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敛财人生之新征程(下)——林木儿
时间:2020-09-13 10:05:51

  这个……当然是好事情。文学作品的影响不能低估,但是你首先得影响好出品方。
  就像是林雨桐手里的稿子,纪昀文章里对袁机是极力肯定的。再有,如果单拿话本来说,一水的文言文,一点不通俗。可你要说这个不行,那行的该是什么样呢?
  变得有过程呀!
  通俗不通俗的咱先不说,得先把这个立意弄明白。林雨桐没动纪昀的故事,纪昀的故事只到袁机归家后孝顺母亲抚养孩子,还时不时的补贴婆母。她趁着四爷跟他们说话,提笔将下面的故事给续出来了。
  幼女生病,哑病需医。娘家兄嫂体恤,一家和睦,但,终觉寄人篱下。女子为母则强,收学生,教学问,得束脩,买房置地,最终成了受人敬仰的女先生的故事。
  那边纪昀并不知道老娘娘在一边写什么呢,只听老圣人在那里说,“……文人执笔亦有使命,小则劝人行善,大则引导民众,协助朝廷推行利民之策,教化人心。你们手里的笔用的好了,便是枪|炮……”
  能听的出来,老圣人不仅支持,而且格外看重。这确实是出人意料。他们原先其实是没想那么多的。但若是叫老圣人这么说,这确实是大事。
  教化人心,这是千秋功德。
  四爷答应的很爽利,“为你们书院单设一个印刷坊也是使得的。之前咱们的书本是内务府印制的,现在倒是不用。肃英额你们认识的吧?回头叫肃英额跟你们谈,你们拿五成,艺院拿一成,书院拿一成,作坊拿一成,剩下两成是书商的利润。”
  纪昀和朱珪大喜,起来就要谢恩。四爷摆手,看林雨桐,“还有交代的吗?”
  林雨桐收尾之后,吹了吹稿纸,递给纪昀,“觉得你写的好,忍不住往下续了续,你帮着看看,可还能入眼?”她把稿子都递过去,“另外,我还有个建议。之前说到教化人心,但这毕竟读书的人少,那怎么才能叫更多的人知道这个故事呢?我建议你们把故事写成之后,给改编一下,改成戏。改好之后拿来我看看,要是行啊,回头叫了升平署来。把这一出戏排一排,若是过年赶不上,咱们就赶正月十五。所以,要抓紧啊!”
  两人越发高兴,欢喜的很。
  只顾着听林雨桐说话,也没看林雨桐给续的是什么。从这里出去,天已经黑了。直到做到寝舍里暖和过来了,纪昀才打开林雨桐续写的那一页看。
  这一看之下面上就有些惊色,这绝对不是随便写写的。这分明就是做了要求,要倡导什么,不要倡导什么……意思就是这个。可这个引申下去是什么呢?
  他不敢往下想了。毕竟,故事里其实什么也没说,就是说了一个品德优秀的女子绝境中坚韧不拔的故事。
  很简单……简单的像是看到那些在外面做粗使的婆子,他们谁家不是有孩子要养的。可把一个才女生生的叫其身上浓缩了那么多不得已的贫贱女子的特性……哪怕这是故事里的人,他都心疼。
  看想到即将开学的女子学堂,纪昀对着这稿子犹豫了一晚上才动笔的。前面肯定得改,得前呼后应的去做对照,怎么叫故事更好看,他很会拿捏分寸。
  但他心里也清楚,这将来要是成了,自己是第一人。这要是输了,自己可能真将被口诛笔伐,然后万劫不复。
  这篇一出来,艺院三天内一人要交一篇稿子的人就犯难了,尤其是看了改后的版本之后,能不犯难吗?
  朱筠很聪明,纪昀用袁机做原形,他拿梅开云做原形。梅开云的事大家都知道,女扮男装这是欺君呀,结果不仅没治罪,反而被老娘娘收了弟子。这是歌功颂德的,又是在真事上做的加工,出来之后就很漂亮了。
  然后其他人照猫画虎,有写刘三儿一个石匠做先生的,有写小银匠荣登天子堂的。
  一水的把书院里比较特殊的事例拿出来说,这个有宣传的作用,他们也不容易出错。
  时间短,又头一次做,写成这样就很好了。
  一共五篇,都相当于是中篇的长度,出一期一点问题都没有。
  林雨桐看了一遍,就这样了。但也告诉纪昀,大的方向不错就行了,还是要多写一些大家喜闻乐见的故事。当然了,这次是特例,小人物发达史,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交给肃英额去运作,其他人改编戏本子去了。林雨桐叫德海把这边忙什么的事传给宫里,叫钮钴禄氏知道知道,不怕她动,动动才好。自己编戏,她肯定也要编。自己用袁机做蓝本,她也要用的……正好,前后比一比,不怕争论,争论越大,影响力才越大。这世上多的是默默无闻但又了不起的普通女人,有些是有丈夫如同没丈夫,男人看着出息了,可这一游学一做官,一去千里,成十年不回家的都有的是。还有些是守寡之后奉养婆婆抚养子女……后期故事的处理上,能叫大部分女人在其中找到一个自己或是身边人身上的某些缩影。
  郑板桥看了之后就叹,说他想起了他的乳母。他是三岁丧母,后来继母也不错,却也没几年又去世了,他是随着乳母长大的。乳母早年守寡,为了抚养孩子出来做乳娘,其中有多少不易……看看这个故事就明白了。
  不说这边怎么准备,只说钮钴禄氏一听袁机的事,马上叫了升平署的人,就要改这个故事,正月十五就要看。
  如今的升平署人员多,别说分两台戏,便是凑十台戏的人也有。那边要这边要的,咱们都接。至于谁去哪边的事,抽签吧,抽到谁去哪边就去哪边。
  林雨桐这边排的戏叫《出阁记》,那宫里那边的叫《贞女传》。
  在演出之前,除了跟升平署有关的人知道两边杠上了,别人却并不知道。
  腊月上旬,书院就放假了。再入学这得正月底。想回家的回家,想住书院的住书院,反正伙食不断,而且每月的银钱也不短的。人不来的,下学期开始就能补领,或者是预支了回家过年。
  京城附近的大部分都回了,纪昀是个特例,真挺忙的。第一期的《百事汇》在年前这不是就要放出去了吗?反响如何,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他不知道。现在不光紧张,而且害怕呀。
  可紧随着新的一年的来临,这本书一发出去,反响要比想象的大的多。
  不是卖出去的本数有多少,而是知道的人有多少。这多亏了说书先生。他们看了这故事,觉得好,然后现背现说。有钱的去的茶馆饭馆听,没钱的在街上听撂摊客的也挺好,还有女先生,被请到高门大户家里去消遣的。
  更有那机灵的,知道书到江南再卖出去没那么快,有些走江湖卖艺的,就直接下了江南了。更有那消息灵通的,哪里也不去,奔着袁枚家的随园去了。袁枚起初一听事自家的事,心里就不大痛快。别人说那是妹妹的品德好,他觉得那就是放屁。自己过的好比什么都好,抱着个牌坊顶个什么?直到听到后来,他才觉得有点意思了。
  对!就得是这样的。你要什么有什么,还要那样的男人做什么?
  贵妇们还矜持,都是说些‘遇人不淑’‘幸而贵人相助’‘老天有眼’这样的话,但是街上撂摊说书的周围,那反响就不一样了,有些妇人听着听着就哭了。
  但民间的反响宫里忙着过年,谁关注这个去。
  正月十五,两边的戏都开了。太后的戏是在宫里演的,请了宗室福晋朝臣大员,陪着太后一起乐乐。
  林雨桐和四爷没有,他们往戏楼子去了。十六的产业里有一戏园子,直接将第一场戏放在那里。楼上的包间,那是送票邀请来的。其他的,那就随机买票吧。消息灵通的人也不少,得了信儿就叫人买票,好家伙,乌泱泱的楼道过道挤的都是人。
  只要故事有共鸣,那以什么形式出现都能吸引人。
  宫里那边太后挺高兴的,觉得排演的很好,戏演完了还说,“此女当为女子楷模。”然后就皱眉说皇后,“此等女子,正该嘉奖才是。知道你在养胎,外面的事情都不知道。回头该叫人好好问问……”像是在说皇后占着皇后的位子却不干皇后干的事。
  佟氏站在后面想翻白眼,亏的太后说的出口。戏上的那种男人不一包耗子药直接给毒死了干脆,还留着过年呢?竟然夸那蠢女人是楷模。呵呵!是啊,自己也就配做毒妇。可我毒妇怎么了?我活的自在高兴。
  皇后笑了笑,只点头却没应‘是’,太后更不喜了。
  正月十六,太后兴致很好,一早起来就叫宣召,“要是老圣人不听戏,咱们今儿也听听出阁记。”
  桂嬷嬷道,“昨儿在戏楼演了好几场了……”
  “贞女传也要在宫外演,这也是教化民心嘛。”她对着镜子起身,准备用膳,然后听戏。
  戏楼里本来要听出阁记的,结果戏班子被叫走了,只得听了一出贞女传,贞女传的故事就是讲到袁机和离之后还照料婆母,然后被邻里夸赞,大家都四处传扬她的美名,宫里都听说她的事,准备赐给她牌坊。然后宫里的公主都觉得羞愧,说要像她学云云。说教嘛!
  袁机昨儿看了一场,今儿又看了一场。今儿在这里看戏的还有昨儿看了今儿还想看一遍的。这些观众一对比,有些人就说了,不如出阁记。
  是!这个袁机没有出阁记里的那个青林夫人讨人喜欢。
  袁机愣愣的,跟着鄂夫人都不知道怎么走出的戏楼。她在屋里谁也不见,想不通啊。她学的女戒,也是按着从小学的那些去做的。她有时候自己想起自己这半生,都会被自己感动。谁赞她一声,她觉得她都能受之坦然。
  而今,突然间发现,她以为的都是错的,大家并不会给予真实的自己喜欢和认可。反倒是那个自己觉得离经叛道的人,叫更多的人觉得鲜活可敬。
  所以,她这半辈子……按照这么多人的看法,那就是活的像个笑话。
  如今,路就摆在她的面前:一条是去做那个抱着牌坊的人,一条是像青林夫人一样,活的如青松苍柏,傲立昂扬。
  鄂夫人要回南边了,提前叫人问她,是不是决定要跟着回去。
  袁机摇头,然后苦笑:“不回了。有些事我得慢慢想想。”
  鄂夫人将儿子买回来的《百事汇》给她,“那就在这里住着吧,什么时候搬都行。”
  袁机的手放在纪昀的名字上,“这个人……是书院的先生?”
  鄂夫人看儿子,他也不知道此人名声。
  庆玉便道:“他啊!不是先生,是书院的学生。很有才气的一个学生。”如今外面对纪昀有些评判,说其文采不在袁枚之下。更有人已经将他和袁枚相提并论,称为‘北纪南袁’。
  哦!原来是个才子啊!
 
 
第385章 故国神游(46)三合一
  钮钴禄太后很生气,特别生气。
  尤其是看了那个出阁记之后,马上就明白为什么皇后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皇后是表明了要听那边的,她这个正经的婆婆倒是完全不往心里去。有心把皇后叫来吧,到底是怀着孩子呢,如今月份也不小了,真要出事了,她这边说不清楚。
  可要什么也不做,心里的这口气憋在心里下不去呀。
  谁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是太后!太后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
  谁是太后?自己才是太后!独一无二的!
  那个女人……那个宫外的乌拉那拉皇太后,这是要一辈子压在她的头上吗?
  如今只要想起这个姓氏,她觉得连皇后也变的面目可憎起来。问桂嬷嬷说:“最近令妃伺候的皇帝?”
  桂嬷嬷低声道:“这几天事佟氏……”
  佟氏!?
  佟氏跟着皇后一道儿去请安,妃嫔们都在。太后靠在榻上,先是语气和缓的跟令妃说话,说宫外的哪个老福晋哪个宗亲家有事要给赏赐云云,说完了,又跟五阿哥的额娘愉妃说话,说天寒地冻的,别的阿哥这会子还没开年念书呢,五阿哥也别去上书房了,好好歇着吧。愉妃怎么说?愉妃又不能做主儿子这书怎么念的事。这得皇上说了算。可她得有大半年,没有单独见过皇上了。而且,便是见了,能说叫孩子少念几天书的事吗?
  不能啊!
  但太后说了,她还不能不答,只能道:“是,您的话臣妾记住了,回头便禀报万岁爷。”
  太后脸马上一耷拉,问皇后说:“你便是不管事,也更该知道雨露均沾的道理。”说着就扫了佟氏一眼,又说皇后,“你看人的眼光本宫是不懂的。”
  很是瞧不上佟氏的样子。
  佟氏低垂着眼睑,哪怕这么多人看她,她也面无异色。
  钮钴禄太后最见不得这副样子,冷哼了一声,“这看孩子,得先看额娘。孩子的额娘好,孩子便是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若是额娘不好,生的又怎么能是好的?”她的语气越发的刻薄,若有若无的扫了皇后一眼,就又道,“额娘一肚子心眼,孩子心眼怎么会端正。一个个的……不过是连人伦都没有的东西。”
  皇后的脸都白了,没这么指桑骂槐的。
  佟氏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噗通一声,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然后抬起眼睑,“太后娘娘赎罪,赎妾鲁钝,不解娘娘的意思。若您有话,便请明说。您是否因为对妾的不满,而迁怒端贝勒?若是,请您告诉妾,端贝勒没有人伦在哪里了?贝勒爷受教于老圣人,敢问太后娘娘,您是想骂贝勒爷还是想骂老圣人?”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神却凶恶,“今儿,妾放肆了。若是妾说对了,妾便是以下犯上,死有余辜。若妾说的不对,妾便更是死不足惜。既然要死,妾今儿便要死个明白……”
  “放肆!”钮钴禄震怒交加,‘想骂老圣人’这样的罪名能随便说出口吗?
  佟氏却一脸坚持的看着她,仿佛在问:没有人伦这样的话是随便能骂的吗?
  钮钴禄太后指着佟氏,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说佟氏了吗?她其实是想骂皇后来着。可叫佟氏这么一曲解,自己成了骂永琅。永琅又不在皇帝名下,她好端端的骂那孩子做什么。她不由的冷笑,“你倒是一条会替主子咬人的好狗!”
  皇后的坐在那里摇摇欲坠,这话便是点明了之前是在骂她了。
  可自己到底是哪里招人眼了?不就是怀了个孩子吗?二十年没孩子没人可怜,一朝怀个胎,怎么处处就招人眼?
  她不能拿太后如何,可看着愉妃的眼神却像是淬了毒。
  愉妃浑身僵硬,太后这是平白给她和五阿哥招恨了呀。按说,太后并不十分排斥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是最近失了面子,偏皇后不给面子,这才脊背痒痒挠胸口,找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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