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忍——慕吱
时间:2021-02-13 09:29:14

  没有人看出他们的异常,因为他们正在抽签。
  陆相思听了下规则。
  二对二双打,为了公平性,所以大家决定抽签分组。
  虽然她觉得这个也不太公平。
  比如像她这种,谁抽到她谁倒霉。
  陆相思想退出:“要不我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当个拉拉队挺好的。”
  许梁颂拉着她:“你怕什么?万一你和你哥一队儿呢?你都不需要出手,就在他边上喊喊加油就能赢。”
  陆相思被说服了,于是也去抽了一张牌。
  抽签完毕,所有人看自己的牌,相同字数的配对在一起。
  一时间,哀叹声和惊喜声交叠。
  陆相思没找到队友。
  许梁颂问:“你和你哥是一样的吗?”
  陆斯珩身边已经有人。
  陆相思泄气:“完了。”
  许梁颂:“那你和谁一队?”
  她摇摇头:“不知道。”
  许梁颂拿过她手里捏着的卡片,大声嚷嚷着,“红桃K在谁那儿?”
  人群中没有应和声。
  许梁颂喃喃:“不对啊,一共十个人,怎么还有一张牌没人抽啊?谁没抽啊?”
  “我。”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梁裕白拿过桌子上无人问津的牌,摊开。
  正是大家在找的红桃K。
  陆相思怔愣。
  连命运都写不出这种巧合吧?
  耳边,许梁颂聒噪的声音响起:“你现在是真的只需要在边上喊加油就行了。”
  陆相思偏头看他:“他很厉害吗?”
  许梁颂回答:“反正我们这一片,他没输过。”
  陆相思笑的有些得意忘形了,“真没输过呀?”
  许梁颂讳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忽地说,“但今天,他可能要输了。”
  陆相思迅速敛起笑。
  许梁颂笑得更大声:“谁让他遇到你啊?”
  陆相思斜他一眼。
  没底气反驳。
  毕竟她的实力,用她爸爸陆宴迟一个自带父亲滤镜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我拿脚打的都比你用手打的好。
  正好第一组。
  陆相思就对上了许梁颂。
  许梁颂的笑声穿过整个球场,“陆相思,我不欺负你,我们就盯着梁裕白打。”
  陆相思担忧地看向梁裕白:“你可以吗?”
  梁裕白眼皮冷淡掀起,“怕什么。”
  陆相思急迫:“我是真不会。”
  他眼无波澜,缓缓道:“打他们,不需要你动手。”
  陆相思盯着他的侧脸,仍旧是冷静从容的,没有一丝慌乱。
  而事实上,梁裕白确实有资本说这个话。
  他一打二丝毫不觑。
  没一会儿,就打得对面二人叫苦不迭。
  “梁裕白你不是人。”
  “哪有你这样打得?”
  网球区域大,梁裕白一打二,来回跑动很费体力。但任何体力游戏,都是以脑力为主,所以他专挑对面中心区域打。
  导致对面二人前后跑动,又因为害怕打到对方,而失去回球的机会。
  事实上,这里除了梁裕白和陆斯珩以外,其他人都没上过正规的网球课。
  就这样。
  梁裕白带着陆相思闯到了决赛。
  而决赛面对的。
  恰好就是陆斯珩。
  四人坐在休息区。
  陆斯珩和梁裕白隔着过道,他突然道:“要不咱们换个队友?相思和我一队,桑鲤和你一队。毕竟相思在对面,我下不了狠手。”
  梁裕白冷淡:“不要。”
  陆斯珩:“为什么?”
  他说:“赢了算谁的?”
  陆斯珩:“反正就我和你两个人打,按照我和你的输赢算。”
  梁裕白撇头看了陆相思一眼,“那这小孩跟哪边?”
  陆斯珩眼梢挑起笑意,“你赢了,她跟你,我赢了,她跟我。”
  临时裁判许梁颂听到这话,不满:“那鲤鱼怎么办?”
  桑鲤不太在意:“我本来就是混到决赛的。”
  许梁颂:“这不行,横竖最后赢的就是陆相思这个啥也不会的?”
  闻言,陆相思不悦地瞪着他:“我有哥哥,不行啊?”
  许梁颂:“有哥哥了不起?”
  陆相思点头:“好像,就是挺了不起的。”
  但这样对桑鲤确实挺不公平的。
  陆相思想了想,提议:“要不你俩打吧?”
  反正她和桑鲤都是场内加油型选手,在不在也不重要。
  很快,提议通过。
  休息没多久,梁裕白和陆斯珩上场。
  许梁颂看热闹不嫌事大,“要不压个注,看看最后到底谁赢?”
  有人问:“赌注是什么?”
  许梁颂想了想,“赢的人终身离婚官司我包了。”
  一片觑声。
  陆相思无语。
  随后,许梁颂说:“要不这样,压梁裕白赢了的人,待会由陆斯珩送他回家;压陆斯珩赢了的人,待会由梁裕白亲自送他回家。”
  他还刻意地把“亲自”二字压得极重。
  圈内,梁裕白和陆斯珩是两个极端。
  陆斯珩温润如玉,是璞玉。
  而梁裕白冷淡疏离,是冰山。
  和陆斯珩交往,是如沐春风。
  和梁裕白,无时无刻都胆战心惊。
  许梁颂这话一出,更是惨遭谩骂。
  他不管:“反正就这样,压不压,不压的就算弃权,直接上梁裕白的车。”
  于是,无关胜负。
  众人全都压梁裕白赢。
  只剩陆相思没投票。
  许梁颂凑近她,“是不是很煎熬?”
  陆相思撇他一眼。
  “你是不是又想陆斯珩赢,又想让他送你回家?”
  陆相思温吞道:“我当然觉得我哥哥会赢。”
  许梁颂:“所以你要压你哥哥?”
  场内,梁裕白已经做好热身运动,微弓着腰,双手拿着球拍。碎发微湿,垂在额间,目光犀利而冷冽,如同一把刀,有锐利锋芒。
  她不觉得他会输。
  但她也不希望陆斯珩输。
  二者比较。
  陆斯珩似乎比较好安慰一点。
  她轻咬唇,说:“我压梁裕白赢。”
  人群里爆发出笑声。
  场内的二人不知所云。
  有人起哄,故意歪曲事实:“陆斯珩,你妹妹觉得梁裕白会赢。”
  果然,陆斯珩眉头拧起。
  而他的对立面。
  梁裕白渐渐直起腰。
  他捕捉到她的视线,与她隔着人群相对。
  她笑。
  他便灵魂出窍。
  更何况是她,站在他这边。
  陆斯珩,你陪在她身边十几年又如何,我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她就站在了我身边。
 
 
第29章 .  难忍   快点洗好
  荧光绿的球在空中滑过, 出线。
  许梁颂吹哨——
  “梁裕白赢。”
  梁裕白和陆斯珩下场,回到休息区休息。
  陆相思坐在位置上,隐匿在人群中的目光,变得大胆, 盯着他, 看着他走向自己, 看到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运动服被汗水浸透, 隐约可见他的胸肌。
  喘息压抑,胸腔起伏明显。
  他仰头喝水,汗液沿着下颚线条往下,没入衣领,消失不见。
  她脑海里萌生出一个念头, 想帮他脱下衣服, 看他压抑隐忍的模样。
  “梁裕白赢,所以让我送你们回去?”陆斯珩的声音唤回她的理智,“我这输了游戏,你们不安慰我也就算了, 还要拿我当苦力。”
  “这不是好玩儿吗?”
  “就没有别的赌注?”
  “有,”许梁颂颇为遗憾,“我说赢的人终身离婚官司我包了,可他们都不愿意。”
  陆斯珩眉心一跳:“你……”
  许梁颂:“反正你输了,你送我们回去。”
  陆斯珩为难:“我车只能坐四个人。”
  许梁颂:“他们都开自己车来的, 就我和桑鲤没车。”
  陆斯珩笑意松散地应:“行。”
  这场球赛打了将近四个小时, 结束后,众人去洗漱间洗澡。
  陆相思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的动静,她转过身。
  梁裕白坐在位置上, 脸上神情令她害怕。
  她不知道他怎么情绪骤变,小心翼翼地叫着他的名字:“梁裕白?”
  梁裕白一声不吭地盯着她。
  几秒后。
  他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往洗漱间走。
  她跟在他身后,试探性地又叫了声他的名字。
  依然没有回应。
  陆相思咬了咬唇。
  洗漱间分男女,他们分开两侧。
  她洗澡速度不快,洗到中途,其他隔间的人都走了。
  临走前,不忘和她说:“相思,我们先回家了。”
  陆相思应着:“好,路上小心。”
  空荡安静的洗漱间里,只有她所在隔间有淅沥水声,热水蒸腾出雾气,她闭着眼,突然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
  她问:“是有东西落在这里了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男声。
  “有。”
  陆相思猛地睁开眼,不太确信:“梁裕白?”
  梁裕白:“是我。”
  关上水龙头,她扯过浴巾想要裹上。
  眼前的布帘被人拉起。
  梁裕白看到她白皙的肩颈线条,流淌着水迹。
  因为惊慌,她来不及裹好浴巾,只堪堪盖住身前一片。
  陆相思手足无措,“你怎么进来了?”
  身后的布帘随着他的进入,而缓缓合上。
  这里,是只有他们两个存在的世界。
  她压低声音:“你出去啊。”
  梁裕白却迈步,向她靠近。
  她往后退,直到肩胛贴墙,退无可退。
  她想要推他,手又紧攥着浴巾压着身子,只有声音:“梁裕白。”
  带着鼻音的求饶,配上她此刻被水雾浸染的眼神。
  勾人心弦的,蛊惑人心的。
  梁裕白很难保持理智。
  更何况,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被欲望支配的。
  梁裕白伸手,将她腾空抱起,压在墙上。
  陆相思吓得手心不稳,围在身前的浴巾掉落。
  她慌忙中还记得伸手盖住他的眼睛,恼羞成怒地喊:“梁裕白!”
  梁裕白低下头,看不见,也无所谓。
  反正他怀里的是她。
  他低头,吻去她肌肤上淌过的水迹。
  心脏像是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她连脚趾都蜷缩着,更遑论声线,颤抖的可怖,“外面……还有人。”
  他仰头。
  喉结紧贴在她心口,上下滚动,她感知明显。
  头皮发麻的触感。
  他嗓音喑哑:“放心,他们都走了。”
  她咬唇,“你为什么过来?”
  梁裕白笑了下,“你说呢?”
  陆相思强撑着:“我怎么知道?”
  他咬了她一口。
  陆相思轻嘶了声,“别咬我!”
  梁裕白:“这是惩罚。”
  她颤颤巍巍地收回手,对上他沉冷视线。
  他眼睑处是藏不住的阴鸷:“原来你压我赢,是为了不让我送你回家。”
  陆相思微微愣了下,“就算没有这个赌注,也不会是你送我回家。”
  原本以为要哄的那个是陆斯珩,没想到,是他。
  梁裕白皱眉:“你是真的希望我赢,还是陆斯珩?”
  她一秒犹豫都没有:“当然是你。”
  梁裕白:“他是你哥哥。”
  她眨眨眼:“你也是我哥哥。”
  梁裕白的目光往下,宛若一把刀,在她的身上反复剐蹭,却迟迟不给最致命的一击,凌迟着她的心智。
  最后,他终于大发善心。
  仁慈地将视线定格在她脸上。
  或许是他不得不仁慈。
  因为他的呼吸很重,“哥哥会在这里,对你做这种事?”
  陆相思迎着喉咙里的干涸:“你不只是哥哥,也是男朋友。”
  梁裕白轻轻呵笑一声。
  她忽地抬起头,问他:“你准备就地正法我,是吗?”
  梁裕白摇头。
  他把她放回平地。
  陆相思看着他拿过那条浴巾,盖住她的身子,包裹的连锁骨都封闭在水汽里。
  全程,面容冷淡,仿佛是正人君子。
  可是喘息却出卖了他,以及他沙哑的嗓音:“我是人,不是发.情就要就地解决的动物。”
  即便这里,刺激,销魂。
  但他并不想把第一次选在这里。
  太小,影响他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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