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绿茶he了(女尊)——卟许胡来
时间:2021-03-18 10:17:28

  贺眠办婚事的这个月里,朝廷也陆陆续续将今年的新晋进士分派出去。
  像李绫,吃完贺眠的喜酒没两天便要到地方上去了,她做的是知州,好好历练个几年再回京也不错。
  贺眠跟沈蓉笙和陈云孟都去送她,说日后保持书信联络。
  其中就数陈云孟哭的最是厉害,不舍得看着李绫。
  李绫笑着伸手给他擦眼泪,手伸到一半反应过来什么,掏出巾帕递给他,“等你出嫁,我回来送你。”
  她拿陈云孟当亲弟弟从小疼到大,陈云孟如果出阁,她这个姐姐没道理不回来。
  “谁要嫁人了。”陈云孟鼓起腮帮子攥着巾帕抹眼泪,跟李绫说到了地方后可不能忘了他。
  李绫笑,“那是自然。”
  她看向贺眠跟沈蓉笙,“你们要多多保重。”
  贺眠和沈蓉笙同她拱手道别。
  李绫坐马车走的,估计到任职的地方怕是有小半个月的行程。其实分别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清楚,此次一别,以后再见就有些难了。
  贺眠虽然心里有点不舍,可却觉得对于李绫来说远离京城是最好的选择。等她任期回来,指不定孩子都几岁了,能远离原剧情,总能有个好结局。
  至于沈蓉笙,则跟原书中一样,留在京中谋职,因为文采过人所以被礼部要去,而宋荣却是托了关系,也留在礼部。
  两人就这么巧,分在了一处。
  贺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着并肩走在前面的三人,尤其是中间的陈云孟。
  男主这个海王最近跟宋荣走的挺近,而镇国公府一日不如一日,听说前两天还遣散一批下人缩减开支,宋荣这个国公府的世女肯定没耐心在礼部苦熬,她要是想往上升总得使点手段,正好娄夫子有个学生就在礼部,这时候陈云孟显然成了香饽饽。
  沈蓉笙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现在就看两个人是惺惺相惜的友情重要,还是前途似锦更香了。
  贺眠摇头叹息,你瞧瞧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急着给她当晚辈呢,这样的话,她这个师姑很难办啊。
  她嘴上说着都是晚辈,谁喊她师姑都一样,其实心里恨不得沈蓉笙跟宋荣两个人因为陈云孟打起来!
  扯头发抓耳朵的那种,到时候她肯定带着芽芽磕着花生米看热闹。
  贺眠婚事结束后,贺家父母也要收拾东西回莲花县。
  两个人光在京城就住了一个多月,还不加上来回的时间,贺家的生意总得有人看着,这会儿差不多春茶下来,贺母实在是不能再住下去。
  “这段时间多亏娄夫子照顾,”贺母跟她道谢,“往后娄府的茶叶,贺家包了。”
  娄夫子也不跟她客气,笑呵呵的拍着她的胳膊说,“行,那我就等着喝茶了。你们放心回去吧,贺眠在京城有我照看着呢。”
  贺母不由再次拱手作揖。
  贺父则是看向贺眠跟林芽,还没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你们要好好的,不能吵架,眠儿你是女子,是芽儿的妻主,要让着他疼着他护着他才行,可不能做半分对不起他的事情。”
  “爹,你放心,我肯定疼他。”贺眠扯着袖筒给贺父擦眼泪。贺父正要感慨女儿长大了知道贴心的时候,就听见她接着说,“你跟我娘要是实在太想我,就多看看贺盼,实在不行趁着年轻再要一个也可以,我没有意见。”
  贺父黑着脸要打她。自己这个年龄了,再要一个岂不是让人笑话。
  “爹爹。”林芽慌忙抱住贺父的胳膊,不着痕迹的护了下自己的妻主,“姐姐也是担心你们思念成疾,想让你跟母亲心里有个寄托。”
  贺父自然知道,反握住林芽的手说,“你们若是有空闲就回莲花县住上一段时间,将来要是有了孩子也带回来让我多抱两天。”
  这才刚成亲,林芽听完这话不由闹的脸红,心虚的低下头“嗯”了声。其实他跟贺眠这两年没打算要孩子,只是这事不能说给长辈们听。
  将贺母贺父送上马车,林芽走到贺眠身旁,借着宽大袖筒的遮掩,将手指塞进她掌心里,“姐姐,爹爹挺喜欢孩子的。”
  他侧眸看她。
  昨晚贺眠说先不生小孩,林芽也听自家爹爹说,男子十六岁再生孩子要好些。这会儿听贺父重新提起孩子的事情,林芽试探性的询问贺眠,就怕她改了主意。
  贺眠不知道林芽想那么多,只是下意识的回握住他的手,赞同的点点头,“所以我才让他赶紧再生一个。”
  自己努力不比什么都强。
  有她这句话,林芽就放心了。要是贺父那边等不及,贺眠总有话堵回去。
  娄府里一下子走了好些人,突然显得空荡起来,好在陈夫子两口子要等娄允出阁后才回去,娄夫子总不至于心里太空落。
  贺眠婚事结束后,也要去翰林院任职。
  听娄夫子说,修撰主要负责掌修实录,记载皇帝言行什么的。
  别看翰林院就一文职,官职不大,但风险小,不管朝廷上下出了多大的事情,总不会波及到翰林院,将来年长一些,还可以提拔上去做个太傅太保之类的工作,更重要的是,不用早起上朝。
  贺眠听完这条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天知道她听说大臣要凌晨三四点爬起来上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生无可恋的。
  就问问,谁不想睡个懒觉呢?只要不早起,什么都好说。
  翌日早上,天都大亮了,贺眠才到翰林院。
  有侍书过来领着她到她的位子坐下,要等邹大学士过来后才知道她具体负责哪部分工作。
  贺眠打量了一下翰林院,地方不大,但书极多,像个浓缩的图书馆,处处都弥漫着知识的味道。
  听侍书说,后面院子里还有许多书。
  天底下的书,就没有翰林院找不到的。
  贺眠眼睛一亮,问侍书,“当真什么书都有?”
  侍书抬头,骄傲的不行,“自然。”
  两人说话的时候,邹大学士正好走到门口,闻言不由停足听了一会儿,想看看这个被皇上亲口称赞过的状元到底喜欢看什么书。
  侍书也问贺眠,“贺修撰可是要找什么书?你尽管说。”
  你要是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侍书期待的看着贺眠,新科状元要找的书定然会是格外有内涵有深意的。
  贺眠也很期待,苍蝇搓手的问她,“那种话本有吗?”
 
 
第90章 
  侍书年龄也不大,跟贺眠差不多,这会儿听她说话本,表情出现那么一瞬间的空白,眨巴两下眼睛,呐呐问,“那种话本是哪种啊?”
  “就是那种,”贺眠不知道怎么跟她描述,毕竟自己看的也不多,“上面有男有女有故事情节。”
  这怎么越说越不对劲了!
  侍书,“……”
  侍书脊背瞬间挺直,左右乱看,生怕有人会听见她们的对话,声音轻了不少,惊诧的不行,“贺修撰还看那种书啊。”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本以为贺眠这个新科状元应该是个书呆子,满口的之乎者也,没成想玩的这么花,进翰林院的第一天就要找禁书!
  侍书神色有些不自然,“那种东西,翰林院没有。”
  就算是有,她也不敢说。
  贺眠略感失望,她本来还说芽芽闲在家里没有事情,给他找点有趣的话本看看,就有男有女有故事情节的那种,像什么狐仙书生,花魁跟秀才。
  她以前也看过,只不过现在全忘完了,一时间想名字还真想不起来。
  结果偌大的一个翰林院竟然连这都没有,还敢号称收揽天下群书。
  侍书听她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抬手抚了抚胸口,吓的不轻,“原来是这种话本啊。”
  什么叫这种话本?
  贺眠好奇的问侍书,“难不成还有别的话本?”
  快让她长长见识。
  她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好学。
  “没了没了。”侍书疯狂摇头。
  翰林院里虽然没有这种东西,但有个特别不务正业的就好这口,写的还不错。
  侍书正要把这人推荐给贺眠,还没张嘴就看见邹大学士抬脚进门,立马噤声小跑到自己的位子上整理书籍去了,眼睛偷偷瞄着两人那边。
  贺眠见邹大学士进来,起身给她行了个礼。
  邹大学士只是斜眼睨了她一下,淡淡的“嗯”了声,态度冷淡坐在她对面。
  “贺眠是吧?”邹大学士拿起面前的书,抬眸看她,不苟言笑,“虽说中了状元,可到了翰林院依旧是新人一个,所有的头衔在这儿都是虚的,唯有本事才是真的。翰林院虽说轻松,可想在里面混日子也不容易,并非得了个状元就能一劳永逸。”
  别一进来就想着看话册子。
  贺眠满脸纳闷,“一个不够,难道还要考两个?”
  邹大学士噎了一瞬,她话里的重点是这个意思吗?
  顿了顿,看着贺眠继续说,“要是没点真本事,就是考十个也没用。”
  她将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掷,“听皇上说你算学了得,现在我便考考你,只要做完这些,你今天便可以回去了。”
  她话里未尽的意思是,要是做不完,那今天就别回去。
  新科状元总有自己的傲气,刚来翰林院可不能捧着,免得不好管教,得杀杀她们的锐气,让她们知道科举对于她们来说只不过是个起点,到了翰林院依旧要谦虚学习。
  贺眠撇着那本还没避火图厚的书,拿起来翻看两眼,这就是本训练册,一页纸上只一两道题,能看得出来是刚出完没多久。
  “做完就能回去了?”贺眠不确信的又问了一遍,始终不能相信天底下还能有这种好事,刚上班就享受到提前下班的快乐!
  她可真是太喜欢翰林院了。
  邹大学士看着贺眠,“对,做完,并且没有错误才能回去。”
  “那你放心,错是不可能错的。”贺眠从笔筒里挑了支顺手的笔然后就开始答题。
  邹大学士觉得贺眠再快也得做到傍晚,便跟往常一样开始看书校正批注。
  她负责修算学,全翰林院能有这份本事的人屈指可数。比起算学这种科举考不到的科目,众学子明显更擅长文章诗赋。
  所以刚开始听皇上说有个孩子算学极好的时候,邹大学士没有高兴,只觉得皇上又在诓骗她。
  每回被破格招进翰林院的人都说“算学了得”,结果最后全都把“学”跟“得”去掉,成了“算了”。
  更何况贺眠年龄很小,中的又是以文章为主的状元,邹大学士就想着这事还得亲自试试才知道,便出了本题册,难度不算太高,但足够这个小状元做上四五个时辰。
  翰林院的人陆陆续续的过来,彼此闲谈两句后才想到新科状元今天已经过来任职了,不由左右寻找,心说怎么邹大学士也不知道介绍介绍。
  她们看了一圈,最后才发现那个低头做题的小年轻就是新状元。
  要说将来还是这群年轻人的,瞧瞧状元,十七八岁就进了翰林院,前途无量啊。
  翰林院除了邹大学士外,还有侍读学士跟侍讲学士各两人,分别负责不同科目,有专攻文章的,有研究诗赋的,还有批注地理的。
  每回新进来的修撰都由邹大学士负责分配,由老人带新人,算是个挂名老师吧。
  就是不知道新状元擅长哪一类,反正不会是算学,毕竟那东西全是数字深奥又难懂,最重要的是用不到,只有邹大学士喜欢,像小状元这种年轻孩子哪里对那些感兴趣,指不定见都没见过。
  张学士跟娄夫子关系不错,知道贺眠是她的关门弟子就想着多照顾点,“邹大学士可给贺修撰分派学科吗?不如就跟我研究诗赋算了,年轻人多读点书总有好处。”
  像她们出去喝酒赏月赏花的,谁不是出口成章吟诗作对。
  邹大学士抬头看了眼贺眠,“等她做完题再说。”
  要是没点真本事,她爱修什么修什么。
  “做题?”张学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扭头看向奋笔疾书的贺眠,倒抽了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做题!”
  新状元还懂算学!
  张学士这边的动静引起众人的注意,大家不由好奇的围观过来,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邹大学士真是,小状元还年轻就拿题目为难人家,这怎么看也是跟我修文章的苗子啊。”
  “李学士说笑了,这分明是要跟我研究诗赋的,我跟她老师可是旧友了,这孩子论辈分还得叫我一声长辈呢,谁有我俩关系近?”
  “这可不能论关系,得看状元喜欢什么,要我看,她就长着一副研究地理的模样。”
  几个人争论起来,全都抢着要贺眠,毕竟翰林院里都是群四五十岁的人,极少见着这么年轻的状元。
  反正不管贺眠跟谁,总归不是跟邹大学士修算学,她这就是白费功夫。
  邹大学士听着她们吵闹的声音眉头紧蹙,正要喝止就看见贺眠停笔了。
  果然是学识浅薄,不值一考。
  邹大学士略感失望,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脸色沉着表情严肃的看向贺眠,“想跟谁修书?”
  “修书?修什么书,我今天不是可以回家了吗?”贺眠把笔放下,将手里的习题册交还给邹大学士,“写完了。”
  就这点题量,只够热身的。
  写完了?
  邹大学士诧异的看着贺眠,前后才一个多时辰,她就写完了?
  贺眠拉了个椅子坐在邹大学士对面,等她批完自己下班。
  众人看到这一幕惊讶的目瞪口呆,全都停下手里的活儿围在邹大学士身后,看她批阅。
  假的吧,状元居然还懂算学!
  邹大学士皱眉提笔,挨个批改,刚开始的题目简单,没什么参考价值,可后面的题目却是有些难度的。
  她每批一题,眉头皱紧一分。
  贺眠的计算方式有些是她没见过的,都用起来特别简单又方便,主要是答案跟她算的一模一样,挑不出半分错处。
  全本批完,没有一处错误。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