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女主的恶毒大哥——召徕
时间:2021-04-03 09:58:51

  咳,杀丧尸杀顺手了……
  直到最后一个人倒地,贺绯才轻飘飘的掸了掸衣裳,眉眼冷淡。
  装逼如风,常伴吾身。
  哪怕他这会儿藏在袖子里的手因为用力过猛在颤抖,外面也看不出分毫。
  “轻兮。”他朝马车里喊。
  一名少女从车里跳下来,她穿着一身青色长裙,头上梳着双丫髻,别着两朵珠花,一双杏仁眼里还藏着惊惧,她明显是怕的,却毫不犹豫跑向了男子:“哥哥。”
  围观百姓:喔,原来是兄妹啊。
  哥哥身手过人,威武不凡,妹妹清丽脱俗,也不知什么人家这么有福气,生了一双好儿女。
  贺绯抬了抬下巴:“去看看这些人身上有没有令牌之类的信物。或者代表身份的东西。”
  “嗯。”
  贺轻兮照做,一盏茶后,她拿着一块小牌过来。
  贺绯故意大喇喇举起来,“这是什么?”
  他演技浮夸地看了又看,才更加大声道: “卓…卓府?”
  “难道是齐中伯府!”
  贺绯眼尖的看见一队衙卫行来,他快速道:“卓家真是欺人太甚。”
  “我贺家祖上也是朝廷大官,我的祖父贺xx,曾位居吏部尚书。那个时候,贺家门前熙熙攘攘,门庭若市。”
  “卓家见我贺家蒸蒸日上,迫不及待让卓慕与我妹妹定下娃娃亲,还斥重金打造信物。”
  “可谁想贺家遭了变故,颓势下去。卓家立刻翻脸不认人,将我们贺家撇得要多干净有多干净。”
  “这其实也没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之常情罢了。”
  “可是!”
  衙卫们已经走近了。
  贺绯义愤填膺道:“就因为贺家有自知之明,不愿耽搁卓慕,主动退亲。卓家却恼羞成怒,双方接解除婚约后,就对我们处处刁难,如今更是派家丁在大街上持棍打杀我等。”
  “若非我会几招拳脚功夫,今日我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恐怕要横死街头了。”
  “闭嘴!”衙头眼皮子突突跳,“天子脚下,休得胡言乱语。”
  贺绯却不惧,反问道:“官爷也道这里是天子脚下,却让我闭上嘴,合上眼,捂住耳了罢。”
  衙头一噎:“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贺绯高高举起小牌:“大伙儿帮忙做个见证,这小牌上面是否刻着卓字。”
  衙头给手下使眼色。
  两个衙卫快速朝贺绯走来,他先一步跑开。
  “老天爷,你莫不是年纪大,否则光天化日之下,官差不去捉贼人,反把良民抓。老天爷你开开眼吧。”
  “住口住口。”衙头气急败坏:“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抓起来。”
  贺绯又不跑了,乖乖被捉住,衙头还没松口气,又听贺绯嚷嚷:“啊,我的骨头快碎了。”
  “你们来阴的。”
  抓贺绯的两个衙卫立刻松开他,举起手证明:“头儿,我们没下黑手。”
  “原来你们想下黑手啊。”贺绯朝围观百姓拱手:“劳各位帮帮忙,今日帮我等就是帮未来的你们,莫让权贵只手遮天,还这世间一个公道。”
  “唇亡矣,齿何在。”
  他跑向马车,把贺父从车里背下来,孟氏跟在他身边,不停拭泪。
  不得不说,这一幕很触及人心。
  病重的父亲,柔弱的母亲和妹妹,全家的重担都在这个还未长成的年轻小子身上。
  人家为了不耽误伯府公子的未来,主动退婚。结果伯府还对人赶尽杀绝,实在是太傲慢跋扈了。
  贺绯站在衙头面前:“走吧,我们跟你去官府。反正我们一家老小都在这里了。官府让我们生我们就生,官府让我们死我们就死。”
  “我们不过是无权无势,本分老实的小老百姓罢了。”
  衙头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老实,你他娘的鹅佬石还差不多。
  衙头几次深呼吸,才压住脾气,吩咐手下把地上的灰衣人一起带走。
  然而………
  一名衙卫凑到衙头耳边低声道:“头儿,后面跟了很多百姓,怎么办啊。”
  衙头低吼:“老子长眼睛了。”
  贺绯把贺父往上提了提,悠悠想道:他果然还是最喜欢热心肠的人了。
 
 
第18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顺天府衙,京城的顺天府衙有“小刑部”之称,主要负责民政。
  他们能处理的案件,包括且不限于人命、斗殴、盗窃、诱拐等等。甚至还涉及达官显贵的案件。
  顺天府尹登堂之前,已经从属下那里了解了大概。但是猝不及防看到围观的众多百姓,还是惊了惊。
  他在案后坐定,惊堂木拍响,威严肃然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同时衙卫在公堂两侧队立,个个虎目圆瞪,威慑效果极大,若换了普通人,恐怕顷刻间白了脸色,冷汗涔涔。
  贺家都乃白衣,贺绯虽然感觉有点憋屈,但入乡随俗,还是跪好了,听闻府尹问话,他拱手道:“府尹大人,小民乃是xx郡xx县xx村人士。姓贺,名绯,周岁十八。
  “左侧是小民的妹妹,贺轻兮,周岁十三。右侧靠着我的中年男子是小民的父亲,妇人则是小民的母亲。”
  “府尹大人见谅,小民的父亲体弱,常年卧病在床修养,这会儿不是不尊敬大人,而是实在没法子,他若不靠着小民,恐怕会无力的倒下。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找大夫验证。”
  “对了,之前小民父亲发热,曾在xx医馆救治,大人可招人来问话。”
  顺天府尹:………
  围观百姓没想那么多,他们认真听闻之后,就记下了贺家的信息。
  不像以前那些来衙门的人,半天说不清楚,有时候一句话说好几次,还不连贯,听得可费劲了。
  顺天府尹定定打量了贺绯一眼,心里有了计较。
  他道:“听闻你在街头与人斗殴,你”
  “大人容禀。”嘴里说着大人容禀,贺绯却一点没客气,高声道:“我贺绯与这群灰衣人素不相识,更从来没欠过他们的钱,他们不过随便寻了由头,打杀我们一家人。”
  “他们身藏卓家木牌,为泄私愤,小民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
  “大人,难道大夏律令规定,旁人要杀了自己,都不能还手吗。”
  百姓中也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顺天府尹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
  “贺绯,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是卓家的人,可除了那块小牌,你并没有别的证据。污蔑权贵,也是要吃官司的。”
  贺绯心念一转,忽而笑了,他挠了挠头,有些憨气:“大人这话严重了。我们贺家初来京城,只与卓家有过接触。我又在这群灰衣人身上搜到卓家木牌,合理怀疑总没错吧。”
  顺天府尹意味深长道:“保不齐有人栽赃陷害,你可不要被人当枪使。”
  贺绯连连作揖:“大人说得有理,大人说得是,大人是官,小民是民,自然大人怎么说,小民就照做。”
  顺天府尹眼皮子一跳,纠正他:“不是本官如何说,你就如何做。本官是实事求是。”
  贺绯嗯嗯啊啊应着,一副特别诚心敷衍的样子。
  围观百姓互相对视一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人群里有两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不经意交换了一个眼神。
  公堂上,贺绯指着旁边的灰衣人:“大人,卓家有没有害我们,这个不好说。但这群人拿着棍子打我们,您总不能说,他们是为了给小民捶背吧。”
  顺天府尹一噎:“荒唐,本官怎会如此糊涂。”
  “那,既然事情前因后果都明了,小民作为受害者,又是正当防卫,应该是不需要负责,小民一家可以走了吗?”
  他又低下头,背影落寞极了:“不瞒大人,小民一家都是外地人,小民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没见过世面,来这京城的衙门走一遭,真是把小民的胆子都快吓破了。”
  众人:………
  最后贺家人当堂释放,那群灰衣人由官府收押。
  贺绯背着贺父走出衙门,对众人道:“求教各位兄弟叔伯,最近哪里有歇脚之处。要安全一些的,我爹快受不住了。如果到时候再有人来打杀我们,我们一家可就真的死定了。”
  众人对他多有同情,又欣赏他的稳重可靠,纷纷出谋划策:“小兄弟,你朝前走,向西拐出去百步,然后再朝北走,就能看到一家客栈了。”
  “不不不,那个客栈并不怎么安全,小兄弟,你听我的,你吧啦吧啦吧啦……”
  “……小兄弟,你要为着稳妥,最好去朝西边找去。那边住的都是权贵,卓家做什么也要掂量掂量。”
  这就是先声夺人的好处了。哪怕顺天府尹压住了他的口,却压不住众人的口。
  他们贺家没出事还好,一旦出事,卓家第一个就脱不掉嫌疑。
  当然,真走到那一步,贺家也是山穷水尽了。就靠卓家的对手给点力,趁机把卓家扯下来。也算帮他们出口气。
  “小兄弟,我知道一个好去处,我带你去。”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走到贺绯身边,不经意按住贺绯的胳膊,与他对视两眼又垂下了眼帘。
  贺绯苦恼不已:“我们初来乍到,总是对未知的前路,有诸多害怕。”
  “小兄弟放心。京城这个地儿,最不缺的就是官,城墙上的一块转头砸下来,随便都能砸中几个当官的。齐中伯府是有点儿能耐,可离翻天还远着呢。”
  贺绯:emmmm………
  贺绯哎哟一声:“我没劲了,快,快帮帮我。”
  离得近的几个汉子立刻上前接住贺父,“小兄弟,你怎么样了。”
  贺绯甩了甩胳膊,把颤抖的手给他们看。
  他苦笑道:“都是□□凡胎,经过一场恶斗,我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了。”
  话落,他朝众人抱拳:“小弟有个不情之请,小弟可否恳请诸位仁义之士护送一二。现在除了你们这样热心肠的人,小弟实在是不敢轻信旁人了。”
  这话说得慰帖,当下就有不少人愿意帮忙。
  中等个子的男人不知不觉被挤到旁边去,他深深看了贺绯一眼,眉头微蹙,少顷又舒展开。
  贺绯对他道:“大哥,麻烦你带路了。”
  中等个子男人应道:“好说好说。”
  他们朝西边走去,最后在一家装修得很气派的客栈前停下。
  中等个子先道:“小兄弟稍等,我与这儿掌柜认识,我进去与他说明情况,减免你们些房费。”
  贺绯:“多谢卢大哥了。”
  一盏茶后,卢某笑着出来:“走吧小兄弟,价钱谈好了。”
  众人还帮着贺绯把贺父送上二楼房间。
  一共有六个汉子,贺绯取了房间纸笔,对六人一揖:“几位大哥对我的情义,小弟铭记在心。能否最后再劳烦几位大哥报一下姓名,家住何处,等我安顿下来,就上门拜谢。”
  六人中最高大的汉子摆手:“小兄弟,你太客气了。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贺绯摇头,正色道:“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诸位或许是举手之劳,可对我们一家,却是雪中送炭。”
  年轻人的眼中满是坚定和真挚,弄得六人反而不好意思了。
  “哎呀,你看这……”最高大的汉子难为情地笑了一下:“行吧行吧。我叫李长安,家里排行老三。旁人都喊我一声三哥。家住xx街xx处。”
  贺绯一边记一边点头:“三哥古道热肠,能跟你结识是小弟幸运。”
  “嗐,言重了。”
  贺绯又去记其他人的姓名和住址。等记完了,他还笑:“我这人不是读书的料,长这么大,也就勉强写几个字而已。”
  李老三随口道:“那有什么。小兄弟的身手可是了不得。”他竖起大拇指,称赞之意溢于言表。
  “我这都是自己跟人打架摸索出来的。”贺绯笑道:“诸位若是不嫌弃,改日我们约个时间,切磋一下如何?”
  李老三眼神闪了闪,没应也没拒绝。
  贺绯转身给他们倒水:“小弟糊涂,这许久了,还没跟你们倒碗水喝。”
  李老三他们喝过水之后,提出告辞。
  贺绯立刻掏出钱袋子,给他们一人拿了一钱碎银。
  他速度快,六人都没反应过来,须臾李老三才怒道:“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绯仰头认真道:“三哥,你们帮我是情分,不帮我是本分。可小弟却不能厚着脸皮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挪步去衙门给我作证,又不辞辛苦把我们护送到客栈。这真是让我暖到了心坎里去。”
  “但是。正因为如此,你们更应该收下银钱,因为那不是什么报酬,而是我单纯想请你们喝杯清茶,吃份点心,谢谢你们的善举。只是我实在走不开,所以才用了这种方式,但我的心意却不变。”
  李老三等人:………
  这贺小弟的嘴巴也太会说了。
  李老三笑出声:“成,那这钱我就收下了。”
  他拍拍贺绯的肩膀:“贺弟,有什么事来找哥,哥能帮你就肯定帮。”
  贺绯连连点头,把他们送到客栈门口。
  “贺弟,回去吧。”
  贺绯这才转身朝客栈内走,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卢某,掏出一钱碎银过去,“刚才未注意到卢兄,是小弟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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