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A被姥子一拳捶爆——蔚缇
时间:2021-02-24 10:11:13

  出身草莽的薛平贵在游戏里脑子不好,现实里的历史学得也不好,更是对于朝中之事知之甚少。
  他只能有时模糊地察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但转念一想,一个是失了忆的忠心小王女朋友,一个是大脑空白的代战,便只当这权利被架空是游戏里情节的设定。
  既然是情节设定,那一个小小的兵权交出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他可是非常顺利地当上了皇帝,这些小事不过都是细枝末节而已。
  也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忧虑,就把这件事放在了一边。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很快也很顺利,毕竟两个女人的目的统一:她们并不是要重新建立新的时代,也并不想要再创昔日的辉煌,目的仅仅是毁灭。
  毁灭薛平贵,也毁灭这个副本里滑稽恶毒的古怪王朝。
  可高坐龙椅的皇上,却对自己身边发生的事知之甚少,他只是一直焦心于那叱卢氏和自己身上的病的解药。
  他急得在诺大的寝殿里团团转,而看到悠然坐在软垫上品茶的王宝钏的时候,更是不由气急败坏,手底下沉甸甸的砚台被没轻没重地扔了过去。
  王宝钏摆了一下脑袋,那黑沉的物体擦着她的鬓发飞了过去。
  她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皇上的脾气可真是越发的大了。”
  “你不是说那个毒妇手里有解药吗?解药呢?”
  这时,寝殿外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好似兵戈相交,可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又陷入了一片沉静。只是这两相对比难以让人感到放松,反而是那幽寂如死的黑夜,令人感到更加的可怖。
  皇上养尊处优数十日,心宽体胖,显然已比过往肥硕了不少,腰带都是紧紧地绷在肚皮上,大滴大滴的油汗不住地往下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气急败坏的脸变得面如金纸。
  一脸惬意的王宝钏依然神色平静,注视着双腿打战的薛平贵,饮尽了最后一点盏中茶,落地为号。
  “看来皇上也知道来人是谁啊,是否想念地紧啊?”王宝钏的声音依然柔和温婉,却反而令薛平贵的脸色变得更加可怕。
  落地无声的数十个暗卫,转眼间已经将尊贵的皇帝陛下团团围住,不远戳拉着虚浮脚步走过来的人面色狰狞,只是这样短短的一段路,好像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心力。
  正是许久没来影响市容的叱卢氏。
  “平贵老弟啊,不对,该称呼您皇帝陛下了。”他的声音嘶哑至极,好像是数十年没有开过口的人骤然张开了嘴,“这两天老臣身体抱恙,还未来得及恭喜皇上登基。但也得亏这两日被拘在了家里,不用再费心费力地忧心国事,一下子反而清闲了下来。于是老臣无聊啊,就琢磨着自己的这点病,真是日也想,夜也想。老臣也合计着,要是早点好,也能早点来报效新皇啊。”
  王宝钏低着头思量,看来这叱卢氏这几天真是被折磨地惨了,那张立在人躯体上的球状物体,已经彻底摆脱了人脸的范畴之内。
  叱卢氏也不顾对面无人回应,依旧絮絮叨叨地念叨着:“想来想去的,老臣就病发了。这一下可真是晴天霹雳,老臣可是再难报效朝廷了。可再转念一想,老臣却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叱卢氏顿了顿,嘴角的弧度扯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弧度,声音也放得更低,好像是用钝器摩擦过光滑物体时,发出的粗糙摩擦声响一样,“皇上之前说的话,都是诓老臣的吧。”
  “但是也没关系,反正皇上也和老臣患了同样的病。这不,老臣就特地来邀请皇上,去微臣的陋室略坐一坐了。”
  “说来,还真是要感谢唐国的户部执掌和兵部侍郎特意送来的这些侍卫呢。皇帝陛下,劳烦您掀开尊贵的眼皮瞧上一瞧,他们可还是皇上您的老友呢。”
  叱卢氏盯着薛平贵,直把对方看得汗如雨下之时,又是狰狞地嘿嘿一笑:“他们叫苏龙和魏虎,不知皇上您还记得否?”
  薛平贵不是个傻子,转眼就明白过来是有人告知了他自己没有解药这个事情,再转念一想,很快就明白叱卢氏能这么顺利地过来,绝对和把持后宫的王宝钏要脱不开关系。
  不说别人,薛平贵对于王宝钏可是百分之百信任,这自然不是因为他爱对方,而是因为他对于自己的绝对自信。
  王宝钏有意避开了他瞠大的眼睛,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腹部。
  “王宝钏你这个贱货!”
  随着尖厉的嘶哑叫喊声和拖拽声远去,整个寝殿再次陷入空无一人宁静。
  而王宝钏依旧久久回不过神来。过去她以为将泷对于叱卢氏容貌的评价“只是没有旁的臣子那么好看”还有一点夸张和不客气,现在想想,这哪里是不客气啊?简直是太含蓄了呀!
  再联想一下将泷在当时与她商议时,对于薛平贵要遭遇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评价,“差不多和浸猪笼的感觉差不多吧。”
  王宝钏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也落下来泪水。
  她是真的爱薛平贵,内心像是被油煎烤过一样,又是急又是气,就在她忍不住甚至想要抬起步子去阻止叱卢氏的时候,小腹忽然微微一动
  孩子在踹她了。
  一下子,她焦急的眼睛化为柔情,爱意也满溢上来,之前所有的计划都落成了空响。
  贤妻良母,贤妻良母,她是这么好这么温顺的贤妻良母。
 
 
第303章 、绝世丑攻与传送点
  薛平贵要疯了。
  叱卢氏由于马上就要于人世,人更是已经疯癫,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后路之后,现在对他就更是惨无人道的折磨。
  薛平贵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在这百虫噬咬的苦楚下熬过来的,更别说他身体里还有将泷给他下的药。
  如果说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他还要整天面对着叱卢氏的脸。
  太丑了。
  就算是这游戏是萧戊诞大佬设计的,薛平贵也不能昧着良心点头,这NPC的建模纯粹是把脸上的五官揉吧在一起又铺开的吧。
  捏脸到底是怎么捏成这个样子的?这真的不是在和泥巴吗?
  因此,如果能向上天许个愿的话,崩溃边缘的薛平贵最渴求的必然是
  死。想死。好想死。
  求求你了行行好吧,就让我咽了这口气行不行啊。
  可惜,叱卢氏用尽了十万种刑法把他折磨得还剩一口气,但是竟然还是能剩下一口气,然后一脸餍足地送进了茅房里让人看守住。
  这混球游戏,他多一秒都不愿意呆了!
  在短短的几十天里,薛平贵遭受到了这辈子从未遭受过的痛苦折磨,让他多一秒都没有办法忍受。
  腿已经没办法再直行走路,他跌跌撞撞地以手撑地,爬也似的到了茅房的中央——臭气熏人的粪坑里污浊的脏水倒映出了他的面庞……
  姑且称之为人的面庞吧。
  浑浊的水面浮动着,散发着盈盈的臭味,流向了远方。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犹豫半晌,随着外面的谈话声越来越大,薛平贵清晰地听见了叱卢氏新的虐人计划,情不自禁颤了颤面颊上血红的肉——因为已经被折磨得没有皮了,下定了决心,朝着茅坑深处一头扎了进去。
  说来也怪,薛平贵并没有指望自己的这个行为会成功,可没想到,这么大的声响居然没有引来旁人的关注。
  自己居然挂着满身的臭气逃了出去!
  重见天光的那一秒,薛平贵深吸一口清新的气息,痛苦就像是丝状的棉絮把他包裹住,竟是连一个完整的思绪都浮现不出来。
  代战,王宝钏,这些狗娘养的婊.子!
  还没爬出去几步,就在城肆看到了自己被贴在每个地方的肖像画——当然,是以一个亡国奴的身份。
  他被叱卢氏给折腾成这个鬼样子,现在恐怕他的亲生母亲也认不出来他,更不必说这些从未见过圣颜的百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能非常清晰地听见自己现实世界的名字以妖祟的身份被不同的百姓嘴里面议论着。
  茶肆里,酒馆中,无处不在,魔音绕耳。
  所有,所有的人都是躲闪着眼光,掩着口鼻,好像打量垃圾和蛆虫一般地盯着他。可从他们貌似语焉不详的话里,薛平贵极其清楚地明白,他们的话题中心正是他自己。
  满身恶臭,恶贯满盈不能再被称之为人的自己。
  薛平贵一阵恍惚,甚至不知道自己眼下这是在做梦还是现实里发生的事情,游戏里NPC本来的记忆搅动上来,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没跌倒。
  那样蔑视的目光,正是和当初得知王家三小姐与父决裂,只为下嫁给薛平贵,却又转眼被抛弃在寒窑里时,群众打量王宝钏的目光。
  似要刺进人的心里面一样。
  是的,无论是游戏中的人物,还是穿过来的薛平贵,一直明白,自己走了之后,王家金贵的小姐会遭遇怎样苦楚难熬的情形。
  他又没有那么傻,他只是装哑巴罢了。
  这愧疚隐藏在内心深处,随着时间的日积月累日益深厚,几欲压得本来就只是一个吃不起饭的小乞儿直不起腰来。
  他没有能耐护住自己的妻子,没有能耐让她继续以前养尊处优的生活,甚至没有能耐只是给她一个美满平凡家庭的能力。
  他不好意思见她。等他建功伟业回头、再衣锦还乡之时,一定会骑着高头大马,给昔日那样美丽的小姐最好的一切。
  可这愿望随着时间的流逝变了质。
  他现在是人人艳羡的驸马爷,未来的人上人,一个见过他最卑微样子的女人要是不存在就好了。
  还是不要再见了吧。如果说她能病了的话,病得奄奄一息以至于咽了气的话;被强盗或山贼掳走了的话;某一天走丢了的话……不管怎么样,如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的话,就好了。
  不知何时,这样可怕的念头在他的心里扎了根,难以拔除。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代战公主的时候,那是和王宝钏一样矜贵的举止、美得凌人的脸,以及目空一切视他若无物的目光。他还能记得住那睥睨的眼光和止不住的嫌弃,“父皇,他还不及我最丑的那一个面首呢。”
  也只有天生的富贵人家,才能养出这样娇贵的人吧。
  可那又怎么样呢,最后再怎么高傲,还是要臣服于他脚下的。
  他的心里翻起得意的滔天巨浪。
  而到了这个时候,他早已将王宝钏抛在了脑后。
  在他的心目中,这样一朵娇养的花必然早就死了。若是没死,就必然做了有违贞德的事,总之也面目老丑犹如老媪。
  这样的人,怎么会配得上斑斓壮丽人生刚刚起步的他?
  想到这个的时候,他已然步履蹒跚地走过了不知多少城池,再往外,似乎就是青山遍地的外地之景了。
  恍惚间,他似乎又想起了初识王宝钏时,看到的那般羞涩美丽的脸。那时得到丞相之女青睐的他是怎样的欣喜。
  而今他已四面楚歌,再无出路。
  若是能再来一次,若是能……
  在城根处的侍卫看到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东西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意识到这人正是通缉榜上的嫌疑犯之后,赶忙疾步过去要把人抓回去,记忆糅杂的薛平贵更是早已放弃了挣扎。
  却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个不知从哪里显了形的人提起他领子就跑,嗓音是久经沙场的嘶哑,他操着一口不甚熟练的汉话,看他还要挣扎,赶紧低声道:“我是萧派来的,赶紧跟我来。”
  人类就是这个样子。
  即使上一秒已经绝望到但求一死,可是但凡能得到一线生机,就又想要扑腾起来。面露精光的薛平贵乖乖配合,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了众侍卫的眼前。
  几个人追了几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来人的对手,实在追不上后,只能气喘吁吁地面面相觑。
  在这个时候,朝堂却是风平浪静,“薛平贵”正端坐在宝座上批阅着奏折,肩头上罩着玉色的绣龙披风。
  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结束早朝的将泷。
  近来皇帝身体抱恙,但是还是勤勉于朝纲,因此每天都覆着面具一样的纱布上朝。
  其实早有聪明的朝臣早就看出来皇上被调了包,不过他们因着之前的荒唐事情,再加上这位狸猫皇帝确实励精图治,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无事发生了。
  毕竟之前她们可以接受一个外邦人当上皇帝,自然也能接受旁人再把这外邦人取而代之。
  这就是打游戏副本的乐趣。
  这一代皇室人数稀薄得可怜,早早挂掉的便宜爹只有代战这么一个女儿,其他的都被战斗力彪悍又无孕的王后弄死了。将泷笑了一下,继续批阅奏章了。
  一旁的王宝钏却面沉似水,刚刚接到下面的人带回的汇报后满面厉色,嘴唇都气得微微颤抖了起来。
  薛平贵能逃掉?也就是说,除了她王宝钏之外,他居然还有另外接应的力量?
  可这些事情,薛平贵从来没有告知过她啊。
  该死的,这个男人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她不知道?
  将泷却慢条斯理地饮口茶,心里知道这接应的力量恐怕就是那个泡我吧的人了。
  于是叫来了亲眼跟随的侍卫,轻声询问了几个问题。
  侍卫自是又急又愧,说话都有点结巴,将泷却不急,问完问题后又温声宽慰了几句。
  趁着那人情绪稳定下来,将泷闭目沉思了两秒,询问身侧的高嗣继:“叱卢氏呢?”
  声调却很平,陈述句一般。
  高嗣继皱着眉让身边的人去查,将泷却没有动,一味的闭目沉思,等到回来报的人说消失了之后,也只是“唔”了一声,好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
  将泷眼珠转了转,招人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厚重的大氅,吩咐道:“备车,向北去契丹。”
  “契丹?”王宝钏和高嗣继异口同声地疑惑道。
  将泷脚步却没有停,“路上解释。”
  在马车上,将泷轻声解释着原因,却看到他们依旧满脸沉郁的神色,面露迷茫:“叱卢氏不是和薛平贵有仇吗?为何还要救他?”
  那自然是因为本来的叱卢氏已经被调了包,变成萧戊诞安插进来的人了。
  “叱卢氏有龙阳之好,很早就对薛平贵起了兴趣。本来以为睡服一个敌国的将领手拿把掐,没想到后者竟然有顽固不屈从的孤傲灵魂,即便是死也不愿意被压在身下。而他越是挣扎,就越是挑起了叱卢氏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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