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求我做皇后(穿书)——玖年翡
时间:2021-05-15 09:43:04

  “问责?这事同本宫没有半分关系,为何要问责本宫?要说本宫做了什么,最多也就是赵亭煜被提拔成礼部侍郎时出了些力。”
  赵皇后心里压着口气,一时嘴快,全说了出来。
  “母后,后宫不可参与朝政。”太子压低声线,缓缓道:“今日儿臣权当没有听见,母后也切勿再提。”
  “哦,还有一事母亲可能还不知晓,表兄今晨已经在牢内自戕,这个消息,怕是明天才会传到平原元侯府内了 。”
  赵皇后蓦地一愣,她知道赵亭煜此次性命难保,却不想来的会这么快。
  “他怎么死的?”赵皇后看向太子。
  太子淡漠道:“母亲还是别问了,到时候父皇提起时,漏了馅可就麻烦了。一切都等这事风头过去了再说吧,母后若是没什么要吩咐的,儿臣就先告退了。”
  赵皇后是有话想说的,她想告诉他,她同赵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铺平太子的皇权之路,可春闱舞弊突然败露,赵家因此要被砍下不少羽翼,就连毫不知情的太子也要被连累。
  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委屈也好,悔恨也罢,都说不出口。
  而嬴儿方才提到赵亭煜自戕时投来的冷淡目光,让她如梦初醒。
  赵亭煜必须死,死的越早,赵家才能保住更多。
  她狠不下心的事,总会有人去做的。
  看着嬴儿远去的身影,赵皇后从未有这样一刻,觉得自己这般孤独。
  离开仁明殿,张内官见殿下面色舒缓不少,凑过去低声问:“殿下要回东宫吗?还是……”
  “换身便装,去市坊看看。”
  “是。”
  张内官垂首,他知道主子所想,前几日文人就已闹到市坊,甚至还有去哭文庙的。
  殿下师从前国学泰斗,文采斐然,精通书画,一直被天下文人欣赏,如今却受赵家春闱舞弊连累,伤了声誉。
  实在委屈。
  太子换好常服,去了一趟皎怡街,这里临街的皆是书画院、书坊、或卖文房四宝的铺子,是汴京文人聚集之地。
  果不其然,还未至街口,便闻不远处叠叠声讨之音。
  张内官见主子蹙起眉头,小声劝道:“爷,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必,既要肩负天下,又岂有逃避百姓之声的道理。”
  说罢,他大步向人声鼎沸处走去。
  另一头,沈青青同娇云、娇玉如约去了甜水巷的制衣铺子锦罗阁。
  自打来京,沈青青不是跟着谢二娘东奔西跑追债,便是被困在梅园,从没真正去胭脂水粉、制衣铺子逛过。
  跟来的娇云、娇玉虽是汴京长大,但跟沈青青情况差不多,深宅大院的丫鬟穿衣都有定制,除了之前国公夫人塞她们进安怡院时,赏过几身色彩艳丽的衣裳,就再没见过别的好看衣裳了。
  三人还未进去,只是在门口一瞥,便被锦罗阁内部华丽装饰惊艳到了。
  锦罗阁从外面看像是两三层,实则进去,只有一层,一侧是绚丽多彩的各式布料,一侧是最新季款式的襦裙、短衫。
  前厅几乎是挤满了人,粗略扫去,每家小姐夫人身旁都有一位锦罗阁的伙计跟着介绍,相当专业。
  沈青青脑子里顿时冒出四个字:高级定制。
  迎客伙计见三位姑娘愣在门口,暗道不知是哪家没见过世面的外地佬,刚瞅了一眼就被惊到了,一准进来也是来穷逛,便当做没看见。
  伙计能有这样的想法,只因锦罗阁的伙计有按客人购买多少来提成。
  娇云见无人来领她们进去,正要上前亮出李炎提前交给她的木牌时,忽而肩头一痛,身侧挤过去个人,她一个没站稳,踉跄半步,被娇玉上前扶稳。
  守在门口的伙计认出来人,赶忙迎上前道:“哎呦,秦家大娘子和二娘子两位贵人怎么今日来锦罗阁了,掌柜今晨还说要亲自去府上给两位量身的。”
  “唉,这人怎么这样,还带插队的?明明……”娇云揉着肩膀,在一旁嘟囔着。
  沈青青看她要去找人家理论,赶忙拉住,低声道:“娇云,不要多事,我们走吧。”
  一旁插队过去的几人,听到这柔声柔气的一声,两位娘子下意识地看向讲话的沈青青,见她戴着帷帽,分辨不出是哪家小姐。
  娇玉不想多生是非,拉着娇云同沈青青走了。
  秦家大娘子盯着那抹倩影,微微蹙起了眉,听方才那姑娘的讲话声音,怎么会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不可能的。
  她心神一晃,忙敛起神思,听跟在一旁的二妹娇声道:“大姐姐,我们是不是抢了人家的位置呀。”
  伙计笑着解释,“秦二娘子误会了,咱可不是抢了那几人的位置,是那外地佬方才就站在这儿,怕是见咱锦罗阁太过奢华,吓得不敢进了。”
  “二妹,别愣着了,这最新款式的料子不赶紧去挑,过几日可就都没了,到时候显国公夫人办了马球赛,看你穿什么去。”秦家大娘子被伙计哄得开心,拉着二妹的手,一前一后地进了铺子。
  离开锦罗阁的沈青青,听娇云在一旁嘀咕着:“沈娘子你性子也太好了,方才明明是那几人的错,咱们还得让道……”
  “她们身上穿的是什么?可看见了?”
  娇玉善绣工,小声答:“瞧着像蜀锦,哦对了,那两位娘子像是姓秦,许是镇平侯家的秦氏姐妹。”
  沈青青点点头,“那便是了,她二人是高门贵女,同那伙计熟络,对方想接待贵客,自然可以理解。况且方才那伙计看着就不想接待我们,即便娇云讲明道理,强让那人带我们进去,想必也是别扭,不会好好为我们挑选的。”
  “咱们女子逛街,图的不就是买东西时心情愉悦么,若是伺候的伙计不顺心,那还不如不买,给这种人送了银子,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娇云娇玉顺着沈青青的思路一想,还真是这种感觉。
  方才她们真进去买了东西,那才像冤大头呢。
  娇云犯了愁,“可李哥已经催了好几次,让我们去锦罗阁量体……今日都是回京第三日了。”
  “不着急,锦罗阁又不会跑,今日那人还多,看着就没心思逛。”
  “唉,要说门楣哪家能比得上显国公府,好不容易跟娘子出来逛街,倒让这些小门小户的压了去……”
  沈青青对着娇云摇了摇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再乱讲话,下次真不带你出来了。”
  “别别,好娘子,可千万不能不带我出来,我都快在梅园闷死了。”
  娇玉道:“你这才回来三日便这样说?我可都在梅园憋了一年多了……”
  沈青青拉了拉娇玉的小手,安抚道:“既然今天出来了,咱们就多逛逛,不过我有一件事想去办,你们可知道书画坊都在哪条街么?”
  “皎怡街那可多这种铺子了。”
  “那咱们去逛逛。”
  还没到皎怡街,沈青青便听到文人慷慨激昂地指责前礼部侍郎赵亭煜徇私枉法,干扰春闱成绩之事,才想到近日汴京学子因春闱舞弊,都要闹翻天了。
  听李炎讲,孟西洲一回京便去督办此案,组织了翰林院学士加班加点的重审往年由赵亭煜参与过的春闱、秋试的试卷。
  沈青青知道,阿洲是那种一旦开始做某件事,便会全神贯注做好的人,之前给人家修房子,竟一口气做了一天工,连口水都没喝。
  孟西洲跟他在这点上一模一样,之前在涠洲办案,熬到后面眼眶都黑了。
  沈青青担心他记不得吃饭,每日同娇云娇玉准备些可口小菜,托李炎给他去。
  孟西洲虽然可恶,但到底那也是阿洲的身体,目前既然他愿意配合,那她就想尽己所能,对阿洲好一些。
  或许在相处的过程中,阿洲就回来了。
  起初第一日拿回来的食盒里还有剩菜,到后面两日,就只剩下了空盘。
  多多少少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沈青青收回思绪,绕过那群聚众的文人,向路人打听了这条街最有名的书画铺子,便直奔着去了。
  这处到底是文人做生意,办起事来有礼有节,沈青青进了墨玉轩表明来意后,伙计接下画卷瞧了两眼,便拿着画卷进了后堂,去喊掌柜。
  少时,一位年过半百的掌柜满是笑意的拿着画卷走出,见到厅内正在端坐的沈青青,走上前躬身道:“敢问娘子方才那幅兰花图可是您家相公知意先生作的?”
  “正是。”
  跟在一旁的娇云娇玉差点笑出声,什么先生呐,坐在这位老者面前的,就是画师本人。
  “说来有趣,年初有一位饶州书画商送了两幅山水图给我,落款便是这位知意先生,待我回信再想购入知意先生的画作时,却被告知已经售罄,不成想,会这样的巧,竟会在京城遇上知意先生的夫人。”掌柜捋了捋胡子,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知意先生的花草作品,恣意盎然,又不失雅趣,妙哉妙哉。”
  沈青青也很意外,自己的画竟能受到京城第一书画坊掌柜的称赞。
  作画者,最欣慰和开心的一件事,便是能遇到赏识之人。
  “瞧我这,一激动都忘了娘子来的正事,可是打算出手一些画作?”
  “正是,我夫君平日繁忙,不怎么管这些事,便由我来打点这些,不知在先生的书画院寄卖,如何分成?”
  “若是旁人,那便是四六,既是知意先生的画作,老朽愿让利至二八。”
  “先生不必如此,就跟旁人一样,四六就好。”
  “那可不成,只要知意先生愿意寄放在我墨玉轩售卖,就按照这个分成。”掌柜说罢,让伙计准备好契约,非常利索地签好寄售协议。
  出了墨玉轩,娇云抚着心口,终于把憋了许久的话讲出,“我的天老爷哦,娇玉方才你留意我们身后那副鸟图值多少银子么,竟标着一千两……”
  “那可不是鸟图,那叫百鸟争鸣图……”沈青青哭笑不得地点了下娇云的额头。
  “好啦,现在没什么要做的了,你们想吃什么?我们不如在外面吃点再回去。”
  难得获得一日自由,沈青青荷包里还有些银子,想邀请两位小姐妹吃些好的。
  而且今日意外知晓自己画作被人赏识,实在是件值得庆祝的事。
  沈青青一行人前脚出了墨玉轩,后脚那掌柜便将契约与兰花图送进后堂,递给了正在品茶的太子。
  太子方才正好进到墨玉轩欣赏近日收进来的画作,听到伙计讲,正厅有人送来兰花图,他就拿来随意一看,不想这张兰花图竟出乎意料地合心意。
  当即便打算买下此图,结交画师。
  谁想,送图来的竟是个小娘子,他这才没有露面,让掌柜弄来了个契约。
  他拿起契约,随意一扫,忽而觉得字迹分外熟悉……
  *
  三人一路逛到天角泛起晚霞,才回到小宅,一进梅园,便看到院落中的石凳上,坐着个人。
  是孟西洲。
  三人拎了满手的小物件呆愣在回廊,一时间,竟没人敢上前。
  李炎最先注意到进了院的三人,紧蹙着眉,上前迎下,对着娇云低声问:“小祖宗啊,你们真是撒开欢儿的逛啊,爷都在这儿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了。”
  娇云娇玉听了,吓得慌乱无措,谁能想小公爷今日能来呢。
  听说爷一直在忙案子,这几天都没回国公府住。
  沈青青听李炎这么一说,知道坐在那的人怕是不高兴了,跟她们小声说:“去端些茶水,还有今晨备好的点心。”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孟西洲身旁,福了福礼,温声道:“世子。”
  轻柔的一声出了口,李炎便知道,爷这憋在肚子里的火,是发不出来了。
  孟西洲紧捏着眉心,沉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第一次来汴京逛,一时看花了眼。”沈青青如实回答。
  这一句落进孟西洲心里,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瞧,这是埋怨他将她软禁呢?
  罢了,他今日头疼的厉害,下午从皇宫出来,脑子里便一直堵着要给沈青青购置衣物的事。
  他本想硬着头皮回府,半途实在忍不住了,便掉头来了小宅。
  “听李炎讲,今日你去锦罗阁添置衣物了?”
  这时,端着茶水点心的娇云娇玉过来了,听爷问到此事,心跟着一颤。
  沈青青有点摸不清状况,看他似乎是没休息好的样子,怎么跑来竟是来问这事?
  她小声答道:“今日没去成,改日再去……”
  “啪”地一声,孟西洲掌峰落在石桌上,刚摆上去的茶盏跟着颤了颤。
  一旁的娇云、娇玉脸色倏地暗下。
  “为何不去?不是让你回京就去的么?”孟西洲似是被头痛折磨的失去了耐性,再也压制不住了。
  “我……”沈青青不知道这事怎么解释,解释了,他就信么?
  不太可能。
  “世子,这事真不能怪沈娘子,要怪就怪镇平侯家的两位秦娘子,是她们插队,沈娘子才没进的了锦罗阁的。”娇云心急口快,先一步答道。
  一旁的娇玉知道她说错了话,赶忙补救,“爷,是娇云说错了,这事虽有秦氏不对,但说到底,是锦罗阁迎客的伙计轻看了咱们娘子,不肯接待,这才没能进去……”
  孟西洲听罢,扭头看向李炎:“不是让你提前打过招呼了么,怎么还会出现此事。”
  李炎眉头一压,他真有些冤枉,刚回汴京,第一件事就是去锦罗阁交了一大笔银子,留下上好的绸缎,就等沈娘子去量体挑选款式,谁知道让门口不长眼的伙计给搅了。
  “这……掌柜给了牌子已经给了丫鬟,许是有什么误会。”
  “世子,这不关李大人的事,是我见那伙计态度如此,就不想去买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