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权臣/狗皇帝也重生了——五月锦
时间:2021-03-08 09:14:04

  孟淑慧攥紧了拳头,忍着恶心佯装害羞地闭上眼。
  司徒修将她的反应收进眼底,小心将她放到软塌上,隔着衣裳亵/玩片刻,抽身离开,“小贵子,送郡主回去免得坏了郡主的名声。”
  无趣……还以为她会欲拒还迎吊着自己。
  “二哥当真要送我回去?”孟淑慧嗓音软软,半分没有被他羞辱的尴尬,“燕王在漠北有一支万人左右的骑兵,你不知道吧。”
  这事她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燕王谋逆。
  是多兰告诉她。多兰和她的母亲,甚至将近百人的暗桩队伍,都是燕王的旧部。
  “你说什么?”司徒修顿住脚步回头,试图从她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
  “今夜太晚,我先回去,免得坏了名声。”孟淑慧娇笑一声,施施然从软塌上起来,边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衣裳,边朝着自己的斗篷走去。
  “把你方才说的话重复一遍。”司徒修沉下脸,眼底杀气凛冽。
  一万骑兵!加上他之前偷偷藏匿的五千步兵,再过几年反了三弟轻而易举。
  “我方才什么都没说呀。”孟淑慧笑容明媚,“我的婢女和小厮如今都等在门外,二哥若是留我,明日说不定我就是魏王妃了。”
  多兰果然是最懂人心,她方才险些破功。
  “嘉安你又不乖了,今夜确实有些晚,你先回去好好歇着,别受凉。”司徒修换上笑脸,先出了暖阁。
  孟淑慧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披上斗篷不疾不徐走出去。
  那一万骑兵才是吊在他眼皮底下,想吃吃不到的肉。
  司徒修回了书房,叫来王府管事低声吩咐道:“去给太仆寺丞传个话,我明日放学后在丝竹馆等他。”
  太仆寺丞刚从漠北回来,燕王是不是真有骑兵布置在那边他很清楚。
  毕竟他的女儿给燕王生过孩子。
  ……
  戌时三刻,飞鸿居的客人陆续离开,店里冷清了许多。
  林青槐没跟着哥哥一道回家,而是走包厢里的暗道,跟着司徒聿从后门出去,直奔礼部尚书府。
  两人没惊动门房,带着谷雨和靳宁翻过围墙进去,直接去了纪尚书的书房。
  如他们所料,纪尚书还未歇下。
  两人等着府中的护院离开,轻巧跃下屋顶,闪身进去。
  “谁!”纪尚书被突然闯入的人影吓到,手里的笔在宣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尚书大人好兴致,这么晚还在作画。”林青槐扬了扬眉,踮起脚尖坐到他的书案上,似笑非笑,“许久不见,大人近来可好?”
  纪尚书正欲喊人,见太子就站在她身后,双腿一软,扑通跪了下去,“臣,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这两煞神当真在一起了?!
 
 
第105章 104   每回她都是放了火就跑。
  司徒聿冷着脸缓步上前, 伸手拉开书案前的椅子,撩袍坐下。
  纪尚书额上冒出层层细汗,少年天子笼在灯下的眉眼透着与往日不同的冷冽, 星眸如刃。他微微垂着眼眸, 似一点都不在意林青槐无状,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当日林青槐登门替女儿拿回她母亲的奁产, 曾亲口同自己说,太子会等她满十八岁才提亲, 竟是真事。
  “坐下说。”司徒聿收了威仪, 自然而然地握住林青槐的手, 嗓音柔和, “随云,你吓着纪大人了。”
  “是吗。”林青槐笑了声, 抽开手从书案上跳下去,自己去搬了张椅子过来,大大方方坐到司徒聿身边。
  纪尚书哆嗦抬手擦去额上的汗水, 扶着书案坐下,“殿下深夜造访, 可是有要事让臣去办?”
  堂堂太子□□进入臣子的府邸, 如此不讲规矩之举, 大梁立国至今独他一人。
  “明日会有朝臣上奏抹去随云的科考名额, 也会有人弹劾你徇私枉法, 胡乱更改科考名额, 你知晓该如何做吧?”司徒聿再次牵起林青槐的手, 低沉的嗓音裹着浓浓的威胁,“若是不知,孤教你。”
  纪尚书用力咽了口唾沫, 垂首回话,“臣知晓,此时不可公开林姑娘的科考名额,乃是圣上亲批。”
  昨日便有折子弹劾自己。所幸他养外室一事被林青槐抓住后,便将那些外室都安置妥当,也不在与同僚的夫人往来。
  朝中弹劾自己的折子,所列举之事皆是些不违法纪的小过错,不至于丢官。
  “明白便好。”司徒聿牵着林青槐的手,优雅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今夜之事不可外传。”
  能升任礼部尚,他的能力本就不俗,就是管不住□□里那玩意。
  暂时留着还有用。
  等来日登基,他若够聪明便会自行致仕体面离开,无需自己出手对付。
  “臣明白。”纪尚书也站起身来,埋头行礼,“恭送殿下。”
  司徒聿收了视线,牵着林青槐的手从容转身。
  书房门洞开,寒风裹着屋顶落下的积雪灌入屋中,满屋的暖气散了个干净。
  纪尚书轻轻吁出口气,绕过书案走出书房。
  圣上让太子监国,目的不止是要历练太子让太子立威,更是想借着太子之手,除去朝中那些个把持朝政许久的老臣。
  林青槐科举入仕粗看是太子胡闹所致,实则是圣上一手布局。
  此事闹出的动静之大,前所未有。
  女子科举入仕虽有违礼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整个大梁官场,却也不是必须要反对的大事。
  是否要开这个先河,当由国中名士大儒上朝堂论辩,而不是只盯着此事能否弹劾太子。
  往前数,史上也曾出过女皇和女相、女将,并非从无女子入仕的先例。
  他自己也有女儿,能够科举入仕嫁人便不再是唯一的利用价值,女儿走得越高,联姻的对象的家世也会越高。
  那些反对的人,要反的从来就不是林青槐,也不是女子科举入仕。
  他们反的是太子。
  就太子今夜的所作所为,试问哪个朝臣不怕?
  纪尚书看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寒风一吹,禁不住哆嗦了下,赶紧缩回屋中。
  自己早被林青槐拉进太子的阵营,此时若是反水,只有死路一条。
  ……
  林青槐和司徒聿离开尚书府,坐上马车掉头去崇文坊见邱老。
  一百赤羽卫已跟着天风楼的骨干,拿着出城令牌离京去接国中的名士大儒,下月底应该能到齐。
  方才吃饭时,天风楼来消息。邱老和闫阜还有蔡祭酒今夜去了郑老府中,陈老和单老、周老他们都在。
  估摸着是在商议辩论女子是否该科举入仕一事。
  她此生有幸,能得这些名士大儒青眼,豁出名声也要为女子科举入仕振臂高呼。
  “纪尚书现在估计很后悔当初让纪问柳去侯府,参加你回府的欢迎宴。”司徒聿握着她微凉的小手,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也后悔养了那么多的外室,后悔与同僚的夫人有染。”
  “世上没有后悔药。”林青槐歪头枕着他的肩膀,低低笑了声,“他如今不得不站在你的阵营里,回头给他个体面。纪问柳帮了我许多,上一世人家宁死也要维护你的颜面,与你算两不相欠了。”
  “他若安安分分,我自然给他体面的方式颐养天年。”司徒聿把玩着她的发丝,嗓音忽而低下去,“今夜真的随我入宫?”
  他都忘了她及笄已有数月。
  “当真,有事要同你说。”林青槐坐起来,歪头打量他片刻,脸颊慢慢升起热气,“我没做好准备跟你同房。”
  “你想太多了,朕并无其他的想法。”司徒聿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喉咙里溢出一连串的笑,顺手将她揽入怀中抱住,“朕又不是动物,见着你便想这事。”
  他只想她陪在自己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说,看到她在心里也充实甜蜜。
  “少年人血气方刚,便是想了也正常,我又不会笑话你。”林青槐脸颊烧起来,难为情窝在他怀里闷闷出声,“七情六欲乃是天性,天子亦是人。”
  “随云你这是在欺负朕。”司徒聿的嗓音低了些,喑哑的声线透着缱绻,“不兴这般乱点火。”
  每回她都是放了火就跑。
  “我的错。”林青魂仰起脸,摇曳的灯火映照着少年写满无奈的面容,看着有几分可怜。
  他对自己从无二心,这点她从未怀疑过。
  “你我都不年轻,我的品性如何你当心里有数。”司徒聿轻轻叹气,“无媒无聘,便是你点头我也不会乱来。”
  他要风风光光地把她娶回去。
  “那你可能要等许久。”林青槐嘀咕一句,打住话头转了话题,“乌力吉死了,多兰此时放孟淑慧回来,估摸着是想拉拢魏王,联手对付你。”
  她安排了人盯着孟淑慧,尚未询问冬至去盯梢的结果。
  冬至说孟淑慧三日前便已回到上京。今日才在外边露面,第一个去见的人是杨远正,排在第二的应该是司徒修。
  安南侯那帮人极力拿自己下场科举一事做文章,打的什么主意再明显不过。
  可惜司徒修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他们费再多的心思都没用。
  哪怕是前世,司徒修也是输的一方。
  “多兰希望大梁跟漠北一样乱起来,她手中除了孟淑慧,估计还有燕王叔留下的筹码。”司徒聿心知她为何转了话题,面上却不显,“你回头去会会二皇兄。”
  “放心,他怕我怕的要死。”林青槐得意扬眉。
  司徒修是真怕她,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他是怕自己会跟大皇兄一样,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活着才有图谋篡位的机会。”司徒聿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心中止不住叹气。
  皇后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求了一辈子求来的。她不想要这后位,自己能怎么办,只能丢开帝王尊严做她的野男人。
  ……
  见过邱老等人回到宫中已是子时。
  司徒聿和林青槐牵手站在永泰宫外,隔着一扇门,殿内隐隐约约传出交谈声。
  在永泰宫伺候的宫人绷紧了脊背,谁都不敢出声。
  “女子生来便该待在后宅,科举入仕那是男子该做之事。朝堂之上,怎可让无知妇人乱放阙词。”
  “太子避而不见,可见此事乃是他的主意,我等绝不可退让。”
  “明日早朝,若太子不肯下旨抹去林青槐的名字,我便死谏。”
  “不必死谏,装装样子便可。太子如今只是监国,圣上在镇国寺未必不知朝中发生的事。”
  “有道理,我等同仇敌忾,无需以性命相博。”
  ……
  殿内的声音忽大忽小,若是寻常人,很难听得清楚。然而林青槐和司徒聿自幼习武,耳力聪敏,一字一句听得无比清晰。
  两人隔着门,眉眼间皆染着霜雪。
  一刻钟后,两人掉头走出暗处,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又怕死又想一战成名,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林青槐忍不住翻白眼,“我还以为他们入宫见你,是为了维护所谓的礼教,原来也都是沽名钓誉之辈。”
  国子监是大梁最好的学府,平日里这些授课的博士助教,受人敬仰,在大梁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一大帮人入宫求见太子,见不到会抱怨是人之常情,凑一块商议明日如何在朝堂上出风头,当真让人不齿。
  “这些博士都是皇祖父党政时进的国子监,助教是后来进的,近墨者黑。”司徒聿揽着她的肩膀,安抚道,“不值得为他们动气,邱老和闫博士便不是那样的人,蔡祭酒不也挺好。”
  父皇登基后进入国子监任教的助教、典学和直讲,今夜都没来。
  来的全是皇祖父当政时进国子监的那些人。
  他们享受了两任帝王的优待,自然希望能继续享受下去。国子监不同于其他官办书院,能进入国子监的学生,起初只有三品以上大员的子弟,后来才放宽到五品。
  这些子弟平日里便不受管束,缺课捣蛋,助教和博士帮着隐瞒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又不是每个人都想入仕。
  “我是生气他们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林青槐略显烦躁,“我虽不去上课,但亭澈他们在上,都说他们讲的不错。”
  教书育人若只学问做得好,人品不行,教出来的学生能好到哪儿去。
  “趋利避害而已。”司徒聿见她这副样子,禁不住笑出声,“随云,你越活越回去了,这些事并非第一回 知晓。”
  林青槐被他这么一打趣,自己也忍不住笑,“返老返童,我如今就是刚及笄呀。”
  司徒聿点下了头,爽朗笑出声。
  他也不是年近不惑的年纪,他才十七,年轻的很。
  ……
  进御书房坐下,陈德旺很快送茶水和糕点过来。
  “吩咐人回东宫把暖阁的炉子烧好,再准备一份宵夜,孤今夜在东宫批阅奏折。”司徒聿交代一声,拿起堆在书案上的奏折,随手递给林青槐,“你帮我拿一些。”
  “这可使不得,奴替林姑娘拿着。”陈德旺收起拂尘小跑过去,紧张接过司徒聿递来的奏折,“林姑娘金娇玉贵,这等粗活奴来做便可。”
  说罢,他往后退了一步吩咐自己的小徒弟回东宫传话。
  太子可是把林姑娘当眼珠子看。
  科举之事若是解决,皇后只会是林姑娘不会是其他人,自己得照顾好。
  “奏折又不沉,我能拿。”林青槐眉眼弯弯,“还有许多,正好一人拿一些。”
  陈德旺如此紧张,也不知司徒聿平日里都和他说了什么。
  带上奏折回到东宫,林青槐一进暖阁便闻到淡淡的松柏香,禁不住偏头看司徒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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