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番茄菜菜
时间:2021-05-01 09:45:49

  年轻的女孩脸上透着关切,眼底有些担忧。
  魏向前迟疑着点了点头,“紧张胃疼,脑子一下子空白一片,忘了怎么写。”
  “哦。”阮文笑了笑,听说你考得不好我可开心了。
  懒的多说,阮文直接离开。
  拜拜了您嘞。
  魏向前看着笑着挥手离开的人,傻眼了。
  他原本以为阮文会安慰自己一句,可是……
  她问自己考得如何又用意何在呢?
  不远处,周建明看到了自家妹子和魏向前有说有笑。
  他不乐意,“你怎么又跟他说话。”
  “哥你这就不懂了吧。”阮文嘿嘿一笑,“这叫攻心之计。”
  先是示好,等到对方露出软肋期待安慰时,泼一盆冷水,让对方措手不及。
  要不是怕影响其他考生,阮文还会来个更狠的呢,比如安慰魏向前一句,“没事,说不定其他科目更差呢。”
  这不是怕闹出乱子嘛,她止住了这魔鬼的想法,就简单气了气魏向前。
  周建明看着开心的像是小黄鹂似的妹子,也没再说什么,“走咱们去吃饭。”
  他觉得自己答得不错,说不定真的能考上大学呢。
  下午的语文考试作文七十分,阮文看到题目“谈青年时代”,稍作迟疑在试卷上列出了写作要点,然后开始写作文。
  第一天的考试并不算很难。
  过去十多年,国家政治氛围浓厚,不管是政治还是语文考题的政治性意味都很浓烈,对大部分考生来说,这都不算难。
  关键,还是明天的数理化。
  也因为数理化难,这次高考大部分人都报了文科,理化知识点太多,远不如地理历史简单。
  数学安排在上午。
  阮文来到学校时看了眼那边的俩公安,没有谢蓟生。
  仿佛昨天上午考政治时,她看花了眼。
  数学题目不算是太难,第一道题是初中生都能做的一元二次方程。
  求解方程5x2+2x=125。
  阮文口算就得到了答案。
  剩下的题目,稍稍难度增加,但都不是问题。
  她再度提前完成试卷。
  十二月的大冷天里,考场里其他考生额头上甚至有密密麻麻的汗珠。
  太难了。
  他们中学时代几乎没学到什么内容,这么多年早就忘了。
  定义域是什么?这个概念都不懂啊。
  还有什么叫极坐标方程?
  二元二次方程都让人着急上火,极坐标方程又是啥?
  阮文趴在桌上百无聊赖之际,其他考生着急上火到恨不得找到一本数学课本来看,看到底怎么解答这些题目才是。
  考试结束铃被敲响时,考场里哀嚎声不断。
  监考老师安慰考生们,“同学们,不要被困难打倒,你们能够坐在这里就已经是一场胜利,胜利就在眼前,把下午的理综考完,大家就赢得了解放战争!”
  这乐观的精神鼓舞了很多考生,阮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递交了试卷,她跟着其他考生一块往外去,还没出教室门,就听到砰的一声,走在前面的考生晕倒了!
  这突发状况让考生和正在整理试卷的监考老师们都傻了眼。
  一个考生是乡下的知青,靠着自学当了两年赤脚医生,摸了摸那考生的脑袋,“中暑了。”
  阮文:“……”同志,你确定不是开玩笑?
  “大冬天中暑,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那知青考生听到这话愣了下,脸红了起来,“可他面色苍白,呼吸孱弱,大汗淋漓,就是中暑的症状啊。”
  阮文不觉得,她看到躺在地上的知青嘴唇微微发青,“谁有糖块,这个考生低血糖。”
  今天天气不错,但是大冬天的异常干冷。
  中暑是不可能中暑的,就是紧张过度。
  瞧着像是低血糖,阮文也不太敢确定,但是糖有愉悦心情的作用,吃块糖总归是好的。
  然而现场的考生哪有糖啊,一群人面面相觑。
  而躺在地上的考生呼吸则是急促起来。
  阮文觉得自己可能之前判断错误,她犹豫了一下,上手解开了那考生棉袄的扣子。
  “同志,你这是干什么?”
  大庭广众的,脱人衣服不太好吧。
  阮文没空解释那么多,把扣子解开,棉衣被扒到身体两侧,身上只剩下单薄的秋衣,上面还有补丁。
  这年头向来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秋衣穿在里面,谁都看不见,哪怕是补丁叠补丁又有什么关系呢?
  阮文看了眼那蹩脚的针脚,正要上手,被拦住了,“要做什么,我来。”
  谢蓟生简直神出鬼没。
  阮文看着忽然间出现的人,摇了摇头。
  心肺复苏,谢蓟生做不来的,他又没接受过专业的训练。
  阮文会心肺复苏,是因为前世的时候,同事因为心脏病突发死在了岗位上。
  当时大家就以为那个同事是累了,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儿罢了,毕竟刚连轴转加了两天班。
  直到领导过来催工作进度,去喊人却发现永远也喊不醒。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朝夕相处的同事,就这么没了。
  明明周围那么多人,可是在最难受的时候,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
  猝死,这个词此前阮文只见诸于网络之上,如今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她受不了打击,重病了一场。
  在医院里,阮文跟着护士学会了心肺复苏的手法,“黄金四分钟,要是第一时间发现,心脏病也能有救。”
  不是中暑也不是低血糖,阮文当这人是心脏病发,用心肺复苏来处理。
  一下,又一下。
  她按压着这个考生的胸口。
  十来下之后,阮文被推开了。
  谢蓟生按照她之前的节奏,来进行按压。
  小谢同志学习能力很强,没几下这考生咳嗽了两声,人醒了。
  阮文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偶尔会有眩晕的症状?”
  那考生点了点头。
  还是低血糖啊,估计是紧张过度引发了昏厥
  不过没事就好,“那记得平日里往兜里放两块糖,头晕的时候吃一块。”
  考生点头,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解释,他弄清楚了情况连忙道谢,“谢谢这位女同志,谢谢公安同志,我叫陶永安,在葛家坝插队的知青,不知道这位女同志你是哪里的,回头我登门拜访。”
  葛家坝?
  阮文觉得这地方有点耳熟,她看着面前这个黑黢黢的男知青,忽的想起了什么。
  “不用那么麻烦,你中午请我吃饭就行。”
  不等陶永安拒绝,阮文笑了起来,“陶知青之前小本生意挣了点钱,请我吃饭没啥问题吧?”
  陶永安看着眼前的女同志有些迟疑,他向来记性好,确定没有租书给这位女同志过,所以并不认识她。
  不过对方认识自己?
  “当然当然,公安同志您要监考大概不方便,等过两天有时间,我再去局里送锦旗给你。”
  谢蓟生摇头,“不用,应该的。”
  他刚才用了救人,单膝跪在地上,这会儿掸了下膝盖上的尘土,“快去吃饭吧,考试而已不用那么紧张。”
  这话本意是为了安慰众人,然而说话的方式不太对,不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
  什么叫考试而已。
  这可是高考,有的考生,等了十多年的高考啊。
  “不是我说你,公安同志有空你也得好好学习参加一次高考,这样能明显提升你的语言组织能力。”
  谢蓟生面不改色,“我是工农兵大学生。”
  阮文:“……”你是大学生了不起哦。
  “我回头也是大学生,自己考上的!”
  撂下这句话,阮文拉扯着陶永安去吃饭,这次没再去二棉厂食堂,去了国营饭店。
  周建明不明白,“你啥时候找了个黑炭头,这是打算回家生炉子用吗?”
  “那么大的人,不知道烧多少煤才能弄出那么一把骨灰呢。”阮文把天聊死。
  周建明闭口不言,论抬杠他怎么可能是文文的对手呢?
  让陶永安请吃饭,阮文是有目的的。
  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带着金手指才能想出这些挣钱的门道。
  陶永安就不一样了,他不知道自己低血糖,也没有口袋里放糖块的习惯,显然不是穿越者。
  作为土著,能够想到高考前的租书生意,这显然是一个极其富有商业头脑的人,这么一个人,阮文自然要结交一番才是。
  她有自己的人生目标,考上大学是实现目标的手段,后面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少不了合作伙伴的选择。
  和聪明的人合作,当然好处多多,阮文决定初步考察一下陶永安。
  “陶知青志愿填的什么学校?”
  这次高考,招生的重点院校一共有88个,省里只有北山大学在重点院校行列。
  其他87个重点院校在本省招生数量有限,不过阮文也说不好陶永安到底哪里人,万一是外省人,那兴许会往外去。
  可巧,陶永安报考的就是北山大学。
  这个巧合让阮文觉得他们真的很有缘分。
  “你数学做的不好?”
  这话问的陶永安有些不好意思,“惭愧,我数学一向不是很好,这次又遇到了几个难题,一下自己就被难住了还差点晕死过去,还好遇到同志你出手相助。”
  阮文笑了起来,“我还以为陶知青做生意,数理化都很不错呢。”
  “就是闲来无聊做的一些小生意而已,不知道两位同志该怎么称呼?”
  阮文自报家门,这让陶永安惊呆了,“原来你就是阮文同志,久仰大名!”
  作者有话要说:考题是从各地高考卷中找到
  注1:方程式没办法写出来,x的平方+2x在5的右上角早早更新了事,每天更新在中午12点
 
 
第19章 019大闹二棉厂
  陶永安丝毫没有夸大其词,他真的听说过阮文的大名。
  如雷贯耳的那种。
  确切点说,自己之前做租书生意小赚一笔,也是托阮文的福。
  绕了好几个弯,陶永安搞到了《简要》的手抄版,后来听说阮文在搞租书的生意,陶永安也有样学样。
  反正葛家坝在红旗公社,和王家沟所在的金星公社一个在西,一个在东,碰面的几率比牛郎织女在一起的次数都要低。
  但该发生的总归会发生。
  这不巧了?遇上了。
  陶永安不打自招坦白从宽,“我也是从你租书这件事中受到启发,想着自己手快多抄了两本,就租出去,比卖书赚钱。”
  他辛苦抄两天,这才能赚两块钱,可租书出去一天就能有一块呢,也不用累得手脖子酸疼。
  承了阮文的情挣了钱,今天又被她救了,陶永安觉得他们十分有缘。
  “阮文同志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考试期间,阮文饮食清淡为主,怕油腻了肠胃受不了,万一拉肚子怎么办?会影响考试情绪。
  她点了两个平日里吃的素菜,吃了小半碗面条,补充碳水让脑子更活跃些,毕竟下午还有最后一门理综要考。
  一旁周建明觉得完蛋了,他家文文平日里挺会吃的,这会儿吃的那么含蓄,该不会是为了在陶永安面前留下好印象吧?
  这么个黑炭头……
  “陶知青,你今年多大了?”
  这问题没头没脑,不过陶永安还是如实回答,“前两天刚过了二十岁生日。”
  周建明:“看着不像啊。”
  陶永安:“……”这话,他听着还真熟悉。
  阮文强行解释,“我哥说你少年老成。”
  “二十岁还年少吗?”周建明小声嘟囔。女生外向,他家文文的魂儿被这个黑炭头给勾走了。
  之前,可没见过她替谁这么解释过。
  阮文:“闭嘴!”
  周建明埋头吃饭,不再吭声。
  这么个兄友妹恭的画面,让陶永安一阵艳慕,他和小妹是双胞胎,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却从没这般和谐友爱过。
  陶永安是个健谈的人,他靠着阮文挣了笔钱,今天又被阮文救了一命,有心想要结交,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热闹。
  可谓是宾主尽欢,刨出周建明。
  当然,这种欢乐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我理化都不算特别好,早知道恢复高考,那会儿好好学理化了。”
  阮文有些奇怪,“既然数理化不好,怎么没报文科?”
  这次参加高考的考生将近六百万,文科是大部分考生的选择,原因就在于数理化太难。
  “觉得我有点疯是吧,我爸也写信骂我,说我简直不可理喻。”明明不那么喜欢数理化,可他还是选择理科。
  陶永安黑的亮眼,熠熠生辉。
  “还好吧,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是吗?”
  “对啊。”陶永安笑了起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文字让他在下乡插队后依旧能保持心灵的宁静,但文字能让村民们的粮食丰收吗?
  父亲想要他子承父业,可是陶永安觉得,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他是陶永安,不是翻译家淘衍。
  这个并不为父母所支持、有些倔强的年轻人,在陌生人这里找到了支持,这让他心情愉悦,“希望我们能够在省城见。”
  北山大学,就在省城。
  ……
  下午的理综考试不算难,起码阮文这么觉得。
  通俗来说物理可以简单分类为力热声光电。
  力学是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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