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艳妾(重生)——雪落蒹葭
时间:2021-03-09 09:20:14

  百工们随连祁进来时,北歌走入内室,她躲在幔帐后回避。
  萧放将图纸拿给那几名老百工看,几人相传着看完,都不由惊叹,询问萧放这图是哪位奇才修改的。
  萧放闻言,下意识侧头向内帐看了看。连祁站在一侧,他注意到萧放的目光,忽然想起前阵子北歌一直拿着图纸看,前日更是直接跑到了河工上,莫非这图纸竟是北歌改的?连祁心上吃惊不已,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萧放未回答百工的问题,只是问:“这图上的方法可行吗?”
  几个百工们一律称可行。其中一个百工还说,他们也是多日苦想,解决的方法也想出几个,可都太麻烦,得不偿失。如今看到这个图纸,忽觉茅塞顿开,没想到竟有人可以将方案设计的这般精绝巧妙。
  萧放闻言唇角不可查的动了动,他命百工们按照图纸的方法修改,即日开工。
  连祁和一众百工退下后,北歌从幔帐后走了出来,她望着倚坐在长案侧的萧放,一步步走过去,在他身前跪坐下来。
  萧放看着北歌,抬手捏住她细嫩的下巴,眯了眯眼眸:“和安,你还有什么本事是本侯不知道的?”
  最初在营中北歌想出弓.弩的改造方法时,萧放已是惊艳,想到早年摄政王也是驰骋沙场,对兵器很有一套研究,北歌师从其父也是极有可能的。只是此次北歌竟连水坝的修建也这般精通,萧放惊诧之余,不得不想想,北歌这身本事是同谁学的。
  北歌下巴上一疼,她对上萧放的目光,顺着他手上的力度,向他靠近几分,却所答非所问:“侯爷,妾算不算立功了?”北歌的手抚上萧放的胸膛,她感受着他衣料下饱含力量的肌肉,小手慢慢下移,落在萧放的腰带上。
  萧放感受到北歌的动作未动,只是指尖加力,他答:“算。”
  北歌听见萧放的回答,好看的眉眼皆染了笑,她忍着越来越疼的下颚,一根手指勾住萧放的腰带,想将他拉向自己:“那妾可不可以求个赏赐?”
  萧放顺着北歌力度慢慢起身:“自然,要赏你。”
  北歌下意识挑了挑眉头,她正诧异萧放怎么如此配合,下一瞬,她摔在地上,被萧放轻易压在了身下,连带着她不安分的双手,也被萧放扣住,压在头顶。
  如此姿.势,北歌心跳不由加快,她尚未适应,便突然见萧放缓缓俯身压下来。北歌下意识的闭眼,预料中的吻,却只在耳边换成一声低笑,北歌的耳唇被萧放的气息烫得发红:“赏你乖一点。”
  萧放说罢,放开了北歌,他从坐榻上起身,转身出了房门。
  萧放走后,北歌躺在地上久久不动,她紧咬着嘴唇,已分不清自己是羞恼还是气怒。她原以为,前日在堤坝上,萧放宁愿自己淋水,也要将她护在怀中,甚至为她迁怒了自己最亲近的副将连祁,是因为萧放对她动了心。
  没想到,今日竟还是这样的结果。
  她一次次抛下自尊,想尽办法讨他欢心,主动到将女人的矜持丢的一干二净。他却一次次对她的举动视若无睹,北歌心中气恼至极,她想不明白,萧放为何一直不肯碰她。
  北歌躺在地上,想了许多萧放不碰她的理由,突然,北歌从地上惊坐起,她觉得不可置信,却又非常合理。
  莫非,萧放是断袖!
  北歌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可细细一想,萧放极有可能是个断袖。不然在教坊司那日,她一.丝.不.挂在他身前,费尽所有手段引诱,他不会无动于衷的。
  北歌越坚信自己的想法越心惊,萧放若真不好女色而好男色,她从前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功亏一篑?
  北歌连忙从地上起身,她得找人问问,随在萧放身侧,最亲近的也不过是连祁和兴平。北歌想到连祁,连忙跑出了房门。
  连祁照例刚带兵巡逻完山庄回来,就见急急跑来找自己的北歌。
  北歌望着连祁,几番犹豫,最后表情很严肃的说道:“连表哥,我今日和你说的话,你千万莫要同侯爷说。”
  连祁瞧着北歌的表情,他先问了问:“你想做什么?”
  北歌见连祁不应,忽然鼻子一酸,她抬手拉了拉连祁的衣袖:“表哥,你先答应我,要不我不敢说…你若是不答应,便再没人能帮我了……”
  连祁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更何况是北歌这种拿捏好尺度,专门用来哄骗他的眼泪。
  连忙赶忙答应,只求北歌别哭。
  北歌吸了吸鼻子,她先松开拉住连祁的小手,最先问道:“灵后赏给侯爷的那批舞姬都在哪?为何我来到这里后,再未见过她们?”
  “那些人被养在幽北城中的宅子里,侯爷是不会将她们带到军营的。”
  北歌又问:“那…侯爷从前的那些侍妾呢?为什么都不带在身边?”
  连祁听着一笑,他反问:“你问这些做什么?害怕侯爷有其他女人?这个你无须担心,我随侯爷在边关多年,只见过侯爷留你在身边。”
  北歌听着连祁的话,心上瞬间凉了一半。她看着连祁,久久说不出话。
  连祁见北歌不说话,以为她是一时太过高兴,又加了句:“我听兴平说,侯爷这二十多年来也没碰过其他女人,算起来,也只有你了。”
  连祁话落,北歌的心彻底凉了,她的眼睛更红,如今是倒是真的想哭了。
  “你…你可别哭,这若是让侯爷看见了,误会我欺负你,我可是要挨打的。”
  北歌憋着眼泪,似乎不死心,她直接问了出来:“那这二十多年来,侯爷是好男色吗?”
  连祁被北歌出口的话,惊得怔愣,他张了半天的口,竟一时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连祁本就惊愣,再一抬头瞧见站在北歌身后的萧放,直直吓得半跪在地,连祁颤抖的拱手请安:“侯…侯爷。”
  北歌正疑惑连祁这突然其来的动作,待听见他口中的话,北歌心上猛得一震,下一刻,她听见身后,萧放沉冷至极的嗓音:“和安!”
  北歌根本不敢回头,她路过身前的连祁,抬腿就跑。
  连祁慢慢抬头,待触到萧放怒到不可言的黑脸,又连忙低下了脑袋。
  白寒之站在萧放身侧,他望着北歌逃走的身影,奋力的憋笑。
  萧放眯眼看着北歌的背影,重重的一甩衣袖,转间眸触到白寒之面上的笑,萧放的脸色更黑:“再敢笑,本侯就让你笑不出来。”
  白寒之闻言,连忙正色的低下身子。
  萧放又冷哼一声,才转身离开。
  萧放走后,白寒之和呆愣的连祁对视许久,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
  北歌是被萧放在温泉旁的亭子里找到的。
  北歌看着一步步踏着台阶走上来的萧放,不由得跟着一步步后退,想与萧放拉开距离。可亭子中的空间有限,北歌最终还被萧放堵在了亭内的石柱上。
  北歌瑟缩的像头受惊的小鹿,她根本不敢抬头与萧放对视,她的小手缩在胸前,将自己与萧放的胸膛隔开些距离,北歌怕得紧,认错认的飞快:“侯…侯爷,妾…知道错了……”
  萧放五指捏在北歌颈上,他的大手顺着北歌细白的长颈一路向上,最后托起她艳丽的小脸,萧放目色危险的盯着北歌:“知道错了?”
  北歌想飞快的点头,可下巴被萧放拖住,她动不得,只能望着萧放,眼眸眨个不停。
  “妾真的知道错”北歌后面的话被萧放堵在嘴里。
  萧放将北歌紧抵在石柱上,他捧着北歌的小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窒息的感觉很快涌上来,北歌不安的抓住萧放胸前的锦衣,她想说话,最后都没为‘唔唔’的声音。
  萧放含咬着北歌的唇瓣,他手上轻轻捏北歌的颌骨处,北歌紧咬的银牙被迫松开,萧放的气息长驱直入。
  北歌发现,无论自己在任何时候,都敌不过萧放。北歌被萧放吻的没了力气,双腿发软,她被夹子石柱和他胸膛之中,险些站不住。
  萧放感受到北歌下滑的身子,他的大手掐在她腰肢上,将她拖住。
  萧放的吻从唇瓣一路落到耳唇,萧放含住北歌的耳唇,轻咬了咬,他感受到北歌颤抖的身子,哑着嗓音询问:“和安,想试试本侯如何好女色吗?”
 
 
第21章 情浓
  北歌最后是被萧放抱回云枫阁的。
  她身子发软, 四肢皆没了力气,一头青丝如瀑散落,鬓侧的珠钗摇摇欲坠。
  连祁带着几名兵士戍守在云枫阁外, 他们远远看见萧放抱着北歌回来, 都格外识相的低下了头。
  萧放抱着北歌路过连祁时, 连祁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
  北歌躺在萧放的臂弯里, 媚眼含着泪,她唇上的胭脂晕染开,唇瓣略带红肿。额前的细发浸了汗, 粘在泛红的脸颊上。
  连祁看得一愣, 好一会儿, 萧放都带着北歌回了房,他才在下属的叫声中回神。
  *
  自北歌想出修改地基的办法,河堤上日夜开工,因白寒之身上伤势未愈,许多事情都是萧放亲自奔走。
  转眼便至中秋,午后萧放从河工上回来, 命连祁备车下山。北歌按照吩咐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随着萧放上了马车。
  北歌以为今日是中秋, 萧放是要带她回军营, 不想马车一路南下, 入了幽北城内。
  北歌撩起车窗前的帷裳,看着城内的长街一愣,她不解的看向萧放:“侯爷?”
  萧放叫停了马车, 他拉着北歌下车,有士兵牵着萧放的马走上前,萧放看了摆了摆手,随后吩咐连祁带人远远跟着即可。
  每年中秋夜,幽北城中都会举办花市,各色的小摊位从城中主街一直延伸到漓江边上,空中烟火不断,花灯、游船、舞狮子,街上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萧放拉着北歌的手向城中主街上走,北歌尚疑惑萧放为何进城,便听他开口:“今日城中有花市,就在前面。”
  北歌闻言一愣,她想了想仰头笑问:“侯爷是要带妾逛花市吗?”
  萧放侧眸瞧了一眼北歌面上的笑,未回答,只拉着她继续向前走,远处的天空绽放了几朵绚烂的花火。
  街上的热闹程度,超出了北歌的想象,萧放拉着她在人流中走,北歌突然捏了捏萧放的大手,仰头问他:“这儿这么多百姓,妾要是唤您侯爷,会不会暴露身份?”
  萧放听了北歌的话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问:“那你想叫什么?”
  北歌故作思索,随后好看的美目眨了眨,嗓音娇媚的朝着萧放唤道:“相公?”
  萧放闻言,嘴角不可查的轻弯一下,随后他收回目光,正色道:“不许叫。”
  北歌不肯死心的追问:“那叫什么?”
  萧放沉吟半晌:“就叫侯爷。”
  北歌闻言嘟了嘟嘴,她忽然瞧见街边小摊位上卖的精致糖人,她拉着萧放走过去。
  北歌挑了个兔子模样的糖人,问那摊主:“这个怎么卖。”
  摊主笑呵呵报上价钱,随后夸赞自家的糖人是这街上最好吃的。
  北歌闻言,握着萧放的手摇了摇:“侯爷,妾想要这个。”
  那摊主听见北歌的话,先是一惊,接着连忙跪地磕头,口上说着,要把糖人送给萧放。周围的百姓听见声响,都看望过来。
  北歌拿着糖人,瞧着身侧萧放的黑脸,忍不住偷笑。
  萧放将铜板放在摊位上,拉着北歌快步离开。
  北歌一路吃糖人一路笑,直到腰上被萧放狠狠捏了一把,才疼得噤了声。
  萧放和北歌一路走到漓江边上,北歌看见江面上飘远飘近的莲花灯出神,萧放见了买了两个莲花灯,点燃了灯内的红烛芯。
  卖花灯的人说,坐船到江心去,将花灯放在江水的最中央,许愿最是灵验。
  萧放一向不信许愿一类的事情,他只询问了北歌可想坐船,北歌捧着花灯点头。
  萧放朝远处的连祁招了招手,连祁连忙带着人跑过来,萧放命连祁去取车中白温之酿的酒,随后在江边向船翁租了个小船。
  连祁不放心萧放独自一人入江,便带了几个侍卫,租船远远的跟在后面。
  这些船是当地的船翁专门设计的游船,船舱内很安静温馨,一张红木雕花的小方桌,上面红烛已燃化了半支。舱外的甲板上设了几个软垫和一张与舱内一样的小方桌。船头悬了盏明亮的灯笼,灯下的光晕将船身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北歌斜倚在船身旁,她捧了盏莲花灯缓缓送入水中,她将一侧的衣袖挽起,洁白的手臂在月色下镀了层银白的光,她用手拨动的水,让水流将花灯送得远远的。
  萧放将船划到江水中央时便收了浆,任由小舟随着江水缓缓游动。他从舱后走到舱前,瞧北歌坐在甲板上,倚着船身玩水。
  “这只怎么不放?”萧放在舱门前的软垫处坐下,他看了看脚边的花灯问道。
  北歌闻声回神,她瞧着花灯回答:“留给侯爷许愿的。”
  “本侯没什么愿望可许。”萧放将酒坛上的塞子拿下来,将酒倒入白玉杯中。
  “真的?”北歌笑了笑:“妾以为侯爷有宏图大志。”
  萧放喝了口酒,他的眼底深不可测:“不用套本侯的话。”他说完瞧着那花灯又问:“你觉得宏图大志若是放花灯就有用,这漓江上还有我们行船的地方吗?”
  北歌闻言不置可否的弯了弯唇角,只是有点可惜的道:“那这只花灯要浪费了。”
  “你为什么不放了?”
  “愿望总是不多得的,妾不敢贪心。”
  萧放听了问道:“你许的什么愿?”
  北歌闻言没回答,只是慢慢站起身,江风吹动她鬓侧的青丝,她的衣摆随风飘动,北歌对萧放俯了俯身:“侯爷,妾给您跳支舞吧。”
  萧放瞧着北歌的动作眯了眯眼,他送至唇边的酒杯顿了顿,随后仰头一饮而尽。
  清圆的朗月悬在北地流转的苍穹中,墨蓝色的天际无星无云,似乎与江水在尽头相接。
  北歌站在船头,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江水,她望着萧放缓缓抬手抚上发间的玉钗,慢慢抽掉。玉钗落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满头青丝如缎散落,北歌抬起手,随着船身摇曳,在月色下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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