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番茄菜菜
时间:2021-05-01 09:45:49

  从省城到赣州路程遥远,火车上又是拥挤得很,薛亚男一向觉得这行程煎熬,看着越来越兴奋的陶永安和阮文,觉得自己实在看不懂两人。
  他们俩在用英语对话,她听不懂的那种。
  到了中午头,要吃午饭了。
  这会儿也没什么方便面速食,车上只能吃自己准备的干粮。
  凉透了的窝窝头。
  如果连这个都没有,那就只能饿肚子了。
  上火车前,阮文拿了几个苹果,又去百货大厦那边找廖主任,弄了点能在车上吃的东西。
  到了饭点,让陶永安去接热水,阮文把上午讨论的结果整理了下,决定下了火车再做最后的整理。
  薛亚男忍不住好奇心,“阮文,你和陶永安在说什么啊?”他们两个人说话速度特别快,薛亚男还在想着前面单词的意思,后面一句话都忘了。
  压根反应不过来。
  她觉得自己学的英语半点用处没有。
  “我们讨论着玩呢。”因为本身就是英语写作,阮文这段时间以来都是和陶永安用英语交流,方便代入。
  薛亚男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你去我家,就为了看黄麻吗?”
  哪有什么好看的,她想不明白阮文怎么对这些感兴趣。
  她学的是高分子化学,研究的不该是有机高分子吗?怎么反倒是对这些植物情有独钟?
  “对啊,反正也没什么事嘛。”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假期无疑是阮文去考察的最佳时机。
  老教授也觉得她应该多出去走走,大自然的馈赠极为慷慨,在实验室里领略不到。
  阮文这次赣州之行也没有持续太久,在车上来回三天时间,在当地又跑了一星期,把整个赣州市各县的情况摸透,她和陶永安打道回府。
  薛亚男挺不好意思的,她家是农村的,孩子多,自己原本就跟姐姐挤一个房间,阮文和陶永安来了后压根住不开。
  结果只能去公社那边找地方将就了几天。
  冬天本来冷,又是跟北方不一样的冷。
  阮文来到后的第二天鼻子就有些堵,走的那天嗓子都有些沙哑。
  她感冒了。
  好在这会儿临近年关,学生们早已经在家过了一周的寒假,车上人少了很多,阮文在椅子上一躺,昏昏沉沉睡了大半天。
  陶永安看她脸上带着几分潮红,止不住的忧心。
  早知道应该暑假出来的,冬天出远门实在是太遭罪了。
  阮文要去首都过年。
  老家是不回去了的,阮姑姑在学校里还得继续工作。
  虽然学生们放了假,可季教授的工作量不见少。
  之前姑侄俩在信里商量,过年就在首都过。
  正好,阮文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找一找房子。
  元旦那天的《建交公报》让很多城里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改革开放已成定局,不用再担心什么变故了。
  开放,不止是对外开放,也给了更多人去国外的机会。
  这时候入手首都的房子,倒是个好时机。
  只不过计划再好,阮文的身体却没能抗住。
  她下火车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好不容易到了机场大院那边,在门口又是摔了一跤。
  陶永安傻眼了,他很少看到阮文这么狼狈。
  关键是这么一摔,阮文愣是没有爬起来。
  匆忙背阮文去了医院,医生狠狠瞪了陶永安一眼,“三十九度,你怎么不早点送过来,再晚点怕是就要烧傻了!”
  陶永安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
  “那她现在没事吧?”
  “先吃点退烧药,过会儿打个针吧。”
  陶永安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找到个小孩子,给了他两毛钱,让小朋友帮自己去机场大院传个话。
  之前跟阮姑姑说一声啊,不然瞧不到人回来,还不得急死?
  阮文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像是被关进了小黑屋,怎么都睁不开眼,看不到亮光。
  她很少生病的,尤其是一直以来都在晨跑锻炼。
  哪曾想这趟出远门,直接把自己折腾病了。
  病来如山倒,阮文脑子也思考不动。
  浑浑噩噩倒是听到有人说话。
  像是谢蓟生的声音,她费力去听,又听不真切。
  人在病重的时候不止脆弱,还喜欢胡思乱想,小谢同志这会儿蛰伏在边境,哪有空回来呢?
  阮文又昏沉沉的睡去。
  再度醒来,是鼻子先工作,她闻到了香喷喷的肉味。
  带着甜丝丝的味道,那是……
  红烧肉。
  像是有人拿绳子拴着一块肉,在她鼻子前来回的转,阮文很是生气,睁开眼的时候一巴掌拍了出去。
  手被人抓住了,入目是晒得黑黢黢的小谢同志,“风水轮流转阮文同志,想不想吃肉?”
  阮文觉得自己看花了眼,她不敢眨眼,生怕这是黄粱一梦,自己一闭眼,谢蓟生就没了踪影。
  可那声音又如此的真切,“阮文同志你刚醒过来,不能吃太油腥的东西,先喝口粥吧。”
  熟悉的话让阮文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先落了下来。
  谢蓟生连忙把那碗红烧肉放下,因为翻山越岭而搞的粗糙的手指温柔的拭过她脸颊。
  “我回来了,乖,不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谢同志:我要报仇,当初我醒来你就不给我吃肉。
  阮文同志:我看你是想分手!
  上午有点忙,等下午争取多写点补上,吃饭去啦
 
 
第58章 058上交票证
  阮文恍惚觉得一场梦。
  到现在都有种不真切感。
  “你怎么回来了?”
  说这话时,她很是没吃香的咀嚼着那红烧肉,谢蓟生哪敢不让她吃?
  不让她吃肉,阮文怕是要吃人了。
  谢蓟生可不敢。
  “过年放我一星期的假。”
  谢蓟生在那边一待就是大半年,军区那边首长也不能把人当牲畜使唤,总是要给人情的。
  再加上汪老最近身体不太好,那边做好了轮换,谢蓟生这半年时间带出来的战士们也能保证做好侦查工作。
  所以,他人就回来了。
  只是没想到,刚回来阮文就病了。
  高烧不退,昏昏沉沉的躺了两天,阮姑姑也慌乱了。
  建明刚出国不久,她也不好意思总麻烦陶永安,季教授那边工作先请了假,她全天的照顾阮文,却不见好转。
  能不着急上火吗?
  谢蓟生回来的时候,看到大院里其他人给阮姑姑出主意,“公主坟那边有个道姑挺神的,要不请她过来给瞧瞧?”
  破四旧才过去多久,这些怪力乱神又出来了。
  谢蓟生跟阮姑姑打招呼,这让阮秀芝蓦的松了口气。
  瞧着跟陶永安差不多黑的小谢,她觉得踏实了些。
  大冬天的倒是好找冰块,喂昏睡的阮文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后,谢蓟生如法炮制,用毛巾裹着从外面桶里捞出来的冰块给阮文降温。
  他自然没像阮文当初那么虎,把人姑娘的衣服脱掉,主要是额头那里降温。
  怕温度太高,把脑子烧坏了。
  怎么把阮文弄醒?
  谢蓟生也没太好的办法,最后还是用阮文当初对付他的办法。
  让阮姑姑炖了锅红烧肉,盛了一碗端到阮文面前。
  办法很幼稚,但是格外好用。
  阮文果然醒了来。
  这会儿吃的正欢。
  “之前军区的首长找过我,你这是想要给我找个免死金牌吗?”
  其实阮文折腾出迷彩布,原本只是想让谢蓟生更安全,想要将来去那边的战士们少一些牺牲。
  名利什么的她还真没想。
  但谢蓟生替她想到了。
  “我也只是如实提了一句。”他伸手摸了摸阮文的头。
  “油。”阮文有些不太好意思,她刚才看了下日历,今天都腊月二十八了,她应该是二十五回来的,这躺了好些天,头发怕是都成大庆油田了吧。
  “那正好回头放油瓶里。”
  阮文狠狠瞪了一眼,“我姑呢?”
  “姑姑看你醒来,去置办年货了。”
  男人的眼睛里透着些爱怜,“我知道你想要做很多事,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折腾自己。”
  “知道了。”阮文这次没顶嘴,她到了赣州那边就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那几天四处跑,就没消停过。
  病倒还真不是没征兆。
  只不过,被她强行忽略了。
  这下倒好,强忍一时不适,结果躺了三天,耽误了多少事?
  阮文没敢吃太多,眼巴巴的看着那半碗红烧肉,“我晚上再吃。”
  谢蓟生被她逗乐了,“没人跟你抢。”
  他拿出一把票来,除了粮票肉票,布票、工业票也不少,杂七杂八一堆。
  阮文惊呆了,“你是不是回来的途中又捣毁了一个窝点?”
  她可记得呢,小谢同志曾经做过的“好事”。
  谢蓟生递给了她一杯牛奶,“不是。”他得了假期,交代清楚自己的工作,把未来几天的任务布置下去,第一时间赶火车回来,哪有空去打击犯罪分子?
  “我在那边执勤,有额外的补贴。”
  阮文在那里点票,忽然想起了自己看到的一个视频,是新人结婚是新郎新娘晚上在那里数份子钱。
  她脸冷不丁的红了起来,“你自己留着吧。”
  谢蓟生以为她又发烧,伸手试了试温度,额头没之前那么烫了。
  “我没事。”阮文躲开。
  谢蓟生反应过来,轻笑出声,“反正早晚都得交给你。”
  这下阮文的脸更红了,“胡说什么?”
  她嘴上埋怨着,心里头却像是打翻了的蜜罐子。
  这相当于男人主动上交工资卡。
  关键在于主动。
  “我是个贪嘴的,你把这交给了我,怕是过几天都没了。”
  谢蓟生刮了刮她的鼻子,“那你倒是多吃点。”瞧瞧都瘦成什么样了,他倒是希望阮文吃胖点。
  “别乱动。”阮文小声嘟囔了一句,她怕阮姑姑忽然间回来。
  喝完了牛奶,谢蓟生拉着阮文起来,“去澡堂洗个澡,洗掉这一身病气好过年。”
  首都机场和几个单位一起弄了个澡堂,除了供工人使用外,也对外开放,就是得收票钱。
  北方泡澡是传统,尤其冬天的时候,在热气腾腾的澡堂子里泡一个热水澡,不要太舒坦。
  虽说马上到了年关,但澡堂人也不少。
  当然谢蓟生没带她去那里,自行车拐了个弯,七绕八绕的最后绕到了阮文有点眼熟的地方。
  “这是……”
  “这边人少,你多泡会儿也没关系。”
  阮文觉得,谢蓟生有点猖狂了。
  竟然带她来国安这种机关单位泡澡!
  “罗嘉鸣不在?”
  谢蓟生答非所问,“等那边事了,我回来打报告申请结婚。”
  裹得严严实实的阮文觉得自己的脸滚烫,她声音透着病后的孱弱,带着一点点的沙哑,“谁要跟你结婚啊?”
  她才二十岁。
  刚到了法定婚龄,还在读书,大好青春这么早就步入婚姻?
  而且,在国安局门口求婚,这又算哪门子的道理?
  谢蓟生抓着她的手,“怕吗?”
  问她怕这个地方,还是惧怕结婚这件事?
  阮文一时间不好回答,随着他进了去。
  有谢蓟生在,阮文畅行无阻。
  “这边也有女同志吗?”她好像没见过,上次过来看的都是男同志。
  “妇女同志撑起半边天,当然有女同志,不过人少了些。”谢蓟生把人送到女澡堂那边,“慢慢洗,有什么事就喊我名字。”
  罗嘉鸣再怎么虎,也不会闯到女澡堂。
  阮文的确需要好好泡个澡,她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
  有点像是在做梦。
  女澡堂里很安静,尤其是对比刚才路过的男澡堂。
  阮文很快把自己丢到了蓬蓬头下,热水从头顶冲下来时,她觉得有点烫。
  却又是别样的舒坦。
  原本冷静的澡堂很快就弥漫着雾气,热气腾腾的像是云雾缭绕的天宫。
  阮文哼唧唧的洗着头唱起了歌,原本疲软的胳膊这会儿也有了力气。
  等她收拾好去穿衣服,原本白皙的身体这会儿变成了皮实的红。
  烫的。
  阮文笑了笑,穿好衣服出去。
  一出澡堂,先看到了罗嘉鸣。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下。
  “你怎么在这里?”
  阮文眨了眨眼,贱嗖嗖地回了句,“你猜?”
  罗嘉鸣猜个铲铲!
  他脸色不太好看,还用猜吗?除了谢蓟生,还能有谁?
  这是带阮文过来耀武扬威了。
  他知道谢蓟生去了南边,但是没想到他现在回来了。
  更没想到,他直接带阮文来这边。
  不是公干,就为了洗澡。
  到了冬天阮文剪头发没那么勤快,刚才虽然竭力去擦头发,不过还有些滴水。
  湿漉漉的发丝披散着,衬得她那张脸越发的莹白如玉。
  眼睛像是镶嵌在上面的宝石,熠熠生辉。
  只是这黑宝石上面满满写着讥嘲,罗嘉鸣看的心梗,刚想要说话,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谢蓟生过了来。
  罗嘉鸣心中一万个疑问,还有那么点委屈,想开口,却慢了一步。
  “不打算回家过年了?”
  倒是还知道他这个兄弟。
  罗嘉鸣闷闷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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