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敛财人生之新征程(下)——林木儿
时间:2020-09-13 10:05:51

  可没想到,撞到了这么一位身上。
  佟氏……厉害了!这是拿老圣人压太后,置之死地而后生呀!
  才这么想呢,就见佟氏蹭的一下站起来,“妾出身低微,但也是伺候了万岁爷的人。在太后眼里,妾是狗……那么伺候万岁爷的这么些嫔妃又是什么?”同理,万岁爷是什么?生了万岁爷的您又是什么?她的眼泪下来了,“妾不能因为自己不入太后娘娘的眼,便连累了万岁爷的名声受损!”说着,惨然一笑,身子一转身,猛地就扑了出去,‘砰’地一声直接撞在了柱子上,额头上鲜血直流,真个人软软的往下倒。
  整个殿里的人都吓住了,令妃急忙喊:“太医!传太医!”
  皇后此时眉头一皱,紧跟着捂着肚子,呻|吟出声,跟在后面的容嬷嬷就慌了:“娘娘——娘娘……”
  皇后重重的捏了容嬷嬷的手,容嬷嬷这才有点反应过来,“娘娘您别急,佟贵人无碍……太后也好好的,都好好的……来人啊,先把太后抬回去……”
  乱糟糟的,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钮钴禄太后都不明白。
  令妃怕事情咬手,佟氏如果出了事算谁的?不是怕她身后的皇后,也不是怕她,而是得顾忌养在老圣人名下的她那个儿子。因此,请太医的工夫,人已经叫顺便送走了。
  宫妃们一哄而散,再留下只剩下吃挂落了。
  乾隆知道的时候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年刚过完,怎么就闹出这样的事。他怒气汹汹,先问说:“太后可吓着了?”
  吴书来摇头,“那倒是不曾。只皇后动了胎气……”
  乾隆便吩咐,“交代太医好好给瞧,朕先去看看太后。”
  钮钴禄氏一下一下拍着胸口,“她那哪里是要寻死,那分明就是要逼死本宫。那样的东西,活该打死。当初就不该叫进宫,一条白绫赐下去,哪里会有这样的麻烦,这都是皇后当时捣的鬼……”
  乾隆在外面听到这样的话分外不舒服。女子最起码的品德便是贞静,便是慈和。可自家额娘如今这暴戾的样子,哪里有一丝慈悲样儿。他就从未见过皇额娘如此过。
  他看了跪在门口的太监一眼,这太监才敢喊:“皇上驾到——”
  里面立马悄声了,乾隆站了站这才往里面去,桂嬷嬷正迎出来,“万岁爷您可来了,娘娘吓坏了,刚用了安神汤……”
  乾隆:“……”
  吴书来头埋说的低低的,平时这边的消息他都知道,可却从来不敢告诉主子。今儿却被主子给撞上了。这可真坏了,其实太后没别的意思,只是都拿准了皇上吃软不吃硬的脾性罢了。
  乾隆不能戳破亲娘呀,面无表情的点头进去,走到床榻跟前还露出几分笑意来,“皇额娘,那就是个不懂事,您不用跟她一般见识……”
  “皇帝……”钮钴禄一把拉住儿子,“皇帝啊,那样的女人,我是真怕了。以后她也不用给我请安,怕是离她远些,我还安泰些。如今想起那血呼啦的养儿,我这心里就砰砰砰的跳……”
  乾隆忙不迭的点头:“好!朕叫她以后少来碍额娘的眼。您安心的歇着,朕去瞧瞧皇后,说是动了胎气,怕是不好。”
  钮钴禄的手不由的一紧,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本宫的小孙孙哟,可千万要平平安安的。本宫就是减寿十年,也要叫小孙孙安康……”
  乾隆将手抽出来,轻轻了拍了拍额娘的手,“会安康的。额娘一片慈母心,孩子怎么会不安康。您歇着吧,儿子先去瞧瞧。”说着,就嘱咐桂嬷嬷,“好好伺候,太医随时候着,精心伺候。以后太后若有闪失,朕饶不了你们。”说完,才和缓了语气,“那额娘歇着,儿子告退。”
  从里面出来,乾隆的脸就拉下来了,吴书来吓的不敢说话。
  乾隆这才问说:“究竟是为了什么的?”
  吴书来哪能不打听,之前主子没问他也没敢说,牵扯到书院那边,问了就不敢瞒着。因此一五一十的便说了,末了加了一句,“主子爷您放心,奴才叫下面的都把嘴给闭紧看了,向来那边也不能知道。”
  乾隆的脸越发阴沉,他气冲冲的奔着佟氏住的地方,一脚就将门踹开,把太医和伺候的都给吓出来了,然后才指着在头上缠着纱布的佟氏:“混账东西!你都干了些什么?”
  佟氏挣扎着从床榻上起来,几乎事滚着下去然后跪在地上,“万岁爷!妾自知死罪,万不敢求活。只是一则,主辱臣死。皇后娘娘再如何,那是国母,况且,娘娘于妾有再造之恩,妾怎能看着她横遭诘难而不闻不问。二则,太后娘娘指着妾辱骂,骂妾便是骂端贝勒。端贝勒是谁?端贝勒如今是母后皇太后的孙儿……皇上,妾不信您不知道太后心病在哪?本也只是一出戏而已,那边看着您的面儿,并不曾计较。可若是每次这样的小事都要如此的大动干戈,这与皇上难道就是好事?况且,琅哥儿是妾养大的,娘娘那般说,妾就是心里不痛快。便是死,妾也不能让那样的名声落在儿子身上。回过头来想,皇后娘娘肚子里的龙嗣尚且不知男女,出生便要背着那样‘不知人伦’的名声吗?妾不明白太后娘娘的所思所想。那是亲孙儿啊!妾从未曾见过嫡亲的祖母这么……毁自己亲孙子……从不曾见过。妾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妾只觉得在这个宫里怕极了!若是能,妾恨不能回到庄子上的小院,跟小桃一起过太平日子。至少还能时不时的见见琅哥儿……”说着就跪在地上,正月的天,天寒地冻的,她跪在地上,身子匍匐着,额头贴着地面,“万岁爷,妾罪该万死。但死前,能不能叫妾见见琅哥儿……”
  还想见琅哥儿?
  乾隆冷哼一声:“老实呆着,没人要你死。”但其实,佟氏的话还是触动了他。额娘为何那么对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因为永琪。因为永琪是皇额娘选出来的储君人选。
  他没再说别的,转身就走。多少事忙不过来,偏偏一整天的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
  不能由着额娘再这么着了。他转身又去看了皇后,然后下旨了,在皇后有孕期间,令妃协理宫务,有不决之事,问过皇后再做定夺。不可扰了太后修养。
  这便是解了皇后的禁,变相的警告了太后。
  钮钴禄氏得了信,真就叫了太医。儿子再如何都不生气,可儿子偏着媳妇不偏着娘,这是生生要把老太太给气死呀!
  气了一晚上,这口气还是咽不下去,她想了主意,再召见升平署的,“排戏。本宫要把孝经上的故事排成戏,叫天下人都看看,什么是孝!”
  升平署忙接了差事,真就排戏去了。
  这事转眼就传林雨桐的耳朵里,“排的是哪一出戏?”
  芳嬷嬷就道:“是郭巨为母埋儿那一出。”
  一听这个故事,林雨桐后脊背就发寒。这个被当做孝子的典范的故事是这样的:说是晋朝有个叫郭巨的人,他父亲早逝,他把家里的财产都分给他的弟弟们,而他只独独要了母亲回家奉养。后来,他妻子怀孕了,生了个儿子,他就跟他妻子商量,说是咱们生了这个孩子,只怕事养了孩子就养不起母亲。要不然算了吧,咱们把孩子埋了,用钱好好的奉养母亲。反正孩子没了还能再生,但是母亲死了可就再不能复活了。于是两口子抱着孩子挖坑要埋,结果挖着挖着挖除了一罐子黄金,并且人家罐子上还有字条的,上面写着:天赐郭巨,官不得取,民不得夺。
  大家都说是孝心感动了天,然后郭巨还被推举做了孝廉。
  不得不说钮钴禄这回放聪明了,知道选一个叫人不好驳他的切口。从古至今,学‘孝’便是这么学的。
  可这戏要真排出来,估计乾隆得气炸了。这边安抚了皇后,人家就说因为皇后怀了孩子才这么做的。哦!你为了孩子不顾你老娘,你就是不孝。
  但乾隆冤枉呀!
  林雨桐的表情慢慢严肃,她倒不是为了乾隆冤枉不冤枉的事,而是因为这种因为‘孝’之一字而引出的诸多愚孝的事端。
  孝,什么时候都应该。
  但愚孝,大可不必。
  她坐在桌前,提笔蘸墨,再动笔之前,她打发人叫德海,“给我查!查升平署里干净不干净。”
  孝经里二十四个故事,怎么偏偏选了这么一个。此人出于什么目的,先查清楚再说。
  太有针对性了,好像怕钮钴禄跟弘历闹不起来似得。
  德海忙不迭的去了,林雨桐这才改编这个故事,然后叫来了纪昀,叫他以此为蓝本,改成戏本。
  纪昀拿到手里,当场就看,看的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老娘娘写的这是什么?竟然把孝经的大孝子改成这样了:话说晋朝隆虑有一叫郭巨的小子,这小子的父亲死的早,无人管教。因家贫,他便出门谋生。可生路艰难,最后阴差阳错的,落草为寇当了土匪,若干年之后,积攒了一罐黄金,他带着这些银钱回家,不敢告知家人,这样的秘密又不能与人共享。于是,为了早点摆脱家里已经成亲的弟弟,便把家财都给分了,叫他们出去单过。然后取了散碎银两,娶妻生子。可他回家来并无营生,想要买房置地之前的脏银也没名目拿出来用。日思夜想之下,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假装为了奉养母亲要埋亲儿子,而后假托天意把那脏银洗白。还因此走上了官途。不过在故事的结尾,给了恶有恶报的结局,郭巨在赴任的途中遭遇匪患,横死他乡,最后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初看觉得离经叛道,可细思量,却觉得合情合理。郭巨是不是强盗不知道,但那钱财来历一定见不得光。要不然,真要是埋了儿子而养了母亲,这便是顾了人伦,而丧了人性。
  林雨桐便笑,“纪大才子可是怕了?”
  那可不怕了吗?这一出戏出来,得多少人骂哟!
  林雨桐却面容严肃了起来,“要做事,做大事,就不要怕人骂。老圣人当年被人骂的少了?可那又怎样,谁也没拦住他的脚步。‘俯仰无愧于心’便可以了。”她指了指那几页稿子,“当然了,我也没说二十四孝经里的都是不好的。做学问做学问,便是要取精华,替更多的人取其糟粕。长辈要孝敬,晚辈也要爱护,这才是人伦。这就是我们要改的地方。但像是‘黄庭坚亲涤溺器’这样的孝心孝行,我们就该提倡。百姓家里,不是谁家都能为老人买的起下人的。老人年纪大了,总有生活不能自理的一天。倘若有那么一天躺在那里不能动了,做子女能像是抚养子女一样吃喝拉撒都伺候到了,这便是大孝。孝顺,不是多轰轰烈烈的,为双亲从身上割肉才是孝顺。真正的孝顺,就是一盏热汤一碗热饭一声问候一会陪伴……”
  纪昀被这话说的鼻子发酸,他想起了他过世的母亲,想起了他那已经致仕的老父亲。于是,他郑重的行礼,这次真是受教了。
  事儿安排下去,林雨桐倒是不管了,她在等德海的消息。
  德海第二天才把消息传回来,“升平署里有一叫李冬安的秀才,因写出来的戏词动人,便一直在升平署里很能说的上话。此人是去年才进的升平署,从扬州来的。再往下查,发现此人去年还来考过书院,未被录取。在此期间,跟住在庄子里那个叫小桃的姑娘,有过接触。”
  嗯?
  佟氏的丫头?
  德海点头,“正是如此。”
  “还有什么?”林雨桐继续问道。
  德海低声道:“此人喜好串戏,还往庄亲王府上唱过戏。听闻端柔长公主很喜欢他的戏。”
  端柔长公主是那位四爷的养女,之前应了十六所请,接回来养病的。
  林雨桐明白德海的意思,这哪里是说端柔喜欢此人的戏,分明是说端柔对此人起了心思。
  端柔算是大清皇室公主中比较彪悍的一位,今年年岁也得有三十七八的端柔看上一戏子?而且这个戏子的来历还有问题。
  那些天地会的人又想干什么?
  林雨桐就道:“盯着那个叫李冬安的。”这些人再生乱子,她还真就不打算留了。
  其实这些人的存在一直是有隐患的,尤其是对弘晖的身份,这个隐患一直都在。之所以没处理,那是因为老十二一直盯着这些人。本来没事的事,这么贸然出手,不是事也是事了。这么急着杀人,是想表明什么?
  因此这段时间,一直都相安无事,他们觉得大事都放在弘晖身上,因此还算是消停。
  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冒出来了……想干嘛?
  十二这一日从衙门回来,门房送上了一个特殊的帖子和一小瓶东西。
  “谁送的?”他接过来没看,先问道。
  门子摇头:“不知是谁。那人只留下话,说是听说王爷在找他,他知道是为了什么事的,因此送上一瓶子咱们府里急需的东西,以表诚意。”
  十二不再说别的,给了随从一个眼神,叫他细细盘问。他去了书房,看看这递来的究竟是什么。
  帖子带着封条,没人事先打开过。他直接给拆了,上面是有一朵鲜红的红花。
  红花会?
  十二眼睛不由的眯起来,所以,这个瓶子里便是补药?
  他将瓶子打开,药看起来跟之前福晋从大阿哥府里弄来的不同。那个丸药得有龙眼大,而眼前这个……半瓶子细小的颗粒。他低头闻了闻,只闻得到蜂蜜的味儿,别的也吃不出来。这是给小丸药上裹了一层蜂蜜。
  药是不是有效,这么看也看不出来。
  他犹豫了再三,从里面倒出一粒来,喂给挂在窗前的鹦鹉。
  第二天,鹦鹉欢蹦乱跳的,一点事也没有。
  于是这天晚上,他自己取了三粒吃了,这一晚上,睡的格外沉。不失眠了,一觉睡到大天亮。这是好多年都没有的事了。也不起夜了,男人到了一定的岁数,夜里能起四五次。这回是一泡尿憋到早上,起来神清气爽。
  他确定,这药是对的。
  原来那些反贼真没说假话,红花会当真是有。红花会里当真还有一个跟四嫂不相上下的神医。
  想到这里,他内心火热。急忙起身,将药送到儿子屋里,喂着他吃下去。这药也不敢叫别人保管,只他拿着。他得去找找那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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