了情绪,一路跟着。
  “今儿得把这薄荷给收了。”林雨桐蹲下去,拿了小小的镰刀,“你帮着放篮子里。”
  和婉应着,慢慢的蹲下来。她没话找话,“这东西也不值钱,两文钱能买一大包。您种这个干嘛?想要什么样的,叫人给送来便是了。”
  “要是再没这点事做,你说我一天到晚该做什么呢?年纪大的人,弄一花房,养几只宠物。把这些花啊草啊,猫呀狗的当宝贝,不是那些玩意真那么宝贝,而是这些所谓的宝贝他们为此花费了时间,倾注了心力。别管什么,用了心了,耗费了时间了,那就多了舍不得……”
  和婉心中一动,她并没有为这段婚姻耗费了多少心力和时间,舍不得吗?
  没有!
  可能和离吗?
  不能!
  便是公主早早死了丈夫的,还不一样得在塞外守寡。更遑论好端端的却要和离?不说旁人的流言蜚语,便只看着皇玛法和皇祖母心疼她,她也不能这么肆意。皇家长大的孩子,有些东西不用别人教自己也早就懂了。她不能因为自己这点事,叫皇祖父和皇上闹不愉快。说起来,皇上对她这个侄女,已经是极好了。非要跟人家亲生的比,那真是自己找不自在呢。
  她低头便笑了,“您的意思孙女明白。也是我不懂事。”
  你就是太懂事了。
  林雨桐不提这个话题,“咱先不说这个。陪着祖母住上一年半载的,这总可以吧。”
  和婉这才笑了,“求之不得。这里比公主府舒服自在多了。”放下心事,她也跟着兴致勃勃起来,“中午咱们吃什么?皇玛法想吃爽口的。”
  于是,中午林雨桐做了春饼给送过去。本来叫钱盛去送的,弘晖不在家吃,要带着去跟他阿玛一块吃,那就随他去了。
  张保拎着食盒,跟在小主子的后面。从后面往前面去,路上是没什么人的。都是原本书院的学生,如今不是在书院帮忙吗?现在也到饭点了,有端着碗筷往食堂赶的,也有拎着大桶,往书院外送的。
  弘晖叫张保自己去送食盒,“我跟去外面看看,你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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