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男主之后[穿书]——下限君一路好走
时间:2021-04-19 09:22:32

  要不是求心实在是看不过去宝剑变成菜刀,出声阻止了她,沈闻估计还要拿块石头出来继续切下去。
  不要问她储物袋里为什么会有一点灵气也没有的石头,她在龙皇山秘境的时候觉得好看往包里塞了好几块晶莹剔透、形似玛瑙,花纹交错绮丽的小鹅卵石。
  她这么做的缘由无非是因为喜欢、好看。
  但这和她拿它们出来试剑一点冲突都没有。
  “目前看来,是一柄好剑。”沈闻道,从边上拿起一片拭剑的布帛擦了两下“无名”,“至少是趁手的兵器。”
  她没有办法和缠绕剑身的“执念”交流,只好用自己的灵力注入宝剑,暂时将这股“执念”引入了“无名”的剑身之内,这样,即使不能很好的使用“无名”,也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了。
  就在沈闻站起来,练习了一套“般若剑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无名”在她修行般若剑诀的时候,似乎变得比平时更加轻盈。
  只是还没等她再进一步钻研的时候,却听到外头吵吵嚷嚷,像是被煮沸了的岩浆一样,各种各样的声音咕噜噜带着灼热粘烫的气息漫延开来。
  房间门口传来了大力敲打房门的声音,伴随着击打声,一起传来的还有对方有节奏到能直接去剪个鬼畜视频的叫门声:“贺兰韵你出来,你有本事下黑手你有本事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头!”
  沈闻:……
  贺兰韵迷迷糊糊睁开眼,一脸茫然的揉了揉眼睛,似乎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闻把剑收起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门外的少年义愤填膺,高举着拳头,似乎想要继续用力捶门,却因为对方突然开门而刹在了半空中。
  “嚷嚷什么?”沈闻瞪着死鱼眼道。
  那少年楞了一下,遂咬牙道:“贺兰韵毒伤我范家弟子,特来讨个说法!”他身后还有乌压压一帮不知道是来看好戏还是来助阵的年轻弟子,从身上的衣饰来看,和少年穿一样制式墨青色服装的应该就是重紫城范家的弟子,而其他人都是九宗七姓过来看热闹撑场子的人。
  贺兰韵虽然终赛第一场就折戟,但是他好歹也是九宗之一万里杏林的弟子,孟回春又是出了名的臭脾气,找麻烦的时候带的人多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沈闻“砰”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对方差点被门板拍了鼻子,当场就炸了毛想动手砸门,却被身边一个比较冷静的弟子拽住:“别、别、别冲动,师弟,这是流云阁,公输门的产业,赔不赔得起另说,不可和东君交恶啊。”
  那少年才冷静下来。
  沈闻打开窗,看到窗下也围着几个青色制服的少年少女,就知道范家已经把这里给围住了,但是没关系,只要他们不出去,这些人就不能破门而入。
  而这么大的动静,迟早会引起孟回春的注意的。
  “你到底这么了?”沈闻抱着胳膊看着一脸懵逼,刚刚才完全清醒过来的贺兰韵,后者毕竟还是个孩子,见过的最大的阵仗也就是沈家退婚,而现在这情况,可比当初沈家退婚刺激多了。
  “我、我不知道啊,你俩出去以后我就觉得很困,一直在睡觉……”贺兰韵的眼神真实惊慌了起来,“我什么地方都没去过,一直睡到刚刚才清醒过来,到底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说我毒伤范家的弟子?”
  重紫城这一次参加宗门大比,成功通过初赛脱颖而出的弟子名为范青缨,现在被毒得不省人事,只知道他是中了贺兰韵曾经用过的,在初赛之中用来毒倒、麻翻秘境之中异兽的自配药散,万里杏林的药散和外头杂七杂八的药散不一样,那端的是暴躁、耐用,一点就能麻翻一头锯齿象那般大小的南疆异兽。
  而范青缨至少被人灌了小半瓶下去。
  弟子之中又有医修认出这是万里杏林弟子用来傍身的灵毒,孟回春一届宗师自然是不会纡尊降贵去算计一个才筑基的弟子,所以大家就把目光放在了贺兰韵的身上。
  到现在为止,沈闻都觉得这些事情多少还是在自己的猜测之中的,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范青缨并不属于自己这一组——沈闻属于甲组吊车尾,而这个范青缨运气好,避开了一、二、四号的种子选手,分在了乙组。
  三号种子选手是泰骁,在乙组。
  贺兰韵也在乙组,而范青缨本人,虽然不如一到五号的种子选手那么显眼,但是仔细算算,实力至少也得排个前八强。
  他被人毒倒,好像是在意料之中,又似乎是在情理之外了。
  毕竟,贺兰韵已经被淘汰,沈闻又不和范青缨一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到是让她略略迷惑了一下。
  她抱着胳膊,把食指指背噙在唇间思索着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偏差,其中到底有什么细节被她忽略掉了。
  求心道:“小檀越……”
  沈闻抬起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求心沉默了一瞬,便乖巧低下头,不再说话了,到是贺兰韵没见识过这样的阵仗,稍稍惊惶了一下,看到沈闻神色不变,便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这又有什么,他是清白的,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再糟糕,左不过被告知根骨毁了的那一刻。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问道。
  沈闻没理他。
  求心道:“等。”
  不知道为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却是小辈来闹,范家家主、孟回春前辈,乃至于东道主云中君,没有一人出现,这本身就很奇怪,这种像是放开了手让小辈闹腾一般的情况,实在是太过不寻常了。
  贺兰韵茫然:“等什么?”
  “等孟前辈。”求心站起来,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瞎子,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就只能用些凡人的土法子了,“贺兰小施主,且和我一起搬动这流云阁里贵重的物品,放在窗户、门前吧。”
  外头的人没有冲进来把贺兰韵拖走,完全是因为流云阁的大东家他们招惹不起。
  贺兰韵会意,连忙帮求心动作起来。
  等到他俩气喘吁吁的忙完,沈闻才回过神来,盯着求心道:“求心,你能不能试着占一下……”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了妙法贤师给她的“般若剑诀”留影石,里头还残留着妙法的灵力和气息,“妙法他现在的情况?”
  
 
 
第49章 49
  沈闻的要求让求心迷惑了一瞬,但是早已经习惯被沈闻发号施令的头号工具人是不可能拒绝她的意思的。
  他伸手接过了沈闻给他的白色留影石,将它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沈闻:woc老哥你摔石为号是要造反吗?
  求心自然不是要造反,凭借着留影石中残留的灵气,他倚靠着“慧眼”感受到了灵气的走动,就地坐下打起了坐。
  所谓“占卜”,就是修仙界的一项传统艺能,一般人使用带有灵气,“交通天地”的灵宝进行占卜,普通来说是龟壳,再高级一点就是千年老龟的龟壳,或者各种奇奇怪怪,根据前人大能实践出真知得出的占卜工具。
  而求心和他们都不一样。
  他好像随手摘一把草、掐一朵花,都能拿来占卜,准确率还贼高,标准的结实、耐用,还省钱。
  沈闻小心翼翼得盯着打坐入定的求心,不知怎么的自己都有些紧张到喉咙发干,于是一方面是因为担心自己打扰到求心占卜,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有些紧张,所以她扭过头去在求心对面坐下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贺兰韵作为这场风波的中心人物,说起紧张来,可能在场的所有人都比不过他。
  “等。”沈闻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小陶泥火炉和一个锅,“反正等着也是等着,我饿了,你来点不?”
  贺兰韵:……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知道吃!”他炸毛咆哮道。
  “反正干等着也是干等着,做点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保证大脑能冷静运转,好好想想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什么、说什么,才不至于掉进对方的陷阱里。”沈闻又拿出一个小瓷瓶来,从里头倒出了一泓清泉水。
  贺兰韵原本还在生气沈闻这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所谓态度——毕竟被诬陷的人不是沈闻,而是贺兰韵,她这么老神在在,又是情理之中,又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味道。
  “别想了。”沈闻往锅里丢了两块牛奶般雪白、看上去Q弹柔软的果冻状不明物,没一会,这锅里就散发出阵阵勾人食指大动的香味,“即使现在他们是冲过来说我给你下夺魂咒让你去毒傻那什么范青缨,我也照样坐在这吃火锅。”
  她用一双长筷子搅了搅那雪白鲜靓的火锅底汤:“来尝尝,我拿你们万里杏林后山的长尾灵雉的骨头熬出来的浓缩火锅的底。”不得不说,万里杏林的长尾灵雉,鸡肉鲜香柔嫩,纤维细腻,久煮不柴,拿来煎鸡排,一刀下去那汁水都能飚出一道彩虹。
  长尾灵雉的骨头,也就是鸡髓,有鸡之鲜,却无鸡那股似有若无的淡骚味,拿来熬成火锅底,反而还胜过牛骨。
  贺兰韵:我说怎么一个月少了那么多只,原来是你干的好事啊!
  他干巴巴道:“这是师父散放的。”
  沈闻:……
  “师父养它们是为了取胆熬药。”
  沈闻:……
  “因为少了好几只,他头发都多掉了七八根。”
  沈闻:……
  “后山的梅花鹿不会也是你……”
  沈闻:“吃肉吃肉,哎呀这个肉真香。随便涮一涮就能马上入味,把这个紫苏叶和酱料裹着一起吃。”为了堵住贺兰韵的嘴,沈闻忍着心痛给他让了一叠涮鹿肉。
  贺兰韵看着那裹着土褐色酱料的肉片和紫苏叶子,闻着钻进鼻子的香味,叹了口气——宰都宰了,反正都是拿来吃的,事后通报给师父,让沈闻赔钱就好了。
  他毫无慈悲,对穷鬼没有丝毫怜悯地想。
  他们在里头吃火锅,外头的人砸门又不能砸,叫骂沈闻又充耳不闻,里头就跟中了大悲寺的千斤定一样一动不动,活像三只老王八。
  甚至,还隐隐约约,从里头传出了一股勾人食欲,让人不争气的泪水从嘴里流淌而出的香味……
  好气哦。
  饿是不饿,但是有点馋。
  堵门范家弟子:……
  还要不要脸了?这三人还要不要脸了?
  就当他们气得决定不管流云阁是不是东君公输弦的产业,想要直接砸门闯入的时候,却听见人群之后传来了一声:“且慢。”
  这声“且慢”就像是冷风吹袭过狂热的火炉一样,让人倏然一抖,经不住扭头循着声音找去。
  若是沈闻目睹这一幕的话,她可能会形容这一幕“仿佛摩西分开红海一般”——来者是白羽城泰家,也是这一次宗门大比的三号种子——泰骁。
  他自然是因为听说了贺兰韵下毒谋害范青缨的事情,觉得事有蹊跷,才会赶过来想出一份力。
  “诸位,此时自有范家家主和万里杏林的山鬼仙君决断,如此这般在情况未明的状态下,私下寻仇,是否于理不合呢?”泰骁从众人自动让开的一条道里走到了房门前,转身背对房门,正对着那些范家弟子们,挡在了前面。
  “虽然我同贺兰小友只有拳头相交那么一点点的交情,但是泰某人愿意以我自身担保,贺兰小友绝不是你们所说的,这样卑鄙无耻,背后伤人的人。”
  他声音听着挺洪亮的,不仅传遍了在场范家弟子和好事者们的耳朵,也同样传进了沈闻的客房之中。
  沈闻一脸复杂地瞟了一眼贺兰韵:“你什么时候和人家推心置腹成了基友了?”
  贺兰韵那张鼻青脸肿的小脸上却露骨的表现出了一种颇为肉麻的,感动的神情:“泰兄——”他是真没想到,在初赛之中被他救治的人没见几个出来帮他说话的,到是在终赛之中把他揍成猪头的人出来为他担保了。
  沈闻:……
  哇,你这个表情好恶心啊。
  “白羽城泰家少家主是吧。”沈闻道。
  泰骁听到里头传来声音,便回到:“正是在下。”
  “您别堵在门口了,您的好意我们这边心领了。还请你速速离去,和泰家主汇合,莫要趟这浑水才是。”沈闻端着碗,在房间里喊道,“此事自有范家和万里杏林的两位前辈做决断,范家弟子虽然围过来了,但是碍于东君和山鬼仙君的面子,他们是不会做得太过分的。”
  范家弟子:……
  是是是,我们不会做的太过分,但是你很过分啊,你缩在里面吃火锅,还吃得特别香,好像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泰骁皱起了眉头,但是他虽然是个糙汉,为人却有着极为细致的一面——让他不要掺和这件事情,白白惹一身骚,让他离开便是,为何还要让他早些“和泰家主汇合”?
  少年皱起了眉头。
  里头也传来贺兰韵的声音:“泰大哥,我没事的,我行正坐直,什么也没做过,自然清清白白,你不必为了我蹚浑水。”
  沈闻瞥了贺兰韵一眼,扶住了额角。
  这孩子是真的实诚,外头情况复杂,希望泰骁能听懂她的意思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求心突然吐出来一口血,他原本脸色就苍白,加上指尖染上的嫣嫣红点,到是有种雪压红梅的凄美来。
  “你怎么样了?”沈闻连忙扶住他,贺兰韵也满脸关切地迎了过去。
  求心用手指抹去了唇角的血迹,反手紧紧抓住了沈闻的衣袖。
  “我没事,只是消耗过度,血不归经罢了。”
  “倒是妙法师尊……情况不妙。”
  “小僧试了三次,前两次都缥缈空虚,无所定性,唯有第三次,占卜师尊现在所在的地方,却得出了一个极为诡异的卦象。”
  “——其人所居,既在此处,又不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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