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穿成炮灰(快穿)——五朵蘑菇
时间:2021-05-14 09:44:59

  这一看,不禁愣住了。
  只见自己的妻子坐在马背上,柔顺地倚在别的男人怀里。虽然知道她是因为身体虚弱才会如此,但此刻秦锦夜看着两人同乘一骑的画面,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感,顿觉刺眼极了。
  他脸色难看得厉害。
  “希望你们也能说话算话!”他冷冰冰地道。
  眼底充满冰冷的杀意。
  被人当面掳走妻儿,于秦锦夜而言,绝对是奇耻大辱!
  “只要侯爷说话算话,我们自然不会动他们一根汗毛。”贺知砚说道,随即轻轻夹了夹马腹,“驾!”
  一行人陆续离开。
  韶音身体不好,经不起剧烈的颠簸,加上贺知砚有别的打算,于是带着她慢吞吞地缀在后面。
  没多久,就不见了其他人的身影。
  后面不远处,是秦锦夜的马匹。
  他答应了贺知砚等人,不带人追杀他们,不代表他自己不跟随上去。
  “夫人可否不这般倚着我?”这句话在贺知砚的舌尖上滚动了数回,始终没能说出口。
  他要怎么说?强迫她坐直身体?可她身体病弱,那样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可是就这样让她倚靠在他身上,又有股诡异的亲密感,让贺知砚不自在极了。
  韶音才不管他怎么想。
  灰灰已经告诉过她,这人并没有娶妻,还是单身汉一个。既然如此,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将他当靠背了。
  马儿虽然跑得慢吞吞的,但那是相对早已跑得不见影儿的其他人而言,事实上时速并不慢。
  风沙吹来,体验并不太好,韶音别过头,脸埋在贺知砚的身前,一手抬起,用袖子掩着风沙。
  “知道秦锦夜为何如此轻易让你们得逞吗?”
  袖子下面,她声音细细的,轻轻的,却又恰好能让贺知砚听到。
  “夫人想说什么?”贺知砚淡淡地道。
  韶音道:“你要感谢我。”
  “难不成夫人想说,是你故意让我们抓住的?”贺知砚挑了挑眉。
  韶音点点头道:“是。不过,不仅如此。”
  贺知砚不禁微微来了兴致:“愿闻其详。”
  换句话说,你尽管掰扯,我信一个字算我输。
  韶音听出来了,但她一点也不恼。等她说完,他不得不信。
  整个人柔若无骨地倚在他胸膛上,声音不紧不慢地道:“因为他受伤了。”
  “我知道。”贺知砚答道,“还是我们的人砍伤的。”
  “你们砍的只是一道小伤口。”韶音却道,“后来我让人给他送药,他伤口感染,割腐肉疗毒,后背上几乎三分之一的皮肉都不见了。”
  她说到后面,声音难掩笑意。
  贺知砚听到这里,却是后背一凉,不禁绷紧了身躯,不敢置信地低下头:“你对他下毒?!”
  这是什么谋杀亲夫的毒妇?!
  “不要这样说。”韶音轻轻蹙起眉头,并不承认,“我房里有一些金疮药,我见他受伤了,便让我妹妹给他送去。谁知道挑的那一瓶,恰好有毒呢?”
  贺知砚这时已经忍不住发抖了,下毒就罢了,她还让丈夫的心上人送过去,此等歹毒妇人,真是闻所未闻!
  他忍不住往后仰了仰,不敢跟她挨得太近,下意识想跟这毒妇拉开距离。再也不觉得怀中倚着的是软绵绵的病弱女子,这分明是一团剧毒的美女蛇啊!
  然而他往后仰,女人便自然地贴过来,全部重量仍在他身上,还咕哝一句:“你跑什么?”
  贺知砚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女人好整以暇地枕着他,说道:“若非我的那瓶药,他今天不会让你们轻易得逞,你们也知道他真正的本事。”
  贺知砚无可反驳。
  他是个文士。
  略通骑射和剑术的文士。
  其他几人,丝毫没比他好多少。当年齐王的属下,几乎都没了,还剩下的这些都是没什么出息的,空有一腔义气。
  不客气的说,秦锦夜一只手可以打他们十个。
  今天能捉到他的妻儿,委实是侥幸。
  “还有哦。”身前的女人又软软地开口,“我是故意被你们抓住的。我早就发现你们了,所以才让我妹妹去折桃花。如果不是我妹妹踮脚摘桃花,秦锦夜分神看她,你们以为能趁他不备吗?”
  贺知砚:“……”
  好吧。
  不是侥幸,是她送他的机缘。
  “你想让我们逃走,日后东山再起,跟朝廷作对,跟秦锦夜作对?”他低头看着她问,眼神微微犀利。
  韶音却不看他,掩口轻轻笑了一声:“错啦,错啦。我活不了多久,哪里等得到那一日?”
  贺知砚一怔,犀利的视线顿时消散,心里浮上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她病得如此厉害?
  在贺知砚想来,这妇人虽然狠毒,倒也并非不讲道理。是她丈夫不义在先,怪不得她狠毒。
  他心里不痛快,面上愈发清寒。
  韶音将一个小小的纸包塞他怀里,小声说道:“一会儿到了地方,你用这个洒向他,这会让人失去力气,然后你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啦!”
  贺知砚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
  她被颠簸了一路,吃力得紧,脸色明显变差了很多,本就浅淡的嘴唇愈发看不出血色。
  他不由得拽了拽马缰,将速度放缓少许。
  “你想让我杀了他?”他问道,声线低沉,“若是如此,我们也跑不了。”
  韶音笑道:“难道你不杀他,你们就能跑得了吗?别天真了。杀了他,或者废了他,你们才有一线生机。”
  她说得是对的。
  杀了秦锦夜,固然会让皇上大怒,决心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但是没了秦锦夜,别人未必算计得过他,他们反而安全一些。
  “你这么想他死?”他忍不住问。
  韶音直言道:“是。他死了,爵位就会给我儿子。他不死,我走得不安心。”
  贺知砚顿时明白了她的担忧。
  心情更加复杂起来。
  “你得了什么病?”他微微俯身,低下头问道。
  韶音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身子垮了。”
  当初生涵儿,身体元气大损。后来撑着病体,打理偌大的武安侯府,更是殚精竭虑。
  而秦锦夜又不是体贴的人,他睡不了妻子,就去睡姨娘、丫鬟,也不管后院的争宠,很是让徐聆音内伤了一把。
  天长日久,身子越亏损越厉害,逐渐变得破败,到现在已然油尽灯枯。
  贺知砚抿住了唇。
  “好。”他说,重新坐直了身体。
  答应了她的请求。
  既是报答她的援手之恩,也是为了除去后患。
  接下来,韶音没有再说话。
  完美扮演着病美人应有的样子。
  倒是贺知砚体贴起来,不再刻意拉开距离,而是尽量让她倚靠得舒适一些。
  很快,及至三十里处。
  桃花眼等人早就不在了,在贺知砚慢吞吞地赶路时,他们已经抵达,将徐瑶月、涵儿放下,而后赶往下一个地点,快马加鞭,片刻也不停留,现在已经在四五十里之外了。
  “姐姐!”徐瑶月率先发现。
  “母亲!”涵儿随即也发现了他们。
  贺知砚勒住缰绳,使马儿停下,率先下马。刚要扶韶音下马,忽然徐瑶月抓着一块石头,朝他狠狠砸过来!
 
 
第232章 嫡姐9   断足。
  贺知砚骤然往旁边一躲, 继而迅速转身,探手精准捉住徐瑶月的手腕!
  眼神锐利如剑,扫过她抓在手里的石块,张口刚要说什么, 忽然徐瑶月又扬起了另一只手!
  顿时间, 一蓬尘土兜头罩下, 贺知砚未曾提防,一下子被迷了眼睛!
  “姐姐, 快跑!”徐瑶月立刻朝马上的韶音喊去。
  然而不巧的是,她刚刚将尘土洒向贺知砚时,因为距离太近, 一部分尘土溢出,令马儿受到波及。只见马儿仰头嘶鸣, 四蹄接连踩踏, 而坐在马背上的韶音顿时身形不稳, 摇摇欲坠!
  “母亲!”涵儿惊慌得瞪大了眼睛。
  五姨母在干什么!
  涵儿又急又气, 来不及骂她,想去牵住马儿, 可是他还没有马腿高, 就算跳起来也够不着缰绳,又急又气, 更讨厌徐瑶月了——她究竟记不记得母亲病着!母亲怎么跑?她根本无力御马啊!
  贺知砚听到马儿的躁动声,心头微沉。
  虽然被尘土迷了眼睛,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失去冷静, 闭着眼睛,夺过徐瑶月手里的石头,扬手扔出。而后攥着她的手腕, 将她往旁边用力一甩。
  随即,挥袖拭面,勉强将双眼睁开一道缝隙。隐约望见一道模糊影子,迈开大步走去,扯住缰绳,令马儿安静下来,然后双手举高,扣住韶音的腰间,将她抱了下来。
  “还是你对我好。”迎面依稀有温热的气息拂来,以及一声柔弱又含着亲近的低哝声。
  贺知砚心头一颤。
  一定是错觉。
  就算她真的说了这样的话,语气一定不是他听到的那样。
  心头泛起微微的涟漪,又很快归于宁静。
  他将几乎没有重量的女人放在地上。松开手的一瞬间,他忍不住想道,她如此的轻盈,好似一阵风吹来,都能将她吹走。他这样想着,竟有些难以收手。
  “放开姐姐!”这时,徐瑶月冲了过来,用力将他撞开,随即站在韶音身前,双臂张开,做出保护的姿态。
  贺知砚:“……”
  他承认,是他将她们挟持而来,他是不折不扣的劫匪。但除此之外,他可有半分怠慢?
  当真是不可理喻。
  他不理会徐瑶月,退至路边,以袖掩面,清理面上及眼里的尘沙。
  “母亲!”涵儿则抱住了韶音的腿,仰头望着她,一脸的忧心忡忡。
  他太担心她了,担心了一路。
  “我没事。”韶音微微笑道,俯身下去,轻轻拥了拥他。
  涵儿见她气息还算稳定,终于稍稍松了口气。抿着小嘴,不高兴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徐瑶月。
  他本来就不喜欢徐瑶月,刚刚徐瑶月差点连累得母亲坠马,更叫他不喜欢她了,甚至有些厌烦。
  他抓着母亲的手,偏头朝路边看去:“你要信守承诺!”
  贺知砚承诺过,只要秦锦夜让他们先跑三十里,就不动人质。
  涵儿固然恨他们这些齐王余党,想要将他们捉住,送给皇上全都砍头,但是此刻情势对己方并不利。
  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还病重着,加上他一个小孩子,根本敌不过贺知砚这个手持利剑的成年男子。
  没什么比母亲的安危更重要,涵儿选择暂时咽下。
  “好。”贺知砚点点头。
  正在这时,远处有沙尘扬起,徐瑶月看见了,顿时双目亮起:“姐夫!我们在这里!”
  正是秦锦夜追来了。
  他一直缀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此时终于追上了。
  此刻,看到路边一道鲜艳明媚的粉色身影朝他挥手,立刻加快速度:“驾!”
  一转眼间,骏马行至跟前。
  秦锦夜下马,目光落在贺知砚的身上,眼里掠过一丝讶异:“没想到你还在。”
  贺知砚本来也打算像其他人一样,放下人质就离开。
  但谁让他承了情呢?
  “临走之前,想向侯爷讨教一番。”贺知砚说道,拔出剑来。
  秦锦夜当即冷笑:“不知死活!”
  亦拔出佩剑。
  他心中对贺知砚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杀意。原本,他只是视贺知砚为齐王余党,奉公缉拿。但是不久前看到妻子柔顺地倚在他胸膛上,而他不知避嫌,便攒了一股郁气在胸中。
  非杀了他,不能解怒!
  两人手持长剑,你来我往地过招。
  贺知砚刚才谦虚了,他并非“略通剑术”,而是剑术相当不错。此刻跟秦锦夜交手起来,一时竟不落下风。
  徐瑶月着急地绞着手指,目不转睛地盯着战斗的两人,脸上满是担心。
  涵儿则扶着韶音走到路边,小小的身子蹲下去,掏出手帕,抖落开,将手帕仔仔细细地铺在地上,然后去扶韶音:“母亲,坐。”
  韶音眼里满是笑意。
  虽然知道这孩子心里是个成年人了,但是没办法,他现在身躯还是小孩子,看着他撅着屁股铺手帕,稚嫩的小身躯做着一板一眼的事,可真是太萌了。
  “涵儿有心了。”她缓缓坐下去。
  涵儿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母亲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韶音说道,“我很好,涵儿不要担心。”说着,还伸出手去,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头。
  纵然知道他是个心智成熟的大人了,可是这个孩子从小没有父亲爱护、母亲疼爱,是一个人长大的,他心里有一处仍然是个孩子,韶音便将他当成小孩子看待。
  虚弱地咳了几声,她温柔地看着他说:“涵儿这么好,我舍不得你,再难也会撑下去的,涵儿不要担心,相信母亲。”
  涵儿其实没有太担心。
  他知道她身体不好,也知道她曾经没能捱过去。在他心里,她现在每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
  他只是……
  只是希望她能多活一天,再多活一天,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不要像记忆中的那样,年纪轻轻就去世了。
  “嗯。”他点点头,不自觉地朝她偎了偎,这才有余力往战场中看去。
  贺知砚和秦锦夜正打得激烈,一时之间也看不出谁占上风,谁占下风。涵儿自知年纪小,帮不上忙,也就不掺和,收回视线,四处扫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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