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我恋长安——土豪嫁我
时间:2021-02-10 10:22:53

  同时她发觉,他们不像两个谈恋爱的男女,并没有去见家长的紧张和忐忑,他们真的就好像在谈一桩生意。
  她心里五味杂陈,高兴差一点,难过却也差一点,找不到合适的情绪,只是想起叶长安到底是输给了她,她看着对面英俊的男人,不免还是生出几分得意,他将属于她,她提醒他:“对了,我爸妈都觉得我年龄大了,现在不同于几年前,如果你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我爸谈有关于渠道的事,你最好能给他一颗定心丸。”
  盛惟景身子往后靠住椅背,闻言笑了下,“什么定心丸?”JSG
  尤思彤心跳急促,“上一回他们就说要是我愿意和盛煜在一起,今年就订婚,所以……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算了……”她话说得磕磕绊绊,最后脸都红了,“反正到时候你和他们谈你自然就会知道。”
  盛惟景垂下眼,所有情绪被掩藏起来,他低低“嗯”了一声,又忽然问:“你爸妈想将你嫁到盛家,也是看中盛家的背景,想要维持渠道合作的稳定性,长期从我们出口的货物里面盈利,尤思彤,你不觉得……这好像是卖了你?”
  尤思彤彻底愣住了。
  过了许久,她才慢吞吞回神,“我……我没有过这种想法,生在我们这种家庭,这不是正常的吗?”又抬眼小心看他,“也许你现在觉得我们在一起对你来说有点勉强,但时间长了就好了,而且……我也想和你在一起的。”
  盛惟景意味不明地笑了,“那就好。”
  他想起十五岁的叶长安,因为要被父母卖给一个老男人做媳妇,为对抗命运不惜跳进水塘,用命去搏。
  尤思彤和叶长安当然是不一样的,这世上只有一个叶长安,那个傻丫头满心满眼都是他,所以他要赌一回。
  他没想过输的可能,他要赢,他的胜利也会是属于叶长安的胜利,到时候她就可以挺直腰板进盛家,他们想要的都会有。
  她只需要等。
  ……
  电话被那头挂断三次之后,打不通了,那边关机。
  叶长安在盛景长安的总店里,梁晨文扔完炸弹就抱着姑娘去蹦迪,她打完电话从隔音很好的包厢里出来,刚到大厅,听觉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占据,她有些晕晕乎乎,头重脚轻,视线四下转一圈,拿不准要不要找梁晨文问一下究竟是哪家茶餐厅。
  最后她还是没再去找梁晨文,坐到了吧台旁边,要了一杯酒。
  酒是啤酒,她还要工作,没打算买醉,喝了两口想平复心绪,但在音乐声里,她觉得脑子里都成了一团浆糊。
  盛惟景没接她电话,还给挂掉了。
  她其实并没有多相信梁晨文这个人,但是她相信盛惟景,她想听他说他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可惜他压根没打算跟她说。
  她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脑中千回百转地思考起如果盛惟景和尤思彤真的在一起她要怎么办,或许就算她去了他们也会说是因为工作……
  她思绪被一个声音扯了回来。
  有个男生坐到了她旁边的座位上,冲她说了句什么,因为音乐声太大,她听得很模糊。
  她扭头看,是个大男孩儿,最多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样貌很出挑,人看起来很阳光。
  那男孩见她一脸呆愣,凑近一点叫了她一声,“小长安,你是小长安吧?”
  “小长安”是以前在乐队的时候她用的名字,除了乐队成员以外,只有她当时那堆歌迷会这样喊她。
  她这会儿脑子还很乱,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反应过来之后也没什么表情,她站起身,“你认错人了。”
  她现在并没有和过去的歌迷叙旧的心思,转身要走,男孩情急之下伸手拉她。
  她直接甩开了手,相当没礼貌,但都这会儿了,去他妈的礼貌吧。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盛世。
  这会儿公司自然早就已经下班了,整栋大楼黑漆漆的,一楼保安室亮着灯。
  她想直接往进去走,却被保安拦住,保安大叔认得她,问她:“来找盛总吗?可他早就走了啊。”
  她在门口站了几秒,有些冷,只能裹紧身上的衣服,又问保安大叔:“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跟谁走的?”
  “七点多的时候吧……”保安大叔想了想,“他车子出去的时候我就见是常特助在开车,其他没注意。”
  叶长安又打车回了家。
  家里只有张嫂,盛惟景没回来。
  她上楼,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盛惟景的房间里,坐在他的床上发愣。
  室内有地暖,温度不低,她身上还是厚重的羽绒服,她一直没想起来要脱,也没觉得热,好像浑身都在发冷。
  这种感觉,很像是很久以前被关在地窖的时候。
  冬天被关进没有任何取暖设施的地窖里,周围黑暗,安静,空气带着潮湿阴冷的气息,她喊叫也得不到回应,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她自己的声音,好像整个世界之剩下她一个人,不……
  更确切地说,是她被隔绝在整个世界之外了。
  她被隔绝在那个黑暗无光的,冰冷的空间里,时间最长的一次,她在那里呆了十几个小时。
  最后她被冻僵了,她以为自己会死,她最后迷迷糊糊地想,其实冻死也好。
  活过来还要受罪的,这具身躯于她而言仿佛一个牢笼,如果有机会可以摆脱,她是愿意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些,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回顾过去了,童年的记忆对她来说是灾难,方杰曾经也叮嘱她少回忆过去。
  她就这样,雕塑一般地僵坐在床上,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她听见了脚步声。
  房间门她进来的时候没有关,盛惟景就直接走了进来,室内没开灯,他顺手按了开关,白炽灯一下子照亮整个空间。
  叶长安被刺得眼睛疼,她伸手挡了下。
  盛惟景这才看到她。
 
 
第31章 丫头,我要你等我。……
  灯光下, 两个人静静对视,最后是盛惟景先开口:“你怎么在这?”
  叶长安反应有些慢,她缓缓道:“你没接我电话。”
  “当时在忙。”
  “忙什么?”
  这样的对话, 颇有几分妻子咄咄逼人质问晚归丈夫的味道。
  叶长安以前是很注意的, 尽量不表现出这一面,她不想盛惟景觉得她烦。
  但这会儿, 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盛惟景脱掉外套,她没有像平时那样热情地迎上来帮他拿衣服,她还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一直盯着男人,等着他的回答。
  他心底涌起一股难言的烦躁, 往前走了几步,随手将外套扔在一边的沙发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手在茶几上摸到烟,一言不发地点烟。
  房间里太安静, 就连打火机“咔哒”的一声响也有几分震人心魄的意味, 烟气一点一点弥散开来。
  叶长安静静地, 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目光中有审视,也有质疑。
  他不喜欢她这种眼神, 深吸几口烟, 弹了下烟灰, “你听说什么了吗?”
  叶长安还是维持着坐在床上的姿势没动,语气还算平静:“我只听你说。”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相信他,如果他解释, 她就会信的。
  “也好,”盛惟景并不与她对视,垂着眼,看袅袅的青烟一缕一缕飘散,“我本来就打算要和你谈谈,现在不过是提前一点。”
  叶长安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丫头,我要你等我。”男人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接下来两到三年,我会很忙,可能还会花大量的时间在海关和国外,我会变得没有时间陪你,”他说到这里便抬眼看她,“如果你生活上或者在经营蓝岛上遇到什么问题,我可能也没法及时帮你处理,你要自己面对,可以求助常昭,至于其他方面……你和方医生保持联系,除了定期评估以外,可以经常去和他聊聊,他会帮你的。”
  叶长安抿唇,圆睁着双眼,好半天没说话。
  她其实没懂这一席话的逻辑,他忙工作她早就已经接受了,可这一通话说下来,快要跟交代遗言差不多了,但他又说,让她等他。
  她甚至开始胡思乱想,他是不是生病了?
  她就连尤思彤的事情都忘了问,起身往他身边走,在他旁边坐下就去拉他的手,努力地挤出一个笑,“我肯定会支持你的工作,什么等不等的……我就一直在这里,哪儿都不去,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能看到我的……盛哥,你话说清楚好不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盛惟景没说话,他的左手被她两只手抓着,她的手很小,不知为何,明明她在室内也还穿着外套,指尖却还是冰凉的。
  他夹着烟的右手动了下,却没去碰她的手,微微抬眼对上她的目光。
  她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惴惴不安。
  他没有说话,移开视线继续抽烟,她就更慌了,“真的只是因为工作吗?工作的话……是你要常驻国外?那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的,或者等我有能力了我也可以去国外陪着你,现在交通和通讯都这么方便,我们也可以每天打视频电话,或者我飞过去找你……”
  他还是没看她,声线更沉:“真的是因为工作,但……我们不能经常见面,也不能经常打视频电话,丫头,这几年你得学着独立。”
  她心口发冷,被一种深重的不安和恐惧笼罩着,不经思考地将自己的胡思乱想也问了出来,“你……是不是生什么病?你不要吓唬我行吗?是治疗需要两三年?我可以陪着你的,我不会离开你……不管什么毛病,就算是,就算是……”
  她觉得自己嘴拙到表达不清楚,话说得磕磕绊绊,又停了会儿,才继续:“就算是什么麻烦的病……我还是不会离开你,我是死都要跟着你的。”
  最后一句,像是冒着傻气的宣誓。
  盛惟景有些无奈,唇角泛起的笑意是苦涩的,“别说傻话,我没事,也没生病。”
  她脑子彻底乱了,语气困惑,“那……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能经常联系?”
  盛惟景将燃了一半的烟按灭在烟灰缸,收回手,按住了她冰凉的手,但他依然垂着眼,不看她的双眼,他将最艰难的部分说出来:“我会和尤思彤在一起。”
  这句话之后,便是安静。
  叶长安没动,她感觉到男人掌心的温度,但一切似乎又很遥远,很不真实。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片静默最后仍是被盛惟景打断,他说:“也许还会和她订婚。”
  第二次不能归咎于听错,叶长安身体僵硬,她想,她可能是在做噩梦。
  她抽回自己的手,脑海陷入空白,无法思考,没坐几秒就忽然站起身,要往外走。
  但慌张之中却碰到了玻璃茶几一角,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盛惟景立刻起身去扶她。
  她手臂被扶住,堪堪稳住身体,反应依旧迟缓,站在原地低着头,一直没回头看盛惟景。
  撞到茶几的膝盖很疼,这疼痛非常真实,她开始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诞。
  盛惟景唤她一声:“丫头……”
  她还是没动。
  “我知道对你来说可能一时很难接受,但这是暂时的,”盛惟景深吸口气,他的语气仍然很平很淡,好像说的是什么无关痛痒的事:“你知道盛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不会放手,和尤思彤联姻是一条捷径,而且如果我现在不这样做,她这枚棋子可能会落到盛煜手里,我不想再居于被动位置。”
  他觉得自己解释得很清楚。
  没有误会,叶长安曾经说过最讨厌误会,那就不要有误会,他抓着她手臂,说:“给我三年时间,开拓海外市场的事情我已经做好计划,不会拖太久,你安心呆在江城,有困难的时候就找常昭,等我回来,我们会和以前一样。”
  叶长安逐渐没了表情。
  这个噩梦太长了,细节又太过真实,她眼前好像都是黑的,有一瞬眩晕,但她稳住了自己。
  她声音很小地开口:“你放开我。”
  盛惟景迟疑了下,还是放开她的手。
  她又在沙发上坐下了,可刚坐下,又往沙发另一头挪去,离他远了点。
  她手抓了抓自己羽绒服的衣襟,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还是觉得没有真实感,哪怕被撞到的腿还疼。
  房间里安静到诡异,盛惟景站在旁边,低头看着她。
  她低下头,盯着地板,又抬头,好像是想看他,却在视线触及他的脸之前又低下头。
  然后她听见自己近乎执拗的声音:“盛哥……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不能这样对我的。”
  “这只是暂时……”
  “你知道什么是‘在一起’,什么是‘订婚’吗?”她还死盯着地板,就像在质问地板。
  盛惟景没有接话,也许是接不下去了。
  “三年,要我看你和别人在一起,看你和她订婚?”她手攥得越来越紧,“我做不到,这不可能。”
  盛惟景早就料到这件事谈起来不会太顺利,但他已经做了决定,并不打算因为她而妥协,时间会改变一切,他觉得她早晚会接受现实。
  然后她会等他,她那么依赖他,他是她的光,她不会忘掉他的。
  面前的困局是一时的,这一切都会过去,他希望这个过程对彼此都能更快一点,他强调了一遍:“我已经决定了,丫头,下周我就会找时间去见尤思彤的父母,他们是做渠道的关键,要得到他们的信任和支持,我必须和尤思彤在一起。”
  叶长安好像一块木头,听完了,半天也没反应。
  又是几分钟过去,她幽幽问了句:“盛世就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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