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手揣进我口袋——西子一笑
时间:2021-02-13 09:19:19

  “本来以为我也算是帮你解围了,至少今晚的晚饭有了着落,看来是我想多了。”沈季北深色的眸光从宋烟身上收回,薄唇微砸了下。
  “沈先生这个点了,还没吃晚餐?”宋烟惊讶。
  “刚落地。除了吃空气,能吃什么?”沈季北笑。
  “...所以您是刚出差回来?”她要是没记错,他不是说下周四吗?这都两个下周了吧?
  “不然呢。我专程大老远的跑过来江湖救急?”沈季北嘴边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
  她就说嘛,他怎么会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这里,原来是出差回来。
  这人,怼人的水平好高。
  “那我请您。”看在他帮她解围的份上,她大方一次。
  宋烟原本想着就在机场请他吃个便饭,哪知沈季北走出了机场,还坐上了他的车。
  宋烟也不好多问,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她此时很担心她的钱包。
  更担心她这个晚班。
  思来想去跟陶佳发了条短信,让她帮忙顶两个小时的班,她要出去一趟。
  陶佳秒回:【烟烟你放心的去吧!今晚的班交给我了,一定要好好谢谢这位沈先生啊!不用急着回来。】
  “...”宋烟。
  车行驶路线也来越偏僻,宋烟期初以为是去什么私房菜的,那种,似乎都是些不靠,奇葩老板,一般都比较偏远没错。
  后来发现越走越偏,然后她竟然发现车被沈季北的助理开到了山脚。
  她背脊直了直。
  忽然想起最近网上流行的那个‘带你去爬山’的梗。
  不至于、不至于,沈季北一个身份尊贵的人,没理由还这么大费周章的带她‘爬山’。
  宋烟挥去脑中乱七八糟的无聊想法。
  咚咚咚。
  宋烟这侧的车门的玻璃窗外侧被人敲响,她回神,按下车窗控制键。
  沈季北在外,手上拿了两支电筒,两瓶矿泉水。
  这架势,还真要爬山?
  宋烟刚有想法就得到了答案。
  “爬山。”沈季北下颚冲眼前那看不到尽头的石梯点了点。
  “...”宋烟。
  宋烟下车后故意问,“大佬,吃饭的餐厅在上面?”
  “嗯。餐厅老板在上面喝露水。”沈季北瞥她一眼,呛话的同时,递她一支电筒,一瓶矿泉水。
  “……”宋烟被呛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好吧,爬山就爬山,她今晚舍命陪君子了,他西装革履一身正装都不怕,她一身制服正适合爬山。
  宋烟抬头仰望那座伟岸无比的山峰,没三四个小时上不去吧。
  她折过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晚上七点半。
  宋烟叹了一声,无奈的跟上。
  沈季北对上山的路,熟门熟路,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踩着皮鞋爬山,他看起来还挺轻松。
  一个小时后,沈季北回头问她,“还行?”
  一眼望去是直通山顶的石梯,两边有路灯。
  不太明,朦朦胧胧的,能看的见路。
  宋烟嘴里咬着电筒杆,双手撑在双膝,弯腰支撑身体,舒缓累意。
  “当然。”
  一口气爬了 * 一个多小时的山,还只是三分之一。
  还是她高二露营训练的时候。
  他们部门早上一直有晨练的规定,虽是平地八百米。
  但不至于不行,长期锻炼的体格在哪摆着。
  宋烟答得干脆。
  此时,她弯着腰,从她的视线角度只能看到沈季北亮锃锃的皮鞋,往上是他的一双大长腿,再再往是俊朗的五官轮廓。
  不可否认,沈季北得五官是真的完美,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很立体,尽管灯光灰暗,也无法忽略。
  沈季北没再说什么,继续迈着他修长的步子往上攀登,一步一步的。
  宋烟换了换气息,继续跟上。
  两个半小时后,终于到达山顶。
  宋烟站在山顶入口,擦了把脸上的细汗,半弯着腰,换气。
  她以为车是上不来的,然后沈季北那辆高大的越野车安安静静地停上面。
  沈季北那位高高瘦瘦的助理,早在上面等他们了。
  而山顶更没有她想象的荒凉和黑,远远望去,还要几组颜色分明的露营帐篷。
  她停留的这么一会,沈季北已经转身融入了前方沉寂的黑夜中。
  他的背影笔直、挺阔,立在山顶的风景观光台,仿佛贴切了黑夜。
  远远看去,静夜的空中,熙熙攘攘的星空点似缀着他的身影,画面极为美好。
  宋烟站直身走向他,迈腿利落的爬上最高最高的观光台,和他并肩而立。
  “没安慰女孩子的经验。”沈季北扭头看她,“就吹吹风,冷静冷静吧。”
  “...”
  这种安慰,还真是特别。
  前所未闻。
  这上面确实挺能让人冷静的,一不冷静就尸骨无存了。
  不过,
  “沈先生女朋友也不安慰的吗?”宋烟气息还有些不稳,纯属好奇。
  在问出这个话之后,宋烟发现非常多余。
  沈季北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安慰别人吧。
  沈季北没回,宋烟在心里撤销了这个问题,不时,她一个不经意转头,却发现沈季北正盯着她看。
  他深色的眸子里好像还酌着一丝不满,还有点儿笑意,“女朋友当然要安慰。”
  然后又听他说,“不知道是什么让宋小姐造成了错觉。认为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大晚上身边还会出现非女朋友的异性?”
  他语气郑重,答案明确,他没有女朋友,如果有女朋友,他身边不会有其他异性。
  由此说来,沈季北是个比较有担当的男人。
  有种说不上的触动,且不管做没做到,首先没有男人会说这样的话吧。
  至于是什么造成了这种错觉,大概是社会中无数真实的写照。
  宋烟没接话,周围很安静。
  心如湖水平静。
  其实挺好的。
  一个萍水相逢,不过几面而已的人,出手帮她解围。
  又用这种特别的方式安慰她。
  至少她活了二十多年,有史第一次。
  天气是真的挺冷的,刺骨,身上爬山后的热气都逐渐被散去。
  心却没那么紧了,很平静,还生出了点莫名地暖意。
  宋烟舒了口气,唇角 * 上翘,“今晚的事情,让您见笑了。还有,谢谢。”
  “出差回来正好路过就随便看看,没想到——纯属意外。”沈季北解释,还有些难以启齿,好巧不巧都全部给听了。
  “抱歉,并非有意。”沈季北摸了摸鼻尖道歉,“还有,不用客气。”
  宋烟笑了,这人道什么歉,听了就听了呗,当时那么多人都听到了,多他一个不多。
  “宋烟,”
  “嗯?”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宋烟反应有点咋呼。
  “你很喜欢用‘您’这个尊称?”她对她他的称呼一直都是‘沈先生和您’。
  “我应该长得不像你长辈吧?”他又说。
  “...”宋烟愣了两秒,他怎么会这样想,她浅咳一声,缓解尴尬,“不好意思啊,职业病,职业病,习惯了。”
  “哦。”他意味深长。
  “沈先生贵庚呀。”大概是夜太静,离了城市的喧嚣。又或者是黑夜掩埋了那些这个千山万水的距离,灵魂不再防备,宋烟眸色里染了诸多好奇,很放松的问他。
  “比你大多了。”他俯瞰脚下城市的灯火万千,似感叹。
  “那是多大?”她唇角微翘,她都二十二了,能大多少。
  “你觉得呢?”沈季北扭头反问她。
  宋烟转头,和他四目相对。
  她眼底星海一片,他深眸深邃无垠。
  滴。
  彷如一颗水心,荡漾起微波。她强行扼杀了那点湖花。
  “三十加?”她回,呼吸有点紧,不经大脑又似乎深思熟虑过。
  “呵,我看起来有那么老?”沈季北眸子敛了敛平视前方,那声‘呵’傲娇无比。
  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沈季北非但不老,看起来真的非常年轻。
  宋烟立马解释,“不是,我以为到你这个身份地位,至少也得三十加吧。并没有说你老。”宋烟最后那句声音很小很小。
  “所以你究竟是在夸我年轻有为,还是嫌我老?”他嗤笑一声。
  “...”这是个什么问题,她并没有带这样的话题呀,这人脑回路怎么这么清奇?
  “三十快了,还没加。”沈季北似乎嗓音闷闷的,“加的那天,邀请你一起庆祝。”
  难道男人还怕自己年龄增长?
  还邀请她庆祝,什么鬼?
  宋烟被沈季北的话逗笑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沈季北接着又回到前一个话题,“投胎这么技术活,正好我学得比同年人精湛,赢在了起点上。”
  话虽如此。
  宋烟明白,
  绝非是因为投胎好,沈季北不过三十就能有现在这些地位,并非单单一句‘投胎是门技术’就能以偏概全的。
  山顶太冷,爬山后的热度散完之后,人更冷。
  宋烟就穿了一件制服,虽是长袖,薄不假。
  她美丽形象快维持不住了,她冷得快要在原地哆嗦了。
  沈季北转即往车的方向走去,一会又返回原地。
  此时他手上多了一件男士款的风衣外套递给宋烟。
  宋烟眼底一抹复杂,没接。
  “没穿过。”他说。
  宋烟明白沈 * 季北误会她的意思了,她接过风衣,解释,“不是。我以为你们应该会有洁癖。”有钱人,不都多少有些洁癖么。
  沈季北眉回:“我没那么重的洁癖。”
  冷是真的冷,宋烟没有别扭,把沈季北递来的风衣裹在了身上。
  暖和了不少。
  之后,她听沈季北喊了她一声。
  “宋烟,”
  “嗯?”这是今晚他第二次喊她名字。
  他沉稳的嗓音透着庄重。
  宋烟扭头看并立的他。
 
 
第十章 什么叫别多想!
  宋烟转头看沈季北,他深邃的眸子绵长,他目光跳跃度很远。
  片刻,宋烟听他说:
  “一个人的学历和出生代表不了什么,重要的是将来。”
  “就如三个小时前,我们还在山脚仰望这座伟岸难攀的高峰,甚至惧怕。三个小时后的我们已经达到了顶端。尽管前方暗黑一片,我们不知道会面临什么,过程坎坷,时间且长。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再走,目的清晰,最终我们也达到了顶端。
  那些我们抬头仰望的伟岸,现在在我们面前它们也不过是点点心海斑斓,一览无遗。我们不再需要抬高头仰视,它们都已经尽收眼底,在我们眼里成为了一道道令人舒畅的风景。”
  宋烟追逐沈季北的视线,看出远处。
  偌大的北城,在视野尽头都变得渺小。
  那些快节奏的生活,那些车水马如龙,那些喧嚣都远了,静了。
  最终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宁静而绚丽,那些棱角锋利的高楼此时在城市的灯光点缀下格外温柔,再也没有伤害。
  这一刻,宋烟终于明白,为什么可以开车上来,然而沈季北要带她一步一步爬上山。
  大概是沈季北听了许夫人那些尖酸的话,用这种一步又一步的实践运动来比作人生来开解她。
  是呀,人生不就是一次又一次攀登么。
  此时,宋烟心里五味成杂,鼻子、眼睛各有酸楚。
  十八岁开始,她一直一个人扛,一个人想,习惯了默默埋在心里。
  没想到突然有一天会被人疏导。
  还是个并不熟悉的人。
  这个人并没有要求他从始至终,而是累得时候可以适当停一会,目标清晰,再继续前行。
  这一刻,动容之余,宋烟不知道自己到底从哪里还涌上了一股子委屈。
  但也不得不承认,先前深处的那一点闷闷的感觉彻底消失了,她发自内心道,“沈老师句句金言,学生受教,铭记于心。”
  她还应话的深鞠一躬,行古代师生的礼仪。
  一礼之后,宋烟站直身,挽唇,“没想到沈先生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还有这么不一样的见解。沈先生也有类似的经历吗?”从山上他轻车熟路的步伐,一定不止一次上来,宋烟便多问了一句。
  “我这种身份地位,是怎么样的身份地位?”沈季北转头看她,低沉的嗓音有几分不明的笑。
  “你知道我的身份地位?”
  “你很了解我?”
  来自沈季北嗓音温和的灵魂三 * 拷问。
  以及他的笑,都让宋烟愣了愣。
  她的确不了解沈季北,他们算起来不过认识两个月,这是第四次见面,她也没打算了解。
  她很有自知之明,她和沈季北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不需要走太近。
  “没有。”
  “我从来不会把自己放在被动的局面。我习惯先下手,打蛇打七寸,对手亦是如此。”时隔一会,沈季北回了宋烟‘类似经历’的问题。
  宋烟想到了机场的事情,他不过几句而已,嚣张的许夫人就立即警惕起来。
  她记得很清楚,最开始那刻意的慌张,并非是沈季北的身份,而是他那几句话。
  七寸拿捏得非常准。
  宋烟也非常明白,许夫人那点小计俩,对沈季北来讲根本算不上什么,一两句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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