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戾摄政王的小甜娇/暴戾摄政王的小甜娇——越从欢
时间:2021-04-30 09:30:05

  砰!
  风晚与钟铭踹门而入。
  他们看到昔日的战神,正蜷缩着身子,如病狗般可怜至极地靠在床角。
  “这是止疼药,喂他吃下,或许能减轻痛苦。”云随风深深看他一眼,并无多余的同情,递给钟铭一颗药。
  把自己豁出去,就为了救一个女人,在云随风眼里,根本不值得。
  “人世间的情情爱爱啊,我活了一百多岁,还是没参透没看懂,太傻了”云随风悠闲地拔高音调叹气。
  “王爷!王爷!您为了她真的值得吗?”钟铭红了眼,喂他吃药,喃喃道,“真的值得吗?您何曾这样狼狈过?”
  风晚亦是看得心头震颤,捏紧拳头,抓住钟铭,咬牙道:“出去,等着王爷。”
  这般狼狈的陆旻烨,定是不想让人看到的。
  二人刚欲关上门,一双素手却急急拦住了。
  周念欢刚醒,她冲进门内,扑在了陆旻烨身上。
  陆旻烨双眼猩红,将自己蜷缩成团,痛的几乎失去所有思想,挥汗如雨。
  “王爷,你,你好些了吗?”周念欢落下泪,再也不受控制的大哭起来,哭的犹如孩提,紧紧抱住陆旻烨,“我抱着你,有我在,我不会离开的,你怎么那么傻?”
  周念欢泪流满面,心里的痛楚散开,娇躯颤颤,紧紧抱住瑟瑟发抖的陆旻烨。
  陆旻烨亦是抱住她。
  “王爷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周念欢不停抽噎,哭的梨花带雨,她亦是好心疼陆旻烨,她恨不得亲自受这个疼。
  “劈晕他。”
  云随风合时宜地提了个建议,“劈晕后痛苦会比清醒时,少很多。”
  钟铭这才敲了门进去,得到周念欢首肯后,叹口气,劈晕了陆旻烨。
  云随风命温玉找来所需的东西,迅速进门,以银针根根插入不同的穴位,将陆旻烨体内不断刺激毒发的子蛊引到脚踝处。
  他的手法快而稳当,指尖夹着一块薄刀片,迅速划开脚踝处!
  以银针刺中那引到脚踝处的子蛊背部,那黑漆漆的丑陋子蛊便不能再动,只能被勾出来。
  云随风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舒了口气,将子蛊放入一个特制的陶瓷瓶中:“这可是个好东西。”
  “让一让,本公主找陆旻烨!”
  院落外,人未到声先至,响起一道女声。
  接着,便有个烟紫色抹胸长裙女子,正是耶鲁齐紫嬅,她摔了长鞭啪地一声打在地上,平眉倒竖:“本公主是匈奴国唯一的公主,看你们谁敢拦!”
  有下人被鞭子打的怕了,暗卫一路截住她。
  “慢。”
  周念欢抬袖擦了擦眼角泪水,吸了吸泛酸的鼻尖,蹙眉走出去,红彤彤的一双小鹿眼,冷不丁地打量耶鲁齐紫嬅,“不知公主前来,所为何事?”
  “本公主来了长安,还没怎么见到陆旻烨。有人说他病了,本公主便来探望下,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吗?”耶鲁齐紫嬅冷冷道,“要不是怕挑起事端,真想把这群拦路狗打的满地找牙。”
  “放肆。”周念欢眉头蹙的更深了,“我烨王府的人,凭什么挨你的打?”
  不知为何,她就是很讨厌这个擅闯的公主。
  “喂!”
  耶鲁齐紫嬅冲上前,“本公主听说你们正在找红龙珠?红龙珠可治百病,烨王府找他,找到了匈奴皇室,我猜,是陆旻烨病了?”
  一旁的云随风拉着周念欢,压低声音道:“百年前红龙珠在匈奴太后手上,眼下匈奴皇室仅有耶鲁齐紫嬅一位公主,这红龙珠传给她,在她手上也不是不可能。但匈奴人向来不好商量,你若要得到红龙珠,只怕这女人向你提交易条件。”
  周念欢点头。
  世人只知陆旻烨患有躁郁症,却不知道他有绝症,此事连陛下都不知,所以她必须瞒住。
  “王爷只是小病。”
  周念欢目光紧紧看着耶鲁齐紫嬅,淡淡道,“还请公主移步正厅,议事。”
  耶鲁齐紫嬅勾唇:“可以。”
  周念欢屏退众人,只留下云随风、红莹与耶鲁齐紫嬅。
  红莹为耶鲁齐紫嬅斟茶,摆开谈判的姿势。
  “我想要那颗红龙珠。”
  周念欢声音不大不小,温和却不露怯,“若公主愿意交换,我可以付出一切。”
  “……”
  云随风心道,这傻姑娘张口就是付出一切,无疑是把自己给卖了,让对方以为她非要这颗红龙珠不可。他叹口气,加入谈判:“想来也不是非要这红龙珠才行,没了红龙珠就是难了些而已。”
  周念欢微愣,仿佛懂了云随风的意思。
  耶鲁齐紫嬅慢悠悠地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摆在桌上,打开后,一颗润红色泛着光泽的珠子,便显露出来。
  她强势道:“给你可以啊,送你都成!”
  陆旻烨不在,周念欢必须撑住场面,她十分冷静:“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公主不如开门见山,说出要求。”
  “我也没什么要求啊。”
  耶鲁齐紫嬅笑眯眯地把玩着那颗珠子,“只不过想要你做个妾,让陆旻烨抬我进门,让我做烨王妃罢了。”
  三人皆是沉默。
  周念欢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目光冷淡地平视正前方,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稍不注意手慌抖了下,茶杯磕在边沿,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理智道:“我是,太傅之女,陛下赐婚的正经王妃。何况在长安没有王妃自贬为妾的说法,公主还是提其他的要求——”
  耶鲁齐紫嬅打断她的话,笑眯眯道:“那你自贬成妾,不就成长安第一人了嘛。本公主只是让你自贬成妾,还没让你和离永不侍奉陆旻烨,你这般不情不愿的做什么?”
  云随风嗤笑:“一国之主,上赶着抢男人,匈奴皇室的教养也可见一斑。”
  “你!”耶鲁齐紫嬅霍地站起身,长鞭灌入内力,直接打向这云随风,冷冷道,“你也配议论皇室?”
  哪想,云随风轻而易举地接住那长鞭,用力一拉。
  耶鲁齐紫嬅差点摔一跤,气的甩掉鞭子,大声道:“本公主就这一个条件,若是你不肯,那这红龙珠我就算是毁了,也不会给你!”
  她目光充满阴狠与算计,带着侍女,浩浩荡荡的离开,路过周念欢时,附耳小声道:“我不给你红龙珠,陆旻烨救必死无疑。你抱着一个死人,又有什么意思?不如自贬为妾,治好了他,你还有机会见到活生生的陆旻烨。”
  周念欢十指拢在袖中,指甲险些掐入肉中,喉咙发紧:“送公主出府。”
  “好好考虑吧,哈哈哈。”
  耶鲁齐紫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心情大好地负手,离开烨王府。
  待她离开,周念欢这才全身被抽去筋骨般坐在椅子上。
  “天下仅一颗红龙珠吗?”
  “据我所知,短时间内能找到的,只有耶鲁齐紫嬅手上那颗。”
  “耶鲁齐紫嬅,为什么要嫁给王爷?钟铭,风晚,你们二人随王爷征战沙场,陪他最久,你们和我说说。”周念欢揉着太阳穴,深深感觉到一股无力。
  “几年前,王爷与匈奴大战,耶鲁齐紫嬅也参战了,屡次和我们王爷交锋。耶鲁齐紫嬅曾在战场上,救过我们王爷一次,也曾和王爷说,若他愿意和她和亲,便可休战,那会儿陛下征战之心正盛,一口否决了。想来她应该是一直对王爷有感情的。”
  “不好了!王爷,王爷咳了好多血!”一个满手是血的侍卫,慌乱无措地冲进来,大喊,“王妃,神医,你们快去看看吧!”
  周念欢立刻跑过去,云随风一个闪现便飞了过去 。
  此时最打紧,最该赶快的是医师,这是云随风的职业素养。
  他闯进屋中,先是给陆旻烨把脉,随后即刻为他输送内力:“温玉快去按照上次的方子,煎药!钟铭你去把新找到的凤丹草拿来磨成粉,直接给他服下。”
  “凤丹草…凤丹草!还没找到。”钟铭狠狠跺脚,急的团团转,“我之前把黑鹰派去找龙胆草,可是他被人暗中阻拦了。”
  “阻拦?”
  周念欢站起身,焦急无比,“王爷绝症一事,只有我们王府知晓,都是暗卫或签了生死契的,绝不会泄露。那又是谁派人阻拦了黑鹰?”
  “谁最不想让陆旻烨病好,便是谁阻拦的 。”
  云随风给陆旻烨点穴,察觉到他越来遇弱的气息,大声下令,“别愣着,你们快马加鞭去寻找凤丹草!两天之内,我必须见到凤丹草,要不然,你们的烨王,死路一条。”
  “可,只是引渡子蛊,为什么会伤及性命?你不是说,会减寿但不会伤及性命吗?”钟铭愤怒道。
  “这病我也是第一次治,第一次见到,难免预判出错。”
  云随风不悦,“此绝症天下罕有,本就凶险,他又执意为她引渡子蛊,我早就说了后果有风险!糟了,子蛊居然会和他体中剧毒相冲,彻底刺激了他的病。”
  “现在,现在怎么办?”
  “速去取凤丹草!两天内必须给他服下凤丹草,减轻绝症剧毒,要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他只有死路一条。”云随风神色凝重地看着云随风。
  “可是,此去雪山,至少三天路程,何况一来一回,得六天呐…”红莹喃喃。
  钟铭发疯般冲出去,双眸猩红:“我现在就去!我就算累死不眠不休,也必须拿回凤丹草!”
  “还有,别的法子吗?”周念欢愁肠百结,急的含泪,望着云随风。
  那双杏眸里,再也没了初见时的星光,宛若死人的眼睛般,死寂无神。
  显得格外楚楚动人,见者怜惜。
  云随风不忍心看她,窒了一息,继续抢救陆旻烨,咬牙道。
  “周念欢,我替你去找凤丹草。我为你解子母蛊,为你解雾毒,现在又救了你的夫君,你却只请我吃了一顿饭,你还欠我两顿!而且,诊金得翻倍——”
  “云神医,若你去了,王爷怎么办?”钟铭第一次如此尊重云随风。
  “你们三个时辰喂他一次药,切记不可让他动武,不要让他动气。这样吊着他的命,别死就成了。”云随风忙活半小时,手上不停,终于松口气,叹道:“他这条命,是我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
  “一切,拜托云神医了!”风晚抱拳,单膝跪地,无比虔诚。
  身后,钟铭也扑通一声单膝跪下,神色凝重地抱拳…
  接着,一个两个三个等,所有烬团暗卫亦是沉默着单膝跪地。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磕头更是值万两。”钟铭双眸通红,可见是真到伤心处了,他沉沉磕了三个头,“请云神医尽力救王爷…是王爷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于我有再生父母之恩!”
  话罢,他又沉沉磕了三个头。
  身后的烬团亦是沉默地磕头。
  “好强大的凝聚力…”云随风惊诧地低声自言自语,目光落在病榻上那毫无生气的男人身上,这个人真是不简单。
  “罢了,我这就去。”云随风目光深邃稳重,他道,”两天之内,我会把凤丹草拿回来,若我没拿回来,便是我死了。那我都死了,烨王也委实…没办法救了。”
  “此去危险吗?”
  “凤丹草附近毒蛇成群,白虎无数。”钟铭道,“是之前黑鹰飞鸽传书说的。那凤丹草长在雪山之巅,越到山巅,呼吸越艰难,还有瘴气。”
  “云公子,小心。”
  周念欢擦干眼角泪水,扯出抹苦笑,刚要跪下,却被云随风扶起。
  他笑吟吟道:“多年不下山,下山第一单,竟然就如此困难,王妃可要记得给我多加诊金。”
  话罢,那白衣胜雪的云随风已纵身闪现离开。
  云随风云随风,真的犹如一阵风般来去无影,消失快速。
  “他,真的能行吗?”周念欢担忧地低下眉眼。
  “我见过云神医的轻功,可谓是出神入化,比王爷还要快些。他马不停蹄,不眠不休赶路,骑着最快的马,轻功和马交替,或许…可以吧。”钟铭眼神黯淡几分。
  其实在场的人大多数都不太相信,云随风真的能赶回来。
  或许这词,包括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周念欢身子瘫坐在床头,喃喃失神,落下两滴泪:“散了吧,留下钟铭风晚,红莹守着便可。”
  “王妃,您子母蛊才被取出,切莫太过伤心,您还怀着小世子…”红莹心疼地为她端来杏仁酪,“吃点吧。”
  周念欢叹息如冷冽,暗藏绝望,乏力地推开那碗杏仁酪,咬牙道:“钟铭,我问你,王爷是如何中的毒?”
  “四年多前,在战场被敌军暗算下毒的。”钟铭拳头捏紧,“是我没保护好王爷…”
  周念欢深叹口气,命人抬了条楠木红矮凳,她坐在矮凳上,握住陆旻烨的手,额头贴在手背上,泪水滚落在她的手心里…
  “王爷,你答应我…”
  “这一次,一定要撑过去呐。”
  屋子布满哀戚,死气沉沉一片。
  时间漫长,一分一秒过去,却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度日如年。
  周念欢头次觉得,时间宛若一把尖刀利刃,分分秒秒都割在人心上,她恨不得能慢点过。
  慢点,再慢点,等云随风拿到凤丹草就好…
  周念欢忧心忡忡,积郁成疾,不曾合过眼,一闭眼便会做噩梦。
  噩梦中…
  她身处无尽深渊里,伸手不见五指,无尽黑暗,四周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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