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撩完就跑的我如何哄回黑化男主——云上浅酌
时间:2021-03-07 10:20:22

  仿佛是出于一种本能的趋吉避凶的心态,她从第一面开始,就不喜欢这个男人。
  无论他露出多么温和的笑容,她都没法感到亲近——因为笑意永远透不入他那双冷冰的眼。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她就更对他敬而远之了。
  那一次,她被庄永年邀请,去庄家做客。
  庄文光是个风流的男人。不过,只要不弄出儿子来,庄夫人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管他的。
  庄文光的身边,有个跟了他很久的女秘书。既是他的情人,又是他的助手,已是许多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但那一次,俞鹿却不小心在花园一角里,撞见了这妩媚的秘书和那私生子靠在一起的情景。
  因为太过惊吓,她不小心踩到了树枝,发出了“啪”一声。那两人迅速地分开了。没几分钟,那秘书就散乱着头发,匆匆拉着衣领,低头离去了,却没有完全掩住脖子上那些暧昧的吻痕。
  俞鹿当时已经有点懵了,心说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了……这私生子的胆子,未免太大了,老爸的女人也敢碰。
  但是,也很难说,他是不是别有目的,才会接近这个算是庄文光近身人的秘书的。
  当天夜里,庄文光回来了,还留了她吃饭。庄文光坐在主位置,庄夫人和庄永年,分别坐在了他的两侧。
  她则与庄夫人肩并肩坐在一起。
  庄夫人很喜欢她,在用餐时,总是和蔼地夹菜给她吃。
  俞鹿却食不知味。
  因为她的正对面,就是那个男人。
  明明不久前才被她撞破了秘密,但是,比起尴尬又坐立不安的俞鹿,这个男人的心理素质,可谓好到了极点,完全没有异样,还时不时露出浅笑,附和父亲的话。
  总之,那一顿饭的气氛,完全可以用诡异来形容,俞鹿最后都没吃进多少东西。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她拿起了餐巾擦嘴,悄悄抬眼,恰好与这人的目光撞上。
  冰冷,森然,深不见底。
  在回去后,俞鹿不想惹事,也没有将她看到的事拿出去乱说,就让这个秘密烂在了肚子里。
  同时,她也没有再去庄家做客了,有点儿避着对方的意思。
  如今重来一回,知晓了未来的剧情,再见到这个人,俞鹿便有种如同看到了死神、被冷森森的水浸泡着的恐怖感觉。
  也许,她在影院里被乱枪打死,也正中这个恐怖的男人的下怀。
  谁会不希望发现了自己的秘密的人,永远都不能泄密呢?
  ……
  前尘往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俞鹿深吸口气,将“转身就跑、不招待他了”的幼稚想法,强行地摁了下去。
  却没料到,她方才见到对方第一眼时,那控制不住的受惊神态,早已落进了对方的目中。
  对方微微眯了眯眼,倒是主动向前了几步,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俞小姐,幸会。”
  俞鹿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蹙眉道:“你好,请问你是……”
  “在下庄行霈。”这年轻的男人轻轻笑了笑,姿态温和有礼,那颗泪痣仿佛也在他的眼角下晃呀晃:“家父庄文光。”
  寒暄几句后,俞鹿招来了女佣给对方斟茶。庄行霈似乎没有久留的意思,喝了杯茶,就道明了来意——送礼。
  果然,他是替庄文光跑腿来的。等会儿还有别的事要做,顺路进来而已。
  还真是同父不同命。庄永年可以挥霍时间、尽情做感兴趣的事,反正以后庄文光的家业肯定是他来继承的。
  庄行霈是私生子,就只能被父亲安排来做这些琐碎的工作了。他不反抗,以后估计也是给弟弟打下手的命。
  俞鹿内心巴不得这人早点走,本来就不熟悉,也没什么好聊的。在庄行霈喝完了一杯茶,起身告辞时,她假意挽留了几句,未果,亲自起身,客气地送了他离开。
  直到这家伙出了门,钻进了街对面的那辆黑色的车子里,俞鹿才松了口气。
  走了好,可别再来了。
  ……
  对面的车子里。
  庄行霈坐进了后座,前座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少爷,现在回去吗?”
  也是挺讽刺的。按照年龄,庄行霈作为年长的一方,分明才是大少爷,庄永年则是二少。但是,在庄家,在庄夫人的授意下,所有佣人都喊庄永年做大少爷,喊他为“少爷”。
  仿佛是想通过这两个滑稽的称呼,教他认清楚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别有逾越弟弟的念头。
  最初,庄永年还有些不习惯和扭捏。庄行霈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异议,平静地接受了。
  此时,也只是“嗯”了一声,抬起手,有些懒洋洋地解开了衣领最上方的扣子。
  车子已经转到了街的对面,隔着茶色的玻璃与那么远的距离,他偏过头,恰好捕捉到了,那位俞小姐拍着自己的心口,嗖地一下跑回屋里的情境。
  就像送走了一个麻烦。
  泉州的俞家大名鼎鼎,这位俞小姐,在上流社会也颇为有名。
  频繁出入西洋人的画室、歌厅,当众泼了有头有脸的前未婚夫一杯酒的事迹,早就传到许多人的耳中了。
  这次是庄行霈第一次见到她的真人,却觉得她跟传闻里有些不同。
  说来也挺稀奇的。
  他确定自己没有得罪过对方,也没做什么失礼的举动,礼数也都做足了。
  可回想起俞鹿进来时,看见他的第一反应——瞪圆了眼,瞳孔细缩,肩膀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意识到露怯后,立即重新挺直了身体。
  仿佛是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天敌,有些惊恐,却还是竖起全身毛发、装作镇定的弱小动物。
  见什么人就戴什么面具是庄行霈的生存法则,而分辨一个人对他的感觉,以确定如何和对方相处,仿佛是一种融淬到他骨子里的天赋。
  但现在,他实在是想不出来,那位俞小姐究竟怕他什么。
  庄行霈若有所思,垂眼,“咔”地一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指关节。
  ……
  因为庄行霈突然出现,俞鹿那个晚上,整个人都有点儿蔫蔫的,没有再去探望阿恪了。
  她是个怕疼的人,极力不想去想象自己的结局。
  阿恪被一颗子弹射中,都这么严重了。若她注定要被乱枪打死,那该有多疼。
  系统:“宿主,你倒也不用丧失斗志。现在都进入支线剧情了,你的结局,很可能也会变得和原版不同哦。”
  俞鹿一喜:“意思是我不用死吗?”
  系统:“不,死亡是既定的。但也许不会用到这么惨烈的方式哦。”
  俞鹿:“……”并没有被安慰到,谢谢。
  不过,细想下来,支线剧情代表自由度和不确定性。系统暗示了结局可以改变,如果她不想被乱枪打死,那么,尽量避开和枪战事件有关的人——尤其是庄家的兄弟,应该是有用的。
  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俞鹿眼皮渐沉,坠入了梦乡。
  翌日,她睡到了快中午才醒来,打着呵欠,放空地躺了一会儿,想起来有几天没查过进度条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进度条已经飙升到65%了。
  事出有妖必有因。俞鹿匆匆洗漱以后出了门,要去一探究竟,就恰好在门厅撞上了从外面归来的俞鹤辞。
  俞鹤辞蹙眉:“大白天的,你跑什么?”
  昨天才被对方看见了自己趴在阿恪身上的情形,俞鹿跟他一打照面,就有点心虚,讪讪道:“没什么啊。”
  说着,她忽然留意到,俞鹤辞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书:“哥哥,这是什么啊?”
  俞鹤辞看着她,说了一句话。
  ……
  等俞鹤辞离开后,俞鹿仍万分不敢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进度条突然涨高的原因找到了——俞鹤辞昨天问了阿恪是否有什么愿望。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商量的,俞鹤辞通过林伯誉,拿到了一个士官营的考核的机会,递给了阿恪。
  如果阿恪通过了考核,那么,就算是加入庄文光的势力中了。
  俞鹿:“……”
  阿恪的生父是另一片土地的军阀,日后与庄文光可是敌对的。现在,阿恪却想为庄文光效力……这剧情不是全乱套了吗!
 
 
第148章 第六个黑化男主18
  西南的士官营, 是庄文光在统领西南地区以后,新设立的广纳人才、选拔新兵、培育心腹的机构。
  就目前来看,这只是一个试行性的组织, 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撤消, 里面的士官也会被充入到其它部门里。
  只有预见了未来的俞鹿知道,西南士官营,数年后, 将会成为为庄文光的最大心腹培育基地。
  廉颇老矣, 当年庄文光一起打江山的手足和心腹都在渐渐老去,等他们都退下去了, 庄文光的这把椅子,也是时候要传给他认定的继承人——庄永年了。
  庄永年毕竟还年轻, 在刚上位的时候, 难免有生疏、犯错、让庄家基业失守的可能。所以,庄文光才会动此念头——趁自己还如日中天时,就给儿子铺路,选定年轻的心腹班子来辅佐他。于是,他将目光投到了西南士官营上。
  在初期, 大家都想不到这个士官营会成为心腹培育基地,看起来也不是很有前途, 所以, 在报名的时候, 场面并不那么火爆,还大多是寒门子弟通过考核进去的。
  这也能杜绝了别有目的的间谍混入的可能了。
  等反应过来时, 西南士官营早已暂停了招收新兵。
  换言之, 如果现在拿到这个士官营的入场券, 在里面表现得争气一点, 那就等于是握住了飞黄腾达的钥匙。
  从这个西南士官营走出来的不少优秀士官,在未来注定风云变幻的华国历史上,都会拥有自己的名字。
  对于一个寒门子弟,本身放牧为生的少年而言,就算后来没有成为心腹班子,也不愁没有出路。
  哪怕是下放去别的地方当一个军官,也比在昆西放牧有前途多了,绝对是一个上佳的机会。
  至于家中放牧人手不足的事情,都可以用金钱搭救。
  更何况,以阿恪作为“命运之子”的光环,干什么是不能成功的?
  最终选拔出来的人才,他肯定是名类前茅的。
  俞鹿:“……”这就彻底混乱了。
  阿恪要是进入了庄文光的阵营,会不会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失之交臂?他不被认回去,恢复徐恪之的身份,那故事岂不是要崩了。
  不,崩盘倒是不至于。但中间肯定会凭空多出无数麻烦和枝节才能将剧情归位。
  更重要的是,阿恪的生父徐启宏是北方的大军阀,此前已经与庄文光有过数次冲突,日后更会发展成水火不容的关系。阿恪跟了庄文光,不仅疑似认贼作父,一旦被庄文光发现了他是谁的儿子,庄文光这么老奸巨猾的枭雄,怎么可能放过利用他的机会。
  不能放任阿恪进入士官营
  一定要阻止他。
  俞鹿开始想办法。进士官营是阿恪自己的主意,他有上进心,如果她直接去和他说“你不许去”又不给出让他放弃的合适理由,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俞鹿决定从俞鹤辞那边下手。只要抽起阿恪的报名表,回头再对阿恪说报不上了,问题不就解决了?
  结果等她兴冲冲地找到了俞鹤辞,就被告知名额已经报上去了。
  “怎么这么快?!”俞鹿失声,猛地趴在桌子上,压着厚厚的公文,央求道:“哥哥,你送去哪里了,可不可以立刻拿回来?你忙的话可以由我去呀。”
  俞鹤辞沉着脸,道:“不要胡闹了,你以为士官营是小孩子过家家吗。况且这是他自己的主意。既然我答应了他,就该一言九鼎。暗中破坏算什么样子?”
  俞鹿恼道:“哎呀,和你说不通。”
  确定兄长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帮忙了,俞鹿决定靠自己。
  她知道,按照流程,在报名结束以后,初步入选的名单会被送到庄文光之下的一个士军长的手里。之后,还得经过一轮体检、体能测试,才能正式入选。
  这两个节点之间,有半个月的时间。报名的士官们,会聚集到一个宿舍区里共同生活,也是在适应之后的日子。因为体检和体能测试再严格,一般也是难不倒这些小伙子的。
  这段时间,就是她的机会。
  只要阿恪没有通过体检和体能测试,或者干脆被耽搁了,没去成,那就完事了。
  虽然阻人前途听上去很不光明磊落,不过她也是为了大局和阿恪的安危着想。
  之后的几天,阿恪还住在她家里,俞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在他面前没有主动提起半句士官营的事儿,免得打草惊蛇。
  阿恪自己说了,她还笑盈盈地托着腮,故作好奇地问了一些事项。
  半个月后,阿恪的伤势愈合了。也正好赶上了集合的时间,也正式搬出了俞家。
  俞鹿耐着心,等了两三天的时间,才带了画板,直奔士官营。
  因为以后是要搬到别处去的,这地方是暂住的宿舍,位于泉州的郊区,也没有什么军事训练基地和必须保密的地方,后面还连着一片风光秀丽的树林与人工湖,安防性明显要比真正的军营弱。
  门房看见车子驶近,透过车牌认出了是俞家的车子,忙示意外面的士兵不用拦,迎了上来,露出小脸:“俞公子,您怎么来……”
  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肤光胜雪的精致脸蛋,鼻梁上架了一副墨镜。
  年轻的门房的声音在喉咙里卡了半天,惊道:“俞小姐?”
  俞鹿施施然下了车,手肘底下夹了一副画板,笑容满面,抬了抬下颌:“我是来写生的,劳烦你给我登记一下吧。”
  微小的齿轮轻微地转动了一下,就大刀阔斧地改变了整台机器的运转方式。
  在前世,俞鹿的父亲和庄文光认识,是在俞鹤辞去世后的事。中年痛失爱子的打击、家业受困的窘境,让俞老爷心灰意冷,只想带着家小离开华国。
  今生,两家人过早认识了。
  认识的契机是俞鹿间接给庄文光挡了一劫。在庄家的印象里,半个恩人的身份,也比前世的没落小姐更高一层。俞老爷也还很意气风发,有了乘着东风,扩张商业版图的雄心壮志,和前世黯然离开华国的发展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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