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美人——怀瑜公子
时间:2021-05-21 11:07:56

  秦彧心情好,难得带笑道:“他那人是憨傻,可却也有悍勇,且还忠心耿耿,便是行事失了规矩,却也没有将人革职的必要,你看不惯日后不与他打交道便是。”
  “我……”秦时砚还欲再言,外间便通传说是看着小院那边的侍卫求见。
  “主子,甄姑娘想出府,说是主子伤了她身子,要去医馆寻郎中瞧瞧。”侍卫垂首禀告。
  秦彧先是一愣,转瞬明白过来,耳尖竟泛起了红。
  “这女人,真是、真是不知规矩。便是伤了那也断不能去寻郎中看身子啊,你去请个医女过府给她瞧瞧。”秦彧耳垂通红,人后再如何浪荡他都受得住,这人前让人传话都这般勾他,真是好不知羞!秦彧心头燥得厉害,说话时竟还支吾了。
  一旁的秦时砚从未见秦彧这般模样,怔愣好奇的偷偷瞅着。
  那侍卫领了吩咐正要退下,秦彧又突然拦下他道:“罢了罢了,想着她要出府去瞧郎中,必是不愿郎中入府的,到底是小姑娘心性,困在院中心里怕是烦闷,她既想着出府,出便是了,多派些人手跟着护卫就是。”
  多派些人手,一是若有变故,能保护甄洛安危,将人给带回来,二是,倘若甄洛当真与赵迢尸体消失一事有牵扯,出了府必定会有动作,到时这些跟着甄洛的人手也能循着蛛丝马迹探查此事。
  秦彧如此吩咐了侍卫,侍卫领命退下,一旁的秦时砚瞧着秦彧的反常模样,面上一副好奇道:“舅舅,那甄姑娘是谁?莫不是日后要成了我舅母之人?”
  秦时砚这话一出,秦彧面上神色僵了一瞬,而后开口道:“不是,只是我房中人。”
  秦时砚知晓他这舅舅多年来一直不近女色,此前甚至还暗中猜测秦彧莫不是有什么隐疾,没想到秦彧竟突然有了房中人。虽说听他话中意思,那女子必是不会成为他的正妻,地位怕是低微,可这女人是秦彧第一个女人,这句房中人,或许还意味着会是日后为他诞育子嗣之人。想到这些,秦时砚眼神沉了沉。
  “若无甚要紧事,你退下吧。”秦彧尚有军务要处理,摆手让秦时砚退下。
  秦时砚暗中瞧他神色,退出了书房,他退出书房后,边往府外走,边想着秦彧方才的言语。
  另一边,侍卫得了秦彧的吩咐,便去寻甄洛回禀,可走到小院门口,却未瞧见甄洛的人影,当即惊惶了起来,这主子让他看人若是把人给看丢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侍卫慌忙找人时,甄洛已经到了王府后门口。
  她不确定秦彧肯不肯让她出府,所以让那侍卫去禀告,实则不过是为了支开他。
  甄洛走到王府后门,见那后门口竟也堵了人,咬牙退了回来,与春婵藏在墙根下。
  甄洛幼时被赵迢管教的严,为了偷跑出去,没少□□出府,今个儿踩着春婵的背就爬了上去,她人刚一爬上墙,此前秦彧吩咐的暗中盯着她的暗卫,就投了块石子,惊动了王府中的守卫。
  守卫见墙上有一个头戴帏帽的女子,忙喊道让她赶紧下来。
  这一喊,喊得甄洛慌乱无措,竟从墙上跌了出来。
  主子的女人,暗卫们哪个敢碰,且这处墙不算高,跌下去也无甚生命危险,至多是受些小伤,可若是他们这些暗卫碰了这位主儿,怕是要没命。
  甄洛跌下后,勉强扶着墙根立着,帏帽却被风吹在了地上。
  她扶着墙根心中微惧,还带着刚刚跌下的怯意,也盈在她心上。扶着墙有些愣怔的转身,脚踝却猛地一痛,当即跌在地上,她吃痛眼尾沁泪,见有人走近自己,抬眼望去,见是一白袍少年郎君,拎着她的帏帽走了过来。
  “姑娘,给。”那少年递给她帏帽,伸手欲要搀扶起她。
  甄洛强撑着起身,并未搭他的手,只是接过了帏帽。
  “甄姑娘,甄姑娘。”追出来的侍卫声音焦灼的喊她。
  少年听到侍卫喊的话,神色微愣,略顿了顿,指尖在衣袖口摩挲几瞬后,开口道:“甄姑娘好,在下秦时砚,见过姑娘。”
  原来舅舅说的是她,生得这般美,瞧着就是娇俏可心的人,怪不得舅舅那般的石头人都能动心。
  甄洛对姓秦的印象不好,一听他说姓秦,又见他从王府走出,轻易就猜到他和那秦彧应是亲戚,她摔了一跤,本就心情不佳,心中烦闷,也没有攀谈的念头,便抿唇不语。
 
 
第10章 梦中人是她吗?
  秦彧俯身握住甄洛的脚踝,褪下罗外仔细瞧着。
  “啊,松开呀,疼。”甄洛拍打他的手,不肯让他触碰。
  秦彧手上力道素来重,便是此刻尽量柔下来,甄洛却仍觉自己脚踝处这人的力道让她生疼。
  “疼?疼才好,不疼怎么能长记性。”秦彧手指沾上药油,在甄洛脚踝处缓缓推开。
  他力道极尽轻柔,嘴上却是不肯饶人。
  甄洛倚靠在背枕上,蹙着眉头哼哼痛。秦彧瞧她这模样,扬声问守在门外的侍卫道:“郎中呢?还没来?”
  侍卫远远瞧见郎中已进了小院门内,忙回话道:“来了来了,这便到了。”
  郎中擦着额上跑出来的薄汗,气喘吁吁痛侍卫小声抱怨:“一连两日喊老夫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的身子不康健呢。”
  侍卫不敢接茬,推门拱手道:“您进去瞧瞧吧,是甄姑娘伤着了。”
  随着门声一响,秦彧抬眼瞧郎中走过来,随手扯下甄洛腰间丝帕扔在她足上,将那只褪了罗袜的玉足遮的严严实实。
  “郎中来给我看伤,你遮着作甚?”甄洛嘟囔道。
  秦彧不应她的声,起身同郎中道:“从墙上跌下,脚踝伤着了,郎中开副治外伤的药即可。”说到这里,他瞧了眼卧在榻上的甄洛,清咳了声,又开口说,“还有,房事伤着了,郎中开副药调养着,另外配些外用的药膏备着。”
  甄洛正卧在榻上忍痛,冷不丁听秦彧说起房事伤着的话,又惊又羞,脸上尽是红霞,她将脸整个埋进靠枕,伸手抓着秦彧方才给她褪下的罗袜就冲他扔了过去。
  “唔。”秦彧将正砸在他脸上的罗袜拿下,握在手里,倒没有分毫嫌弃。
  倒也是,昨夜不知握着那双玉足把玩亲吻了多少遍了,自是不会嫌弃。
  可不嫌弃是不嫌弃,若是纵着她在人前这般娇纵,怕不是日后要骑到他头上撒野,秦彧低声斥了句没规矩,握着那罗袜,抬步往甄洛缩着的床榻走去,边走边与郎中道:“伤情大抵如此,郎中下去配药吧。”
  郎中心下抱怨,又不让瞧伤,只口述伤情,吩咐侍卫转告他即是,何必累他这一把年纪的老大夫白跑一趟。
  抱怨归抱怨,却是不敢说出口,只道了句告退,就出去了。
  秦彧待人出去了,才半俯在榻前,将甄洛从靠枕中扯出来发作。
  “听闻江南女子规矩柔婉,怎的你却是这般没规矩?嗯?”最后那字的尾音带着点暧昧沙哑落在甄洛耳畔。
  甄洛耳尖泛红,横了他一眼,娇斥道:“明明是你不知羞!”
  说他不知羞?秦彧想到这妖精让下人给他传话说身上伤着的事,反驳道:“我不知羞?是哪个大白日让人传话说房事伤着了,吵嚷着要出府瞧伤的?是哪个□□不成,反倒摔了的?”
  甄洛被他说的羞臊,伸着小脚一使劲踹在他心窝,将人从榻上踹了个仰倒。
  见将人踹倒了,甄洛也生了惧意,眼前这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她抿唇,声音怯怯道:“我、我不是,我明明是肩伤着了,想去瞧外伤,哪是你说的什么、什么、房事。”最后两字声如蚊蝇,可秦彧还是听了个清楚。
  他怔愣了瞬才反应过来,想来也是,这女人昨日还一副厌恨他的模样,今个儿又怎会突然那般同他传话,便是真伤着了,怕也是只会咬牙忍下,半点也不会与他言说。
  “那,可是有伤着。我瞧瞧伤处?”话虽是询问甄洛,可秦彧手上已有了动作。
  甄洛以为秦彧只是瞧瞧肩胛上的伤,懒得同他闹腾,便由着他去了。却没想到,秦彧褪了她肩上衣物后,竟直接将衣衫整个扯了下来。
  身子在空气中轻颤,甄洛想到昨夜他的折腾,怕得厉害,眼眶泛红,推搡着他。
  “不要,你松开我。”
  “乖,爷瞧瞧你的伤。”秦彧哑着声安抚她。
  他褪她衣服时,当真只是想着给她瞧瞧可是真的伤着了,并无什么风月心思。
  可这衣衫一褪,瞧着眼前这副玉人般的身子上,尽是他昨日凌虐的痕迹,秦彧瞬间被激的红了眼。
  甄洛一抬眼就忘进他那双压着沉沉欲色的眼眸,惊惶恐惧,侧过身子边拉自己衣衫边想着逃开他,往床榻里边爬去。
  秦彧撑着手臂半俯在床榻上,一眼不错盯着看她白玉般的身子,还有她那半跪半伏的往里爬去的模样。
  直到见她靠在床榻最里侧,一双玉手试图拉开被子遮住自己时,秦彧才有动作。
  他上前一手扯着被子,从甄洛手中夺下,甩开扔在了床榻下。
  “乖,屋里燃着炭火,这东西厚重,不用了。”
  被褥扯开,甄洛身上没了遮挡,她惊惶失措,只得抬手用自己胳膊勉强遮掩几分。
  半遮半掩,尤为勾人。
  秦彧垂眸瞧着她,眼前人身上红痕交错,无一处好肉,可见昨日他醉后是有多恣意。
  惦记郎中的交代,想起那句不可妄行房事,秦彧喘着粗气平复。
  他抬手将人扯过了揽在怀中,俯首咬着她耳垂,低声诱哄道:“娇娇儿,乖,爷不碰你,用旁的法子让爷舒坦舒坦可成?”秦彧说着手指就在甄洛唇瓣一点点摩挲,还将指尖放进她檀口中抵着她舌尖玩弄。
  甄洛听他说着浪荡话,自觉被他折辱,心下既羞又怒,她受不住被人这般当作玩物看待,口中不断推拒秦彧的手指,身子也在挣扎,手抵在他心口,摇头拒绝,眼中的泪珠儿掉个不停。
  秦彧手背被甄洛的泪珠烫到,他垂眸瞧她这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低叹声,停了动作,用着恨不得将人嵌入身体的力道揽着她,吻了吻她耳珠儿,哄道:“娇娇儿,你碰一碰,碰一碰就成……”
  ……
  好一阵折腾,待秦彧从房中出来时已是半夜。
  “吩咐王厨娘在小灶上做碗好克化的粥送进去。”秦彧理着身上凌乱的衣物,声音带着笑意吩咐道。
  折腾了这般久,想着里间那人应是饿着了。
  秦彧白日因着她耽搁了军务,半夜了还得去书房理事。往日若是半夜要处理军务,秦彧的脸色阴沉的滴水,今个却是春风满面。
  餍足了的男人,自然心情好。
  秦彧抬步离开小院往书房走去,一个少年在他刚刚离开后走过了小院门口,那少年远远瞧着秦彧离去的身影,闻到小院门前他离开时留下的那一身的风月春闺气味,想到自己夜半惊醒的那个梦境,神色晦暗不明。
 
 
第11章 
  “何人在此……
  “何人在此?”守门的侍卫一边喊一边上前去瞧院门处那少年。
  “原来是秦小将军,您可是来寻主子的?主子方才往书房去了。”侍卫瞧清楚眼前人是谁后,脸上挂着笑容道。
  秦时砚回过神来,同侍卫打了声招呼:“好,我这便去寻舅舅。”
  打了这声招呼后,秦时砚就往秦彧离开的方向走了去,可他却并未去追秦彧,而是在一处拐角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日在王府墙头瞧见那名唤甄洛的女子,他也只是觉得那人娇俏得紧,并无什么旁的心思。可晚间入眠后,却做了一场梦。
  秦时砚被那梦境惊醒,心中怅惘,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这处小院。
  在他梦中,今日那女子,是他的妻。
  梦中也是这座王府,他年已及冠可独当一面。皇帝病重,舅舅驻守京城,秦时砚领兵数万历经半月攻占江南。入金陵齐王府的那一日,漫天血色中,他推开王府大门,见一身素衣清冷绝艳的女子牵着个小丫头立于庭院树下,那女子闻声回眸的那一刻,瞧见他的身影,眼神悲凄哀凉。他只在血色蔓延中远远望了她一眼,一眼惊鸿,再难相忘,而后他问身边人,那女子是何人。
  才知,她是齐王世子夫人,甄洛。
  江南第一美人,甄洛。原来是她。
  彼时,他年少多情,尤爱江南佳丽。部下探察上意,将她献给了他。
  那一夜,秦时砚得了美人,却觉少了几许快意,大抵是因那美人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他。
  她求他留她女儿一命,那小丫头是齐王府嫡女,世子赵迢的掌上明珠,赵迢一死,这丫头连活命都难。
  京中的秦彧早有吩咐,齐王府血脉一个不留,老弱妇孺悉数斩杀。
  不同于齐王掌权时江南地区的怨声载道,自五年前世子赵迢正式接受江南,在百姓之中声望极高,因此即使攻占了江南,但若不斩草除根,极有可能会有大批江南之地的谋臣借着齐王一脉的名头动乱。
  秦彧顾忌此事,吩咐了秦时砚,齐王府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秦时砚素来听舅舅的话,原本是不准备应甄洛的。
  他留美人一命自是可以,可那赵迢的血脉,却是不行。
  谁知他派人去杀赵迢的庶子和那甄洛所生的小丫头时,甄洛抱着小丫头逃了出来。
  后来呢,她伏在他膝头求他。
  婉身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秦时砚头一回瞒了他舅舅秦彧,偷偷将甄洛和小丫头藏了起来。
  那一场屠杀中,赵迢尚在襁褓中的庶子都没能幸免于难,唯独甄洛和那小丫头被秦时砚保下性命。
  再后来,秦时砚奉命镇守江南,这一呆就是两年。
  两年里,他知道那小丫头叫珠珠儿,取自掌上明珠之意,知道甄洛生珠珠儿时伤了身子,极难受孕。知道赵迢为了子嗣纳妾,那妾侍在赵迢不在府上时借着怀孕私下欺辱甄洛,知道甄洛因着庶子之故,同赵迢早有芥蒂,打从赵迢纳妾,便再未让他进过房。
  他问甄洛,赵迢不能无子,这才纳了妾,为何还会闹到那种地步。
  甄洛难得流露出几丝伤怀之色,同他道:“十五及笄嫁入王府那日,赵迢说,终此一生,必不会让我受半分委屈。那时大夫只说我难以受孕,从未说过我不能受孕,可他竟等不得,不到一年就纳了妾,那妾侍于他而言,或许连个物件都算不上,可于我来说,却是如鲠在喉。许是我自小同他一道长大,素来得他娇宠,以至于年少气盛,受不得半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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