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这个很造福广大位面使用者!”薄秋高兴起来,然后又看向了赵玲玲,“下个位面能提要求不?”
“什么要求?”赵玲玲问。
“就……不想再和一个万事不懂浪漫到头又必须守规矩的人来搭伙过日子了,来个放荡不羁视规矩为无物的男人怎么样?”薄秋想了想第一个位面中的裴苒,又想了想第二个位面中的梅清,裴苒是个人渣不用多说,梅清这个人的确很好,但却被一个孝字压得连带做他妻子的她都觉得疲累,她是不想再做这样的主母了。
赵玲玲听着薄秋的要求愣了几秒,摸了摸下巴开始思索可行性。
“也不想要什么婆婆弟弟妯娌了。”薄秋趴在旁边掰着指头数,“就想要自在点,最好主母本身有本钱,也不愁吃穿,最好是比较繁华一点的古代,可以玩赏的东西也比较多。”
“你这要求有点太多了。”赵玲玲原本还在想第一个要求的可行性,再听到后面这么一串,忍不住吐槽了起来,“你以为去度假呢?”
“上个位面最后那段时间就跟度假一样啊,就玩得挺开心,要不是你给我来了个时疫,我觉得可以玩到老。”薄秋还是有些遗憾。
“啊对了,上个位面梅家的结局剪辑出来了,你要看不?”赵玲玲想了起来,捞起了一段剪辑给薄秋,“很多人惦记梅清的结局,正好我们还在用那个位面抓张常乐那边私自进去的那个人,就随手剪了一下。”
“来看看吧!”提到了梅清,薄秋还是愿意看一看的。
“你去看吧,我去处理别的事情了。”赵玲玲把剪辑丢给了薄秋就起了身,“你这两个月可以随便安排行程活动,去哪玩都可以,等两个月过了就去下个位面干活啦!公司的钱也全部到你账上了,你等会查收一下!”
“好的~”薄秋应了一声,点开了梅清的结局剪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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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这个位面后期的时间比例到底和现实是怎样了,点开的时候梅清已经看起来是个老人,但还是身姿挺拔,风流俊朗的。
他拄着拐杖站在梅府的花园里面,身后站着梅汀。
梅汀正在说要给梅清过继一个男孩,正在说他自己有好几个儿子,嫡出庶出,任由梅清挑选。
“大哥,你膝下一儿半女都没有,将来谁给你摔盆起灵呢?”梅汀说道,“我这边也好,族里面也罢,过继过来就喊你父亲了,将来你后继有人,香火延续,这才是正理啊!”
梅清扫了梅汀一眼,只道:“你不必说这些话,我知道你谋算是什么,我已经给圣上递了折子,等我死后,家产九成上交朝廷,一成给族里办学,你不必惦记了。”
梅汀听着这话,气哼哼地甩了袖子,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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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秋看到这里,只觉得有些心酸,她暂停看了一会老年时候的梅清,最后把这剪辑关掉了。
还是找人出去旅游换一换心情比较直接,薄秋起了身,开始联系朋友出去玩耍,她需要立刻融入现代社会,做一个真实的、活生生的、不被束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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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赵玲玲带着新一期的节目来和薄秋碰头。
“全新的,满足你的要求的,视规矩为无物的男人。”赵玲玲一边给薄秋调试设备,一边自信地介绍,“美男子,豪爽,性格有点霸道,完全不会被规矩束缚。”
“这么好???”薄秋将信将疑地在设备面前准备好了。
“你去一看,就知道我说的一句都不假,全部都真真的!”赵玲玲肯定地拍着自己的胸表示绝不欺诈。
薄秋迟疑了一秒,只多看了赵玲玲一眼,已经进入到了位面中。
闭上眼睛再睁开,全新的记忆系统灌注进来,眼前是喜车,身上是喜服,手里拿着成亲时候用的扇子,薄秋摇晃了一下脑袋。
这次的相公,宰相王邶,权倾朝野,家里有七个侧室,还听说她薄秋容貌美颜,就想纳她,但薄秋表示不做妾,然后王邶回家把正妻给休了变成了侧室,非要娶薄秋为妻,不嫁就强娶。
此时此刻,她就在成亲的喜车上。
还……真的豪爽霸道视规矩为无物啊……
第62章 世界三
内心把赵玲玲痛骂了一万遍, 薄秋又没法否认这个王邶的确就是视规矩为无物的放浪不羁。
放浪不羁和放浪不羁之间的差异有辣么大,输出的结果会有这样大的不同。
薄秋捏着扇子的手抽动两下,把手里这柄扇子给捏紧了, 她默默念着“来都来了”, 但想到即将面对的七个侧室和一个前正房现侧室,就感觉无法呼吸。
这凑一凑都两桌麻将了, 一礼拜轮下来都不重复还多一个的,王邶吃得消?
这种嚣张做派,怕不是比皇宫里面的皇帝还夸张哦?
正这么想着, 喜车停了下来,外面敲锣打鼓热闹的声音中夹杂着婉约的丝竹管乐, 有人过来撩开了车帘,请了薄秋下车。
一旁有喜娘上前来扶着薄秋踩上了转毡, 接着步入百子帐,再接下来就是复杂又热闹的婚礼仪式,直闹得薄秋头昏眼花,无暇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就这么一整套的婚礼完完整整来一遍,等到宾客都散了, 薄秋在身边侍女帮助下洗漱妆扮,换上了一套轻薄的衣裳,坐在了床上开始等着王邶来和她圆房的时候, 她才松了口气——这种赶鸭子上架结婚的感觉, 实在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大约是外面的事务繁忙, 薄秋在床上坐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王邶进来。
一直端坐让她觉得有点腰酸,但两旁的侍女又会时不时地上前来不着痕迹地提醒她大人就要来了,请她耐心等一等。
等待只会让人大脑放空, 然后开始胡思乱想,薄秋不知不觉便从王邶的一堆侧室想到了铁杵磨成针,又从铁杵磨成针想到了不举和不孕不育,再接下来,就进入了卫生和健康的理性思索,倘若一人有病,是不是接下来八个人都有病?病毒和传染的快速跃进让薄秋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
尽管在剪辑节目的时候不会让人看到她上厕所之类的镜头,但是事实上她就是会上厕所啊,不仅会上厕所还会来大姨妈,她还会吃坏了肚子蹲茅坑呢……
万一在这个位面来体会一下各种难言的疾病= =
薄秋感觉坐不住了,这个房是不能圆的,她都恨不得现在王邶拿个身体健康证明出来,否则只想离他八丈远。
正这么焦虑的当头,外面的侍女们齐齐喊了一声“大人”。
薄秋抬头,就看到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从外面阔步进来,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里衣,外裳不知去了哪里,领口也是歪歪斜斜的,似乎是被人撕扯过的样子,而他的脸颊上残留着一块红痕,从那色泽来看应当是胭脂,这形状,看起来应当是和某个侧室鬼混过了然后才过来的?
王邶几步就走到了薄秋面前来,低头看了她半晌,仿佛是品鉴什么古董玩意一样把她端详了一番,又很浪荡地去抬她的下巴——然后被薄秋一巴掌拍开了。
“请大人自重!”薄秋摆出神圣不可轻犯的拒人之姿,身体健康在前,她拒绝跟这个浪荡不羁的王邶有什么肌肤之亲。
王邶被打得一顿,倒是站定了,又饶有兴致地把薄秋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上回我见你,你说你不做妾;这次我见你,你让我自重。秋娘,你和别人女人真是不一样。”
他说着话,两旁的侍女们都噤若寒蝉,等到他张开双臂摆出了要换衣服的姿势,侍女们一拥而上地来给他换衣服。
薄秋还第一次在位面里面看到自己相公在自己面前就这样公然让女人伺候着脱衣服脱裤子地换衣服。
上个位面的梅清不提了,那哥们虽然很风流,但也很注意仪态,从来都不在丫鬟面前做这种事情,非常注意避嫌;再上个位面的裴苒也一样,裴苒可能是在别人那边风流,在她面前也是老实的。
这个王邶……
薄秋感觉浪荡不羁这四个字在眼前滚动了一圈,再一抬头,就看到王邶那精壮的胸肌腹肌,精瘦有线条的腰臀,结实修长的大腿小腿。
“满意你看到的吗?”王邶从侍女手里接了帕子擦了擦脸,然后也看向了薄秋。
薄秋表情木然。
这个身材很能说明眼前这个人注重锻炼,不是混吃等死将来会长啤酒肚的只会享受的人。
但……
那又怎样呢?
“你要不要尝试一下?”王邶又从侍女手里接了酒杯,往薄秋手里塞了一杯,“啊对了交杯酒还没喝,喝了酒我们就能办事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王邶的正妻了。”
薄秋捏着酒杯,脑海里面演练了一下自己摔酒杯拂袖而去会是怎样的下场,又比较了一下自己的细胳膊和王邶的体格——他应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自己给拎回来。
“怎么,酒也不喝?”王邶似乎没有发恼的意思,只是露出了兴致盎然的样子,“我打听过了,你没有什么心仪的青梅竹马,难道我不能让你满意吗?”
薄秋咬了咬牙,决定对现实先低头,抬手和王邶喝酒。
王邶露出了很满意的神色,又很浪荡地摸了摸薄秋的脸颊,正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一个女人仓促又哀求的声音。
“大人,求求你去见一眼我们公主吧!公主都不吃不喝一整天了,这会拿了刀想寻死。”外面那女人哭着喊道。
薄秋愣了愣,哪里冒出来一个公主???
王邶露出漫不经心的神色,只把自己手里的杯子和薄秋手里的杯子拿起来放到一起,交给了旁边侍女,口中淡淡道:“那死了吗?”
外面那声音顿了顿,接着就没声音了——不知是被赶走了,或者是无话可说了。
“家里女人多,你今后就是一家主母,可要多担待一些。”王邶似笑非笑看向了薄秋,似乎意有所指,“做妾嘛,可以欢欢喜喜什么事情都不管,只用在乎丈夫一人的悲欢喜乐;做正妻就不一样了,这一家主母可不好当。秋娘,我原本是想让你无忧无虑只用享乐的。”
这话说得薄秋简直无言以对,从古至今多少人争的就是个名分,多少人缺的也就是个名分,在王邶嘴里倒是成了这样。
“来圆房吧!”王邶往床上一躺,又挥了挥手让侍女们都退出去。
薄秋看着侍女们鱼贯而出,门被关好,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她和王邶两人了。
“嬷嬷教过你怎么圆房吗?”王邶躺在床上问。
薄秋下意识看了一眼王邶的躯体,站起来后退了一步,迅速做了决定:“教过,但是我并不想和大人圆房。”
“哦?你心里有别人?要给别人守身如玉?”王邶眉头立起来,又开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薄秋,“我知道你没有心上人,薄太傅把你当做眼睛珠子,连进宫都不许你进,你除了父兄应当都没见过别的男人,还能喜欢上谁?”
“不是我喜欢谁。”脑海里面飞快地开始根据当下现实来拼凑一个能听得过去的说辞,薄秋又后退了两步,和王邶保持了一个看起来安全的距离,“我本就不愿意嫁给你,是你强娶的,所以为什么我要和你圆房?”
“你不做妾,我满足你了,不是吗?”王邶挑眉。
“这又不是你情我愿。”薄秋想到了这个位面薄家的情形——太傅,她的父亲是太傅,虽然太傅是个虚衔,但名义上的意义就很值得琢磨,眼前这个人是权倾朝野的宰相,他要娶她,还不惜休妻来娶,恐怕自己这张脸的意义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大,反而是背后薄家所代表的势力更值得琢磨吧?
“结婚,便是结两姓之好。”王邶看着薄秋,面上已经没有太多刚才的浪荡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有一些审视,“从前太傅和我关系总是不好,从今天开始,我与太傅便亲如一家。”
这怕不是要强行亲如一家哦?薄秋垂眸思索了一会,这会与王邶说了这么多,她感觉已经能多多少少摸到一些王邶的性格,权臣,向来是居高临下看人的,大约应该不会做强迫的事情,毕竟面子上要好看,还要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薄秋抬眼看向了王邶,道:“如若只是王薄二家,现在已经如大人的意思了,你我二人大可不必事必躬亲。”
王邶眉头微微皱了皱,还想要说什么,忽然外面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急促的声音。
“大人,有战报送到了书房。”外面那人声音清晰有力。
王邶起了身,又看了一眼薄秋,道:“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回来。”说完,他随手抓了个外袍披上,然后拉开了门,冒着凛冽的寒风,就这么坦荡地出去了。
薄秋被这冷风激得打了个喷嚏,上前去把门给关上了。
有点难办。
王邶这人难办,这样权倾朝野,这样把一切都视若无物,按照历史的规律来看,这样的人要是不谋反自立,将来就要被皇帝反杀,作为这样一个人的妻子,无论王邶怎么选路线,她的下场必定很惨。
就算不去想将来,现在摆在眼前的还有个未完成的圆房,外加一屋子身份还没摸清楚的妻妾。
薄秋想仰天长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地雷和营养液,抱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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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世界三
或许这大半夜送到书房的战报异常重要, 总之王邶这一去就没回来了。
薄秋心惊胆战一晚上,最后趴在被子上囫囵睡了一觉,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屋子的侍女等着她醒来洗漱换衣服。
不得不说这排场, 真的前所未有的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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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最前面的侍女显然是这群侍女中地位较高的那个, 她面容清秀,身材高挑, 头上额外插了一支金簪,大概是用来区分地位。她见到薄秋醒来便上前了一步,先行礼, 然后温温柔柔地开了口:“奴婢青月,给夫人请安。大人已经去早朝了, 大人走之前命我们好好伺候夫人。”一边说着,她又上前了一步, 扶着薄秋从床上坐起来,接着又道,“夫人这会儿先洗漱更衣,其他的八位夫人会在侧厅等着夫人过去。另外府里面是专门为夫人准备了早膳,夫人是想在这儿用早膳, 还是和八位夫人一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