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A被姥子一拳捶爆——蔚缇
时间:2021-02-24 10:11:13

  “您在说什么呀?”似乎感觉到收了冒犯,将泷的眉毛都蹙了起来,显然很是听不惯,“本公主的父皇已于前些日子就升霞了。”
  话虽如此,可是将泷却依旧隔着帕子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他的绳子,语气还是有点不满:“本宫可是看您老人家年龄和父皇相仿才不与您计较的,下回可不要再这样子和好心帮助你的人说话了。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本宫这样好性子的。”
  “不过,您怕是也没有下一次了。”迎着男人震怒的目光,将泷视若未见地嫣然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好友雁聘身世的原因,将泷最讨厌这种生而不养的男人,尤其是想把自己女儿卖了个干净,还要让她对自己感恩戴德的这种爹味皇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来代战从小惯爱耍枪弄棒不喜读书,幸而见多识广又及其疼爱本公主的父皇令我嫁给了薛郎,又御赐了金贵不凡的宫廷秘药。”因为提到了有情人,将泷极不好意思的低垂螓首,试图掩盖那羞赧的茜色。
  “薛郎也自然是学识渊博,对父皇的御赐感激不尽,还让他的官僚叱卢氏告知了代战另一门秘药。”或许是因为有点不好意思,将泷倾身在那人耳侧轻声道出了哪个药的名字。在他鼓睛暴眼的注视下轻声一笑,“说来,那药和绑您的绳子上涂的药味道真是极其相似呢。”
  她眼光一转,又看到了那些药渣。
  “这药渣也与父皇御赐的宫廷秘药相差无几呢。”将泷嘟起了唇,艳羡道,“看来老人家您也是备受恩宠呢。”
  “只是可惜了,这两种药不能混在一起,不然那人必将受尽痛苦,七窍流血而死。而且这还是不治之症呢。”
  话锋一转,将泷也不顾他面若死灰的神色,继续道:“说来,病发的症状正是眉宇间凝成了灰色暗痕呢,像您这般无二。”
  “这还真是多亏了父皇为薛郎和本公主赐了婚,不然粗鄙如代战,又如何能知晓这两种药呢?”
  这还真就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是这个皇帝一心待自己的女儿,这个名为代战的NPC也不会因为觉察到不对。
  不过如果NPC没有生出怀疑之心,将泷可能也没有办法进到游戏里,这样想,将泷或许还要感恩这个爹味皇上。
  于是,说完也不顾那人眉头青筋浮动,将泷接着轻声补充道:“再告诉您一个秘密吧,代战不知为何觉得和您非常有缘。薛郎告知本公主说,他其实是父皇的亲兄弟,然而本公主的父亲其实是唐国的臣子的后代。这秘密代战可藏着很久了,今天终于能找到个人诉说一番了。”
  既然他总是怀疑自己被绿了,那就让他绿油油地去世,也算是全了他的一番心愿。
  她如释重负,不待这喘着粗气的老年男人有任何反应,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到了暗室的门口才侧身轻吹出了一口气灭了蜡烛,也碾灭了依旧困在原地、寸步难行的人眼里最后一点不易察觉的希冀。
  随着砰地一声,暗室的门被永久地阖上。
  将泷向着恭候着她齐刷刷的侍卫走去,虽然很慢,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之意。
  在那雕栏玉砌的房檐下,她轻轻撩起风刮起的鬓发。
  有风,起于青萍之末。
  有侍女早已等候在门口,欠着腰轻声回复道:“一切如您所料。只有一事,那薛氏并非是向东行,而是向北行了。可用奴婢为您备马前行追赶?”
  “何须本宫亲自动身?”将泷本来正伸手去接金翎鸽子,闻言的奇怪地回头瞥了她一眼。
  将泷也不没追问,毫不在意的模样,只慢悠悠地取出了鸽子腿上绑着的信笺,三两眼扫完后,摩挲着掉落在手指上的零星羽毛,微笑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在等着薛平贵大张旗鼓班师回朝的日子里,将泷还抽空去了趟因皇帝不在而群龙无首的皇宫。
  那一步一景、连花朵都争奇斗艳的地方,皆是已经被烧成了一片斑斓的废墟。
  将泷却依旧保持着宫中礼仪的样子,安然步进了冷宫,也是皇后旧时的居所。
  那皇后也是一夜青丝白尽,寻不见一丝一毫当年的雍容典雅,只有从那端坐如松的板正身姿,才可以窥见一丝曾经一国之母的风范。
  她好像早就料到来人是谁,微阖的眼依旧耷拉着,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他呢?”声音敦和温文依旧。
  “受尽苦楚而死。”
  “那我就放心了。”皇后微叹口气,这不易察觉的恨意也淡去。年过半百,经历过无数风浪起伏的女人睥睨眼神依旧,“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是啊,胜者王侯败者贼寇,愿赌服输,本就没什么可说的。
  她只是后悔,当时不应该被猪油蒙了心,真相信这个豆蔻年华就嫁给的夫君嘴里说的话。
  哪里是代战这个野种的娘诱惑了他?分明是他自己贪婪,到现在看来,竟是间接挑起了两个国家的战争!
  是她太蠢,早知有今日,她必在嫁过去的当夜就扎破这个蠢钝皇帝的喉咙!
  可惜,现在想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说得也是,”将泷微微一顿,还是停住了脚步,“但是,还是要谢谢你。”
  如果没有你,叱卢氏不会找到那么多有利的证据,更不会有胆子逼宫。
  如果没有你,薛平贵不会那么简单地绑走皇帝。
  如果没有你,皇帝也不会苟延残喘至今,只求一死进而解脱。
  如果没有你,也许就不会有向将泷求救的代战公主。
  这不是游戏,不是单薄的纸片人物,这里面的每一个角色都有着自己的感情。
  他们都是人。
  所以,谢谢你。
  背后是钝器刺穿皮肤血管后细微的嗤嗤声。
  将泷喃喃的道:“起风了。”
  这几日市井人民里,盛传一家勾栏院新得了一个绝代佳人。无数人想一睹芳容,可惜佳人神秘得很,现在也没有人得以一睹芳容。
  然而此时此刻,那离开皇宫的将泷却步伐轻快地走进了一家勾栏院,和老鸨打了个招呼后,玩笑般地问道:“听说这儿新来了个美女姊姊?”
  恰逢此时,一个薄纱覆面的丽人款款地走近,一阵香气袭来仿若天仙。一方薄如蝉翼织着细密卷云纹的方帕,从那美人的袖里滑落了出来。
  却见将泷勾起手指,挑起那风流蕴藉美人皎白如月的下巴,打量半晌,这才笑眯眯地叹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王家三小姐宝钏啊。”
  将泷虽然不知道这个盗版游戏的故事走向,但是原本的《王宝钏与薛平贵》的故事倒是看过。
  王宝钏爱上薛平贵之后也真是足够倒霉,出于爱意,她还真的相信了薛平贵说要出门征战、建功伟业好让她过生活的假话,自己一呆寒窑就是十八年。
  这还不算什么,故事里的薛平贵随后因为春风得意被封了个先行官,后来又尚了公主,好不容易荣登大宝之后。王宝钏本来以为自己是苦尽甘来,哪曾想这个薛平贵不但不感恩,反而担心这十八年来她不能受得住寂寞而红杏出墙。
  因而,薛平贵还伪装成了另外一个男人来试探王宝钏的忠诚,看她对着一个英俊潇洒的有钱老爷是不是会顺从,直到她再三严词拒绝后才放了心,把这个“为自己守贞的纯真夫人”迎回宫里,做了皇后。
  但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在寒窑里蹉跎了十八年,满身是病,她这么长时间就是吊着一口气,想向所有人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挑到一支潜力股就能白首不相离。
  但是王宝钏怎么也没有想到,迎接自己的不仅是满腹孤疑的薛平贵,还有他新纳的满宫的三千佳丽。
  而王宝钏是什么都没了,大家小姐的身份早成空,色若春晓的容貌也凋零。天真温柔的性子更是被磨成一地碎末,沧桑不已。明明连寒窑都能受得住,但是在入了宫之后,却没几天就香消玉殒了。
  然而,作为一个服务男性的游戏,王宝钏必然不可能变成老太婆,本来要坚贞苦守寒窑的信念也被这些玩家打破。
  当然了,玩家就是来泡妞的,谁要看着一个大美人天天在那里板着脸啊?早就给她掳到妓院里,先是自己爽了一番,然后又把人换成游戏币,去泡别的漂亮女郎了。
  而除此以外,将泷定定地注视着眼前漂亮的温婉美人,心下却开始冷笑了。
  这人还就和之前薛房东身旁的帮凶小王,长得是一模一样。
  然而这个游戏里的王宝钏好像根本就没有认出来她,拿起细密卷云纹的方帕,眼神里是古怪的孤疑:“这帕子,您是从哪里来的?”
  王宝钏眼睛里涌动出激动之色,很显然,压抑过久的生活已经让这个单纯的大家闺秀崩溃,“这分明是我亲手绣给我夫君的帕子,缘何会在你的手里?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当然是来杀死你们的人。
  然而将泷面上不表,依旧是笑吟吟的,反而比她还理直气壮:“你胡说些什么,这明明是我夫君薛郎的帕子,是他母亲绣给她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才是在血口喷人!”王宝钏气得都哆嗦,她身为王家的三小姐,绣这些女红的纺织品,自然是有特殊的钩织技巧在里面,几乎是一眼就看出这帕子正是她满藏着爱意亲手绣给自己的夫君的,“看你年纪轻轻,哪里想到竟是一个贼?”
  将泷没再说话,似乎是完全不稀罕搭理她。
  然而王宝钏在最开始的气愤过后,很快想明白了一些什么,惊疑不定地看向她:“你说你的夫君姓氏是薛?”
  “是又如何。”将泷面露气愤,鄙夷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们二人也是云泥之隔。我夫君名为薛平贵,现下正是我们大西凉的皇上。”
  “皇上?”王宝钏倒吸一口凉气。
  “是啊。”将泷现在是一个单纯刁蛮的愚蠢公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拂了下发丝,傲慢道,“按理说,皇帝的名讳不是你这样下贱的人能知晓的。但是让你死了一条心也无妨。本宫贵为西凉公主,未来也当是西凉国的皇后。只是薛郎从前竟是还纳了个小妾,听说原本还是个什么王家的三小姐,说是这狐媚子勾着他让他迎娶她为皇后。”
  王宝钏一下子僵住。
  然而将泷仿若一无所觉,继续淡淡道:“不过我倒是觉得这狐媚子必然是在说谎话,大唐国的王姓世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虽说薛郎现下是贵为皇帝,不过以前在家乡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介布衣。堂堂一个宰相家的嫡出小姐,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他?薛郎是建功立业的英杰,可惜看不懂这贱人的花花肠子。但是等我把这话说予他听之后,他就明白过来,大骂这狐媚子黑了心肠,还说要牢牢严惩于她,让她受尽这世间的苦楚滋味。”
  “不过薛郎说,他前几日乔装打扮,亲身去看望了一眼这狐媚子,发现她虽说心肠颇黑,但是倒还颇守妇德。薛郎心地善良,对方既然看似没有错处,他也不好直接下黑手。因而还是让她坐几天皇后的位置,不过在那之前要先令人强了她去勾栏院,也让她尝尝男人的滋味,之后再在她志得意满时挑开此事,让她也体会一下绝望的滋味。”
  将泷越是说越是开心,完全没看到王宝钏的眼睛越瞪越大,面如死灰。
  就算她再怎么说服自己,眼前这个异族蜜糖色皮肤的公主是在欺骗自己,然而这些细节全都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就在前几日,一个富家老爷打扮的人在寒窑里堵住了她,说要许诺她千金白银,只要她愿意哏了自己,从此就是吃香的、喝辣的。
  王宝钏自是不愿意,然而这个面色虚白的男人硬是要缠住自己,说尽无赖下流的话。那时候她心中苦涩一片,心里不知多怀念清风朗月一般的夫君。
  已是十八年过去,她哪里想得到,眼前这个步子虚浮的无耻男人,就正是她期盼已久的夫君!
  看她不为所动之后,这老爷还嬉皮笑脸道:“没想到小娘皮果然守妇道,朕许给你皇后之位,何如?”
  那时候,她还觉得这人是失心疯了。
  现下细细想来,她被掳进勾栏院,就正是这事发生不久之后,手上的帕子被她攥出了汗水,王宝钏心下是一片苦涩,这回是不信也要信对方说的话了。
  哪里是薛平贵失心疯?
  分明她王宝钏失心疯了才是!
 
 
第301章 、蛰伏与登基
  眼看着王宝钏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将泷装作没有看到她下意识捂住小腹的动作,收回视线之外,还转头打了个哈欠:“好了,不多说了,你快点把夫君的帕子还给我,本宫要回去歇着了。”
  这蜜色皮肤的骄矜公主把手搭在身旁的婢女手上,玉叶金柯的贵女风范几乎从她的发丝流淌到脖颈,转头就要施施然离去,王宝钏眼神闪出几分挣扎,在对方要抬腿迈出去的瞬间抬高声音:“等一下。”
  原本还犹豫的话,在她抚上小腹的瞬间化作坚定,她重复道:“公主,请留步,我有些事想告诉您。”
  从勾栏折回公主府后,将泷困倦地合上眼,就想好好睡上一觉补眠,连侍女们惊喜的低呼声也懒得理,直接亲亲热热地迎上了周公、无心回头。
  然而,依旧有一些絮絮的话语闲散地飘进了耳朵里。
  “驸马回来了!”
  “不对,是皇上班师回朝了!”
  “诶,不过薛驸马身旁的那个蒙面女人是谁啊?”
  再次从梦中醒来,就已是第二日清早,温暖的光线照得将泷懒洋洋的,压根就不想从被子里挣扎出来。可纵然身边的侍女还在努力降低音量,可这些嗡嗡作响的抱怨声依旧清晰可闻。
  “天啊,皇上带回来的女人一定会夺走对公主的宠爱吧,这可怎么办?”
  “别提了,我听说那女人还怀过这薛驸马的儿子呢。这情谊一定不一般。”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可怜的孩子已经夭折了,听说还是因为薛驸马的误伤。他们夫妻两个可是抱头痛哭、懊悔不已呀。”
  “夫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公主才是驸马他明媒正娶的呀。”
  将泷翻了个身,然而她们集中于自己的谈话,竟然是无人发现。
  “这薛驸马明媒正娶尚了公主是不假,可谁也没说他不止大婚了一次啊。那蒙着薄纱的女人可是唐国丞相如珠似玉呵护不已的金贵人儿王三小姐王宝钏啊。”有人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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