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迫修罗场——木椰
时间:2020-11-09 10:39:58

  宣宁张了张嘴,想试着喊喊,结果看着长寒这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她脑子里又浮现当初在剑宗时,长寒说要重新收她为亲传弟子的话……
  “我……”宣宁下意识想要拒绝,她心里总有种不尊师长的忤逆感。
  注意到宣宁脸上的不愿,长寒心里像被针扎了下,他执拗道:“我不喜欢听你叫我右相,也不喜欢听你喊公子。”
  右相太生疏,公子,也不够亲近,长寒不想自己在她眼里,只代表着一个身份象征。
  “其实……”宣宁面露挣扎,小声说:“我师尊跟你的名字一样……”
  长寒:“……”
  他万万没想到宣宁不愿喊,会是因为这个缘故。
  “师尊是师尊,我是我,你若分得清,便不会有不敬之意。”长寒视线紧盯着宣宁,一脸坚持道。
  宣宁很想说一句,你俩是同一个人,只不过一个活在当下,一个活在过去。
  “长……师尊!”
  宣宁也知道再解释下去,事情没法圆回来,她尝试调动声线,刚喊出第一个字,便有些卡壳,舌头一打结,师尊二字脱口而出。
  长寒呼吸一凝,视线带着探究之意,“我与宁宁的师尊,长得很像吗?”
  “不,不像,长,长寒……”宣宁连忙摇头,硬着头皮喊出师尊的名讳。
  “嗯,今日于武道修行,我受益匪浅,宁宁的书房里有很多武道典籍,我打算借阅一二,可以吗?”
  长寒很快转了话题,他怕再聊师尊这个事,自己会埋进醋缸里泡一晚上。
  “可以,这当然可以。”
  宣宁连忙点头,这就是你花钱买的啊!怎么可能不可以!
  别说借阅,就是全搬走,宣宁都没有二话可说。
  长寒视线微垂,落在宣宁怀里露出半截的信纸上,明知故问:“此物是什么?”
  “这个吗?”
  宣宁低头把怀里的信纸拿出来,方才切磋时她顺手放在怀里,经过数个时辰的折腾,这信纸已经被汗渍打湿,又软又皱。
  “这是武道修行的前期计划,不过右……咳,你的武道天赋很高,这计划需要更改下。”宣宁在称呼的时候,眼神有些游离与不自在。
  “宁宁,我也是直呼你的名字。”长寒语气放软,有那么点小委屈,他好倒霉,为什么会跟宁宁的师尊撞名字。
  宣宁:“……”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宣宁有些头大,小声念叨,“就算要直呼名讳,也得给我点时间准备啊。”
  对着师尊这张年轻的脸,直呼他的名字,宣宁真有种当面大不敬的忤逆感。
  “那宁宁明日能喊我名字吗?”长寒对称呼莫名地较真,他希望自己在宁宁眼里,是一个人,是长寒。
  “明天,应该可以。”宣宁一听能宽松一天,思索几息后点头说道。
  “嗯。”长寒尾音上扬,视线落在宣宁手中握着的信纸上,开口道:“我想看看这上面的计划。”
  “看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里面的内容我肯定要做出修改,不能代表最终的修行计划。”宣宁把信纸递给长寒说。
  长寒轻轻颔首,伸手接过这封湿软又遍布折痕的信纸,动作轻柔地展开。
  上面苍劲又柔和的字迹,瞬间抓住长寒的目光,让他视线难以挪动。
  长寒看得比较入神,宣宁坐在地上恢复些力气,他视线眺望武馆细格窗外。
  武馆外,天色近黄昏。
  那红霞裹挟着云层,铺满半个苍穹。
  宣宁思绪扩散。
  原以为接下来的三五年,她都需要把时间放在打听右相大人与费尽心思接近他上面。
  谁料自己这次进入遗迹还不过十天,已经跟长寒离得很近。
  预定计划的进程,一下子被拉到百分之九十,让宣宁肩上压力骤松。
  想到书屋那一堆武道典籍,宣宁嘴角下意识翘起。
  一边看武道典籍,一边刷长寒的好感度,一举两得,简直妙极!
  “天色晚了,我们明日再论武道吧。”长寒将信纸上的每一个字都看过一遍后,他小心翼翼地把信纸原样折好,放回自己怀里,压下紧张感,佯装神色如常地对宣宁说。
  “好。”
  宣宁回过神来,立马点头。
  长寒已经主动站起身走出武馆,或许是担心被宣宁叫住,他步伐有点快,很快便走得没影。
  宣宁目送着长寒匆忙的背影,只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办,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回到独栋别院,宣宁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那封信纸还在长寒那。
  不过当时宣宁给他看的时候,已经说过会作出修改,他应当不会当真。
  信纸上的内容并不是什么重要情报,她都记在脑海里,复制一封只需耗些墨水,宣宁省掉要回来的想法。
  路过书房时,宣宁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沾染的些许灰尘,她有些不适应。
  修为没被压制的时候,宣宁身上别说出汗,就连灰尘,都很难得。
  即便有,只需掐一个小法决解决。
  随着她修为被压制,灵力不能动用,汗渍黏在身上,这倒是个麻烦事。
  宣宁想到后院的浴房,她又看了眼书房,只能遗憾收回目光,先去一趟浴房。
  独栋小院的浴房里建造的是一座小型浴池,经过打磨的青矿石镶边,外观偏圆,出水的是精雕细琢的鱼类。
  宣宁探过水温,见是温热的,她转身在浴房的衣柜里寻找衣物。
  独栋别院平日有婢女打理,衣柜里的亵衣都是成套的,还有适合居家的裙裳外衣。
  冰兔循着气息来到后院,看着灯盏亮起的浴房,连忙往后退,直到退进前院草丛里,连后院的门都见不着,才作罢。
  宣宁沐浴之后,换上新的衣物,离开浴房穿过后院,径直走向书屋。
  今晚宣宁不打算彻夜研读武道典籍,她一头秀发绞去水渍后,只是用梳子略作打理便披在肩后,打算等它自然风干。
  书屋开门的细微动静惊醒草丛里的冰兔,它待在阴暗的角落里,探出一个小兔脑袋,视线落在宣宁的背影上。
  宣宁随手关上书屋的门,走近书桌。
  打算趁着晚上,尽快把新的武道修行计划书写出来。
  武馆里的切磋,让宣宁确信长寒真的不通武技,好几个她布设的小陷阱,长寒都没有反应过来。
  若是擅武道者,绝对会下意识钻进她的陷阱里,且自己毫无所觉。
  冰兔悄然跃上窗台,透过窗户间隙关注着宣宁研墨书写的动作,她一头秀发披在肩后,更显气质温柔。
  新的武道修行计划写到一半,宣宁手中细笔停下,她手肘抵在书桌上,手掌扶着侧脸,一缕秀发散在宣纸上,发丝间的湿润很快让宣纸呈现浸透感。
  宣宁不紧不慢地坐直身体,伸手把秀发撩到耳廓后方,她视线紧盯着宣纸上已经写出来的内容,斟酌着接下来该如何书写。
  思虑再三。
  宣宁都觉得当前方案并不完美,她从木椅起身,走出书屋,站在廊道上恰好有夜风徐徐吹拂而来,带着凉爽的冷意。
  “好舒服的夜风。”
  宣宁下意识感叹了句。
  在宣宁起身之时,就已经飞快藏在丛草里的冰兔听见后,悄悄施展灵力,好让这场夜风持续久一些。
  夜风吹拂委实舒服,宣宁被吹得昏昏欲睡,她之前思虑的问题,随着心神放松,渐渐产生另一个方向的思路。
  宣宁轻闭眸子没有急着回书房记录,而是打算等这场夜风过去再说。
  宣宁等啊等,等夜风结束。
  冰兔等啊等,等她回书屋。
  一人一兔,目标相悖,反倒僵持了下来,宣宁没有穿中衣,亵衣外仅披一件外衣。
  夜风越吹越凉,她虽有所察觉,但还不至于冷,夜风吹拂着还是很舒服。
  就是宣宁手掌与脸颊有些冰凉。
  宣宁坐在檐下的阶梯上,迟迟不回书屋里,她眸子轻闭,看起来一副困顿模样,冰兔看得有点着急,很想劝她回卧房睡觉。
  外面哪有房里舒服。
  “这风好冷啊……”
  一个路过独栋别院的婢子在廊道打了个颤,冰兔感知范围本就大,又因要操控夜风,感知范围更加辽阔。
  对于夜风温度,冰兔自己是无所觉的,宣宁也没有说过冷,如今经人评断,冰兔心中更加担忧。
  夜风突然戛然而止。
  宣宁吹得正舒服,被这么一打断,不由皱了下眉,她轻叹一声,站起身正打算回屋。
  冰兔只是长寒一缕分神,因情绪过于复杂,此刻脑子浑浑噩噩的。
  在听到宣宁的轻叹后,这带着凉意夜风又徐徐吹起,他不愿让宣宁失望。
  宣宁停下步伐,又坐回阶梯上继续吹风,同时在脑子里思索武道修行计划。
  然宣宁还没思虑多久,披着一件雪白薄裘的长寒趁着夜色,来了独栋别院。
  “右……你,怎么来了?”宣宁注意到长寒,称呼的时候结巴了下,有些诧异。
  “之前的宣纸落在我这里。”长寒走近宣宁,他眸子微垂,遮住眼底那不能保存的遗憾,握着信纸的手掌从薄裘中探出,递给宣宁。
  “这……”
  宣宁没想到长寒会因为这信纸特意跑一趟,她愣了下,伸手接过。
  “夜风冷,不要久吹。”长寒视线注视着宣宁,说出自己的主要目的。
  “还好,我觉得不冷。”宣宁没觉得冷,但凉确实有一点,她语气轻快。
  “不冷?”长寒不予置否,他伸手递到宣宁面前,垂眸道:“要试试温度吗?”
  “真的不冷。”
  宣宁不太想握手试探温度,但长寒迟迟没有收起手的意思。
  继续僵持下去只会浪费彼此时间,宣宁无奈下,还是伸手触碰他的手掌。
  两人手掌相触,互相都愣了下。
  宣宁觉得长寒的手掌太烫了,有点像冬日的火炉,而长寒则反之,他觉得宣宁手掌温度冰得吓人。
  “是你手……”对上长寒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宣宁正要解释。
  结果长寒二话不说,他用另一只手解下自己肩上的雪白薄裘,不由分说搭在宣宁身上,并帮她认真系好。
  “披上薄裘,夜风想吹多久都可以。”长寒居高临下,脸颊与她不过一掌距离,声线低沉而温柔。
  宣宁蓦然怔住。
 
 
第436章 探讨
  宣宁以前有修为护体,因而从未有过被人披薄裘照顾的经历。
  尤其照顾的人,还是在她看来,最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长寒在玄宗时,便是一峰之主,从来都是旁人迁就他,没有他去体谅旁人的必要。
  而眼下大荒朝遗迹里,长寒更是位高权重的右相大人,光是府上供他差遣围着他服侍的侍卫婢女,便有数百之数。
  基本没有需要他亲躬的事情,他只需往下安排,自然有人去做。
  在这样的环境熏陶下,长寒的主动照顾,委实让人惊诧。
  宣宁视线落在系好的薄裘上,披上这件薄裘后,她体温有点回暖,但却不至于察觉到热。
  因薄裘冰凉凉的触感,让其与之前的夜风吹拂,没有太大变化。
  “谢谢,长,长寒。”宣宁抬眸望向一身锦衣,直起腰杆的长寒,轻咬唇瓣,低声道谢。
  宣宁的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长寒听见,尤其是长寒二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带着独特的勾人魅力,让他心跳有所加速。
  “明日,我来借阅武道典籍。”长寒注视着阶梯上的宣宁,轻声说。
  “好。”
  宣宁痛快答应下来,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下,在武馆的时候,她就听长寒说过这话。
  长寒被宣宁突然显露的笑容惊艳得眸光微亮,本就不错的心情在她笑意感染下,越发愉悦。
  他压了压上扬的嘴角,连忙转身,担心自己不稳重的一面被宣宁看见。
  宣宁目送长寒的背影渐行渐远,她低头看着身上薄裘,其材质很特别,既锁住暖意,又不至于让人觉得热,反倒摸起来冰凉凉的。
  原以为大荒朝的师尊也会是高冷的形象,结果居然意外的照顾人。
  这种反差感,让宣宁忍不住笑了下。
  宣宁披上薄裘后,草丛里的冰兔心态逐渐平和下来,不疾不徐地操控着夜风轻轻吹拂。
  宣宁又在檐下的阶梯静坐半个时辰后,才晃了下脑袋,把睡意暂时驱散,艰难地站起身往卧房走去。
  至于方才还在琢磨的新武道修行计划,宣宁打算等明天早起再书写,眼下她实在困得紧,还是回卧房睡觉实在。
  随着宣宁起身,之前长寒递给她的信纸从怀里悄然落下,掉在地上。
  宣宁没有注意到这个微不可察的小动静,她满脑子都是赶快回卧房,赶紧睡觉。
  草丛里的冰兔注意到那封信纸,一对长耳朵瞬间竖起来,眼睛里迸发出极度感兴趣的光。
  考虑到宣宁还没进屋,冰兔强行摁耐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只是两个前爪忍不住刨了刨地。
  随着宣宁踏上二楼卧房,冰兔特意等到楼上的灯盏熄灭,它才动如疾电般冲到信纸面前一口咬住,而后头也不回地直奔连廊。
  长寒作为实力强劲的神通者,他平日鲜少入睡,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与钻研自身至寒之气。
  冰兔叼到信纸后,他便自修炼室中睁开一双眸子,立即起身前往书房。
  长寒对古玩字画没什么兴趣,但宣宁亲自动笔书写的,他却爱不释手,恨不得用最昂贵的材料,将其好好镶裱起来。
  之前以信纸作为借口,给宣宁递薄裘,长寒心里还对失去信纸遗憾了会。
  想不到没过多久,这信纸又失而复得,可想而知长寒此刻心情有多愉快。
  书房里,长寒接过冰兔嘴里的信纸,他翘起嘴角,伸手轻抚掉上面掉在地上沾染的灰尘,因信纸离得近,他隐隐从上面闻到一股很淡的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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