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番茄菜菜
时间:2021-05-01 09:45:49

  正怀着孕的姐姐肯定能生,她嫁过去正好。
  谢蓟生的母亲哪知道自己竟然是被亲妹妹出卖的?
  她死在了产床上,用最后一点力气告诉医生,这孩子叫蓟生,谢蓟生。
  蓟州出生,新的生命。
  她对得起战死的丈夫,给他留下了一丝血脉。
  医生并不晓得产妇家里的事情,知道这是志愿军烈士的遗腹子,帮忙照顾,直到那志愿军的战友找来,得悉内情后带走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汪叔到底怎么想的,谢蓟生大概知道。
  他的母亲想要对得起丈夫,却也不想连累家人。
  真要是报仇,怕是会让死去的人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所以打小只告诉他母亲早逝,他的父亲是烈士。
  早逝的真相是什么,都掩盖了去。
  汪老没想到,很少向他追问父母在哪里的那个孩子,竟然会在很多年后不声不响的去调查。
  把自己的身世,查了个水落石出。
  蓟州没什么好留恋的。
  谢蓟生对外公家也没什么感情,知悉真相后就没再去找。
  谁曾想,这么些年过去了。
  那个坑了他母亲的小姨竟然找了来,还说是他娘。
  真当那些知晓内情的人都没了吗?
  田家小姨有些慌张,她手忙脚乱地拿起了筷子,“蓟生你在胡说什么,我知道你怪我当年丢下了你,可我也是没办法。”
  田小禾在赌,赌谢蓟生是在唬自己,他其实并不知道真相。
  “小姨,这二十多年有没有梦到过我娘,梦里她对你说了什么?”
  田小禾浑身哆嗦,“蓟生你在胡说什么。”
  他知道了,他肯定是知道了的。
  可他为什么当时没拆穿,是因为那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吗?
  田小禾忽的跪了下来,“蓟生,原谅我好不好?我当年也怕,我那时候才十五啊,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那个老光棍,都四十了,长得凶神恶煞的。
  她爹娘,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她也是他们的孩子啊,为什么三哥要结婚就要把自己卖了,凭什么?
  饭店的服务员看着忽然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努了努嘴,示意看热闹。
  “我也后悔,这些年我都没睡好过,梦里总是梦到你娘,她对我说小禾你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蓟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谢蓟生并不为之所动,因为即便是到这时候,他的这位小姨,依旧拿着他死去的母亲套近乎。
  死去的姐姐没能完成保护妹妹的愿望,所以要他这个儿子来继承,对吗?
  “小姨你对不起的是我娘,如果真想要道歉,找她去好了。”
  他其实是一个冷漠至极的人,对待这种哭哭啼啼的人素来没什么耐心。
  曾几何时,谢蓟生一度以为自己再冷血不过,直到遇到了阮文。
  但这并不代表着,谢蓟生就会对犯下过错的小姨宽恕。
  除了死去的母亲,谁又有资格原谅呢?
  ……
  汪老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他立即让人把谢蓟生请回来。
  看着神色严峻的年轻人,汪老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嗯,已经解决了,让汪叔您费心了。”
  汪老叹了口气,“蓟生,留下陪我吃顿饭吧,跟我聊聊阮文同志。”
  听到这个名字,谢蓟生脸上紧绷着的线条松弛下来,神色柔和了许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谢的身世解决!
 
 
第60章 060糖葫芦
  汪老今年五十二岁,只不过战争的摧残让他仿佛行将就木的老者。
  加上早些年的风湿一直折磨着他,这会儿坐着都不断的用小木槌敲着腿。
  “听说之前老首长见了阮文。”
  谢蓟生点头,“嗯,她在胡乱研究东西。”说这话时,小谢同志脸上浮着笑,虽然是胡乱研究却又大作用。
  他用颜料和树叶茎汁涂抹在衣服上,试了好几遍终于找到了最合理的上色方案。
  那件衣服乘坐飞机飞往了首都,然后又被迅速送到了省城。
  比他本人的待遇都要好。
  虽然谢蓟生早熟,懂事后就是去了部队。
  但汪老到底养了他许多年,知道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说明了什么。
  “蓟生,你是知道的,我原本并不想要你当兵。”这话之前就说过,他原本觉得谢蓟生退伍倒也好,不用担惊受怕的。
  谁知道他冷不丁的又去了南边。
  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如今他又旧话重提,“有些事情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怕你想多了,现在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上了年纪的人,不免容易想多,毕竟上次走出国门去打仗,都快是三十年前的旧事了。
  那会儿他多年轻啊,什么都不怕。
  死就死了,有什么要紧的。
  哪像是现在,反倒是怕了。
  怕自己没了,更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不是也在首都吗?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让她来家里吃个饭。”
  谢蓟生迟疑了下,“不用那么麻烦。”
  “怎么,自己得了媳妇还藏着掖着?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能见上一见?”
  看着微微动怒的老人,谢蓟生想如果自己再坚持,怕是要挨打了。
  他缓了语气,“那我问问她的意思。”
  虽然汪叔是养他到大的人,但谢蓟生本能的避免阮文和汪家有牵扯。
  尽管阮文向来能讨长辈喜欢,但汪家的情况太复杂。
  大概有这个时间,阮文会觉得不如看两页书。
  在某些方面,那小姑娘的确懒散。
  叔侄俩正说着,汪萍进了来,看到谢蓟生时她笑了笑,“阿谢回来过年了啊。”
  谢蓟生点了点头,“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汪叔您注意身体,有时间我给您打电话。”
  汪萍哪想到,自己刚回来谢蓟生就往外去。
  她连忙说,“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触及到谢蓟生那淡淡的神色,汪萍又是改口,“我送你。”
  “不用,新年愉快。”
  谢蓟生起身离开。
  汪老看着怅然若失的女儿,叹了口气。
  “萍萍,小谢有对象了。”
  他何尝不知道女儿喜欢小谢?
  但是没缘分就是没缘分,他总不能挟恩自重,要小谢娶了他闺女吧?
  他汪世平丢不起这个人。
  汪萍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开口,“可我喜欢了他十多年了。”她情窦初开收到第一封情书时,对那个男生心里头暗暗评价,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如阿谢。
  那个比她大三年的男孩子,虽然很久不曾出现在她的青春期,却又是强势的占据着那些年。
  汪萍想,肯定是因为她小时候任性,跟着人欺负了阿谢,所以才会内疚,总想着他。
  年轻的姑娘越想越是委屈,捂着脸进了去。
  汪老叹了口气,小谢这些年来为什么反倒是跟他生疏了?固然是有工作上的关系,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他这几个儿女啊。
  都是他的孩子,他又能怎么办?
  ……
  阮文没想到谢蓟生一大早就过了来。
  “小谢同志来贴对联吗?”
  阮姑姑还剪了窗花,特别好看。
  昨天晚上大院里的老娘们小媳妇和小姑娘们都过来,跟着阮姑姑学剪窗花,一波又一波的。
  折腾到十一点。
  阮文本就睡得晚,偏生一大早大院里就热闹喧嚣忙活着贴窗花贴对联。
  谢蓟生看着眼圈泛黑的人,“再去睡会儿?”
  “再睡会被我姑骂的,过年这几天的规矩还是要有的。”阮文打了个哈欠,“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谢蓟生昨天过的并不是很好。
  原本是打算留下陪汪叔吃饭的,汪萍的回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虽然把田家小姨打发回去,可他心里头也并不是那么宁静。
  “帮我想一件事。”
  阮文眨了眨眼,“有咨询费吗?”
  她的玩笑话让谢蓟生心情蓦的放松下来,“用我当咨询费怎么样?”
  “倒是个壮劳力,去干活一天能挣几毛钱。”阮文勉为其难的点头。
  她顶着黑眼圈,谢蓟生也没好到哪里去。
  阮文觉得这个新年可真不怎么安生。
  瞎胡扯了几句,谢蓟生忽的觉得没有问的必要。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的母亲或许承诺了要保护妹妹。
  但那并不是谢蓟生的职责,尽管田家小姨只是个弱女子,可起了害人之心的弱女子,又哪来的颜面求助于他?
  过去二十五年,谢蓟生的人生没有田家这门亲戚,日后自然也不会有。
  “我忽然间发现暂时支付不起咨询费,先不咨询了。”
  “小谢同志这么穷吗?”阮文啧啧,“那将来嫁给你岂不是要过苦日子?”
  谢蓟生看到她就愉悦,“买糖的钱总是有的,到时候吃块糖,就不觉得苦了。”
  阮文哈哈笑了起来,她喜欢这样油嘴滑舌的谢蓟生。
  洗了脸,阮文吃了点东西开始干活。
  阮姑姑一大早就去学校了,说是给季教授送年货。
  那几个小坛子里的咸菜被阮姑姑拿走了大半。她说季教授的太太就喜欢吃这个,虽然不值钱但胜在人喜欢,再拎着一盒点心,倒也是不错的年货。
  阮姑姑交代了,回来后包饺子。
  所以这会儿阮文有空,折腾起了小说。
  她这几天都没动笔,病愈后倒是想了几个情节,这会儿落实到纸上倒也快。
  谢蓟生坐在一旁拿着看,“怎么想写英语小说?”阮文的英语相当不错,谢蓟生读得津津有味。
  “挣钱呗,挣外汇。”
  这个词让谢蓟生一愣,好一会儿才开口,“想挣钱开厂子?”
  阮文点头,她跟陶永安翻译能挣钱,但是远远不够。
  改革开放了,政策在一步步放宽。
  届时踏上这块土地的不止是外国人,还有外国的工厂设备。
  给阮文留下的时间,似乎没那么多了。
  她也激进起来。
  谢蓟生有些意外阮文如此的执念,对她的构想也十分的佩服。
  想要写小说不容易,写成英语小说更不容易。
  关键是还要去发表。
  阮文似乎把路子都想好了,现在需要的是这本书。
  “那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他把对联贴好,因为是羊年,阮姑姑剪得窗花是三羊开泰。
  左右对称,中间的山羊弯着角,十分的可爱。
  一向空荡荡的窗户上贴上了红艳艳的窗花,让谢蓟生觉得这小屋到底不一样了。
  有了几分鲜活。
  阮文看着那窗花,认真想了想才说道:“你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跟我说说,说不定能启发我呢?”
  谢蓟生讲起了故事,阮文则是一心两用,一边写一边听。
  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和祝英台本质都是糅合了家庭冲突的爱情故事,同样的故事内核,只不过放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
  阮文写的时候没少翻看那些英文小说,为的就是尽可能有氛围感。
  除了对口味,那就是故事本身。
  她需要很多故事,或许不一定写到小说里面去,要的是那灵光一现。
  阮秀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年轻人一个在伏案疾书,一个在那里翻看纸张,嘴上也没使闲。
  她恍惚中觉得破坏了这静谧的氛围…
  阮文先回过神来,“姑姑回来了,咱们包饺子吃了。”
  小谢同志手劲大,用来揉面再合适不过。
  之前他交给阮文的粮票肉票,都被阮文塞给了阮姑姑。
  手有余粮,吃饭不慌。
  阮秀芝又去弄来了白面,供销站搞不到就去黑市弄,只不过价钱稍微贵了些而已。
  两个孩子都在,阮秀芝才不会苦了他们。
  面粉揉了又揉,格外的劲道。
  阮姑姑包的饺子也好看,饺子皮在她手里一折一捏,漂亮的像是天上的新月。
  猪肉芹菜馅儿的饺子有些像元宝,鼓囊囊的特别实在。
  阮文一旁两手托腮看,“我怎么就学不会呢。”
  她是真不会,弄了一个后连忙住手了。
  怕浪费粮食,这年头白面多精贵啊,可经不起她这么折腾。
  阮秀芝瞪了眼侄女,“你会吃就行了。”
  “嘿嘿,小谢同志你学着点,回头做给我吃。”
  阮秀芝刚想要说话,就听到谢蓟生应下,“好。”
  行吧,年轻人自个儿乐意,她就不说什么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她没必要这么饶舌。
  ……
  大年三十下午没什么事,谢蓟生带着阮文出去遛弯。
  阮姑姑交代了句,“记得到点回来吃年夜饭。”
  她原本就觉得小谢同志不错,只是那会儿阮文没想法,现在看这俩年轻人黏黏糊糊,阮姑姑乐见其成。
  要不是怕被人说闲话,她恨不得能腾出地方来,让俩年轻人谈恋爱去。
  不过再怎么喜欢,阮秀芝也交代了句,“可千万别步了小郭会计的后尘。”
  阮姑姑说这话时特别的语重心长,阮文被逗乐了,“那我回头就跟小谢扯证去,这样您就不用担心了。”
  阮姑姑哭笑不得,倒是知道这孩子不会莽撞,也就放心了。
  她上楼去,打算再把家里打扫一遍。
  刚回到院子里,就被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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