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拯救黑化师弟——阿拆姑娘
时间:2021-04-03 10:05:00

  正在浇花的仲夏转过了身子,冲沈枝枝笑了一下,“嫂嫂你来了?”
  沈枝枝当即石化了。
  仲夏竟然是周绿。
  周绿那张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挂着独属于少女的,温柔而娴静的笑。
  惊悚,就是非常的惊悚。
 
 
第26章 仲夏,暂且称……
  仲夏,暂且称她为仲夏,尽管长着一样的脸,但沈枝枝真的没办法把她当成周绿。
  仲夏见沈枝枝一直不动,放下了手中侍花的小水壶,兀自走了过来。
  她如同亲密的妯娌一样,拉过了沈枝枝的手,沈枝枝僵硬着动作,随她一道走了过去。
  走过去的那几步,沈枝枝已经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这是仲夏,不是周绿,这是仲夏。
  “嫂嫂来看,这半夏开花了。”
  沈枝枝平复了心情,再睁眼已经如常道:“是你照料得好。”
  仲夏被她夸赞,极浅地笑了一下。
  沈枝枝这才发现,周绿的这张脸上,笑起来原是有两个梨涡的。
  只是素日里她总是板着面,没什么表情,沈枝枝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她笑起来很好看。
  “今日天气甚好,不如咱们出去逛逛吧?”仲夏道。
  沈枝枝自然无不可,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了府。
  关山城不似锦官城那般富庶,因着靠近边境,甚至还有些贫穷。
  但胜在城中百姓很有活力,大街小巷都十分热闹。
  很难叫人想到,这般喧闹的一座城,仅仅是弹指一挥间,便只剩黄沙和寂寥。
  长街上,几个小孩子聚在一起唱童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将士们舍小家保大家,为国尽忠,为国战死。
  沈枝枝在心中对他们肃然起敬。
  -
  仲夏不怎么爱那些小女儿家的玩意儿,只爱侍弄那些花花草草。
  这次出门也不例外,是奔着买花儿去的。
  这没一会儿,便又买了三四盆花儿。
  仲夏一个人拿不下,沈枝枝便帮她一道拿着。
  沈枝枝望着手中的花,调笑着她道,“你是拉我过来给你做苦力了。”
  仲夏笑笑没说话。
  只走了两步路之后,沈枝枝听见后面有人唤,“夫人,二小姐。”
  沈枝枝转过脸,瞧见了恭敬作揖的沈暮朝。
  很好,她如今已经能够波澜不惊了。
  沈枝枝一时不清楚他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只得按兵不动。
  她望向仲夏,发现仲夏瞧着沈暮朝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仲夏佯装欣喜:“宋澹哥哥,你来啦。”
  哦,原来他如今叫宋澹。
  宋澹点了点头,“将军派我过来的。”
  宋澹来了之后,便接下了她们姑嫂二人手中一直捧着的花,默默地走在了两人的后头。
  仲夏悄悄朝沈枝枝眨了眨眼,“嫂嫂,没叫你吃亏吧。”
  沈枝枝瞧着她的样子,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中午家中没什么人——
  一家之主还在外面练兵,据说午饭不回来吃了。
  沈枝枝便同仲夏和宋澹三人在外面找了个餐馆吃了午饭。
  在府中没什么感觉,直到出了外面,沈枝枝才真正感受到了城中百姓对仲修的爱戴和敬重。
  她身为他夫人,出门吃饭人家都不肯收钱的。
  沈枝枝心中啧啧感叹,这仲修真是一棵会行走的省钱树。
  两人直玩到日暮时候才打道回府,宋澹将二人送回府中之后,便又赶回了军营。
  沈枝枝忽然道,“这城中民风淳朴,大家安居乐业,你哥哥有什么不放心我们俩单独出去,偏要派他的副将来?”
  仲夏的脸红了一瞬,嗔了沈枝枝一眼,以为她又在打趣她,低声道,“嫂嫂你知道还问。”
  看着仲夏突然矫揉造作的模样,沈枝枝一瞬间明白了过来。
  仲夏喜欢宋澹,身为她哥哥的仲修也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所以每次仲夏出门,他都会派宋澹过来。
  意为撮合二人。
  但宋澹好像是块木头,沈枝枝琢磨了两下,仲夏这么一朵娇花在身侧,没见宋澹逾矩过半分。
  连偷看一眼都没。
  仲夏这追夫路,看来还是有些漫漫啊。
  累了大半日,沈枝枝本欲回自己的院子好好地歇歇,仲夏神秘地拉着她又去了自己的院子。
  仲夏摆好花之后便回屋拿了一个东西出来,包裹得严实,沈枝枝瞧不出什么来。
  仲夏一脸郑重其事,“这东西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沈枝枝忙接了过来。
  从仲夏院子出来之后,俨然到了饭点,沈枝枝没回卧房,直接去了前厅。
  刚将手中一直抱着的东西放下,外头便传了话,说将军回来了。
  沈枝枝“哦”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一旁侍候的随侍面无表情道,“这时候夫人您不是该欢天喜地地出去迎接将军吗?”
  沈枝枝动作一顿,怕他瞧出什么不对,尴尬地打哈哈,“我原来竟是这么奔放的啊。”
  话都这样说了,沈枝枝只得放下拆包裹的手,和随侍一道出了门。
  赵遇一袭白色披风,裹挟着外面的寒风,他瞧见沈枝枝出来之后,习惯性地拧了眉,“傍晚凉,进屋。”
  沈枝枝应了他一声,接近着手便被他勾住了。
  沈枝枝吓得腕子一抖,还是稳住了,心中飞快默念:他不记得,他不记得。
  赵遇手上使着坏,忍不住偷偷地瞥了一眼沈枝枝的神色,见她一会儿纠结,一会儿又强装镇定,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浅笑。
  见两位主子都到了,侍候的人便很快地布好了菜。
  因着就他们二人用膳,怕铺张浪费,菜也并不多,席间沈枝枝思量着林菀是个大家闺秀,便苦苦秉持着食不言的规矩,一句话也没说。
  沈枝枝不开口,一贯话不多的赵遇便更没什么言语,两人沉默地用完了晚膳,然后出了前厅的门。
  沈枝枝一路上都在抱着仲夏给的那个包裹,路上赵遇有些好奇地问了里头是什么。
  沈枝枝也不知里头是什么,只得跟他装神秘。
  回了房间,二人梳洗之后,赵遇坐在榻子上看兵书,沈枝枝就坐在另一个榻子上拆开了那包裹。
  好像是一件衣裳,沈枝枝没搞明白,为何只是一件衣裳,仲夏却这么神神秘秘,还说什么交给别人她不放心。
  包裹里,仲夏还留了一张字条,上书道:
  “嫂嫂前几日同我抱怨,说与兄长的感情平淡了些,仲夏思来想去,唯有赠此物,让嫂嫂与兄长感情浓蜜。”
  一件衣裳竟能有这般奇效?
  沈枝枝狐疑地将那衣裳抖了开来。
  赵遇好奇她一路上宝贝着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遂抬眸望了一眼。
  只一眼,他的脸便从双颊一路红到了耳朵根儿。
 
 
第27章 这衣裳若上了身……
  这衣裳若上了身, 该露的地方露着,不该露的地方……
  还是露着。
  看清楚那衣服长什么样儿之后,沈枝枝脑子空白了一瞬。
  她慌忙把那衣裳团吧团吧几下, 胡乱地塞回了包裹里。
  太失策了, 她千算万算,没算准仲夏这么一个, 谈及心上人会脸红的姑娘, 行事竟然这么火辣。
  沈枝枝将衣裳藏好之后,偷瞄了赵遇一眼。
  还好,他在专心致志地在看兵书,应当是没瞧见那衣裳。
  沈枝枝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视线一诺, 冷不丁地瞧见——
  灯下, 赵遇的耳垂鲜红欲滴。
  沈枝枝,“……”
  所以他到底是看见没看见。
  应该没看见吧?
  沈枝枝绝望而悲壮地捂住了脸。
  她又想起之前问过翠鸟的, 如果在愿中不记得自己是谁的话, 出去之后还能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吗?
  翠鸟那时翻翻找找,最后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在这里不记得自己原本是谁, 出去之后就不会记得这里的人和事。
  如今, 沈枝枝靠着这句话,才没当场去世。
  她安慰自己, 没事,自己现在是他的妻子,这事做的还不算太过火,左右出去之后他也不会记得。
  沈枝枝只这样安慰着自己,赵遇忽然合上了书, 他抬眸望了过来,“很晚了。”
  沈枝枝,“……”
  现在这种情况,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暧昧的话!
  沈枝枝试探道,“……要不,你先去睡?”
  现在这种情况她真的困不起来啊。
  她刚刚还在庆幸两个人是夫妻,现在又开始发愁了,两个人是夫妻啊。
  每夜宿在一个屋檐下,不发生点儿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都对不起这个名分。
  沈枝枝边纠结边纳闷,他在外面练兵累了一天,回来真的还有体力,想这种事情?
  不论如何,她拼死,也不会和他睡在一个榻上。
  今夜不是他睡地上,就是他打地铺。
  沈枝枝已经做好了负隅顽抗地准备,翠鸟忽然道:
  “你不能表现得这么刚烈,如果让愿中人起疑的话,愿就会塌掉,到时候你们就永远也出不去了。”
  沈枝枝麻溜地放下负隅顽抗的手并哭得有理有据:“那好端端地,我也不能失身啊,你们这是在逼良为娼!”
  翠鸟的舌头险些打了结,什么良什么娼。
  它们是纯洁的系统,可不会干这些勾当。
  “一会儿他要是兽性大发,想对你用强,你就从我这儿拿点蒙汗药,给他迷晕,妥妥儿地。”
  沈枝枝没想到这鸟在紧要关头,竟然出奇地靠谱。
  思及此,她深呼出一口气,对赵遇道,“那睡吧。”
  随后,她补充道,“我们一起,睡!”
  外间侍候的人一直明里暗里注意着里头两人的动静,这么晚了还不睡,若令愿中人生疑,就麻烦了。
  赵遇本还在想该怎么同她说明白,没想到她忽然转了性。
  沈枝枝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会儿,转过身同赵遇道,“我习惯睡外面。”
  万一敌不过好跑。
  赵遇望着她烛火摇晃下的剪影,一瞬间有些恍惚。
  这么一个他原本连想都不敢想的画面,此刻竟真的出现在眼前。
  赵遇依了她的意,睡在了里侧。
  沈枝枝躺好之后,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能放下两碗水。
  这个距离令她安心,但沈枝枝没有真正地放松,她手里捏着蒙汗药。
  此时此刻,只有它能给她安全感。
  沈枝枝紧张了一会儿,发现赵遇一直没动,似乎根本没那方面的意思,当即松了口气。
  就在她放松了神经准备放任睡意涌上来的时候,赵遇忽然动了动。
  他的动作幅度并不大,却让沈枝枝猛得一机灵。
  沈枝枝没睁眼,竖着耳朵感受了一下,赵遇那边又没了动静。
  沈枝枝寻思可能是自己草木皆兵了,赵遇只是想翻个身而已。
  就在她再一次快要松懈的时候,赵遇的身子虚贴了过来。
  沈枝枝又一个激灵,下意识道,“你有完没完。”
  要杀要剐能不能来个痛快的,她攥着药瓶的手已经出汗了。
  赵遇动作一顿,却没说话。
  紧接着,朝她伸出了胳膊。
  就在沈枝枝撑不住快要将蒙汗药掏出来的时候,他的胳膊越过了她——
  然后蜡烛灭了。
  哦,他只是要熄灯,只是要熄灯而已。
  我不尴尬,我不尴尬。
  灯灭了,沈枝枝感觉赵遇轻笑了两声,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热。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他却好像知道她窘迫,不待沈枝枝说话,自己忍了笑,低声道,“睡吧,我不动了。”
  他说完就真的没有再动,今日累了一天,情绪大起大伏之下,沈枝枝睡着了。
  睡得很香。
  沈枝枝睡着了,可赵遇睡不着。
  听见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敢悄悄地转过头,借着月色,打量着她的睡颜。
  她的长睫在眼下散落一片浅浅的鸦影,双颊泛着微微的粉色,菱唇红润而饱满。
  赵遇想伸手碰一碰那唇,看看是不是如同看上去的那般绵软。
  盯了不知多久之后,他侧过头克制地闭上了眼。
  翌日,沈枝枝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腿不小心蹬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沈枝枝“唔”了一声,困惑地睁开了眼。
  赵遇还躺在她旁边,她方才伸懒腰不小心蹬到了他的腿。
  “你怎么还没走?”
  她记得昨日这个时候他已经去练兵场了啊。
  紧接着,沈枝枝瞧见了赵遇的眼下,泛着微微的青色。
  咦,他昨夜没睡好吗?
  还没等她再问,外头的侍女听见里面的动静走了进来,见两人醒了,转身朝外间道,“将军和夫人醒了,侍候洗漱更衣。”
  就在沈枝枝还有些发蒙的时候,她已经被侍女麻溜地更了衣,梳洗干净了。
  沈枝枝终于回神,两人又一道用了早膳。
  赵遇要去练兵场了,沈枝枝根据经验,下意识站起身要送他。
  两人一起走到了门口,眼看着赵遇快跨出门了的时候,随侍忽然奇怪地望了一眼沈枝枝。
  见两人毫无表示,他忍不住面无表情道:
  “夫人,您不是这样的,此刻您不应该目送将军离开,而是一直黏着将军,不让他走,将军无法,亲了您之后,您才肯放他走。”
  沈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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