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撩完就跑的我如何哄回黑化男主——云上浅酌
时间:2021-03-07 10:20:22

  而俞鹿,在王城被攻破之前,就随着父王和母后出逃了。狼狈地逃出王城后,他们在一处民居里借宿。深夜,她死在了疯疯癫癫、突然发狂的连烨手里,被他割断了脖子。
  ……
  看到了这个结局,俞鹿就算去当尼姑,也不会嫁给连烨了。
  系统:“宿主,你看到的这个结局,其实是存在bug……也就是谬误之处的。”
  俞鹿精神一振:“什么谬误?意思是我不会死吗?”
  系统:“不。意思是,主线剧情中存在着疏漏,需要你去填补,逻辑才能自洽。除此以外,你还要哄回嵇允,将我解释过给你听的进度条,变成100%。如此,才能还原出真正剧情。否则,你的死法,会比这一个结局更惨。”
  俞鹿:“……”
  从梦里到现实,“死得更惨”这四个血淋淋的大字,一直盘桓在俞鹿的脑海中。
  醒来后,俞鹿就发现,系统说的话都是真的——她记得,自己前一刻,还坐在窗边看杂书,看到一半,不知怎么的,就没有了意识。
  那时候,是二月份。
  而这一次,她从噩梦里醒来,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时间跳到了四月。
  中间隔了一个多月,俞鹿可以像翻书一样,“看到”自己做了什么,却完全没有亲身体验的感觉。如同有个鬼魂,控制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让她像个傀儡一样,吃饭睡觉,瘆人得要命。
  系统:“这种感觉是很正常的。这一个多月,就是你的身体被剧情的意志控制着的时间。”
  在这期间,嵇家被针对、降罪、入狱一系列的风波,都噩梦里的预示一模一样。
  如前世一样,永熙帝给了嵇家人两个选择,要么留在舒城,要么就去流放之地,开拓疆土。
  这一世的嵇允,再没有像前世一样,逃出宅子,来敲靖王府的门了。
  他选择了前世的自己没有走过的第二条路。
  ——他要留在舒城。
  无论多难,忍辱负重,也要留下来。
  ……
  俞鹿望着玉碟上的瓜果,出神了片刻,忽然说:“小蝶怎么还没回来啊。”
  小蝶是平时伺候俞鹿的另一个婢女,性格机灵。今天不知怎么的,一大早,就被俞鹿遣出去办事了。
  香桃摇头:“奴婢没听见动静。”
  刚答完,避暑楼阁下,忽然传来了“咚咚”的上楼梯声。
  一个看起来比香桃活泼很多的婢女,快步跑了上来,正是小蝶。
  行了一礼后,小蝶便汇报道:“郡主,奴婢都打听到了!圣上允了嵇公子的要求,但是,嵇大人……好像不肯留下来。所以,他们似乎马上要分开了。一部分要在明日上路,而嵇公子,马上就要被送去城南的奴隶帐子了。听说,宁王世子、誉王世子还有几位公子,都已经听说了这件事,现在就要赶去呢。”
  宁王世子,誉王世子,都是宗室里纨绔子弟的代表。
  和嵇允有着不少过节,此行的目的,肯定不纯。
  俞鹿将裙子整了整,跳下了地,叉腰道:“快点备车,我也要去奴隶帐子!”
 
 
第44章 第三个黑化男主2
  舒城南边, 是品流复杂的烟花之地,坐落着整座王都规模最大的一片奴隶交易的帐子。
  不仅人分三六九等,奴隶也有贵贱之分。前几条街的那一片低矮简陋的棚户里, 几乎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卖身入奴籍以换取钱财的家奴。肉眼可见, 帐子内部环境邋遢,闷热脏臭。奴隶被脾气暴躁的卖主用鞭子抽打发泄,是常见的事。
  从这里出来的奴隶,基本都是要充为家丁、马夫、苦力的。
  靖王府的马车, 被两匹骏马牵引着, 平稳地穿过了狭窄的街。
  俞鹿自幼便是金枝玉叶,从来没到过这种腌臜之地。在好奇之下,她将木窗打开了一条缝隙, 猝不及防地,就闻到一股混杂了尿骚味的潮湿腐臭的气息, 从那一个个盖着厚重门帘的帐子内飘了出来。
  俞鹿:“……!”
  她被熏得好看的眉头一皱,捏住了鼻子, 负气地将窗户“啪”一声合拢了。
  好臭,好脏。
  多待一会儿她都受不了。难以想象,嵇允被扔进这种地方后,会是怎样的情形。
  不多时, 马车终于停定了, 王府的侍卫隔着门,恭敬地说:“郡主,我们到了。”
  俞鹿下了马车,仰头看去眼前的这一座三层高的楼宇。
  这儿的环境, 明显比方才那些臭兮兮的棚户像样很多。
  此处收的, 便是那些原本的出身高不可攀、或是品貌不凡的奴籍者, 男女皆有。叫卖时,往往能叫出十倍甚至百倍于前面那些奴隶的高价,平均要花一锭金子,才能带走一个。
  一锭金子,可以养活一个五口之家三年了。
  以前垂涎过这些人的,或是在暗中结了梁子却碍于身份,无法出手的达官贵人,自然会来竞价。带回家折辱完了,再扔进风月楼里当妓子。
  不过,曾经的家世显赫到嵇允这般程度的,祖父官拜宰相、家中多人入仕的,倒是少见。
  此楼的奴隶卖主,是一个蓄着胡子的男人。听到手下禀告的消息,连滚带爬地从相好的床上滚了下来,整了整衣襟,就往外跑去。
  前堂中,明亮的烛灯下,摆着一张椅子,上方端坐着一个容颜盛丽的少女。她的身后,还站着两个肃杀高壮的带刀侍卫。
  小胡子诚惶诚恐地行了一个大礼:“草民拜见郡主!”
  舒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靖王备受当今圣上的倚重,他膝下的这位郡主,也得了圣上青眼,颇为受宠。在同辈的宗室子弟和贵女之中,几乎是可以横行霸道般的存在。
  也不知道这位姑奶奶今天怎么会来了这里,小胡子跪着,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免礼了。”俞鹿翘着二郎腿,开门见山地说:“我要见嵇允。”
  刚才在路上,系统要求她将嵇允带出奴隶帐子,并称这是主线剧情。
  但其实,即使系统不如此提示,俞鹿也打着同一个算盘。
  没错,即使已经在噩梦里,预见到了嵇允在日后,会是周朝和俞家的终结者,俞鹿的心情还是很矛盾,无法将脑海里那个冷淡清雅的嵇允,与系统描述里的他联系在一起。
  更没法眼睁睁看着忠臣满门含冤而亡。明珠蒙尘,青竹折断。
  而且,系统也说了,她要哄回嵇允。那么,最基本的操作,不就是对他好么?
  要知道,嵇允现在遭受的磨难越多,在日后得势时,对俞家的报复,肯定会越厉害。
  如果可以趁早哄好他,借此得到命运之子的好感,让他知道俞家并不是所有人都很坏。说不定,她也有机会改写自己的结局。
  没料到,跪在前头的小胡子听了,只小心翼翼地赔着笑:“郡主,您来得可真巧,宁王世子、誉王世子和几位公子,今天也为了嵇允光临草民的帐子。碰巧,他们早您小半柱香的时间就进去了。草民……”
  “进去小半柱香了了?!你怎么不早说?”俞鹿腾地站了起来,直接带着人闯进去了。
  小胡子不敢阻拦,拍拍膝盖的灰,跟了上去。
  关押嵇染的地方,是那七绕八拐的走廊尽头的房间。房门口站着两个侍卫。
  俞鹿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两个家伙是宁王世子的人。
  两名侍卫见到了她,显然十分吃惊:“郡主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二人都接了“拦住闲杂人等”的命令。但这关头,他们还真的不敢伸手去拦俞鹿。
  俞鹿眯眼,视线越过他们,看见门纸上几道晃动着的影子,影影绰绰,猛地抬脚,踹开了虚掩的两扇门,门扉撞在墙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眼下分明为白天,房间的光线却颇为昏暗。此处面积不大,尚算干净,至少没闻到那些异味。仅有简陋家具。窗户是封死的,没有日光透入,只以烛火照明。
  房间的中央,还修了一排牢狱似的栅栏,方便买主像观赏动物一样,去看每一个奴隶的品级好坏。
  栅栏的这一边,站了近十个华服男子,几乎将地方占满了。
  俞鹿踢门的动静太大,几个世家子弟满脸不爽地回过头来,瞧见她,表情都凝滞了一下。
  俞鹿忧心嵇允被他们团团地围起来,会吃苦头,便直接上前,拨开了几人的身子,钻了进去,看见了栅栏那一侧的人影,她就怔了怔。
  靠墙的位置放着一把旧椅,坐着一个身形清瘦的青年。
  未满弱冠的年纪,一身镐素,秾丽眉目,若墨画泼洒,堪称谪仙之姿。
  大约是因为这几个月的风波,他的面容清减了一些,血色也略微不足。
  浮光掠影中,嵇允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两道深沉目光,锐利地朝她投来,在俞鹿的面上停了一停。
  仿佛有一刹那的愕然。但更多的,是让人看不透的,却不寒而栗的冷意。
  方才,这些宗室子弟,似乎是在用言语羞辱和激怒嵇允,并没有对他动手,更没有买下他。
  还好来得及时。俞鹿暗暗松了口气,拍了拍手:“拿上来吧。”
  香桃意会,让身后的侍卫取出了一个木盒。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盖子,里面赫然整齐码着五锭金子,金碧辉煌,光泽灿灿迷人眼。
  一锭金子,足以买下随意一个奴隶,更别说是五倍的钱。小胡子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但顾忌到旁边几个同样有权有势的世子,他再心动,也不敢伸手去接。
  宁王世子脸色不善:“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前年的春宴与猎会上,嵇允在同辈人中大出风头,早就被他们几人视作眼中钉。好不容易才等来了他落难的时候,可以好生折辱他,出口恶气。谁知道会半路杀出来一个截胡的!
  “我什么意思,你没看懂么?价高者得。我今天就要买走嵇允,谁阻止我,谁就是和我作对。”俞鹿对一旁的小胡子男人抬了抬翘下巴,骄纵道:“还不快接着?你是不想做本郡主的生意了吗?”
  “不敢,不敢。”小胡子双手接过了沉甸甸的匣子,脸笑成了一朵花,示意门外的手下将嵇允放出来。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宁王世子气结,正欲发作。他身边的誉王世子,却面有难色,冲他轻微地摇了摇头。
  他们这些宗室子弟,虽然也是俞家人,还是男儿身。在永熙帝心里,却却远远比不过俞鹿这位郡主的地位。
  本来,嵇丞相一家遭降罪的事,就让民间怨气颇大了。要是再因为嵇允生出事端,让永熙帝知道了,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会偏袒哪一方。
  不仅讨不到好处,还会给永熙帝留下坏印象。
  经他提醒,宁王世子也明白了利弊,不吭声了,只冷冷地站着。
  门被打开了。俞鹿抱臂,说:“嵇允,你是我的了,还不快点过来?”
  似乎是连续一段时间未曾进食,嵇允的动作有些迟缓,深深看了她一眼,才从那扇屈辱的门里走了出来,跟在了她的身后。
  俞鹿率先钻入马车,瞧见嵇允还站在下面,便用手背挑起了帘席,哼道:“你还不上来?快下雨了,你想跟在马车后面跑回去吗?”
  嵇允迟疑了一刹,才躬身上了马车。
  香桃已经自觉地坐到了外面,与侍卫并排了。
  俞鹿将马车门关上了,点上灯,正要说什么,忽然发现嵇允的侧颊有些红肿,似乎被人掌掴过,脱口而出:“你的脸怎么了,他们几个欺负你了?他们打你了吗?”
  “与世子他们无关,此处……是家父所为。”嵇允垂眼,长睫掩住了彻骨的寒意。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异样的轻柔:“多谢郡主关心。”
  原来是他爹打的。嵇允的父亲,向来以这个儿子为骄傲。可这一次,嵇允却和家族产生了巨大的分歧,选择留在了舒城。仿佛是不舍得这片安逸之地,选择了折断脊骨一样。他的父亲,一定失望至极,才会下此狠手。
  俞鹿干巴巴地说:“很疼吧,都肿了。那我等一下叫人给你涂点药吧。”
  嵇允抬眼,微微一笑,气息有些虚弱,再次轻声道谢:“多谢郡主费心。”
  他的脸在烛火中,半明半暗。那道掌掴的印子,让他的嘴角溢出了一道干涸的血丝。
  凝固在苍白的唇边,如同啜饮了鲜血后的痕迹,艳丽得触目惊心。
  马车很快就抵达了靖王府。
  嵇允如今所穿的乃是单衣。可以说是衣冠不整、不成体统了。周朝文士都很重视仪态,但随俞鹿进府的时候,面对下人的眼光,嵇允都恍若未觉,宠辱不惊,没有丝毫的难堪和扭捏。
  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不会在意这些了吧。
  俞鹿看在眼里,对不明朗的未来,也有点儿忐忑了。
  她没想好将嵇允带回来后要做什么。这么大一个活人,无法藏起来。做家奴委屈了他,做伴读先生倒是不错……不对,还是先将他安置好吧。
  俞鹿仰头,对嵇允说:“你先去浴房洗一洗吧,我叫下人送新衣服给你,然后你过来见我。”
  嵇允轻声地应了一句“是”,就随着下人离开了。
  俞鹿踟蹰一会儿,就见到两名下人捧着一套衣裳往浴房方向走去。
  靖王府里,衣裳此类物资是不缺的。可他们拿来的,却是一件暗蓝色的衣袍。俞鹿连忙叫住了他们:“不要这个颜色,重新拿一件白色的过去。”
  嵇允的爷爷才在牢狱中含冤而亡不久。若非特殊情况,嵇允应当穿白衣。
  下人们也不问原因,转头去办了。
  系统:“叮,宿主,主线剧情进展。进度条变化了。”
  俞鹿点开进度条一看,就傻眼了。
  进度条是空的,上方浮现出一个数字:—10。
  俞鹿:“……”
  不是吧,她将嵇允买了回来,进度条非但没有进,居然还倒扣了?!
  还有没有天理啦。
  系统:“宿主,请注意,进度条若是进入了倒扣阶段,是没有下限的。同时,会转换含义为‘好感度’。即是说,—10这个数字代表嵇允对你的恶感高于好感。宿主有一天时间将进度条变回正数,否则,就会引发很棘手的连锁反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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