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女子的身份才是考生愤怒的原因。他们可以容忍科举不公,容忍勋贵子弟拥有特权,但女子不行。
  “这些孤早已料到。”司徒聿抬起头,轻描淡写的语气,“女子科举,牵一发而动全身,从书院到贡院以及考官,包括每次春闱的录取名额等等,这些都要动。你们支持青槐,可有想过这些。”
  他们都是大梁未来的忠臣和能臣,此时让他们参与进来,也算是试炼。
  “臣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贺砚声看了眼林青槐,从容出声,“录取名额增加一百,适当增加女考官,朝考通过后无论是到地方任职,还是入翰林院都一视同仁,不特殊照顾。”
  司徒聿略略颔首。
  大家商议了一阵,林青榕披着一身寒意匆匆赶来。
  他坐下来喝了口茶,偏头看着司徒聿,焦急道,“事情有点不妙,国子监的一众博士和助教聚在宫门外,要求见你。”
  国子监博士三十二人,助教二十四人,加上典学直讲等等,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全都去了。
 
 
第104章 103   无趣……还以为她会欲拒还迎吊……
  包厢里安静了一瞬。
  林青槐抓了一把瓜子歪进椅子里, 一颗颗用手剥开,精致的眉眼不见半点慌乱。
  贺砚声的一颗心才提起来,瞧见她这副模样, 又看看面不改色的司徒聿, 悄然落回去。
  温亭澈和洛星澜只扬了扬眉表示惊讶,多余的反应便没了, 好似这事并不值得惊慌。只有南宫逸挺直了脊背,紧张地看司徒聿, 俊秀的面容染上几分凝重。
  司徒聿抬了下眼皮, 拿走林青槐手里的瓜子, 自然而然地帮她剥壳, 薄唇轻启,“让他们等着。”
  出宫之时, 他交代陈德旺若有人求见便以他身体不适为由,将他们引到永泰宫候着。
  他才十七岁,日日批阅奏折处理朝政一刻都不能停歇, 生病很正常。
  “这些人可是一直不服邱老,也瞧不上茂林四杰, 你把他们晾在宫里, 明日说不定有人会死谏。”林青榕用力捏紧了茶杯, 手背露出白色的骨节, 忧心忡忡, “此事闹大, 朝臣定会趁机联手弹劾你。”
  建宁帝住到镇国寺后, 国中大小事皆由他做主。
  真有文士在朝堂上死谏,又是因为妹妹下场科举之事,父亲也难辞其咎。
  “他们若是想死最好多死几个。”司徒聿把剥好的瓜子仁递给林青槐, 眉眼冷冽,“当年茂林四杰在茂林书院广招寒门子弟入学,不也有人死谏关闭书院,或将寒门学子赶出书院。”
  “你有对策便好。”林青榕见他不着急,自己的妹妹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安下心来,放松瘫进椅子里。
  他从工部出来,恰好看到国子监那些博士的马车往宫门那边去,便差了唐喜过去打听。
  得知这些人要入宫见太子,当即马不停蹄赶来飞鸿居。
  “此事早晚会解决,无需担忧。”司徒聿收了戾气,偏头跟林青槐交换眼神。
  林青槐扬了扬唇角,按下房内的机括,通知后厨上菜。
  司徒聿喝了口茶,如玉的手指捏着茶杯轻轻摩挲。
  女子科举入仕不止是为了林青槐一人,更是为了世间千千万的女子,能挺起脊背做人。
  他们拦的不是女子入仕,拦的是他这不受控制的太子。
  父皇这些年推行了不少新政,也杀了不少在朝中党羽遍布的大臣,可惜收效甚微。这些人大多都是跟随祖父,又辅佐父皇的老臣,杀不尽。
  他如今并无这些顾忌,太子妃人选未定,东宫亦无其他妃子可牵制他。
  朝臣急于弹劾他,无非是想稳固眼下所拥有的一切。二皇兄观政已有两年,性子如何朝臣心里门清,真把他扶上去,各家有女儿的臣子都能把人塞进后宫。
  上一世,这些人就是这么干的。
  只不过他收了人没给好处,还挨个把他们都给办了。
  司徒聿眼底划过一抹厉色,放下茶杯,悄悄去牵林青槐的手。
  早在数月之前,他们便讨论过如何应对此事。未有提前将国中的名士大儒请到上京,乃是故意让朝臣以为,此事未有得到父皇允许。
  林青槐去国子监读书到开办青云书院,虽有考科举的苗头,但不够明显。
  苗头变得明显起来,是在父皇去镇国寺后。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试探、他又在医学院开学之时,亲自前去道贺。朝臣心中基本认定,林青槐的科举名额,是他给的而非父皇。
  安南侯得了方朔的指点暗中布局,勾结了无数朝臣一面向二皇兄示好,一面准备利用此事弹劾自己。
  此时皇祖母薨逝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名士大儒入京,名正言顺。
  等他们回过神,事已成定局。
  以茂林四杰的影响力,至少有三成的朝臣支持他们的论据,余下七成,有三成选择站队他们便赢了。
  女子数百年来都是男子的附属,只是科举入仕并不能让她们挣脱藩篱,走出后宅与男子争锋。
  他和林青槐要的是好的开局,再循序渐进逐步去改变,而非一蹴而就。
  司徒聿勾着林青槐的手指出了会神,小二送菜上来。
  冒着热气的古董羹连着炉子往桌上一方,香味霎时弥漫开去。
  大家都饿极,纷纷拿起筷子,往里边下切得薄薄的羊肉。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
  夜色深沉,下了一日的雪渐渐停歇。
  荣国公府内没了往日的热闹喧哗,寒风穿过庑廊,发出呜咽一般的声音。
  孟淑慧提着灯,带着多兰指派给她的婢女,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父亲被斩首,兄长横死,府中人人都夹着尾巴做人。
  她不过离开半年,荣国公府荣华不再,偌大的宅子空的像个陵墓。
  进了院子,厚厚的积雪尚未清扫干净,婢女见到她便红着眼屈膝行礼,“见过殿下。”
  “下去吧,明日再扫。”孟淑慧径自从她们身边经过,神情麻木。
  多兰说,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唯有强大起来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她也是这么做的,就在自己眼前,拿着长长的银针刺入乌力吉的厥阴穴。
  乌力吉到死都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之后,她迅速安排好一切,又在最短的时间内击杀乌力吉身边的得力干将,拿到狼牙令,公布乌力吉暴毙的消息。
  孟淑慧闭上眼,脑海里又浮现乌力吉死之前那双黑洞一般的眼睛。她抓紧了手中的灯笼杆子,唇边勾起诡异的弧度,轻轻笑了声。
  那个肮脏粗野的马匪终于死了。
  无人知晓她这半年经历了什么!她要复仇,要杀了司徒聿!
  若不是他算计了乌力吉,自己便不会被掳走,父亲和兄长亦不会送命。
  孟淑慧用力闭了闭眼,偏过头,淡淡出声,“宫里有什么消息?”
  她回来已有三日,今日才对外宣布她的癔症不治而愈,眼下还不能入宫去见姑奶奶。
  只要姑奶奶还活着,她就有机会接近司徒聿,并亲手杀了他!
  “宫里没什么消息,太后因你父亲被斩首之事病倒,数月来一直在宜寿宫养病。”婢女语气冷淡,“殿下今日不该先去见杨公子,魏王那递了帖子,晾着不好。”
  女王给她的任务是搅乱大梁的朝堂。
  眼下太子监国魏王与闲人无异,正是好时机。她竟不听女王的命令,私自去见将军府的二公子,实在不该。
  若因此举出了纰漏,她必死无疑。
  “谁晾着他了,我大病初愈,又得知府中出了变故,行动上迟缓些很正常。”孟淑慧眼底划过一抹不喜,语气也生硬了许多,“等我换一身衣裳就走。”
  司徒修这人怕死但野心不小,林青槐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朝臣不会放过弹劾司徒聿的机会。
  自己此时去见司徒修,美人计用上正好。
  孟淑慧推开自己卧房门进去,做好易容,挑了一套夏日的衣裳换上,又仔细披上银狐斗篷傲然抬高下巴,提着灯出去。
  她从地狱归来,已经没什么不能失去。
  “马车上备有暖炉。”婢女暼她一眼,走在前面带路,“魏王近段日子入夜后便不出府也不宴客,此时过去,他应当还未歇下。”
  孟淑慧心底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恶心,点了下头,未有做声。
  司徒修身边的通房不少,他也不是乌力吉那般粗野的男子,兴许不会太折磨自己。
  ……
  魏王府自太子监国,入夜后便闭门闭户,谢绝访客,今日却难得例外。
  府中的宫人不时交头接耳,私下打听今夜来访的客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司徒修躺在铺着虎皮的躺椅上,微眯着眼,舒服享受婢女的照顾。
  “殿下心情这般好,来的客人该不会是女子吧?”大宫女拿着剥好的橘子喂到他嘴边,状似不经意的语气,“奴婢从未见殿下如此耐心等人。”
  “那是你不值得本王用心。”司徒修拂开她的手,俊脸骤然变得冷沉,“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该打听的多一句都不要问。”
  “奴婢知错!”大宫女慌张跪下,“殿下饶命。”
  “下去闭门思过,未有本王的允许不准出来。”司徒修眼底的火气慢慢变得炽盛,半晌又强迫自己压回去。
  孟淑慧还端着郡主的架子呢。既然她喜欢演,自己配合她一下也无妨,说不定能从她口中套到一些漠北的消息。
  人人都以为她犯了癔症,这些日子一直待在荣国公府,实际上她在大婚当日便被乌力吉掳走。
  乌力吉可不是什么君子。
  传言这位漠北之王夜御四女而不疲,次日依旧可以以一敌十不落下风。
  孟淑慧落他手里早就是残花败柳,如今能回来,多半是多兰的安排。
  多兰的野心也不小。
  当初他们来京,他为了避嫌未有与她过多接触,如今想来甚是遗憾。
  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又看在孟淑慧主动送上门让自己玩弄,他才没兴趣待在这暖阁里干巴巴的等着。
  “殿下,嘉安郡主到了府外。”太监凑到他耳边低语,“就带了一个婢女,马车上未有挂荣国公府的旗子。”
  “请郡主进来。”司徒修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偏头看着身边的宫女,“留下一个倒茶,其余的都下去。”
  “是。”宫女起身离开。
  暖阁安静下来,空气里的脂粉味也淡了些。
  司徒修喝了口茶,门外传来孟淑慧嘶哑的嗓音,“有劳公公。”
  他挑了挑眉,暗自咋舌。
  素来目下无尘的嘉安郡主,竟然会同个太监客气,看来今晚会很有趣。
  司徒修玩味抬头,暖阁的门也在这时被太监推开。披着一身寒气的孟淑慧低着头,缓缓入内行礼,“嘉安见过魏王殿下。”
  “唔……”司徒修抬起手,朝她轻轻勾了下手指,似笑非笑,“叫我什么?”
  “二哥。”孟淑慧提裙上前,软着嗓子改口,“嘉安错了。”
  司徒修抬眼,少女身姿妙曼,斗篷下的衣衫轻薄如蝉翼,走动间依稀可见诱人的风光。
  他哼笑了声,屏退左右,手臂一伸便将她拉到腿上按住,低沉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戏谑,“穿成这样来见二哥,嘉安,你当真是不乖。”
  “求二哥帮帮嘉安。”孟淑慧埋头进他怀里,呜呜哭起来,“嘉安想为父兄报仇!”
  司徒修并没外边传的那么蠢,今夜怕是不好过关。
  “本王为何要帮你?”司徒修捏着她的肩膀拉她起来,另一只手细细摩挲她的脸颊,柔声哄她,“本王如今的处境可不好,你想让本王帮忙,是不是得表示下诚意。”
  孟淑慧闭了闭眼,倾身过去,嗓音软软的在他耳边说,“家中庶妹来信,乌力吉半月前暴毙,多兰如今是漠北实力最强的女王。”
  司徒修闷笑了声,曲起食指轻轻刮了下她小巧挺直的鼻子,“瘦了许多,你庶妹还说了什么。”
  他果然没猜错。
  孟淑慧能回到上京真是多兰的手笔。不知三弟是不是也知晓,她被乌力吉掳走一事?若他也知晓……自己今夜之举,恐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庶妹说多兰女王的信使不日入京,二哥若是想见,嘉安便代为安排。”孟淑慧留意到他的神色不对,眉宇间浮起担忧,“二哥是不是在怀疑此事有诈?”
  她做了易容出来的,马车停靠的也非常远,不会有人能认得出是自己。
  这人胆小怕死,定然是在担心他见自己之事被司徒聿知晓。
  “漠北出了乱子,朝中尚未收到消息,多兰此时安排信使来见我可不是什么好事。”司徒修拉回思绪,故作担忧,“若是让太子知晓我与多兰有联系,谋逆的罪名扣下来,别说为你复仇本王都自身难保。”
  不过几个月,她长进了不少。
  可惜三弟的眼里只有林青槐,她的美人计如今并无用处。
  “嘉安相信二哥有法子不让太子知晓此事。”孟淑慧歪头枕上他的胸口,意有所指,“嘉安好生羡慕多兰女王,只有成为最强者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
  司徒修轻笑,“你说的对,你庶妹的信可有带来?我想亲眼瞧瞧。”
  京中的千金贵女哪一个不是任由他挑选?若她以为凭着美人计便能让自己死心塌地,那便错了。
  不过她倒也没说错,只有坐上那个位置,他才不会被人威胁,后宫三千随意亵/玩。
  “带来了。”孟淑慧暗暗磨了磨后槽牙,站起来身来,涂着蔻丹的玉手轻轻挑开斗篷的带子,露出里边的轻薄夏裳。
  所谓的来信她确实有准备。
  低头取出藏在怀中的信,她笑着递过去,复又慢条斯理地拿起斗篷。
  “半年不见,嘉安都是大姑娘了。”司徒修拿到信,随手放到一旁,起身抱起她往一旁的软塌走去,“二哥给你检查下,哪儿大的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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