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野了——又见梨
时间:2021-05-04 08:49:36

  秦时喻侧抬起头,看到池砚脸上还是那副疏懒散漫的样子,察觉到她在看自己,微挑眉毛,自然地开口,
  “快走啊。”
  少爷就是少爷,现在是她在扶着他,他居然还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
  “你给我抓紧了,我这脚可是才好不久,你摔了没事可别把我给带上...”
  “诶,你手压我头发了,移开点...”
  “秦时喻,你能不能稍微慢一点,我现在可是伤者...”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怼到停车场里。
  走到池砚的车边,他单手摸出车钥匙,在她面前晃悠几下,淡笑着,
  “我脚伤了,今天就只有你来开车了。”
  秦时喻接过钥匙,把池砚扶上车后,秦时喻想舒活一下肩膀,却发现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酸麻。
  不是吧她秦时喻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她正疑惑着呢,池砚就在车上催她了。
  “来了来了...”
  她坐上车,看见池砚懒散地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开始小憩,活脱脱的一玩世不恭的大少爷形象。
  而她今天就是大少爷的贴身丫鬟。
  她正准备发动车子时,旁边突然落下道声音。
  “秦时喻。”
  秦时喻转过头,看着池砚眸中盛着浓浓的倦意,下巴对着一处微挑着,示意她去看那个地方。
  秦时喻顺着看过去,发现那儿放着一包湿巾。
  她伸手去拿,一边问池砚,
  “你要用?”
  她拿过来递给池砚,池砚也不接,只是把手心平摊着,瞥一眼秦时喻,语气稀松平常,
  “刚刚忘洗手了,手脏,帮我擦擦。”
  秦时喻:...?
  她忍住了想把这包湿巾扔在她脸上的冲动,还不忘了提醒自己他那张脸砸坏了她赔不起。
  “你是脚受伤了不是手断了吧,不会自己擦?”
  池砚今天的头发乖顺地耷下来,额前刘海微微遮住眼睛,比起以往那种攻击性十足的造型,今天他看着倒是多了几分柔和之气。
  他伸出另一只手来,摊在她面前,微蹙着眉,很认真地说,
  “手也疼。”
  好吧好吧。
  哪怕他现在说他全身痛她也只能给他伺候着,不然他那少爷劲儿上来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秦时喻扯出一张湿巾来,捏着他的掌心,顺着他的手掌纹路仔细地擦着,这时近距离观察,她又感叹了一下,这池砚的手还真是好看。
  修长,白皙,但不女气,手背上攀着青色脉络,微微凸起,给这双手增添了几分故事感。
  秦时喻给他擦完,满意地收工,谁知那池砚只瞟了一眼她的作品,就又撇过头去,闭眼睡觉了。
  秦时喻轻嗤一声。
  看给他惯的,连个谢谢都不知道说。
  *
  晚上。
  秦时喻扶着池砚去厕所,等他出来,又扶他上床,这简直就是前段时间他对她做的一系列动作的完美复制,只不过就是两人的身份换了。
  秦时喻照顾好他后,叮嘱了他几句,让他有事打自己电话,然后就准备回自己房间去。
  可这池砚却突然扯住她的衣角,迫使她转过身与他对视。
  “又怎么了?”
  池砚这会儿躺在床上,头顶灯光洒下,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白皙透明的状态,还真的生出点病态感来。
  他一脸幽怨地看着秦时喻,语气不容人否定,
  “不准走。”
  秦时喻拿开他拽着自己衣角的手,又无奈又想笑,是不是人只要生病就会变得脆弱啊,这会儿这平时拽上天的少爷也跟个大奶狗一样缠人。
  “你这少爷使唤人上瘾了是不是?我也累了,回去休息了。”
  见她还是要走,池砚抬高语调,
  “我今晚水喝多了,晚上要上厕所。”
  “我这脚又不方便,”
  “再摔着怎么办?”
  秦时喻笑笑,
  “那你到底要怎样?”
  池砚微顿几秒,低垂着头,目光躲闪,
  “你就在这睡。”
  秦时喻:...?
  有没有搞错?
  “不用了,你要干什么打我电话就行了,我耳朵不聋,听得到。”
  “不麻烦吗?”
  池砚反问一句。
  “你不嫌麻烦我嫌麻烦。”
  池砚想到什么,倏然抬头,对着秦时喻不怀好意地笑笑,
  “你别多想,我才不会对你做什么。”
  “再说,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你怕什么?”
  秦时喻向来是个禁不住别人挑衅的人,这会儿池砚那不要脸又嘲讽的语气瞬间激起了她的胜负欲。
  她今晚还就睡这儿了,不走了。
  她绕到床的另一边,掀起被子,把整个人裹了进去。
  鼻息微动,她嗅到了被子上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来自他身上的味道。
  突然间,她的耳根子一软。
  连说出的话都带着颤,
  “我警告...你...你最好...朝那边睡一点,我..睡着了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
  “还会打人的。”
  池砚关了灯,于黑暗中勾唇笑了笑。
  没有再说话。
  ...
  深夜,池砚还没有睡着。
  他侧过身,看了看秦时喻。
  夜色深沉,只有点点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挤进来,他只看得见她的一个大概轮廓。
  “秦时喻?”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旁边只有她平稳宁和的呼吸声,看来是睡熟了。
  池砚兀自叹了口气。
  本来一开始只是想逗逗她,她一来他就会告诉她,自己是装的。
  可这会儿不知道是装上瘾了,还是单纯的,
  舍不得...
  池砚自觉他混了这二十几年,这种矫揉造作的男女之情是不会落到他身上的,可是当他真的遇见了,
  一样迷糊了。
  想懂却弄不懂。
  ...
  池砚想着,出了神,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间觉得自己腰上多了双软绵绵的手。
  那手游至他腰的后侧,自然地抱住他,他的鼻尖蕴着一丝清淡的香气。
  他的大脑一下子懵掉了。
  一双手僵住,不知道往哪放。
  这秦时喻是...又做梦了?
  什么梦会让她主动抱自己,还是说,
  她的梦里根本就不是他?
  池砚想到后面这种可能性,突然有些生气。
  连梦里都没有他的位置吗?
  这时,秦时喻还不安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小绵羊一样,软软糯糯的。
  与平时那个对着他张牙舞爪的秦时喻,太不一样了。
  她的嘴里好像还在嘟囔着什么,鼻音很重,又带着点哭腔,池砚听不太清楚。
  “秦时喻,你在说什么呢。”
  知道她也许不会回答,但是他还是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
  他指尖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抚弄着。
  听到她还在嘟哝着什么,他忍不住俯下身,将耳朵移至她的唇边,想要去仔细地辨别,她到底在说什么。
  “爸爸...”
  她轻轻地这一声,却让池砚整个人都震住。
  她这是对着自己喊爸爸了?
  偏偏这会儿秦时喻抱他抱得更紧了,像是想从他这儿寻求安慰一样,像只小猫一样黏着他。
  “妈妈...”
  池砚:...
  这怎么喊完爸爸又叫起了妈妈?
  “怎么了?”
  池砚温柔地问了一句。
  和说梦话的人对起话来,这事放在以前只有他疯了才会做。
  “我好累啊,”
  “我想回家...”
  池砚梳弄她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
  心也跟着一颤。
  末了他无端地笑笑,
  这小妖精,
  开始招人心疼了。
 
 
第23章 五天   太太要去哪
  第二天早上, 阳光透过窗帘洒落一室,池砚先秦时喻一步醒来,侧头看看睡在旁边的秦时喻。
  她仍然睡得很熟, 长睫垂下,眼尾还勾着点红晕,温柔恬淡。
  池砚笑笑, 没忍心叫醒她,自己下床去洗漱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 秦时喻已经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
  她两手环抱着被子,下巴轻轻抵在被子上, 就像一只憨憨可爱的小树懒,离不得树, 离不得被子。
  池砚走过去,看着她这副样子, 起了坏心思,俯下身去, 挑起她的一缕发丝,去蹭了蹭她的鼻尖。
  秦时喻顿时微蹙起了眉,迷糊地摆摆手, 瓮声瓮气地嘟囔,
  “别闹。”
  “睡觉...”
  说完她就翻了个面, 又睡了,就是不想起床。
  池砚俯下身子,嘴唇移至她的耳垂边, 声音里点低沉的笑意,
  “起来啦,”
  “该上班了, ”
  “不上班没有钱哦。”
  他的话刚说完不到三秒钟,秦时喻的眼睛就睁大了眼,虽然还是有点迷糊并没有射出闪电般的机灵,但是确实已经瞪得像铜铃一样了。
  池砚有些想笑。
  这秦时喻还真是听不得钱这个字。
  秦时喻醒来后,对着天花板,眼神放空,嘴里没有感情地喃喃道,
  “啊...还要赚钱啊...”
  一句叹息,却说不出来是什么情感。
  说是不情愿吧好像又带着点迫切,说是迫切好像又有点无奈。
  她这会儿醒过来,意识还不清明,顶上的吊灯落在她眼里都起了重影。
  她唯一的感觉就是。
  昨晚好像...睡得很香。
  不然她也不会一觉睡到现在,平时她都起得很早,本来以为她是被工作激发出来的激情,而现在回忆起来,那些个晚上好像时常惊醒,后面就断断续续地睡着又醒,自然就起得早了。
  而昨晚就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秦时喻揉揉脑袋,勉强撑起身子坐起来,等到视线清明之时,就看到池砚那张脸。
  他坐在窗边,单手支着身子,丝质睡衣领口滑向一边,露出他流畅的肩颈线。
  这人眼底一片颓靡的青色,偏偏嘴角处还勾着抹吊儿郎当的笑,一点困意都没有。
  一看他就是没好好睡觉,这会儿精神还这么好。
  秦时喻哈欠连连,眼前蒙上了一片雾气,不解地问池砚,
  “你黑眼圈都那么重了?不困吗?怎么比我起得还早...”
  池砚一双黑沉眼眸锁住她,微勾唇,带着点不经意间的宠溺,
  “有个人昨晚又说梦话了。”
  “吵得人睡不着。”
  秦时喻尴尬地摸摸鼻子。
  关于她自己梦到了什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真的毫无印象。
  只知道自己睡得很香。
  “我又说什么了?”
  她有些好奇。
  总不能是又梦到什么吃的了吧...
  这一问题让池砚犹豫了几秒。
  想起昨晚...
  都说一个人在熟睡时放下所有戒备时才会无意中流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看样子秦时喻是不记得她昨晚说了什么了,在对比平时她的状态,她应该也是不想被人知道的吧?
  他思绪一晃,定下神来。
  “没听清楚。”
  他故意将这四个字说的轻飘飘的,怕秦时喻看出异样。
  秦时喻只是眨巴眨巴眼睛,没说什么。
  等她彻底回过神来之后,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走吧,我扶你去卫生间。”
  一切都那么自然,好像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身份,轻车熟路地开始走流程。
  面前人却淡定地甩下三个字,
  “洗过了。”
  ???
  “你不是脚不好吗?你怎么过去的?”
  池砚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露了馅儿,于是立马补救,
  “我...跳过去的。”
  秦时喻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干嘛不等我起床,急这儿一会儿干什么,傻不傻。”
  秦时喻那个“傻不傻”咬字很轻,带着点柔媚,让人耳根子都酥了一截。
  她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惊呼一声,一下子从床上腾起身来,
  “我的妈呀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要扣钱了...”
  他们工作室奖惩都是一视同仁的,就算是她自己迟到了也是会按时计算来扣钱。
  她急匆匆地跑到卫生间里开始洗澡。
  池砚卧室的卫生间很大,并且是干湿分离的,浴室外面有一个很大的化妆台,秦时喻洗完澡就匆匆地跑回到自己房间,换了身衣服,拿了一大包化妆品过来,又跑到他卫生间里的化妆台前化妆。
  边化还边解释,
  “我刚发现你这边的光线好像更好,借我用一下哦...”
  化妆间是开放式的没有设门,池砚坐在窗边,看着化妆间里那一抹俏丽的身影手忙脚乱的样子,一会儿刷子又找不到了,一会儿又不知道口红放哪儿了,又急又气的样子惹得人想笑。
  怪可爱的。
  都这么急了还坚持要化了妆再出门。
  该说她什么才好呢。
  池砚闲散地支着身子,微眯着眼,想起昨晚她说的话,放低了语气,
  “累得话就休息一天吧,明天再去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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