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娇权臣队友/奸臣改造计——尔仙
时间:2021-04-02 10:20:32

  只这一眼,顾莘莘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谢文麟跟往常不一样,过去他即便笨蠢,但神采尚未全失,像个四五岁爱玩闹的孩童,可现在,他面色恍惚,眼眶发红,呼吸甚至有些急促!
  这模样怎么有点像……
  有荒唐的念头在顾莘莘心里腾起,但她一时不敢置信,只往后退了几步。
  他可是这府里正经的主子,还是大房的心肝肉,谁敢对他做那腌臜手段啊!
  而谢文麟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喘着气喊:“璇儿表妹。”
  “打住!”顾莘莘喝道:“你别过来,你怎么了?”
  谢文麟扯了扯衣领,很焦躁,“我也不知道,嬷嬷给我喝了红的药……”
  “不,不是药,那东西很腥,像血……可是我不喝,娘就不疼我了……”
  顾莘莘道:“你说清楚,他们要你喝这个做什么。”
  “我……”谢文麟想了半天,“我不知道,前几天娘带我去看表演,男人跟女人打架,娘非说是游戏,我不想学,娘生气,非要我跟你打架……”
  顾莘莘脑子嗡一响,被这信息量击中了。
  便是这话说的不清不楚,顾莘莘还是推测了出来!
  真是谢大夫人!
  的确,这就是大房陈氏的主意。
  自从知道跟宋家的联姻无望后,大房里的人都备受打击,尤其是陈氏。说放弃宋家,可养了这么久的外甥女,没一点利用价值她怎能甘心。
  后来,她又为小儿子的亲事发愁,说了好些人家,门当户对的看不上她儿子,小门小户的听了儿子的情况也不肯,至于那些愿意卖女儿的山野穷苦人家,她自己又看不上,后来某天看到外甥女,她竟灵光一闪,要不……就这外甥女?
  顾家即便式微,外甥女仍是千金小姐出身,比那些山野人家好太多,再加上外甥女是忠烈之后,日后若朝廷还有体恤,她嫁到自己家,那些钱财可不就都归自己谢家?况且外甥女长相周正,脑子也正常,身体健康,跟着儿子,以后生出正常孩子的概率也有。
  再说顾家就她一个血脉了,嫁进来,她等于没有娘家,无依无靠,这一辈子还不得由她这个婆婆拿捏!
  大房越想越对,她想起大儿子的一句话,废物利用。她曾经在宋家不要外甥女时,将外甥女视为废子,如今看来,真是废物利用了。
  再加上二房那边,秦氏亦莫名拉拢外甥女,她那侄子秦勉没事就往外甥女那献殷勤,没准也是打外甥女的主意,是以大房狠狠心,决定先下手为强!
  说做就做,可问题是,大房要是明着跟外甥女说,对方决计不肯,是个正常女人都不会嫁个傻子的。
  那就用强,生米煮成熟饭不嫁也得嫁。
  只是那傻儿子,智商如三岁孩童,这行人事怎么懂呢?
  她曾把儿子喊到内室,给他看女儿家出嫁前的春宫图,奈何儿子全然不明白,陈氏实在没法子,听了嬷嬷的建议,将儿子带到花街。
  陈氏这辈子做惯了官小姐,官太太,从没想过自己会去那种污浊之地。可为了儿子,她忍了,叫了房间,点了人来给儿子示范。
  儿子仍是蠢笨,以为那是男女搏斗,看了大半晚上,不知记住了没有。后来她只能跟儿子说:“这是个游戏,下次见了顾璇表妹,就跟她一起玩游戏。”
  儿子在她的逼迫下,懵懵懂懂点了头。
  她也只能帮儿子到这个地步,想着儿子即便不懂,但他毕竟也是十五六岁血气方刚的少年了,只要加以撩拨,本能都会这么做的。
  于是她又吩咐嬷嬷给儿子准备了一大碗鹿血——那些腌臜药固然可以用,但是药三分毒,她怕伤儿子的身,选择灌了鹿血。
  鹿血天生壮阳,儿子灌了后当真不同了,于是她便满意地将儿子送到外甥女的闺房。
  至于席上那酒,也是大夫人命人准备的,就是那档子风月药,她担心顾莘莘挣扎反抗,干脆给她灌点药,让她迷迷糊糊从了事。
  以上便是全部事实。
  顾莘莘凭着谢文麟的只字片语,推断出来。
  讲真,这种下作手段堪称古言剧里的常见桥段,她每每看只觉恶寒,生为女人难道就是一种原罪,一旦不从男人便总就该被肮脏手段胁迫?
  在被小厮换酒壶时,她猜那是控制神经中枢的迷魂药,而非控制身体的风月药,没想下药的人比这更卑劣,穿越一遭,狗血的事还真被自己碰到了。
  而那边谢文麟的脸越涨越红,她想,是要叫人,还是将他制服?
  叫人多半没用,大房打定主意要儿子强上,肯定会给儿子清理好环境,那顾莘莘的丫鬟阿翠莫名不见,即是最好证明,多半就是被大房的人想法拦开,给儿子腾出作案现场。
  就在这时,谢文麟向她走过去,顾莘莘嚷道:“你别过来啊,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
  这话有点中气不足,不叫人的话,单凭自己制服谢文麟,即便有胜算,过程多半不易,顾莘莘在现代手脚功夫混的风生水起,可眼下这幅身躯才十三四岁,相当于初一二的半大孩子,身高也刚过一米五,加之清瘦的很,没什么力气,当初能战胜高虎是光比虚招,纸上谈兵,而这会若跟谢文麟来真的,十六岁的男生身高已有一米八,体格壮实,挡在矮小的顾莘莘面前,那就是一堵墙啊!
  力量悬殊太大,顾莘莘手脚功夫再好,也只能躲闪而不能硬抗,想想头痛。
  似是看出她的惊慌,谢文麟道:“璇儿表妹……你莫怕……我不会跟你打架,更不会欺负你……”
  “啊?”顾莘莘一愣,有反转?
  谢文麟蹲在那里不住喘气,“我不会欺负你……府里除了我娘之外,你是唯一瞧得起我的人……过去,我被哥哥跟柳柳妹嘲笑,你帮我过的……你还给我涂了药……”
  顾莘莘在原身记忆里搜索一圈,真有这回事,谢文麟虽是府里少爷,但因脑子不好,连下人也会私底下嘲笑他,更别提他那刻薄哥哥及良心也不多的谢柳柳表妹。原身刚来府里时,见那三人一起玩,因为太笨,刻薄哥哥又骂了笨弟弟一顿,谢柳柳则在旁看好戏,呆笨的谢文麟哭着回去告状,却在路上摔了一跤,膝盖擦破出血,哥哥跟妹妹怕被大人责罚,迅速逃了,最后是原身看不过去,将他扶了起来,还取了药给他擦。
  那段记忆里,谢文麟哭着问顾璇,“顾璇表妹,我是不是真的很傻?”
  顾璇无法反驳,说:“真傻假傻又有什么关系,有句话叫傻人有傻福,你以后肯定有很多福气……这可是顶好的事呢!”
  谢文麟这才破涕为笑。
  ……
  可能,以后这一幕留在了谢文麟的脑海里,这个并不熟悉的落魄户表妹是罕见对他好的人,故而他不能欺负她。
  种善因,得善果,这是原身顾璇的福报。
  不得不说,这硕大的、处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从根上就丧尽天良的谢府,一个傻子竟是里头难得的良善之辈,令人唏嘘。
  顾莘莘看谢文麟的眼神都不同了,情绪也稍微舒缓了一些。
  可这反转还没有片刻,谢文麟又难受起来,他抓着自己的领子不住撕扯:“顾璇表妹,我热……热……”
  “还有!”他指着心口说:“这里好热……难受!”
  傻子表达不清楚,所谓的热,其实是燥,那是喝下去的劳什子在作怪,顾莘莘焦灼,这痴儿虽无心害他,但那药物让他难受啊!届时就算他神智上不想,但控制不住身体什么办?
  果不其然,谢文麟越来越燥,他想脱衣服,用力扯了几下,外袍没有脱掉,他显得更难受,竟慢慢向顾莘莘靠近,“表妹,我热……难受,你给我呼呼……”
  “呼呼”在谢文麟的认知里,是吹气的意思,过去他不舒服了,身上哪里磕了砰了疼,就要娘或者嬷嬷凑过来吹一吹,就会好些。
  可顾莘莘哪里敢跟他呼呼,他已有不能控制的预兆,万一她一凑近,他就彻底失控呢,于是她往后退了几步。
  而谢文麟看她退便追上来,屋里的门已被反锁,两人挤在顾莘莘狭隘的闺房,顾莘莘没处跑,只能在屋里躲来躲去,谢文麟莽莽撞撞不住追。
  房里就那么大的地儿,还放了床榻矮几梳妆台各种杂物,两人穿梭其中磕磕绊绊,几次顾莘莘为了躲开家当险些被谢文麟摸到,好在反应快避开了些,而双方力气悬殊太大,一切都如顾莘莘先前想的一样,无法硬拼,顾莘莘几次试着将谢文麟推倒制服,也的确有全力将他按倒的瞬间,可还没来得及制服,喝了鹿血的谢文麟一身蛮力,竟是倒地爬起,反而比以前更猛烈了。
  到最后,顾莘莘只有躲的份,不敢正面再杠。多亏她懂点手脚,身子灵活,上蹿下跳,不然早就被逮到。
  但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她现在尚有力量躲避,待两人追逐久了,气力衰竭,她还怎么跑。
  必须制住谢文麟,不以硬拼的模式。
  想了想,顾莘莘往梳妆台看去,那有一盆凉水,早上她洗脸后阿翠尚未泼的,她端起那盆水,猛地向谢文麟头上泼去!
  正在兴头的谢文麟被大盆冷水兜头一浇,竟真的冷静了下来,他呆呆看着顾莘莘道:“咦,我怎么……”
  话还没说完,顾莘莘打开衣柜扯了条披帛,披帛是古代女子搭在肩上,环绕与双臂的长沙罗巾子,走动时有如行云流水的飘逸,用来增添女性的柔美与妩媚,形状跟现代的围巾差不离,只不过比围巾长,最长可达两米。
  顾莘莘想用披帛绑住谢文麟。
  她拿着披帛说:“得罪了,二表哥。”
  她不想打伤他制服,只能将他捆起来。
  谢文麟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竟然同意顾莘莘绑她,可这绑也不简单,谢文麟理智让对方绑,但身体的痛苦并没有由那盆水就彻底熄灭,他还在煎熬中,一会挣扎着,一会大口喘着粗气。
  顾莘莘为了控制他,一边拼尽全力按捺着他的动作,一边用手捆,等彻底将谢文麟捆绑成后,她累的满头大汗。
  在终于搞定以后,顾莘莘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窗外忽有人影一闪,一截长物什捅到窗内,砰一声响,狠狠砸在谢文麟头上。
  被捆的谢文麟哪里躲得过,痛叫一声,摇摇晃晃晕倒在地。
  那物什击倒谢文麟后,猛地一转,朝顾莘莘后脑袭来,饶是顾莘莘反应快,躲过了后脑,肩却被击中。
  那人力度很大,似乎做了一击就拿下她的打算,顾莘莘疼的闷哼,抬头看去,一个男人拿着长棍,推开反锁的门,闯了进来。
  可不就是秦勉。
  这真正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顾莘莘没想到制服一个谢文麟,又来一个秦勉,看秦勉的模样,早已守候多时。
  顾莘莘的猜测没有错。
  除了大房今日对她的算计,她还早被二房盯上。
  在得知秦勉这美男计无法从顾莘莘手里套到宝物后,二房秦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出了卑劣的杀手锏。
  她们也是利用谢柳柳今天的生辰之计,想让人在食物里下点什么,然后趁药效中的顾莘莘糊糊涂涂,让秦勉跟她成人事。待生米煮成熟饭,顾莘莘不嫁也难了,一旦他们占了主动权,那宝物顾莘莘不交也得交。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大房,这是秦絮的卜镜算出来的,她们竟也想让那傻儿子娶顾莘莘,更意想不到的是,那往日总端着架子的大房,竟也想给顾莘莘下那腌臜药。
  这倒正中二房心思,她连下药的步骤都省了!她们只需等大房将顾莘莘制住,自己跟在后头捡便宜就行,于是,这秦勉守在顾莘莘屋外,就等着那两人自相折腾,等折腾够了,他再冲进去打狗吃肉!
  这会,秦勉一棒子打晕了谢文麟,接着就来收拾顾莘莘了。
  念及顾莘莘过去对自己的捉弄与伤害,秦勉撕开了一直以来端着的伪善面孔,持着棍棒步步进来,冷笑,“呵,顾璇,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他啧啧道:“今儿你要是合作点,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更下作!”顾莘莘冷笑。
  “住嘴!”秦勉强忍的怒意爆发,吼道:“你这贱妇!当初是怎么对我的还记得吗!今天我就连本带利讨回来!”
  他怒吼着挥棒而来。
  早在前先他就已经想好,是顾莘莘让他承受了两个月的断足之痛,还对他百般羞辱践踏,这番将她制服,他定要在床上折辱她一番,而今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他不仅要侮辱,他还要娶了她,却只让她做妾,折磨她一辈子。
  顾莘莘高度戒备,她何尝看不懂秦勉眼里浓重的恨意。真可笑,是他从最初就包藏祸心,算计她在先,若她没有多个心眼防备,这会恐怕已经被他害死了。毕竟原身就是这么遭殃的!
  可他不反省自己,反倒怪别人。
  这若在平时,顾莘莘锤爆对方狗头的心都有了。
  只是此时……若在正常条件下她与秦勉硬扛,她是不怕的,秦勉只是个书生,比不得那壮硕的谢文麟,她虽是少女体格,但收拾一个书生绰绰有余,哪怕对方拿着棒子她也能抢过来。
  但问题是,她先前跟谢文麟的一番折腾已让她耗尽了力气,而方才又被秦勉在窗外偷袭,硬敲了一记重棒,打头的位置让她躲了过去,但右臂还是被击中,剧痛难忍,人打架多是使右手,就她这带伤的右手,怎么打?
  但她并不怯懦,眼神越发灼灼,从小习武的经历培养了她遇强则强的心理,对方越要她屈服,她越不能退缩。
  她猛地后退几步,躲开那长棍,右手不能用,她便用左手,她没有武器,她可以创造武器,她拿起桌上花瓶,地下矮几,床头杯盏,连踹带扔,有什么砸什么!
  先前对谢文麟,她不曾这般极端,因为他是良善之人,她心软,不愿用泼辣招数伤了他,但对秦勉这渣男就无需保留了!
  顾莘莘一鼓作气,将能扔的东西全都砸出去,乒乒乓乓一阵大响,杂物乱飞,秦勉被砸的不住后躲,他几次挥着长棍试图冲过去,但又被对方凛冽的攻势击回去,甚至他身上还挨了几下子,落了下风。
  秦勉大怒,“给脸不要脸!”
  然后蓦地朝外吼,“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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