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厂公——怡米
时间:2021-04-30 09:29:34

  闲来无事,沈络欢拉着宁若浅和大乔在附近遛弯,三人叽叽咕咕,多是大乔在调侃。
  溪流的角落,三人瞥见躲在树干后头的唐荟,本想扭头走,却被脚边的青虫吓了一跳。
  听见声音,唐荟扭头看向她们,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大乔撇撇嘴,搂住沈络欢和宁若浅,“这种人,咱们就不能搭理,越搭理越来劲儿,让她自个儿服软。”
  沈络欢也不想与唐荟有正面冲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她是唐封的义女,看在唐封的面子,也不能与她撕破脸。
  “站住!”
  唐荟叫住她们。
  三人回头,看着唐荟走过来。
  大乔挡在两人面前,抱臂道:“你有事?”
  唐荟推开她,正面对上沈络欢,“公主知道我义父送你的大礼是什么吗?”
  沈络欢抓住腰间香囊,扬起下巴,“我待会儿去问顾钰就知道了。”
  一听这话,唐荟满眼嘲讽,“遇见事情只会求助他人,公主真不愧是笼中鸟。”
  唐荟的身量在女子中算极高的,又自幼生长在军营,气场上更胜一筹。
  对方盛气凌人,沈络欢也不甘示弱,她越介意什么,自己就越往那里戳,“是啊,谁让我是公主呢。”
  唐荟冷笑,“对,那公主就珍惜好自己的身份,别等到哪天成了阶下囚,对人摇尾乞怜。”
  “你够了啊!”大乔推她肩膀,“公主是君,连唐帅都要礼让七分,你算老几,敢这么讲话?”
  大乔糙惯了,力道没控制住,将唐荟重重推到在地。唐荟捂住后背,疼得脸色发白。
  三人大眼瞪小眼,这算不算碰瓷?
  两炷香过后,军医为唐荟检查完伤势,叮嘱了一些事宜,唐封面色淡淡地凝着床榻上的义女。
  帐中没有旁人,唐荟坐起身,“义父为何这般看我?”
  唐封没有责怪,只是为她倒了杯茶,温笑道:“为父让你多加练武,你不听,瞧瞧今日,若依为父所言,乔家大姑娘能伤到你?”
  自小,就算再任性,唐荟也没有挨过义父的责怪,义父从来都是温和宽厚的,可唐荟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过父爱,也许是因为自己太过脱缰,不服管,也许是因为义父打心里没把自己当女儿,只是受了战死的同袍所托,不得不拉扯她长大吧。
  想到此,唐荟心里泛起失落。
  唐封拍拍她肩头,“休息吧,晚膳时我让人将餐食送过来。”
  可他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唐荟的笑问:“爹爹,若有一天我和公主同时遇险,你先救谁?”
  听似幼稚的问题,唐封却认真思考起来,侧眸瞥了她一眼,“救对的人。”
  说罢,撩开帘子离开。
  唐荟攥紧锦被,闭眼平息妒火。
  *
  因大乔冲撞了唐荟,沈络欢怕大乔被责罚,于是捧着溪边捡到的石头子走进帅帐,借机巴结。
  此时,顾钰正站在水盆架前净手,男人身形颀长,优美如豹,光一个背影都令人移不开眼,沈络欢咳嗽两声,自寻借口道:“我帐篷内没有热水了。”
  顾钰看向她,面色淡淡的,“我这里也没有。”
  沈络欢皱皱鼻子,果然,男人只有在占便宜时才会温言细语。她气哼哼走上前,把石头子放在帅案上,“那你给我钻木取火。”
  顾钰靠在凭几上,看着案面上形状各异的石头子,慵懒开腔:“过来。”
  沈络欢激灵一下,被这声“过来”叫得头皮发麻,扭捏地道:“我要用热水。”
  还挺执着。
  顾钰拿起石头子,在手心颠了颠,“大乔和热水,你选一个。”
  沈络欢跺脚,“我选大乔!”
  “那过来。”顾钰眉眼透着恣意,拍拍自己的大腿,“坐,凡事好商量。”
  少女小脸一垮,更为扭捏,“你真无礼。”
  “那没得商量。”顾钰用石头子在帅案上划了几道,闲闲地道:“大乔故意伤人,依军规......”
  “唐荟那是碰瓷。”沈络欢颠颠走过来,小脸气得煞白,“大乔就轻轻推了她一下,她自己摔在地上,怪谁呢?”
  说来也怪,唐荟为何要假装柔软?总兵府长大的姑娘,不是该最讨厌弱柳扶风的菟丝草吗?
  顾钰冷静问道:“大乔为何推她?”
  沈络欢将事情叙述一遍,强调道:“我没添油加醋,你要信我。”
  那娇憨的小模样,就好像只要他说不信,她会立马甩脸子。顾钰揽住她的腰,拍了拍柔软的腰窝,“坐下,咱们慢慢谈。”
  沈络欢僵着不动,“谁要坐你...腿上。”
  “我说让你坐腿上了?”顾钰有点无辜地笑笑,浅色的瞳眸熠熠潋滟,“你怎么竟歪曲我的意思?还是说,你其实是想坐的?”
  黑的都能被他说成白的!沈络欢捂住他的嘴,愠怒道:“再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
  在大楚皇朝,谁敢讲出这般大言不惭的话?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顾钰低笑,手上一用劲儿,把人按在腿上,附耳道:“那还怎么吻你?”
 
 
第30章 唐封
  顾钰的嗓音不似军人的粗犷, 刻意压低声线时低醇悠扬,叫人听得脸红耳赤。沈络欢不禁在想,阉宦还有这种声线?她见过的阉宦哪个不是嗓音尖细啊。
  故而, 小公主很认真地捧起顾钰的脸, 仔细打量,杏眸带着探索。
  被姑娘家捧起脸, 顾钰有点不适,但也没阻止她,毕竟她愿意亲近自己就是好的开端, “在看什么?”
  沈络欢伸手碰了碰他的脖子, 惊讶道:“你怎么有喉结?”
  太监也会有喉结吗?她以前怎么没注意过?孙启昇有吗?
  小公主一头雾水, 不自觉地碰来碰去,眼里满是认真。
  但她的无意识,属实折磨人, 顾钰扼住她手,眸光深幽,嗓音哑得不行, “记住,除我以外, 你不准碰任何人的喉结。”
  喉结硬硬的,沈络欢玩上了瘾, 脸上带着些许淘气,“你管我?”
  她纯粹是带着玩心,殊不知坐着的男人早已被撩得耐心尽失。
  后腰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住,软软的身子贴向了硬邦邦的胸膛,沈络欢反应过来,抵住他前胸, “你又胡来。”
  “是谁在胡来?”顾钰揉着她的腰,力道愈发的重,带着浓烈的占有欲,“你刚刚在作甚?”
  沈络欢扭动腰肢,目光飘荡,心虚地顶嘴:“你一个大男人,让我碰下怎么了?”
  “调戏我?”顾钰勾唇,扣住她的后脑勺,尾指一下下刮蹭她的后颈。
  后颈的肌肤痒痒的,像有细沙拂过,沈络欢向前躲,顾钰却忽然前倾,唇与唇仅隔一个拇指的厚度。
  男人气息灼热,“调戏哥哥也行,哥哥同意了。”
  再次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到,沈络欢用双手拍他的脸,忿忿道:“住嘴。”
  这一下力气不小,顾钰报复似地挠了挠她的腰,谁知这姑娘疯狂扭动起来。
  怕痒啊。
  男人低笑,举起她的胳膊,挠她的咯吱窝。
  沈络欢欲哭无泪,发出咯咯的声音,带着一丝讨饶:“我错了...我错了...顾大都督...”
  可讨饶并没有换来男人的收手,顾钰将她按在帅案上,匐身而下,一边挠她痒痒,一边啄吻她的脸蛋,“叫声顾哥哥听听。”
  沈络欢挣扎起来,俏脸憋得通红,心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鹿,不停地乱撞。
  少女的憨态让征战沙场的大将溃不成军,顾钰桎梏住她,凝睇着她的双眼,一点点靠近她的唇。
  这一次没有强势的掠夺,而是给足她可以推开他的时间。
  沈络欢仰面看着慢慢靠近的男人,可以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萦绕鼻端的沉香沉迷了她的思绪,以致于唇齿相依时,也没有推开他。
  男人的唇很凉,转而变得炙热,灼烤她的娇唇,吞没她的理智。
  顾钰稍微抬高身体,抚摸她红肿的唇瓣,诱哄道:“叫哥哥。”
  小公主忽然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呆愣地坐起来,眼里尽是挣扎。
  看得出,她还未从心底接受他们的亲昵,或者说,她根本不想接受,顾钰淡淡一笑,似叹似无奈:“叫声哥哥这么难吗?”
  沈络欢张嘴作势要咬他手指,凶憨的小模样逗笑了顾钰,顾钰任她叨了一口。
  尝到咸味,沈络欢舔下嘴唇,“你怎么不躲?”
  “满足你这只小狗巴。”顾钰揉揉她的头,眼里流淌着不自知的宠溺。
  沈络欢懵愣地看着他眼底的笑,心里的小鹿愈发乱撞。
  账外,唐封靠在门口,挑眉问向守卫,“顾大都督不方便?”
  守卫点点头,面色有点红,“大都督说,他在哄孩子。”
  唐封失笑,踢了守卫一脚,“你们真能耐啊。”
  言罢,转身想要离开,却见宁若浅蹲在一边熬药。
  “小姑娘。”
  宁若浅扭头,握着蒲扇站起来,“唐帅有事?”
  唐封弯唇,“怎么不喊我叔叔了?”
  宁若浅一噎,“那天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望您海涵......”
  “停。”唐封打住她,“你这么爱道歉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却戳中了宁若浅的心,是啊,因是庶女出身,在面对嫡出的公子小姐时,如履薄冰,时常因为嘴笨被奚落嘲笑,久而久之养成了放下身段的习惯,遇事先道歉,也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吧。
  “我......”宁若浅有点囧。
  唐封笑着摇摇头,“小姑娘,要果敢一点。”
  宁若浅扯扯嘴角,看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有点别扭,没话找话道,“唐帅,你怎么不留胡子?”
  唐封一愣。
  宁若浅摸摸下巴,“您这个年纪的人很少不留胡子。”
  唐封笑笑,“我该留胡子?”
  男人风光霁月,即便过了不惑年纪,依然俊朗非凡,留了胡子反而显老,宁若浅笑弯了眼眸,“您还是别留了,这样看起来年轻。”
  许是很久不跟这么小的姑娘相处,也从未被人说过老,唐封哼笑一声,朝树下的石凳扬扬下巴,“听说你是军医,那帮叔叔把个脉,看叔叔早衰了吗?”
  “......”
  宁若浅听出几分调侃,但心下忐忑,怕他生气,赶忙摆手,“我不是说您老,您一点儿也不老,诶呦,我不说话了。”
  “瞧把你急的,不是刚刚才跟你说要果敢一点儿,说出去的话,就不要怕得罪人。”唐封手敲折扇,走到石凳前,素色宽袍猎猎生风,偏又儒雅出尘,宛如谪仙,“过来把脉。”
  宁若浅小跑过去,蹲在石凳前,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眉心一皱,嘀咕道:“奇怪。”
  她搓热手,又试了一下脉,眉头越皱越紧。
  唐封悠闲地靠在石凳上,搭起腿,单手撑头,“怎样?”
  “我要再试试。”宁若浅继续戳热手掌,搭在他的手腕上,心里泛起嘀咕,从脉象上,唐帅充其量三十年岁,可他明明过了不惑之年啊。
  唐封收回手,“我老吗?”
  宁若浅有点惊讶,他让她把脉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老?大将军这么小心眼吗?她无奈道:“我说过了,您一点儿也不老。”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宁若浅捻了捻他的头发,“您一根白发也没有,怎会老呢。”
  唐封忽然扣住她的手,“小姑娘,可不要随意碰男人。”
  宁若浅立马缩回手,不自然地咳了两声,“我是大夫。”
  唐封长眸带笑,用扇柄敲了一下她的肩膀,“我记下了,宁大夫。”
  说罢,起身离开。
  强大清润的气场散去,宁若浅长长舒口气,又开始疑惑他的脉象。
  傍晚,炊烟袅袅,顾钰和唐封商量完对付沈槿的对策,由师爷招呼着去往账外。
  今儿厨役特意准备了烤全羊为远道而来的蓟州军接风,众人围桌一圈,拉着两位大都督入座。
  两人礼让一番,一同坐在了主位上,唐封敲着折扇,笑问:“不请公主过来吗?”
  顾钰饮啜一口酒,淡淡道:“闭门思考。”
  “哦?”唐封看热闹不嫌事大,“思考什么?”
  “谁知道。”顾钰眸光清浅,与之碰杯。
  唐封隐约猜到他和公主的关系匪浅,但也没多言过,只是握了握他的手臂,“公主年纪小,你要多担待些。”
  两人凝视一眼,顾钰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他对沈络欢的关心,说来也怪,在蓟州历练的那段旧时光里,还经常看到他为沈络欢准备的小礼物,只是送出去时从不以自己的名义,那是年少没有过多的猜测,如今思来不解其意,甚是烦闷。
  唐封饮口酒,忽然问道:“你这的军医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顾钰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唐封隔空一指,“那个丫头。”
  顺着他的指向,顾钰看向正在给公主盛饭的宁若浅,“先生问这个作甚?”
  “随便问问。”唐封继续饮酒,目光却锁着小绵羊一样的姑娘。
  顾钰太了解那种目光代表着什么,旋即一笑,心中豁然开朗,只要他不盯着自己的人,盯上谁都可以,只不过......
  “宁家丫头的年纪,可以给先生做女儿。”
  唐封没有回怼,只是淡淡笑开,“今晚,安排我与公主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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