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相府真千金——透明草莓
时间:2021-02-12 00:44:00

  来的时候,山路难走,是他背着她用轻功飞上来的,比坐缆车还快。
  一看缆车要罢工,宋疏桐为难地揉着腿:“这么高的山路,你让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走回去,我腿酸啊。”
  早知道你卖的是单程票,老子就不上来了啊。
  谢初静冷笑一声:“腿酸怕什么,你不是见到他来救你心里甜吗?酸酸甜甜,可不正好。”
  宋疏桐沉默了一下:“你这话说的,感觉你好像是个开茶馆的,在街上吆喝自家茶好喝。”
  反正听着特像在拍广告。
  恰在此时,她的肚子又不懂事地响了一声:“你别说,跟你吵了一晚上,还挺开胃,我饿了。”
  谢初静:“……”
  他扭头就走,以往每次出来行侠仗义,总是觉得心里很有成就感,这一次却有些不同,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悦,但他就是很生气。
  谢初静在的时候,妙菱大气都不敢出,等他走远了,才吐吐舌头道:“小姐,他走了,这个人可真凶啊。
  宋疏桐收回目光:“啧啧,说走就走,连再见都不说一句,既然他头也不回的走了,那我们也走,都是江湖儿女,谁在乎谁啊。”
  她转身朝小树林的方向走去,打完怪了,当然要去挖宝箱。
  岑子昂紧走几步,抢在宋疏桐前面,拿棍棒给她拨开杂草开路,又忍不住朝着谢初静离开的方向又多看了几眼,好奇道:“你们竟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吗?”
  见岑子昂如此有眼色,宋疏桐很满意,听他这样问,便严肃劝导他道:“这样的狠角色,杀人不眨眼,何苦去问他的来历。若是知晓了他是谁,就凭他的武功,咱们三个还能活着下山吗?你以后是要做大生意的人,会跟很多达官贵人打交道,一定要记住,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的不必知道,就算不小心知道了,也一定要烂在心里,假装不知道。”
  岑子昂真的没想过这些,不禁汗颜:“老大说的对,我记下了。”
  其实之前岑子昂一直觉得那些做大生意、给大官儿打交道之类的话是宋疏桐在逗他玩,他肯跟着妙菱上山来救人,不过看妙菱苦苦哀求心生恻隐而已。
  但是今夜发生的事情,让岑子昂彻底相信了宋疏桐,她虽然嘴里说着害怕,但她身上透出来的从容镇定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岑子昂甚至产生了一种,虽然宋疏桐说的那些事情都像是天方夜谭,但是只要是她这个人说的,就应该可以做到的感觉。
  今夜是岑子昂第二次见到宋疏桐,他们其实严格说起来还是陌生人,他还是个乞丐,她就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三千两银票,这份无条件的信任,让岑子昂极为感动。
  宋疏桐带着岑子昂去把那一箱子金条挖了出来,她不太清楚金银换算的事,原先自己粗略估算,大约值个一千两,岑子昂见了之后,却说起码能换两千两 * 白银,加上宋疏桐给的那三千两银票,他们有五千两银子了。
  回宝罗寺的路上,岑子昂抱着箱子道:“老大,如今我们有了本钱,依你之见,该做些什么生意?”
  宋疏桐叮嘱道:“没人的地方你叫我老大就算了,我是女子,不方便亲自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对外只能说你是老板,你能行的,你要相信自己,我不会看错人。”
  岑子昂看向宋疏桐的目光多了几分钦佩,他拍了拍胸膛:“老大放心,我虽然是乞丐,也是仗义之人,今日得蒙桐老板青睐,你就是我的贵人,需要我做什么,只要一声吩咐一声,刀山火海我都敢闯。”
  宋疏桐打断他的话:“哎哎哎,今夜够晦气的了,你说点吉利的吧,什么刀山火海的,以后这些统统都不存在,只有金山银山。”
  宋疏桐扶着妙菱的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山路上,累得呼哧呼哧喘粗气。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他们这是夜里下山,更是难上加难。
  一直走到了后半夜,三个人才到了山脚下,宋疏桐和妙菱都累坏了,顾不得地上有灰土,两个年轻姑娘背靠背瘫坐在地上。
 
 
第16章 .  昨夜好梦   16
  宝罗寺近在咫尺,天也快亮了,宋疏桐放下心来,抬手指着东面说:“出城往东走十五里,有一间闹鬼的凶宅,还有一片前朝荒废的乱葬岗,你知道吗?”
  岑子昂从小长在京城,当然知道这两个地方,他点点头。
  “我听说你们乞丐要饭的法子有许多种,除了会讨,还得会骗,你能当上花子头,想必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你不要再当乞丐了,你找几个靠得住的兄弟帮你,拿出你义父闯荡江湖的官府路引,扮成游商,去找官府把这两个地方买下来。”
  岑子昂纳闷道:“买这两个地方倒是花不了几个钱,只是咱们买乱葬岗做什么?”
  宋疏桐道:“我自有用处,现在还不能说,你只管去办。”
  岑子昂点头应下来,要走的时候,宋疏桐又想起一件事来,叮嘱道:“记住,若有人问你银子哪里来的,你就说是在你义父的破棉袄夹层里发现的。你义父当年在彭城也是富贵人家子弟,爹娘死了分家产跟兄弟斗气,才带着银票出家的,虽然他早给花个光蛋,但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反正你手里的官府路引是真的,即使有心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宋疏桐回到宝罗寺后墙,她挽起袖子刚准备翻墙,旁边一扇角门开了,知客僧不染师傅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宋施主,有门可入,何必翻墙。”
  宋疏桐讪笑了一下:“天黑,没看见这里有个门。”
  她心里纳闷:“不染师傅,您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吗?”
  不染避而不答,宋疏桐进来之后,他关上了后门,行了个佛礼道:“宋施主,方丈让我转告你,既然身体不适,明日可以不用去上早课了。” *
  宋疏桐连忙回礼:“多谢方丈大师,多谢不染师傅。”
  一想到明天可以舒舒服服睡个大懒觉,她拉着妙菱欢快地跑回了寮房。
  谢初静立在藏经阁顶上,盯着宋疏桐跑跑跳跳的身影,唇角勾出一丝笑意。
  这丫头看起来就像一只在山林间,恣意撒欢儿的毛茸茸野兔子。
  看见她平安进屋关门,他才转身安心离去。人毕竟是他带上山的,当然要负责安全送回来。
  眼瞅着上朝的时辰就快到了,刘松正在内殿团团转,太子夜里有时会出宫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现在太子迟迟不归,会不会是在外面遇上什么危险?
  刘松又担心又害怕,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禀告给皇帝,正在六神无主之际,谢初静推开窗户跃进来。
  “老天爷啊,”刘松捂着心口:“殿下,你怎么才回来,可吓死奴才了。”
  “怕什么,你家殿下武功盖世,要怕也是那些魑魅魍魉该怕才是。”
  谢初静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剑眉星目的脸,又把身上的衣衫脱下来丢给刘松,往床上一躺下:“退下吧,孤睡一刻钟便起来上朝了。”
  自从谢初静十八岁开始,敏德皇帝为了锻炼太子,便让他每日上朝听政议政,学着治国理政。
  刘松轻轻地替他放下了床上的帷帐:“殿下好睡。”
  谢初静闭上眼睛,他一夜未睡,身体有些疲乏,打算小睡一会儿,闭上眼睛脑子却清醒无比,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像看折子戏一般,在他的脑海里又演了一遍。
  他想起那个整晚不停东拉西扯的小姑娘,夫君这样,夫君那样,夫君夫君……叫个没完没了,忍不住失笑了。
  抬起一只修长的手捏了捏挺拔的鼻梁,谢初静无奈地轻叹了一句:“真是呱噪!”
  正在蹑手蹑脚藏行侠仗义道具的刘松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吵到了太子,连忙跪下请罪。
  谢初静完全睡意全无,索性直接掀开帷帐坐起来:“不睡了,叫人进来给孤更衣。”
  他神采奕奕地去上朝了,完全不像一夜未睡的人。
  群臣已经在金殿内各自站定,敏德皇帝还未到。
  大皇子谢谦正位置在太子身后,他比太子大一岁,是小邵皇后所生。
  谢初静也是由小邵皇后带大,两人从小长在一处,兄弟感情十分亲厚,趁着等着父皇的功夫,大皇子谢谦正便微笑着问候弟弟道:“太子今日精神不错,想必昨夜有好梦。”
  谢初静回头对兄长示意,想起昨夜发生的事,还有昨夜同他一起的人,他脸上带出些笑意,点头道:“承蒙皇兄吉言,确实算是个好梦。”
  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应该是好梦。
  大皇子谢谦正温润一笑:“既是得了好梦,那当请皇兄饮酒才对。”
  谢初静笑道:“那是自然。”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谢谦正神秘道:“定安街上开了一家酒楼叫三秋醉,听说酒极好,我一直想 * 找机会同皇兄去尝一尝,只是你万万不可告诉父皇母后,不然定要被念叨。”
  谢谦正无奈地拍了拍弟弟的胳膊:“你呀……”
  他话音未落,外面传来执事太监悠长的通报声:“皇帝驾到——”
  百官连忙跪下迎接。
  *
  转眼十五天到了,孟氏派了黄婆子来接宋疏桐回丞相府。
  她到的时候正赶上宝罗寺上午课,真严方丈带着众弟子在大雄宝殿上诵经,宋疏桐也跪在角落里的蒲团上,眼睛紧闭、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那样子真是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寺中唱经,非请不得入内,黄婆子进不去大雄宝殿,她沿着墙根走到窗户边上,贴着耳朵去听,发现宋疏桐嘴里念叨着什么“佛祖保佑”“早日投胎”、“荣华富贵”之类。
  黄婆子点点头,看来这个二小姐果然是被夫人制服了,真是在卖力地替夫人求子呢。
  其实宋疏桐只是在山里惊魂一夜被吓到了,她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些瞪着眼睛的死人,越想忘记,越记得清晰,简直煎熬死了。
  正好她就在庙里,多求求神拜拜佛总没错,于是天天虔诚地祈求佛祖保佑,祈求佛祖保佑她这一辈子荣华富贵,顺道保佑那几个混球早死早投胎,冤有头债有主,有仇去找那个麻脸猎户报,别找错了人。
  从宝罗寺回到宋府的时候,她还带了几本佛经,打算睡觉的时候压在枕头底下辟邪。
  回到府中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见孟氏。
  孟氏已经听黄婆子说过了宋疏桐在庙里表现尚可,但是听说宋疏桐带了几本经书回来,她有些奇怪。
  宋疏桐跪在堂下给她请安,孟氏也不叫她起身,翘着兰花指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道:“听说你带了经书回来,莫非你识文断字?”
 
 
第17章 .  做太子哥哥的掌心宠   17
  宋疏桐顿时警觉起来,她实在记不得自己当初写的设定是怎么样了,这个角色的文化程度,她好像真的没在文中提过。
  那也就是说她现在安排自己识字也行,文盲也行,才女的话……想了一下自己会背的诗词数量,呃,这个可能不太行。
  宋疏桐的大脑急速运转,片刻之后,她找到了一个比较合理的方案,她认为假装完全不识字也挺难,反而容易露馅,便道:“禀告娘亲,宋家族里有学堂,跟爹爹失散后生活艰难,我曾在学堂帮工做洒扫,旁听着认得了几个字,识文断字实在不敢当,只是囫囵认得些,一个句子都念不全。”
  原来是这样,孟氏听完轻蔑一笑,如今的京中高门大户的贵族小姐,个个都是琴棋书画诗,才艺样样俱全,只有这样才能博得美名,嫁入钟鸣鼎食的富贵之家。
  不过,这丫头是个拿不出手的货色,倒是挺好的。
  她放下茶杯:“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无需识字,认识的这几个字呀,也是趁早忘了为好。”
  “……”
  宋疏桐心里一阵无语, * 还有这种操作?你以为我是张无忌啊,忘记招式学太极。
  无语归无语,她还是温顺地点头道:“女儿遵命,一定努力忘记它们。”
  院子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丫鬟通报道:“老爷回房。”
  原来是杀人凶手冒牌货宋丞相回来了。
  孟氏立刻起身相迎。
  宋疏桐也趁势从地上起来,揉了揉跪麻的腿,跟在孟氏后面。
  孟氏皱眉看着她:“你干什么?”
  宋疏桐一愣,连忙低下头小声道:“女儿随母亲一起迎接爹爹啊。”
  “不用你迎,你退下!从后门走。”
  宋疏桐巴不得她这一句呢,立刻听话道:“孩儿告退。”麻溜地滚了。
  宋丞相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踱步进来坐下,他今年四十多岁,因为日子过得舒心,看着只像三十五六的人。
  孟氏连忙命人上茶:“老爷今晚是在家吃饭,还是和同僚应酬?”
  “今日不出去。”宋丞相端起茶杯,拿起盖子拨着茶叶:“早朝之后,皇上把我叫进上书房,问了问碧荷的情况。”
  “当真!”孟氏大喜过望:“不是妾身自夸,咱家的碧荷虽然今年只有十四岁,但凡见过的都夸她相貌出挑,美人胚子!老爷,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上咱家碧荷了,是不是要为大皇子选妃?”
  没等宋丞相回答,孟氏自己又给否定了:“应该不是大皇子,外面都说大皇子十有八九要聘邵爵爷家的嫡女,莫非是为了太子……”
  孟氏兴奋地捂住了嘴,简直欣喜若狂:“老爷,老爷,你说皇上该不会是挑中了碧荷做太子妃吧!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我一定要给碧荷多做几件衣裳,首饰也得重新打,让满京城都知道咱家碧荷漂亮。”
  宋丞相看见妻子忘乎所以的样子,心里暗道,这孟氏到底是乡绅家里的女儿,小门小户的出身,即使现在成了丞相夫人,还是小家子气,且十分善妒,不许家中妾室生育,可她拿着他的把柄,他不得不忍让着她,幸亏他早有准备,不然到现在连儿子都没有。
  宋丞相不悦道:“你别高兴得太早,问了好几家闺女呢,不独咱们家碧荷。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行事不要太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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