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墨镜真帅,借我用一下~”抬手帮他理平翻起来的衬衫领子,习惯性轻拍,守卫先生的脸红了。
这样温柔顽皮的妻子,就算脖子上被她套了人生重来结竟然也不觉得生气?
“吹雪姐,伪装做好了。”
镜花在外面敲敲门,我戴上从守卫那里顺来的墨镜大摇大摆走出洗手间:“跟我来。”
“知道迷宫该怎么走吗?不知道就遵循左手原则。”
我沿着走廊走在摄像头死角,向后将手掌伸向镜花:“不要怕,一害怕夜叉就会出现,会让情况变得更加棘手。”
“抓我来的黑衣人说,只有执行杀戮的我才有存在价值,吹雪姐,我害怕。”
小姑娘委委屈屈狠告一状,很好,新一话的条漫主角就是你了,芥川。
我很仁慈的,兔娘和猫娘,你可以任选其一。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看点
明明是个
芥粉
为何活得
像个芥黑
罗生门
警告
被无视了感谢在2020-11-14 19:53:28~2020-11-15 10:34: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伏见鸣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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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人在极度恐惧或是心虚作用下行为举止会显得极其古怪, 尤其在封闭环境内,特别乍眼。
比如说混进其他专业的教室企图蹭课,大大方方走进去往中间一坐, 教授们多半会以为你是个不常露脸的普通学生,看一眼不看一眼,这事儿就过去了。如果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挤在角落里,一定会被发现然后被喊起来回答问题……
赶出去倒不至于, 被调侃多半跑不了。
同理可得, 反其道行之, 即便是在摸不清方向的港口黑手党本部走廊里,只要同样披了件黑大衣戴着遮住半张脸的黑墨镜抬头挺胸理直气壮走过去,也只会让黑西装们努力怀疑是否自家记忆出了错。
我们不能就这么直奔一楼, 门口绝对有人守株待兔。但是机房嘛, 既靠近底端平时又没什么人来往, 相对更加安全。
“喂!你看上去有点眼生, 怎么回事?”
前方交叉口担任巡逻的黑西装扬扬枪口冲我们这边询问。
镜花拽着外套下摆的手指用力攥紧, 我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红叶大人让我带这个新来的孩子四处转转再给她送过去。”
他自动认为我是那位红叶小姐的部下, 立刻收起武器肃然起敬:“您辛苦了, 慢走。”
“您也辛苦了,多谢。”
我客气的和他聊了几句, 带着镜花慢吞吞走过去:“武器库附近没事不可以闲逛的哦, 知道了吗?”
镜花:“……知道了。”
“乖啦!”
每一个交叉口都会遇到类似的问题,走到后面镜花都麻木了, 板着一张小脸甚至能够抢答:“红叶大人的命令。”
大约走到机房位置我刷了下一开始摸到的员工卡, 密码……
“镜花,太宰让你带了什么东西给我吗?”
隐约记得似乎被她藏在腰带里,小姑娘迅速翻出耳夹式监控:“给。”
“多谢。”
把这玩意儿夹在耳朵上点开电源, 滋滋啦啦的调试杂音后传来太宰轻佻的“么西么西~”
“机房密码,谢谢。”
没空和他闲聊,我按照他读出来的数字输入,完全忽略掉“不愧是吹雪酱,已经摸到核心了呢”的声音。
金属门无声开启,我带着镜花躲进房屋死角:“有需要我带回去的手信吗?没有就切电源了。”
短路这种事,就像做错题一样容易。
“随便拿点什么啦,说不定等下能派上用场?”听他不怀好意的笑声就明白最好什么也别碰,我让镜花向后退了退,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顺手牵羊得来的两瓶生理盐水。
纯水绝缘,溶液导电,这是常识。
现在时间是夜里十点,也该到社畜们下班的时候了。
玻璃瓶砸碎在电机上,液体泼溅炸出蓝色火花,天然材质的西装外套是绝佳可燃物,扔上去很快冒出浓烟与火苗。
头顶的点灯闪烁数息,然后熄灭,只有不时迸发火花的电弧勉强照亮空间。
“走,往后勤仓库去。”
太宰治在耳麦里提供方位,我领着镜花混在黑暗中摸过去——距离不远,运气很好。
躲进仓库刚好迎面撞上一位麦色头发的年轻女士,我打开手机灯照着自己的脸冲她笑得灿烂,镜花趁机将被吓傻的对手砸昏。
这孩子流落街头学了很多不得了的技能啊……比我有出息多了。
这位女士身量比我高一些,翻开她的工卡我看到上面印着“樋口”二字。
嗯,回头邮寄一份点心赔罪,这身衣服就先借给我用了。
我换了樋口小姐的工装,把她放进比较显眼的箱子,盖上我的毛线外套。此处正是后勤仓库,翻了套衬衣西裤出来给镜花换上,拆了她的双马尾挽成高马尾,鼻梁上再贴张创可贴。
嗯,怎么看都是个英俊帅气的小少年。
外面传来阵阵杂乱脚步声,我们出逃这件事也该被发现了。
用仓库里随手找到的短刀截断头发,我顺手把刀递给了镜花:“拿着这个是不是会感觉胆子大一些?”
“可以伤人吗?”她怯生生问了一句,我揉揉刚给她梳好的马尾巴:“十四岁以下公民不具有民事行为能力,又因为遭遇绑架而自救,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你都只是正当防卫,就算防卫过当也没关系,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律师。”
这半年以来古美门先生的名气越来越大了呢……对了,我还有个财产分割案没完成,总是忘掉这件事可不行,得赶在法院视作最终放弃前和眼镜子签完协议,不然离婚流程总也缺一块,容易出问题。
及时拉回意识,我对镜花道:“为了保护自己而被迫选择伤害他人,我不认为这是错误的。当然,如果能有办法不产生伤害,当然更好。我们一路走过来,除了刚才那台机器,有谁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了吗?”
没有。
女孩收起刀刃一脸认真:“我也可以。”
——我也可以将刀收束在鞘中,是不是很棒?
太可爱了!可爱的不要不要的。
“镜花棒棒哒。”
忍不住多揉一把:“混进人群里,等机会顺势溜出去。怕不怕?”
“不怕!”小姑娘的眼睛亮了起来。
真乖。
她明显对异能力召唤出来的夜叉存有心结,就异能特务科给出的报告看是因为夜叉杀死了她的双亲……
这种事,除了继续追寻真相外就只能由时间慢慢治愈伤口。
拉开仓库门,我拦住一个跑得不太快的人:“怎么了!紧急行动?”
那人看了眼我和镜花匆忙道:“全体集合。”
“明白。”我们两个跟在他身后一块向下走,慢慢掉队混到负一层找了个洗手间钻进去:“镜花你能进去通风口吗?”
写字楼的内部结构基本上都一个样,通风设备的设计也没什么不同。耳麦里的声音消失了,不知道太宰在那边搞什么,不能一直站在原地等他支援,还是得自己想法子逃跑。
镜花用短刀撬开通风管道的栅栏口,我们两个缩成一团躲进去又将栅栏口装好,然后就……静待天命。
要求所有守卫全体集合,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外人混入其中,分组筛查很快就会暴露行迹。假设镜花的战斗力数值是一百,被我一平均能剩下五十就烧高香了,不敢这么玩。
等了很久,外面数次闪过手电筒炫光。这是没能在人群里找到目标不得不返回来追踪痕迹。
我抱着镜花顺着后背轻拍,小姑娘慢慢放松。天亮前所有动静都消失了,理论上森先生这个时候会认定我已经带着镜花逃出大楼,但不排除有刻意收束人手等我们自投罗网的嫌疑。
“么西~吹雪酱~我猜你们眼下正躲在负一层的通风管道里。”
太宰的声音再次从耳麦中传出来:“我就在大楼对面的咖啡厅里接应,能想办法移动到正门口吗?”
“没有问题。”
差不多该到交接班的时候,不然就算港口黑手党也撑不住。
蹑手蹑脚打开栅栏口爬出来,我们拍干净身上的浮灰,为了说不定下次的一日游又把盖子装回去。防火梯里闪烁着莹绿色的安全标识,我靠在防火门后安静听了一会儿,外面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没什么异常。
推开一条小缝向外窥探确定安全,我们抬头挺胸顺着三三两两的黑西装向正门外走……然后被笑眯眯的森先生堵在门外台阶上堵了个正着。
两侧单膝跪了两排人,中也的位置排在最前面。
“好玩吗,学妹?一整套电力设备,很贵的呢。果然是越漂亮的女士越会花钱么……让我们来算算赔偿问题怎么样。”
失策,下次要记得先把森鸥外干翻在地才行。
“什么电力设备,我不知道啊。”
没被抓到就不算,我可不会傻乎乎承认这件事。
反手把镜花塞在身后,替她挡住扑面而来刺痛肌肤的滂湃杀意。
我也怕啊,怕得要死,但是还有更小的幼崽要保护,怕也得咬牙上。耳麦里传来太宰这狗东西的声音:“是不是看到了一个萝莉控变态?别把他当回事,支援马上就到啦~”
太宰你在我这里总受的地位一辈子也不会改变了,真的。
支援会从哪里……出现……
远处疾驰来一辆政府公务用车,看到这玩意儿的瞬间我头都大了。
太宰,你死定了,各种意义上的死定了。
车辆一停里面的人就打开中控匆忙推门走出来,眼镜子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想说……给他套个动物外皮就可以送到上野动物园冒充大熊猫了呢,完全没有违和感!
“森先生,别来无恙。”安吾走到距离我们很近的位置上。我看到他一侧太阳穴轻微抽动,可见对于这位同样毕业于东京大学的老校友相当忌惮。
“安吾!我可真的太想念你了。”森鸥外佯做惊喜上前两步:“当初你在我这里工作时受了什么委屈吗?工资不合适吗?还是说……占用你的私人时间过多让学妹不满了?”
他发出类似于讥笑的声音:“你被iic绑架我还特意派了织田作之助去救你呢,应该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吧。”
“织田君,是我优秀的部下,因为他的殉职还使得太宰君与我这个抚养者有了隔阂从而负气出走。安吾,你这个潜入搜查官,做得可真出色。”
织田作之助……是因为安吾才……?
刺痛与眩晕再次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看点
坂口先生
两面为难
安吾你
快凉了呢
晚点还有一更,不要等哈。快点夸我快点夸我~
第59章
安吾脸色瞬间苍白, 就和我起夜提醒他添衣时看到的一样。
原来……我并没有猜错。
织田作之助,太宰治,还有坂口安吾, 是这样啊。
我知道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话没有可信值,却仍旧忍不住在心底猜测:安吾你究竟是出于立场使了一出反间计,还是意外?
理智告诉我意外的可能性不大,否则便是太过轻视太宰治其人的头脑, 但要我确信安吾他……
——如果他在这件事中完全无辜, 又怎么会在其后的半年时间中罹患重度精神衰弱。
那是愧疚, 对友人的愧疚让他夜不能寐。
也只有坂口安吾才能设法斡旋洗白太宰治的履历,让他得以游荡在横滨的大街小巷里寻死觅活。
抬手捂住胸口弯下腰,这种痛苦如此熟悉, 曾经我以为那只是智齿迟迟无法愈合带来的神经痛。现在我已经没有智齿、伤口也早早愈合, 所以这二者完全不是一回事……就只是单纯的疼痛而已。
假如说我只是因着对孤独的恐惧而执意选择与坂口安吾离婚, 那么现在则从头到尾一根头发丝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我知道站在政府角度来看无论港口黑手党遭遇何种打击都是件值得庆贺的事, 但织田作之助是我的友人, 更是约定好要为理想一起努力的合作伙伴。哪怕对方因为生计之事与我来往并不频繁, 也并不影响这份友谊的存在。
织田作之助有什么必须死的理由吗?他收养了那么多毫无血缘关系的孤儿, 力所能及向所有求助的人伸出援助之手,最后的结局就是被朋友背叛死于非命?
我, 我觉得我无法接受, 完全没有办法接受。
森鸥外、坂口安吾、还有我和镜花,眼下刚好站在等边三角形的三个角上。镜花担心的扶着我, 我盯着面前大理石铺就的地板调整呼吸。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带着镜花尽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