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相府真千金——透明草莓
时间:2021-02-12 00:44:00

  人生如戏,生活不易,全靠演技啊。
  老汉和农妇被她哭得心酸,面面相觑。
  令人没想到的事,被宋疏桐的动静吓到呆若木鸡的那头老牛这时候居然也开始哭了,只见一颗一颗硕大的泪珠,从牛铜铃大的眼睛里沁出来,顺着睫毛滚滚落下砸在地上。
  谢初静当然知道宋疏桐是在瞎扯,可看见难以置信的一幕还是蓦然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这牛怎么哭了?”
 
 
第82章 82
  宋疏桐听谢初静说漏了嘴, 转脸冲他恶声恶气地吼:“什么牛,哪有牛!这是咱爹,爹!他见到咱俩来了,当然会哭。”
  谢初静一脸生无可恋:“好吧, 你说是你爹就是你爹。”
  这话里的潜台词是, 不是咱爹, 是你爹, 你想发疯别带我。
  越是偏远的地方, 越信鬼神之说,亲眼看见原本好好吃草老牛哭成这样,农妇彻底被宋疏桐的演 * 技征服了, 她惊惶地抓着老头的胳膊往他身后躲:“老头子, 这牛该不会真是她爹转世吧。”
  老汉手里的烟斗已经吓得掉在地上, 心惊肉跳道:“八成是, 说不准这牛走奈何桥的时候忘了喝孟婆汤,前世的事儿都记着呢。”
  宋疏桐还在卖力表演, 她深情地抱住牛头,顺便揪着牛耳朵一通拧:“爹爹,你愿意跟闺女走吗?”
  牛当然不会说话, 它耳朵疼, 便哞哞地低声叫着,看上去似乎在痛苦地回应什么。
  这情景要多感人有多感人,堪比倪萍阿姨的等着你节目, 每次希望之门打开, 阔别几十年的骨肉至亲再次相见抱头痛哭的样子,让铁石心肠的汉子看了都想落泪。
  宋疏桐看时机差不多了,捋下手里的镯子递给农妇, 哭哭啼啼道:“大婶子,我和相公寻亲至此处,身上的银子已经花光了,还剩下这只镯子,求求二位好心人,让我爹跟我回家颐养天年吧,您二位好人定有好报的。”
  老汉接过镯子颠了颠,迟疑道:“丫头,你这镯子顶多三两,这差得有点多啊。”
  农妇拦住话头,她一想到这牛是人转世的,就瘆得慌:“老头子,算了吧,卖给她吧,别让人家骨肉分离了。本来这牛也老了,干不动了,就打算要重买一头的,钱少点就少点,就当咱们给儿孙积德了。”
  牛确实老了,犁地都犁不动了。
  老汉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想想自己也跟牛一样老了,再加上老太婆还劝着,禁不住心生怜悯:“唉,看在你俩一片孝心的份上,老牛卖你们了,也都不容易啊。”
  他解开牛绳子交到谢初静手上:“快把你老丈人牵回家吧。”
  谢初静:“……”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绳子,再看看那头正在反刍的老牛,额头青筋直跳。
  士可杀不可辱,他好歹是一国太子,此事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谢谢老伯谢谢婶子,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没齿不忘。”
  宋疏桐连忙把谢初静挤到一边去,拽过牛绳,对农户连连作揖,抢在谢初静坏事之前千恩万谢地走了。
  走出村子很远,确定他们看不见了,她才把谢初静扶上了牛背:“骑牛和骑马的技巧应该是差不多的,你先委屈一下。”
  谢初静坐上牛背,淡淡道:“没什么委屈的。书上说,骑牛闲读史,牧豕自横经。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宋疏桐挠挠头,没听懂他说的啥玩意。
  不管怎么说,有了这头识途的老牛,下山的路好走多了,宋疏桐牵着牛兴高采烈地在前头走,脚步轻松心情愉快。
  过了好久,她才发觉,以往总爱没话找话跟她聊个没完的谢初静,这一路上仿佛都很沉默。
  宋疏桐猛回头:“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哪里不对?”
  骑在牛背上谢初静的两条眉毛拧在一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诚恳答道:“我骑着你爹,实在不知道该 * 说什么。”
  宋疏桐:“……”
  沙雕不可怕,就怕对方一本正经的沙雕,让你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沟通,让你根本接不住招。
  谢初静轻松一句话噎得她张口结舌,觉得这时候说什么自己都吃亏,索性赌气转过头,闷声不响地往前走。
  谢初静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过分了,毕竟她也是为了他才出此下策。但是让他对宋疏桐认错,他又拉不下来面子。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谢初静憋不住了,清清嗓子,若无其事地打破了沉默:“这牛刚才为何哭得那么厉害。”
  有句话叫人之患在好为人师,本来赌气不理谢初静的宋疏桐一听他诚心请教她,忍不住又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地跟他解释:“我刚才喂它吃了一点玉米饼子,那饼子是咸的,牛不能吃盐,吃了盐就会流泪。”
  谢初静好奇道:“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这可把宋疏桐难住了,让她怎么回答他呢,对现代人来说,无非就是平时上个网东看看细看看,不经意间了解了一堆没啥用的知识,今天能用上纯粹是巧合。
  宋疏桐只好支支吾吾道:“不是跟谁学的,我以前在乡下喂猪放牛,为了活着什么差事都干,偶然见牛误吃了盐发现的。”
  谢初静半信半疑:“真的?”
  宋疏桐不想聊这个,没好气道:“那还能是假的。哎我说,你老打听这个干什么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听见我以前在乡下受罪,你很高兴是不是?”
  谢初静叹息道:“我说我听了心疼,你信吗?”
  宋疏桐闻言回头,看谢初静真的神色悲伤,完全不像开玩笑。
  她愣了一下,眨眨眼睛决定趁机赚一笔:“殿下,我认牛做父,舍身救你,我为了你付出这么多,你要是真有良心的话,你说你是不是得报答我。”
  谢初静垂眸一笑,他话中有话道:“我确实应该报答你,但是我现在身无长物,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我自己了,你要吗?”
  无奈宋疏桐是个钢铁直女,海王的噩梦,撩不动,她压根没听出谢初静的画外音,很不满意道:“要你没用,长个嘴,只能吃,还不如这牛呢,起码老牛能拉车耕田。”
  谢初静见她不懂,只好把话说得更明白点:“我能以身相许啊。”
  “以身相许?”宋疏桐打量了谢初静几眼,脑海中蓦然出现他昨天光着上身时候精壮的肌肉线条,一瞬间脑补了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刹不住车的宋疏桐幽幽道:“殿下,我说句你不爱听的,就你现在这弱柳扶风的样子,以身相许这件事你恐怕暂时不大行。”
  谢初静默然看了宋疏桐半晌,才明白她在想什么,哪个男人也不能容忍自己被人评价为“不行”,谢初静立刻眉毛一挑道:“你要不要试试?”
  宋疏桐牵着牛自顾自走路:“还是不要了吧,我怕试完你驾鹤西游呜呼 * 哀哉,我还得挖坑埋你,你这么人高马大的,我得挖多大坑啊。”
  说着她还故意跺跺脚底下冻得硬邦邦的泥土,表示这坑真的很不好挖。
  谢初静被气到了:“你真是榆木疙瘩一样,不可救药,不解风情!”
  宋疏桐面无表情道:“殿下,不是我不解风情,而是你的风情用错了地方,你弄错了人。”
  女主还在男二手上,你就迫不及待地跟别的女人撩骚真的好么。
  宋疏桐有些不悦,她觉得男主今天的表现很奇怪,难道是摔下山的时候摔到了脑子,或者是发烧把脑浆烧成开水了。
  谢初静一怔,正想问她什么意思,怎么叫弄错了人,忽然听见远处一声女子欢叫:“小姐,是小姐他们出来了。”
  “老大,在这里。”
  宋疏桐手搭凉棚一看,在山脚下站着的两个人,不是妙菱和岑子昂还能是谁?
  她高兴地朝他们招手,加快脚步下山,是她嘱咐岑子昂在第二天天亮带个马车在这个地方等着她的,只是没料到妙菱也会来。
  妙菱穿得像个棉花包,她笨拙地迎上来,抱着宋疏桐大叫:“小姐,我可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啊,你怎么会来。”
  “刘溪诗不知怎么回事走丢了,刘家找疯了,我一个人在京城太想小姐和岑哥了,所以就决定来了。”
  宋疏桐心里明白,妙菱肯定是看刘溪诗也走了,怕他们是约好了一起闯荡江湖却不带自己,其实她早已经把妙菱当成家人了啊。
  “好了好了,来就来了,幸亏在路上没出什么事,不然我多担心。”
  两个姑娘很久没见面,高兴地手拉手又跳又叫,完全忘了有个伤员还坐在牛背上,需要人扶他下来。
  谢初静清了几次嗓子提醒,宋疏桐都只顾着跟妙菱亲亲热热地说话,最后谢初静只得提高音量道:“扶我下马……下牛。”
  虽一字之差,瞬间就感觉失去了威风凛凛的感觉。
  岑子昂忙道:“在下来扶。”
  妙菱这才反应过来,太子也在,连忙和岑子昂一起,给谢初静行了礼。
  岑子昂打开马车的门,一股热流扑面而来:“殿下,你脸色不好,在下这就送您回营诊治吧。”
  妙菱也道:“对对对,殿下,这马车里头按照我家小姐的要求烧了火炉,铺了软垫呢,说是您身上带伤,要好好照顾您。”
  “多谢你。”谢初静心头顿时一暖,连带着看向宋疏桐的眼神也温柔了。
  宋疏桐表情有些不自然道:“其实主要是我自己怕冷。”
  几个人上了马车,岑子昂坐在外头赶车,马车里比外头闷一些,谢初静喘息了几声调匀呼吸,问道:“我们去哪里?”
  宋疏桐反问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驻军大营啊,你可是主帅。”
  谢初静靠在软垫上:“我不在,大营里现在是谁坐镇?邵爵爷还是邵世子?”
  这事儿宋疏桐就说不上来了,岑子昂在外头答道:“邵爵爷 * 知道殿下被人伏击,急得吐了血,已经被世子爷送回京城治病了。邵世子昨日也带兵进山去搜救殿下了,我今早出营地的时候,他还没回来,眼下应该是邵将军在指挥。”
  听见只有邵洪海在,谢初静就跟变戏法似的,从靴子筒拉出一张人皮面具,摸索着往脸上贴:“去城里找个客栈住下,在邵世子回来之前,我不回大营。”
  不知道为什么,谢初静觉得这件事不对劲,他竟然在大魏朝的境内被沙塔国人精准伏击了。
  如果没有人里应外合,给沙塔人传递出非常准确的消息,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而知道他行军路线和行军时辰的人,只有邵洪海。
  宋疏桐累了,被马车里的热气一烘直犯困,她懒洋洋道:“不想回就不回吧,反正邵世子在山里找不到你,很快就会回来的,我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睡一觉。”
  她虽然不知道谢初静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既然她给了他全书最高的智商,就要相信他的判断,他这么决定自然有他的用意。
 
 
第83章 83
  既然不回大营了, 岑子昂驾着车转了个方向往城里去,冲车里道:“老大,还有一件事儿我得告诉你,刘溪诗目前还没消息。”
  妙菱焦急道:“小姐, 我一来就听说刘小姐落到贼人手里了, 她会不会有事啊?”
  宋疏桐像块棉花糖, 瘫倒在车厢的座位上, 有气无力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算了,没事的,延苍峻不会伤害她。”
  这个说法让妙菱十分不解, 担忧道:“我晓得小姐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 可你怎么知道那些坏人不会伤害刘小姐呢, 我来的路上听说书先生说, 沙塔国人都是魔鬼,他们还吃人呢, 刘小姐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啊。”
  宋疏桐强打精神,拍拍妙菱的脑袋:“孩子你还小呢, 这些男男女女事情你不懂的。其实女人也可以有很多手段, 只不过大都需要男人配合才能有用。若是男人无动于衷,那就没用,若是那男人在意呢, 就威力无敌, 所以刘溪诗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明明自己是个榆木疙瘩,却说别人不懂情爱之事,谢初静在旁边听着, 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宋疏桐瞟了他一眼:“只要太子别介意就好。”
  谢初静莫名其妙:“我当然不介意。”
  如果不是为了在宋疏桐面前维持文雅的形象,他几乎就要说关我屁事了。
  宋疏桐成竹于胸道:“我也没说你会介意啊,我就知道你是个心胸宽广的男人。”
  谁让她是作者呢,剧情写的明明白白,是与非、对与错,爱恨全由她操作!
  马车停在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岑子昂扶着谢初静下车,开了三间上房住下,谢初静住一间,岑子昂住一间,宋疏桐和妙菱住一间。
  上楼之后,岑子昂又塞了几枚铜板对跑堂的小二道:“这位是我的堂兄,因为 * 打猎的时候不小心在山里摔伤了,所以带他进城来让大夫瞧瞧,有劳小二哥去帮忙寻一位医术高明的来。”
  小二闻言下意识看了谢初静一眼,见这汉子人高马大,皮肤黝黑满脸麻子,身上还穿着件狗屁袄子,货真价实是山里猎户的打扮,便没想太多,招待他们住下后,转身出去帮忙请郎中了。
  因为谢初静那里有岑子昂照顾了,宋疏桐就安心回自己房间休息了,她也累啊。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喝了一杯香气馥郁的红枣茶暖身,宋疏桐趴在床上舒服地翻了个身,大声宣布:“今天一天我都不要下床了,天塌下来都别叫我。”
  妙菱连忙又倒了一杯端来:“那小姐再喝一杯,岂不就是神仙过的日子了。”
  宋疏桐于是又喝了一杯,抱着还有余温的空杯满足地叹气:“这茶要是再配上刘溪诗的点心,就更完美了。”
  妙菱本来笑着的,忽然愣住了:“也不知道刘小姐现在如何了,我刚才听外头有人议论,说她被沙塔国三王子延苍峻掠去了,听说这个三王子长得像黑熊,眼睛比铜铃大,还有一张血盆大口,恐怕刘小姐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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