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狂想曲——婉央
时间:2021-04-06 09:44:50

  “外面出了什么事?”她问。仆人们回答:“是起火了。”
  但没有烧到他们这边,最多只能算是受了惊。从目前的情况看来,连受惊都算不上。四个人在角落里急不可耐地滚成一团,衣服都快脱光了,哪有闲情逸致看外面的火。姜媛一时走了神,拜图拉挣扎起来。她情急之下,忙按住她,自己也更加低下头来,装作亲吻的样子。
  没有人起疑。阿巴尔道:“没事的话就下去吧!夫人……”他凑近她,蠕动身体,亲吻她的脖颈,满是诱惑和请求之意。法蒂尼夫人道:“下去吧。”仆人们得到命令,行了礼,离开了。
  等脚步声完全远离时姜媛才敢抬头,阿巴尔看着她,戏谑地扬了扬眉。她知道自己控制不住脸红,只能竭尽全力装作若无其事。“割块布给我塞嘴。”她还按着拜图拉的嘴呢,再一个走神,非给她咬下一块肉来不可。阿巴尔慢悠悠地指挥她:“按住,我来。”
  他们又交换了人质,姜媛看着阿巴尔干脆利落地用拜图拉的头发环过嘴,捆住手。她的头发足够长和丰厚,足以做这种事。然后他才撕下她身上的衣服,用作绳索和塞嘴布。小姑娘的身体毫不遮掩地露在空气中,姜媛不自觉地撇开头,法蒂尼夫人噗嗤笑了一声。
  “您真可爱。”
  她又用回了敬语。唯一的救星已经被打发走,显然想要救下自己的命,只能另辟蹊径。收拾完了拜图拉,阿巴尔对她如法炮制,法蒂尼夫人毫不反抗。姜媛实在受不了了,脱了自己的外衫给两位女性盖上,拜图拉还试图蹬她,法蒂尼夫人则望着她,面上带着柔媚的笑。
  她的嘴没被封上,但也十分体贴绑匪辛劳,不叫也不动。姜媛直起身来时她道:“原来如此。”她微笑着说:“他就是你的丈夫。”
  “不,”姜媛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没有关系。”
  阿巴尔走到外面查看情况,确定无事后也没再进来。这个夜晚格外吵闹,他手中还把玩着弯刀,注视着火焰,安静出神。姜媛想了一会儿,慢慢走过去。阿巴尔果然是在等她,这里的声音,法蒂尼夫人听不见。
  他倾身过来将她按在柱子上,手指爬上她裸露的皮肤。她只穿着布甲,瞬间一身鸡皮疙瘩起来,想打爆他的头,但忍住了,听见他埋在她脖子里,发出一声低声的笑。
  然后他让开些,让她找到合适的距离,他们俩用这种姿势侧头看着厅内,将人质的举动尽收眼底。
  他问:“发生了什么?”
  姜媛简短地告知他之前的事。虽然她不想注意,但他们靠得这样近,强盗头子听到血鹰将覆灭时,他的动作停了一瞬间。随即他道:“那么我该多谢你,亲爱的贾南,你救了我一命。”
  姜媛冷冰冰地说:“那就把你的嘴挪开。”
  阿巴尔没有把嘴挪开,他还咬了她一口。“我是在报答你。”他满不在乎地制定计划:“由我来杀了她们俩,你装作追我,洗清嫌疑。等我在城中找好替死鬼,我会去追那名信使,将他杀死。”
  那名信使没什么可关心的,信上写的不过是胡阿桑的死讯。。她道:“……你想装扮成信使?”
  “这提议不错,不过我要亲自看看那封信上写的是什么。”他懒洋洋道:“或许,也有写你的事。”
  这是无可逃避的怀疑,谁知道法蒂尼夫人说的是不是真话。法希尔的陷阱兴许已安排日久,谁知道现在是否还救得了血鹰?姜媛沉默下来,但两条路中他毫不犹豫地选了信使,他确实报答了她。仿佛看出她没出口的话,强盗头子发出一声嗤笑:“你又何需担忧?我只是选择对我最有利的路。若我知道费萨勒现在在哪儿,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背叛你。”他冰冷地说:“幸而,我不相信他事后活得下来。”
  这刻薄的话只不过是报复和发泄,姜媛想不理会,但她不能,而且完全中计地火上心头。她是脑子进水了,才冒着毁掉阿德南的基业的危险帮助了他。她想回到过去,把自己砍死。按阿巴尔的计划一切都是他的复仇。丧心病狂的强盗头子再多杀两个人也没什么要紧,除了他以后很可能成为光杆司令,被满世界追杀。那又怎么样?关她什么事?她面无表情地道:“这计划简直漏洞百出。”唯独她的侍从死在外面,是人都怀疑她。他没否认:“亲爱的贾南,我对你的口齿很有信心。”
  “我真后悔提醒了你。”
  “我也后悔没有强/暴你,那天晚上和昨晚都是。”强盗头子笑得有点恶毒。他瞪着她,她也瞪着他。两人互相放着狠话,都想把对方一刀宰了,一切干净。“早知你这样爱我,我就不必为了不跟那个老女人上床,花钱雇人放火。能跟你上床的话,我倒不介意多两个累赘。不过没关系,今晚我就可以上你。”他狠厉地说:“我说过会把你抢到手,无论花什么代价。就算血鹰没了,我说到做到,贾南。”
  他低下头来,在姜媛愕然的视线里,恶狠狠地吻她。
  姜媛觉得自己承接的不是吻,而是一种愤怒。她没料到阿巴尔是骗她。沙漠里他蹲在她身边问:“要不要和我试试?”她没料到他这样狠。他没吻她很久,唇舌纠缠一番,等彼此都发泄了那股想杀了对方的愤怒,冷静下来,就放开她。唾液从她唇上滴下来,她冷静地喘息着问:“你一年没找女人?”强盗头子将她的嘴都咬肿了,他舒爽了,仿佛那股阴鸷从来不见。蓝眼微眯,志得意满地一笑:“我看中的猎物,还从来没有失过手。”
  姜媛将他推开,他便也从善如流地离开。她擦了擦嘴,实在不喜欢跟他接吻,这家伙像条恶狼,要活生生把她吞吃入腹。阿巴尔惋惜地道:“可惜时候不对。”
  姜媛没理他,走回去。法蒂尼夫人看着他们,显然也已看完了全程。明明身为鱼肉,她看起来倒还是好整以暇,毫不慌张。随即她的视线投在阿巴尔身上。
  “是这样呢。”她吃吃笑着说:“阿巴尔,你也是猎人啊。”
  姜媛面无表情地说:“不,我们没有关系。”但显然谁都不会信了。包括阿巴尔。
  她坐下来,看着法蒂尼夫人的眼睛。那双柔媚的眼睛温柔地落在她身上,微笑着等她的话。她想了一会儿,慢慢将这个计划在心中完善。
  无论如何,这主意总比她毁了阿德南的家产,再怒而去宰了阿巴尔好。
  “法蒂尼夫人,我有个主意,兴许我们可以双赢,既然你只是想要法希尔的封城,何不试试让我们去杀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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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明明想好的进度剧情,还写的这么卡,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日更莫得感情
  可是上的是2万的榜单
  我想死
  死之前还是先滚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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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这是个疑点, 冷静下来后很明显,对姜媛而言。法蒂尼夫人其实没必要谋害法希尔的两个弟弟, 这对她没有好处。多年以前她就不是法希尔那一方的人, 现在难道是吗?一个商队可以远销到基辅罗斯的女人,没有很大的动力为一个小城的总督谋害人命。法希尔是个典型的封建统治者,糜烂奢侈,不理政事,他的封城土地还算肥沃, 但那里只有猖獗的贪腐和暴乱——商业自然也不发达。没钱赚, 有什么利益和合作基础可言?唯有一个理由。
  “法希尔还没有成年的儿子,你和他合作,只是为了杀胡阿桑。”没有强势的继承人,埃米尔家族必将再次陷入动乱。姜媛说。法蒂尼夫人笑了起来。
  “这话真是奇怪,你没有证据, 指责我这样柔弱的女人, 一名小小的商人,竟敢谋害帝国的官员与贵族。”
  姜媛平静地道:“我也没说你要杀法希尔,人人知道要杀他的是他弟弟。”这口黑锅往阿巴尔头上扣,真是再适合不过。那双柔媚地望过来的眼睛笑意不变。阿巴尔似笑非笑地道:“那个信使是刺杀者吗?不, 我想他接到的命令确是送信, 但信里是否有毒药我就不清楚了。”他温柔地说:“想必您已知道我是谁,为了我兄长的性命确实落在我手上, 我是一定要追上去看一看, 验证一番的。”
  这话中的威胁不言而喻。姜媛知道阿巴尔已经明白她的思路, 便起身走开,让他去谈。她靠在门口算是警戒,也能隐隐约约听见对话。阿巴尔的锋芒口齿比她狠辣得多,软硬兼施。毕竟人在刀俎下,没一会儿法蒂尼夫人就叹着气松了口——她确实一开始就想捉住阿巴尔,压制他,和他合作——讽刺的是,由于姜媛意外的通风报信,放出的消息还没扩散阿巴尔就冒出了头,结果被压制的是她自己。
  阿巴尔问:“那么法希尔的陷阱呢?”
  “抱歉。”美艳的女商人说:“那是真的。我控制不了法希尔的行动,他认为趁你去刺杀胡阿桑,这是个绝佳的机会。”阿巴尔冷笑着说:“也方便你和我谈条件,是吗?被剥离了羽翼,我要么蛰伏起来,被人冒名顶替,要么接受你的资助,去刺杀我的兄长。”
  他们没有再谈下去。阿巴尔将拜图拉塞入厅后的大箱子里,法蒂尼夫人被允许穿了衣服起来,但仍是捆着双手。他们一起走出来,她侧头看着。“她会送我们出城。”阿巴尔道,神情悠闲。姜媛敏锐地问:“我们?”强盗头子脸上随即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
  “那封送出的信里写上了我上的车的特征。”法蒂尼夫人果然隐瞒了一些内容。
  她只是不知道那辆车之后来了她的宅子。
  姜媛冷着脸:“没有下次。”这可真是刺激。但不管怎么说,有人不用死在自己家中,有人也不需亡命天涯,这结局算是皆大欢喜。她将手放在法蒂尼夫人的脖颈上,那根柔弱的骨头抵不过木板。阿巴尔好整以暇地环胸在一边看着,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我怎么保证你会谨守信誉?”她逼问。“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法蒂尼夫人温柔地说:“不过亲爱的,这里是夏宫塔伊夫。”
  许多贵族会在夏日来到这儿度假,法蒂尼夫人也不例外。她追逐上流阶层的潮流,以此决断商机。她虽从塔伊夫起家,根基却远在埃及。假如那座埃米尔的封城失去了它的主人,法蒂尼夫人将会有很多时间留在那儿,或者她会有一个丈夫,作为傀儡替她打理城镇税收。何况,“对一个商人来说,和强盗们作对是最愚蠢的主意了。”
  不管怎么说,作为人质,法蒂尼夫人只能委屈自己一番,套上车,亲自送他们出城。阿巴尔毫不客气地搜刮了金子,用皮囊装着上了车。除了主人家中烙有烙印的代步马匹,他们还专程绕回去打包简陋行礼,牵出了更熟悉顺手的黑夜与太阳。姜媛告诉仆人:“我有个消息,要连夜去亚历山大港,或许有渠道得到父亲的音讯。”天快亮了,他们在城门前的空地处停驻,和其他商人小贩一起等待门开。清晨的空气中充满此起彼伏的骆驼和马嘶,许多商队要趁天亮前最后凉爽的时间多赶几步路。
  法蒂尼夫人揉了揉手腕,阿巴尔可没客气,捆得很紧,以至于松开后也是深深的绳索痕迹,过一会儿就肿胀起来。黑夜和太阳似乎感情好了许多,站在一起便彼此嘶鸣,挨擦脖颈。呜呜的号角声响,城门开了。他们正牵着马要走,法蒂尼夫人唤道:“阿巴尔。”
  阿巴尔已蒙上了面巾,那双蓝眼侧过来,看她有何贵干。法蒂尼夫人坐在车上,第一缕亮光照在她身上,真是美得像个云破日出的女神。女神问:“你用什么办法让贾南倾心于你的?”蓝眼微愣,随即傲慢冷淡地睨了她。
  “男人么。”他说:“还能用什么办法?”
  姜媛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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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媛是第一次急行军。这种速度对她而言太过苛刻了。塔伊夫的山道上由于角度问题,他们需要放慢些速度,但从商道进入了原野,他们便几乎一刻不停地伏在马上,向前奔驰。夏日气候炎热,人们会选择在夜晚前行。信使昨天傍晚就已经出了城,和他们不知有多少距离。
  “他的名字是赛尔德。”法蒂尼夫人说:“他的速度很快。”
  从这里前往巴库姆——埃米尔家族的封城,不眠不休地快马前行,大约需要十五天。信使估计做不到,但问题是在哪里解决他。他需要换马和饮水——主要是给马匹饮水。他孤身一人,不会离开商道,没有荒野,没有下手的机会。
  姜媛的大腿再次磨破了皮,下马时一瘸一拐。阿巴尔注意到了:“你若不舒服,应当告诉我。这会影响我们的速度。”她道:“下次我会注意。”天已经大亮,太阳炙热地烤着毫无遮挡的地面,为了不脱水,他们最炎热的时候不得不在旅店休息。阿巴尔仍旧要了一个房间,和她挤在一起,一夜没睡了,该吃点东西,睡个觉。他将冒着奇怪气味的药膏扔给她道:“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姜媛负责看守那堆金子。唯一可证明阿巴尔也并不轻松的证据是,这次他忘了给她分抢劫的分成。她用清水洗了伤口,倒吸凉气地上了药。但左等右等阿巴尔都没回来,她只能拿出干粮先就水啃。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楼下传来喧哗,探头看了眼,人群中有音乐响起,大白天就有人开始喝酒,搂着女人亲昵。
  姜媛将头收回去,关上窗户,带上遮眼布,躺在毯子上开始睡觉。她觉得自己是睡不着的,虽然熬了一夜,但也紧绷了一夜,几乎没有睡意。但似乎是眼睛刚刚闭上,她就沉入了黑暗。
  阿巴尔对追杀人的计划显然很有心得。傍晚时他戳醒她,他们吃些东西,结了账,拉上马就走。他抱怨说:“那家伙粗手笨脚,把一些贵重东西落在家里,主人十分生气,非逼我俩追上来检查。要我说,就让他去!哪怕掉了金子,又不是我的责任!”信使有时候只需要送信,行李很轻,除非得到十万火急的命令【通常都有空子可钻】,他们会在路上看有没有人要帮忙带东西或口信,赚点外快。阿巴尔也不例外,他每到一个地方就装作牢骚满腹,到处喝酒,找人抱怨,招揽生意。女招待吃吃发笑,陪他调情,一些人向他打探:“是什么礼物?没准我们见过,他叫什么名字?——但你答应的报酬要先拿出来。”阿巴尔回答:“他叫哈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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