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动古代娱乐圈——天际驱驰
时间:2020-11-30 10:50:21

只一个照面,番突人就死伤几十号人!大片的鲜血抛洒在洁白的雪地,人和马倒在雪地上辗转哀嚎,刺目惊心。
在附近看见十一人冲杀的番突兵,都瞪得目眦欲裂!他们番突族的勇士们呀,几乎没有一个人能挡得住对方的一刀劈斩,就被对方劈伤,劈死,劈落马下!这是怎样的力量和武勇?
论人数,他们番突人占据着极大的优势,但是,论实力,这帮不知来历的家伙占据着辗压性的优势!看着对方十一人如狼似虎的砍杀,犀利锋锐得宛如天魔降世,不用交手,不少番突兵就震慑了心魂!
直到他们的首领回过神来,叫道:“他们、他们朝营地冲过去了!快追!”
十一个骑冲破他们几百人的围堵之后,不是想着怎么逃跑,而是冲向了他们的驻扎营地!
如果是一般唐兵,这点人数去冲击千人驻扎营地,只能是找死。可是,刚才他们见识了这伙人的辗压式冲杀,被摧折了心魂,许多人心头都浮起非常恐怖的预感:觉得他们的营盘会被对方辗压式冲破,会在对方的冲击下,摧枯拉朽一般不堪一击!
老实说,番突兵的驻扎营盘,跟草原上的牧民聚居地没什么两样,就只在外围围上一围栅栏,以防狼群叼走羊羔或羊羔马驹走失,远远比不上大唐的军营驻扎那么戒备森严,宛如小型堡垒一般。
果然,番突兵们一边追击呐喊,一边就看见那十一骑,飞快地冲向营地外围的栅栏,当先两人挥舞起手中的长柄朴刀,两下就把栅栏劈烂劈飞,带着小队人马一冲而入,继而,手起刀落,把慌忙上马冲过来拦截他们的番突兵连人带马,一刀斩杀,血花和残肢四下飞溅!
小队人马一路朝营地纵深处快速挺进,番突兵卒乱纷纷地朝小队人马冲击过去,但是,不管是迎头截击,还是侧面冲击,或是衔尾追击,都被小队人马强劲有力地斩杀或击飞!
明明对方只有十一骑,却有一般人挡杀人,魔挡杀魔的凛洌气势,令人胆寒!仿佛他们是一团挟天地之威的狂风墨云,把一切血肉和生命,绞杀其中,不可抗拒!
“是那些唐人乐师,他们、他们回来报仇来了?!”库克诺安躲在人群中,充满恐惧地大叫。他不认得其他人,但是中间那两个人他认得,是春天时,被他们抓回来做苦力的南唐百姓。
库克诺安永远也不会忘记在自己斗舞败落之后,从那些唐人乐师中跑出来一个人,居然能够轻轻松松在极快的节奏下跟蓓姬格格对舞!而蓓姬格格坚持要让那个唐人代表他们库克部参加究缘节斗舞!
开什么玩笑?库克部抓来的唐人苦力,怎么能代表库克部参加究缘节格格的选婿斗舞?简直是库克部的耻辱!
当时,有好些库克族人准备对那个斗舞唐人暗下杀手,结果次日唐兵杀来,唐人乐师全让蓓姬格格带回优兀草原去了,害得他们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后来,他们再没听到有关那些个唐人乐师的消息。想不到,现在,那些唐人乐师回来了两个,还带着一帮凶神恶煞般的杀手,是来找他们报仇的吗?
他们对唐人苦力,又打又骂,连拳打脚踢都不屑,动不动就皮鞭乱抽,他们没少折辱唐人苦力,把这些唐人苦力看得比马羊还不如!
直到已经从番突人的营地里穿插冲杀出去了,安然的心还在狂跳不休。开始时是害怕,毕竟他亲眼目睹了护送小队的团灭,亲眼见证过番突兵卒的凶悍和强大,而他们才十一……不,九个战力,怎么能跟几百上千的番突人抗衡争锋?说不害怕是假的!
不过后面见九人把自己两人护得紧紧的,没像护送兵那样,护着护着就把军乐队丢下了,再后来,见九人杀番突兵,如砍瓜切菜一般,血水直往自己身上溅,安然也就渐渐胆子大起来,跟着恣意乱喊乱叫,都不晓得在叫个什么劲儿,激动兴奋得全身打颤,只觉得这是他生平经历过的,最畅快淋漓的事!
冲出番突兵的营盘一箭之地后,凌肆跟纪蕴不约而同地勒马停下,转头回望着他们刚刚冲出来的被他们杀出一条血路的番突营地,凌肆道:“再冲回去杀一轮!”纪蕴亦感犹未尽兴:“好。”
其他几人都是江湖中心狠手辣,逞强斗勇之辈,这一阵短暂的冲击,倒引发了他们的狠劲,轰然叫好。
安然被上涌的热血冲昏了头脑,豪气干云地叫道:“给我杆枪!我也要杀人!”他从来没有这么勇武过,还勇武得这么有底气!有气魄!
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夏古琴,想到他以后的人生,要跟这帮杀人如麻的亡命之徒为伍,他就一阵无语:“……”
连看上去清澈温润的安然,都叫嚣着要杀人,真是被他们带坏了!他还不得不出主意:“不要直穿,先往北面斜穿杀出,再回头向西南切出。动作要快!小心弓箭。”
凌肆和纪蕴对安然的战斗力都十分清楚,那是比下略略有余,比上远远不足,拿杆枪只是白瞎了,说不定还要影响到策马的速度。两个人都不理会安然的叫嚣,立即带着队伍又返身杀了回去。
库克部的首领去参加那克部的究缘节尚未返回,营地里只得几个百夫长坐阵,眼见得自己的部属们被那一小队人马杀得心胆俱裂,只有少数凶悍之人追杀了上去,多数人还失神落魄地惊呆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一小队人马又从追杀上去的人马中杀出一条血路,返身杀了回来!
几个百夫长还没有组织起有效反击,那队人马便以迅雷之势从他们营盘里辗了过去。再然后,他们又看着那队人马,再次返身,又朝他们营盘冲了过来!
这回,他们反应过来了,一定是那群唐人乐师回来报仇来了!
在死亡的压力下,也激起了他们凶残好斗的本性,一边躲闪,一边组织反击:“弓箭准备!射箭,快射箭!”
近身拦截不下这帮一招致命的杀神,那就只有远程攻击。他们的兵卒精擅骑射,万箭齐发之下,就不相信这些杀神能够刀剑不入?就算这些杀神能够刀剑不入,中间那两个唐人乐师呢?
库克部的牧区靠南,经常跟唐兵打仗,尤其是这个营地的番突人,久练成兵,在几个百夫长的指挥号令下,也鼓起勇气,纷纷挽弓搭箭射向敌人。
凌肆纪蕴第三次冲杀进营盘后,番突兵的信心已经遭到毁灭性打击,纷纷闪避,基本没人敢正面拦截,小队人马冲杀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当番突人急匆匆组织着射箭时,他们已经在射过来的星星零零的箭矢中,第三次冲出了营盘。
在番突族库克部的驻扎营盘冲杀了个三进三出之后,十一个人几乎都是浑身浴血,煞是吓人。
当他们勒住马匹,回望被他们冲击得七零八落的番突营盘时,夏古琴赶紧道:“别再杀回去了,他们已经准备好弓箭了。”他一开口,溅在脸上,番突人的血就流进他嘴里,真腥臭!
番突兵卒已经被这些大唐江湖高手杀怕了,不敢追杀上来,但在番突营地外,他们很快就集结在一起,张弓搭箭,人人凝神以待,神色绝望又凶悍,百夫长大声叫嚷着:“瞄准中间那两个人射!”他们都有作战经验,已经看出中间两人是队伍的弱点。
番突兵摆出这么一副拼命的架式,倒越发激起了江湖高手们的战斗激情,弓箭在这些江湖高手眼里,算什么玩艺儿?便纷纷嚷道:“怕什么?”
要是番突摆出弓箭,自己就退走了,感觉好像他们怕了番突的弓箭似的,凌肆和纪蕴心头也很不服气,很想再冲回去,再杀个一进一出。
不过考虑到中间两人太弱,凌纪两个终究没有下令再冲回去,纪蕴叫道:“陌儿,打前面那个当官的!”
青陌儿眼睛一瞄,甩手打出他苦练的江湖上令人闻声丧胆的青炎叉。那叉子滴溜溜地,带着古怪尖利的破风锐响,飞快地袭向那个叫射中间两人的百夫长。幸亏那叉子带着声音,百夫长赶紧躲闪,虽避过要害,还是被一叉子打中身体,翻身倒地。
凌肆哈哈大笑道:“你们有弓箭,你爷爷有暗器,谁怕你们?!”自觉出了口恶气,哈哈笑着拨转马头,带着众人向龙江飞驰而去。
只青陌儿叹道:“唉,那叉子,又少一把了。”
番突兵卒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头领被对方打来的一叉子,重伤撂倒,被惊吓得心胆俱寒,再无斗志,看着这小股不知是兵是民的唐人从容离开,作声不得。
 
 
第192章 重回晋江
 
 
第192章:重回晋江
作者:天际驱驰
整个小队的人见没有番突兵敢尾随追上来, 放任着他们从容离开,心情都非常之畅快,只觉得大家在番突人的地盘里小心翼翼, 陪着笑脸地呆了几个月, 这口气, 终于出出去了。
从冲出营地对他们进行包抄围猎, 到放任他们从容离开,太让人扬眉吐气了, 再加上龙江在望,大家都一扫阴郁的心情,彼此间说说笑笑起来。
不过他们一个个血人一般,这样子也太惊人了,偏生附近又没有水源, 中途,大家便把皮囊里的食水都倒出来, 拿巾子沾水净了净头脸手颈,换了干净的衣服。
夏古琴因是军乐队成员,也有很多人认得他,现在, 他想诈死, 避开官府对逃伎的追捕,便不敢进城,由青辞远带着夏古琴和另两个好手,绕城而过, 先行赶往前面南下必经之地暂住, 等候纪蕴前去会合。
临别之际,夏古琴料到龙江司马会盘问安然在番突的经历, 怕安然不善伪作,说漏了嘴,把他没死的真相暴露出来,便教了安然一套说辞。
纪蕴不放心安然,便带着青陌儿跟安然凌肆等一起进城。安然跟夏古琴在龙江城下依依道别分手。
凌肆和安然等人向龙江城上的守卫亮出身份,军营中很多兵卒都见过军乐队的表演,认得五凌和安然,便开了城门,把他们放了进去。
龙江城里面,很多兵卒听说花魁公子在被俘七个月之后,经凌爷营救,平安归来,都很是替安然高兴,奔走相告,没有差役在身的,都乱纷纷地迎出来,从城门到司马府,一路上都挤满的兵卒。
安然想不到自己落难了这么久,这些兵卒还记着自己,自发地前来迎接自己,也是非常感动,看着那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真诚祝福自己的唐兵脸宠,安然连连揖手作谢,心里感动得酸楚楚的,几欲流泪。
龙江司马仍是当初讽刺安然转头就做了番突驸马的那个,听了下属来报,非常意外:“还活着?没做番突驸马?那个姓安的,没带个番突女人回来?”
当初,龙江司马可是为了杜宁启不分轻重,擅调兵马,营救几个军伎的事,大大参劾了杜宁启一本。
只是这一奏本参上去,他不但没落着好,倒被圣上下了道朱批,申饬训诫他不敬长官,罚了他半年俸禄。
龙江司马也是乖觉之人,明明是他在理的事,他反而被圣上下旨训诫,这其中便有蹊跷。他动用人脉关系,派人去洛城打听内情。
结果,他听说,是泰宗皇帝刚任命的新内阁大臣睿嗣王世子李子实在接到他的奏本之后,并没有压下,还亲自把奏本递到了御前。
至于李子实是怎么在御前进言的,没人知道,反正紧跟着圣上就下了那道申饬训诫的谕旨下来。
听到这个内情,让龙江司马非常惊讶,原来杜宁启的后台这么硬!他这一本参劾上去,岂不是捋了睿王世子的虎须?睿王世子只在圣上面前进言训诫了他几句,还算客气的。
如今,他上本参劾,责怪杜宁启不该莽撞冲出去营救的人,回来了,龙江司马只觉得心头像打翻了五味瓶,诸味杂呈。
然而不管龙江司马心头怎么不是滋味,这个安然是杜宁启宁可因小失大,宁可冒着被参劾的风险也要去营救的人,他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就在龙江司马还在考虑要不要出去迎接安然时,安然一行来到了龙江司马府外,他只得拿手搓了搓脸颊,活动活动面部肌肉,努力笑着迎出了门。
安然跟凌肆及凌二柱三人齐齐单膝下,向龙江司马行了个军人揖手礼,道:“晋江城军乐队安然(凌肆,凌二柱……)见过司马大人。”纪蕴因有秀才功名,又没犯事,又不是兵卒,便凝身站着,青陌儿跪着,一齐作揖道:“小民纪蕴(青陌儿)见过龙江司马大人。”
龙江司马赶紧抬手叫他们起来:“快起来,不必多礼,你们能从番突人手里逃回来,这一路可辛苦了?快快,进府里坐着休息休息,喝盏茶。”
等把几人客客气气地迎里司马府小客厅里落了座,上了茶,龙江司马看安然老饕似地品闻香茗的样子,心头也有几分恻然。
他暗暗猜测,看样子,安然这个番突驸马怕是没有做成,反倒吃了不少苦头,若是做成了驸马,哪里还会逃回来?哪里还吃不上一口大唐茶?何至于露出一副老饕的样子来?
于是,龙江司马装着不在意地样子,闲闲地问起安然在番突的经历,又问军乐队其他成员的下落。
安然便照夏古琴教的,简约说了一下自己在北方的种种经历,主要说了他在北方草原上待弄牲口和被人奴役的经历。
龙江司马:“……”他哪里是想听这些个流水帐?于是他又问军乐队其他人的行踪,安然却只难掩悲伤地交待了一句:“他们……唉,都、都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龙江司马待要追问他们的详情,安然已有了戚然下泪的趋势,龙江司马只得不问了。反正军乐队里,除了安然是配军外,其他人不是平民就是军伎,轮不到他来操心。
“回不来了”是留有很大回旋余地的一句话,光看安然的表情,很容易让人把这句话,理解成他们都死了。但安然并没有说他们死了,也没说他们叛国了,只说回不来了。
如果留在番突的那几个有朝一日又回来了,只要能编出自圆其说的谎话,就能糊弄过去。这也是夏古琴给他们留下的一线生机,毕竟他们中,有夏古琴曾经倾心爱过的那个人。
虽然安然几人历尽磨难终于逃回来了,不过,龙江司马毕竟是司江城的最高将领,给几个逃回来的小兵小卒小秀才接风洗尘,那也太掉价了,他自认为是个有风骨傲气的人,不能对上司的朋友那么媚颜奴色。
把必要的话问清楚之后,龙江司马便客气地把他们送进叫属下准备好的小营房,端上跟战兵差不多的饭食,叫他们早些休息,说自己明天派兵卒护送他们回晋江。
三天之后,安然凌肆回到晋江城,又受到一次晋江兵卒的迎接,安然跟杜宁启相见,自有一番悲喜交集之情。
杜宁启也问起安然和军乐队被俘之后的经历,安然表现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神情,简单地说,自己被俘后被押往草原为奴,苦捱辰光,坚信杜宁启会去救他。
好在虽没有等到杜宁启,但等到了凌肆和纪蕴,自己才在两人和他们的部下护送下,平安回来。
至于军乐队其他人,安然还是叹惜了一句:都回不来了。杜宁启再要细问,安然就一副泫然欲滴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要号淘大哭一场,以表达他对回不来几人的思念。杜宁启也跟龙江司马一样,只得罢了。
杜宁启便说起当时他赶去救安然,听到一个番突俘虏说安然参加了番突格格的选婿斗舞,是作为驸马人选带往草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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