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岁是刻意勾引,十六岁是刻意勾引,六岁依旧是刻意勾引。
这和年龄与姿势有任何关系吗?这和说什么话唱什么歌有任何关系吗?
怎么会不勾引男人呢?别开玩笑了,你可是个女人诶,你生下来不就是为男人而生的吗?你的梦想不都应该和父亲和丈夫和儿子和邻居老王和男上司牢牢地挂在一起的吗?
要是李子扬身为一个父亲真的心无杂念,为什么听一个孩子讲完这些话只是瞪大了眼睛,不但没有避嫌地往外走还越靠越近呢?
别看这些事情单单拎出来,好像是他郝珂帘以一个成年人的身份占据了小孩的身子,是居心叵测是罪不可饶,他讲出来的这些话,可全部都是在大街上能听到能见到的东西。
“女儿是爸爸前辈子的小情人。”
“她和她妈妈一样贱。”
“每一个女儿长大了都想要嫁爸爸,每一个儿子长大的都想要娶妈妈。”
“继父与继母是家里三口人的迫害者。”
“呀,你妈妈又怀孕了呀,等有了小弟弟之后可就不要你啦,谁让你是个女孩子呢?”
“等你弟弟大了,你家里人就不要你了,你可得好好地讨好你的亲爸爸啊。”
“学这么多习有什么用?你还不如趁早多学学洗衣做饭伺候生你养你的老子,将来出嫁了才能做个贤妻良母。”
在《索情99次》的开局,刚抱着亲女儿回家的女主人公没钱没貌,只有可怜兮兮的一双眼睛,那可是没这么容易获得男主角的青睐的。
即便是小说的创作者,也并不能百分之百洞悉笔下主人公所有的心思想法。
真正对女主角感情变化的转机,真的是虞欣吗?
郝珂帘在一片蒙昧中,弱声弱气道:“爸爸,不要离开我。”
男人的腿晃了一下,正当郝珂帘以为他要离开之时,却见他只是去关牢了本来大敞着的门,折身坐在了床沿上,“佳佳,你需要有个妈妈的。”
呵呵。
不是他没有个妈妈不行,分明是没有个老婆伺候着不行吧。
郝珂帘面上更加无辜,柔声细语地娇娇问:“妈妈不在,用我来代替不行吗?”
一时之间,父女间原本紧绷的气氛莫名其妙变成了另一种味道。
“你知道你妈妈都对我做过什么吗?”就在郝珂帘快要忍不住沉默,再娇声催促时,忽然李子扬哑声开了口,“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来勾引你的亲生爸爸吗?”
即便是光线如此昏暗,郝珂帘都能瞥见成年男人裤子顶起来的小帐篷。
何必呢?
自己是真实的想要,却还要故作绅士,虚伪的要命,犯罪也要把责任推脱给亲女儿。
“那要是有了坏女人做妈妈的话,爸爸会不要佳佳吗?”郝珂帘嫩声嫩气地问。
要是你是个能传承香火的男孩,那答案自然是不会。
可你不是个女娃嘛,万一将来他的孩子觉得这个野种是个累赘……
在一片突兀的沉寂中,郝珂帘咧起唇角,像是孩子向家人讨要玩具一样笑起来:“爸爸别不要佳佳,妈妈能做到的,佳佳也能做。坏女人能做到的,佳佳也能做。”
“你就是个小屁孩,能做到什么?”明明是不屑地嗤笑过,但李子扬的大手却已经抚摸上孩子白嫩的小脸。
郝珂帘一派天真道:“我可以学。爸爸,别不要我。”
要不是对方是这个小说的气运之子,郝珂帘真是想把对方这道貌岸然的表情录下来。
他到底怎么会写出来这么猥琐的主人公?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给自己打赏催促18X的番外?
在男人越显粗重的呼吸声喷在自己的脸颊上时,郝珂帘骤然明白过来。
他在爸爸的阴影下自嘲地咧咧唇角,这还真是穿书的时间过长,当女人也当久了。
他怎么就忘了,自己原本是个地地道道的带把男人呢?
在思绪断线的前一秒,郝珂帘短暂地恢复原本男人的身份,慎重思考后回复道:“都是佳佳想勾引爸爸的,爸爸说的对,佳佳是和妈妈一样的贱女人,贱母狗,肉.便.器,爸爸别不要佳佳。”
没关系,男人有着潇洒不羁的灵魂,那么责任就让他郝珂帘来背负就可以。
都是他的错,都是孩子的错,都是女儿的错。
都是早死妈妈的错,都是恶毒女配的错,都是老不死的婆婆的错。
都是佳佳在勾引,都是佳佳在犯贱,都是佳佳在□□,爸爸才是唯一的受害者。
哪怕佳佳还只有六岁。
紧闭的房门是幽梦,所有的声音都归于不成形的字节,唯有蓝色的哆啦A梦在震抖下颤抖。
在月光披洒上来一层白霜时,就像是在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完美的受害人,只有犯罪者,只有□□。
就算这个孩子的灵魂是个猥琐男,也是一样的道理。
第225章 、芯片与旺夫运
翌日清早。
抻过懒腰,悠闲换过丝绸睡衣的虞欣漫步走下回环的楼梯来,刚好看到家政阿姨从厨房走过来。
“虞小姐,起这么早啊?”这打扮干净利索的阿姨微微一怔,很快回过神来,露出和善的微笑,“我早饭刚做好,你想吃西式的还是中式的?”
抬起眼皮看了眼石英钟,虞欣也礼貌一笑:“谢谢张姨。两片面包片和一杯牛奶就行,我一会儿有事要出门。”
说是普通的面包片,但最后虞欣还是享用了涂满奶酪的面包片,并着两三片煎烤过的火腿和半杯牛奶,满足地用好了早餐。
“李少爷还没有下来?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就知道赖床。”挪走牛奶杯后,张姨乐呵呵地问。
虞欣敛下睫毛,微叹口气:“可能是昨天有点累着了吧。”
说罢,她也没关注张姨既惊且喜的表情,温柔道别后,拿着自己的随身小挎包出了门。
待到女人窈窕的身影出了门后,这位之前在李子扬的主宅工作的张姨也顾不上收拾桌上的东西,翻出手机就拨出个电话,“老爷,好事啊,小少爷缠这个媳妇缠的紧,可能过不上多久您就能抱孙子……”
后半句话在看到旋转楼梯上出现的人影时戛然而止,“哐嚓”一声,手机落了地。
张姨手指微颤,声音更是抖得不行:“少爷,你跟小小姐是怎么一回事?”
才住了一夜的小别墅就闹了个人仰马翻,这事情虞欣自然无福关注到,她跨坐进一辆张扬的阿斯顿马丁之后,就摘下了耳朵上一块几不可见的小芯片,轻声对着耳机说道:“别担心,卢姨,我马上就到。”
奢华高调的跑车在路人艳羡的眼神里,很快就泊入车的海洋,最后在一家高档的私人会所门前停下。
说是高档,其实光从外表看去,这家会所的建筑很平凡,甚至可以说和十年前的普通居民楼没有任何的分别,原本白色的漆都被岁月染上黯黄色。
从外面看也是安静的,因为会所落在一处偏远的郊区,若说这是一座废楼怕是都无人质疑。
如果没有门前停车场停的那一溜有着“B66666”、“C88888”车牌号的豪车的话。
自从拐入停车的最后一处拐角时,虞欣原本冷静的表情就收了个一干二净,待到侍者前来开门时,才优雅地走进这把小洋伞的阴影,摇曳生姿地走向会所门口,一个高冷的眼风示意身边人把请柬递给门童,然后在门豁然洞开时,微微一笑走了进去。
如果说门外有多么静谧平凡,内里就有多么豪奢喧闹。
装潢的贵气都不需要走近去看,光是一打眼就能发现,四处摆放着的物件看似平庸无奇,但全是实打实上了年岁的老古董,哪怕是陈列在博物馆里都不会有任何一个专家提出异议。
托着酒水、糕点托盘的侍者身体里好像安了发条,每一步都像是被尺子量好了一样。香醇的酒液和香水的幽香叠加在一起,最靠近门口的是一处麻将桌,纯白的麻将牌入手生温,听闻是什么难寻的山籽玉制成,越打越透亮,养人。
种坐庄的那一位闷声丢出一张,“八筒。”
眼看着再摸一张就能胡牌,他本耐不住性子盘算着,却发现右手边的下家没了声。
“您搁这儿酿黄花菜呢?”他抬起头正待呛声,去发现何止是下家,这一圈除他三个人以外全都看着门没了声。
他挪开手指,下意识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
柔顺的黑发在末梢处微卷,没有刘海的遮挡,光洁的额头原原本本地露出来,鼻子挺而翘,比起芭比娃娃更像是人人痴迷的整容模板,但更要人命的是鼻翼一点褐色的小痣。
与其说是瑕疵,倒不如说是提升本人精致度的点睛之笔。
这裙子就更是有趣,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只有对自己身材绝对自信的人才能穿上它,哪怕有一点仪态上的缺陷都会成百上千倍的放大出来。
纯白的布料是画家为她量身定制的画笔,精致的蝴蝶骨和背脊的线条若隐若现,小腹处无一丝赘肉,踩在高跟鞋上的小腿一看就做过锻炼,绷紧的弓形要比爱神的嘴唇更适合亲吻。
有年轻人情不自禁咋舌道:“这谁?川上富江?”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般精致的女人,比起说是天生丽质的惊艳,不如说一眼看上去就是富贵窝里面养出来的美女,从头发丝到鞋跟都写着精致。
“这不是虞家那位避世不出的大小姐吗?”一声惊呼打破原本凝住的空气,大家这才窃窃私语起来。
“和李家大少爷订婚那位?”
“我可听说,李子扬都生了三闺女了,李家那老头子和虞家订婚就是看上这大小姐能一举得男的能力。”
“天啊,这么漂亮的妹子就是李家的生育机器?啧啧,看来人还是得生儿子,这姑娘再漂亮将来也只有嫁人一条路可走。”
“我真不知道虞欣她爸妈是怎么想的,就是卖闺女也得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吧,李子扬比二婚都比不上,整个一拖家带口的老鳏夫啊。”
“可能是价格出的高吧,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给家里头的生意铺路。”
“唉,之前虞家这两老的不还说女儿身体不好,要好好调养?看来就是价钱没出够,白费了这么靓一个闺女。”
这些声音其实一点也不大,甚至完全可以被侍者走路的皮鞋声音掩盖住,就连筹码被丢掷出去的声音都要比谈话声大上几个分贝,但是虞欣一字不差地全部听了进去。
这还要得益于那个芯片的功劳。
说实在的,这个芯片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不过是能把原本极细极小的声音调整的清晰可闻。
她撩动下耳边的长发,充耳不闻般走到空出一个位置的牌桌前,甜美一笑:“来一局?”
鉴于赌博是犯法的行为,这一家抹白会所也不例外,迟早有一天会被警察叔叔给连锅端掉。
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小姐出来玩,自然惹得无数人旁观,不过没几局下来这些人就无趣地撇嘴离开。
是这小姑娘玩的太六把把坐庄吗?
呵呵,这就是想的太多了。
真的是菜,太菜了。
如果说一把两把还能说是手气不好,那么三把四把皆输了个底掉,就只能说明这人牌技实在是不精,好几次开了牌,大家都以为她终于能赢,结果不是被人炸金花就是上家出了豹子。
整个就一三无牌家。
无手气,无牌技,无运气。
就是能赢一局也行啊?这是把把都输,没一局赢!
原本坐在她上家的中年男子是李子扬父亲的秘书,趁着自己老板和情人勾搭的时候出来玩乐,结果可能是手艺不精,差点就输了个底掉儿。
眼看着都要撂挑子不玩了,结果可不是巧,这虞欣一过来当他的上家,他就像是转了运,想要什么牌就恰巧开出个什么牌,不说把把坐庄,也是赢得翻了好几番。
“虞小姐,我觍颜觉得我们两个挺投缘,要不留个联系方式,我们做个忘年交?”
又是一局终了,这姓张的秘书耐不住性子,觑觑眼笑眯眯地对着虞欣道。
难道他是贪图虞欣美色,想要和老板的儿媳妇发生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关系吗?
错。
大错特错。
像是走到这个位置的中年人,一般的低级欲望已经不能打动他,甚至为了打点自己老板身边流水一样的情人,就算是对着再漂亮的美女,对于张秘书来讲也都是红粉骷髅。
实在是看得麻木了。
但是,张秘书也有个缺点,也不能说是缺点,就是他很看重人的气运,就连娶的老婆都是当时特意找的老道士合算,看有没有“旺夫运”。
换句话说,他现在不是看中虞欣的身材,而是看中她能旺自己手气的这份势道。
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
要是搁在以往,张秘书还没有这么猴急,实在是他最近的点儿太背了。
因着他老板和老板娘起了龃龉,前者不满后者掌握实权过久,想要撸了对方的职位让她相夫教子。
身为老板的秘书,他肯定是向着自己老板的,因而出了条让仙人跳的妙计,具体的实施方法就是让被这位女上司压了很久的职员迷醉老板娘,然后睡了老板娘,拍下照片和视频当作威胁。
刚开始想出来这条歹毒建议的时候,张秘书还有点忐忑,毕竟感情状况再怎么不好,这两人也好歹做了这么久的夫妻。
万万没想到,他老板就是他老板,倒是比他还心狠手辣,不仅对原本的建议全盘接收,还要在事成后给公司里的所有人发送定时邮件,附件就是老板娘一丝不挂的不雅照。
目的?
当然就是让这位老板娘,这位女上司再也别想要回到公司,让她名声彻底坏掉,这辈子都只能看他的鼻息过活。
就连提出这建议的张秘书都觉得有点太过了,嗫嚅道:“再怎么说,老板娘也是您的妻子。她没脸,您也不好过啊?”
“没关系。”老板扭曲成紫色茄子的脸,张秘书现在还能记得清清楚楚,“老子就是要让这个臭婆娘跪在我面前求饶,这辈子都掀不起风浪。”
得,这不就疯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