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偶天成——木嬴
时间:2021-05-22 10:34:07

  清兰郡主也想不通呢,“南玉轩应该不在乎钱。”
  清兰郡主回府,才走到二门,就看到二太太送豫国公夫人离开。
  两人有说有笑。
  清兰郡主客气的福身见礼,刺的豫国公夫人钻心的疼。
  昨天在靖安王府门前发生的事,京都传的沸沸扬扬,哪个不道清兰郡主一声好,说清兰郡主好也就罢了,还踩她儿子和豫国公府。
  豫国公夫人是气的一宿没能安睡,这会儿眼敛还有些乏青。
  脸上起了红疹还不安分出府闲逛!
  清兰郡主只是不给人挑错处,行礼完就迈步进府了。
  豫国公夫人脸色铁青的走了。
  这边被清兰郡主扎了眼,出府的时候又碰上齐墨远扶姜绾下马车,豫国公夫人又想到自己被敲诈的五万两,那更是憋的她喘不过气来啊。
  二太太知道她气什么,道,“那五万两,我迟早帮你讨回来。”
  姜绾高高兴兴的回了柏景轩,坐下给自己倒茶。
  刚端起茶盏,窗户就被敲响了,齐墨远道,“进来。”
  铁鹰拎着包袱进来,姜绾嘴角抽抽。
  不会吧。
  真的把人家库房里的药材都给搬回来了啊?
  “你开口要,人家就给你了?”姜绾嗓音飘的厉害。
  铁鹰如实道,“二掌柜不好说话,但大掌柜同意。”
  说完,铁鹰望向齐墨远道,“我在回来的路上,路过惜字斋后院,看到王府马车鬼鬼祟祟的停下,抬了口大箱子下来,觉得奇怪便跟进去看了一眼。”
  “箱子里装了二三十幅字画,是特意送去给惜字斋仿赝品的。”
 
 
第二百零六章 腹黑
  齐墨远眉心一皱。
  姜绾嗅出一抹不寻常的味道来。
  都不用仔细查,就知道那画是谁送去的了,整个靖安王府,只有二房和惜字斋走的近,其他人再鬼鬼祟祟,惜字斋也会捅给二太太知道。
  只是二太太派人送画去仿赝品做什么?
  齐萱儿的婚期定下了,就在六天后,她忙着齐萱儿出嫁的事都忙的脚不沾地了……
  想到这里,姜绾眼睛倏然睁大,二太太不会是……
  她看了齐墨远一眼,从齐墨远的脸上得到了验证。
  不过齐墨远没有气的起身,而是继续喝茶。
  居然还有心情喝茶,姜绾坐到他对面,道,“你不打算把这事捅破?”
  齐墨远看着姜绾,“你觉得捅破更好?”
  姜绾耸肩。
  她只是问问,可没有要捅破的意思。
  齐萱儿出嫁在即,王妃身怀有孕,这事捅出来,最多也就骂二太太几句,连罚跪佛堂都用不着,这样捅出来一点意义都没有。
  更何况人家委屈着呢,女儿被毁了清白不得不仓促出嫁,她这个做娘的不想女儿嫁的寒酸,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现在二太太还只是偷偷摸摸的偷清兰郡主的陪嫁或者公中的东西,捅破了,老夫人没准儿干脆直接让王妃把她给清兰郡主准备的陪嫁暂时给齐萱儿用,回头再补给她。
  反正她已经在王府门前装过大方了,何不干脆再大方一点儿?
  到时候王妃还不得气的吐血啊?
  王妃本来就不愿意假装怀身孕,要真来这么一出,王妃十有八九会趁机“小产”把二太太推到风口浪尖上,再一举把管家权夺回来。
  这是下下策。
  左右他们已经知道二太太的企图了,大可以派人暗中盯着那批画,把被二太太换走的真迹再换回来,让她女儿带着一箱子赝品出嫁就是。
  到时候那些画不论是拿出来欣赏还是卖掉或者送人,丢的都是齐萱儿和豫国公府的脸,何必急急忙慌的捅破,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姜绾和齐墨远两心照不宣。
  铁鹰站在一旁,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心底对姜绾的佩服更上一层。
  齐墨远是靖安王世子,腹黑些很正常,可姜绾居然也这么腹黑。
  一个就够叫人招架了,结果两个还凑到了一起。
  铁鹰已经开始替二太太默哀了。
  字画是最容易造假,价值也最不好估量的,但王妃给清兰郡主准备的陪嫁,还有公中珍藏的绝对价值不菲啊。
  至于其她东西,虽然二太太也惦记,但她还真不敢太过分了。
  反正以后整个靖安王府都是她二房的,没必要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一夜好眠。
  第二天,姜绾从酣睡中醒来,金儿帮着拿裙裳来伺候姜绾穿上。
  姜绾看着她道,“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金儿道,“奴婢已经好全了。”
  她是丫鬟,整天躺在床上,躺的她心发慌。
  姜绾见她气色还不错,也知道一直躺着没好处,便依了她。
  吃过早饭后,姜绾去松龄堂给老夫人请安,金儿跟在身后。
  看到金儿,老夫人道,“这丫鬟倒是命大,全好了?”
  姜绾笑道,“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二太太坐在一旁,阴阳怪气道,“两千两一颗的解毒丸都服了,要是救不回,岂不是太浪费了?”
  两千两都够买一百个这样的丫鬟了。
  让这丫鬟随身携带解毒丸,她还真惜命自己服。
  这样的丫鬟,她还极力抢救,应该杖毙才是。
  想到什么,二太太道,“这丫鬟还没完全好,怎么不多养些日子,世子妃不是还有好几个大丫鬟吗?”
  手还真是伸的长,迟早有一天把伸过来的爪子剁掉几根,姜绾道,“我习惯了只要一个丫鬟贴身伺候,正好铺子上需要人,我就让她们去铺子上帮忙了。”
  这时候,王妃走了进来,姜绾起身去扶她。
  王妃温和一笑。
  老夫人面色慈蔼道,“瞧气色还不错,身子骨可还好?”
  王妃摸着小腹道,“这孩子懂事,不像怀清兰那时候会折腾人。”
  天天假装作呕,王妃嫌烦了,再加上齐萱儿和豫国公世子的事,王妃更是恼怒,已经不愿意装下去了。
  只是王爷说什么也要她再装些日子,王妃气的牙根痒痒,王爷又是给银子,又是说好话,王妃这才勉强答应王爷再装些日子。
  待王妃坐下,三太太道,“绣房忙着给二姑娘准备陪嫁,忙的脚不沾地,只怕也难达到二嫂的要求。”
  “我看萱儿和清兰身量差不多,不如把之前给清兰准备的裙裳先紧着萱儿?”
  王妃眉头微皱,还未说话,二太太先道,“三弟妹就这么心疼绣房的绣娘?”
  三太太一脸错愕。
  她说的事不该正中二太太下怀吗?
  怎么王妃没不高兴,她先不高兴了?
  二太太不仅不高兴,而是愤怒了,“那些裙裳是为清兰嫁给豫国公世子准备的,如今嫁给豫国公世子的是我女儿,用清兰那些裙裳,穿出去叫人怎么想?!”
  “时间赶不及,少做几套,我女儿也不穿别人的衣裳!”
  如果姜绾不是知道二太太偷清兰郡主的陪嫁字画,她真的要被二太太的骨气给折服了。
  就是现在,她也挺折服的。
  说一套做一套,够不要脸的啊。
  这是怕王妃反应过来猜到她会打清兰郡主陪嫁的主意,先把这苗头给摁死吧?
  三太太脸上挂不住,气的后槽牙都疼。
  她真是吃饱了撑着多管闲事,人家嫁的嫁的风光与她何干,要她多嘴多舌。
  三太太也是有脾气的人,“绣房人手不够,最多只能满足二嫂一半的要求。”
  她话就撂这里了,绣房本事就这么大,到时候达不到她的要求,别怪她。
  二太太并不在意,“不够的折算成银子补给萱儿便是,总不能为了赶工,把绣娘都给累死,急工也出不了细活。”
  “这些天,还有劳三弟妹操心了。”
  三太太听的神情都有些恍惚了,这还是她二嫂吗?
  突然变的这么好说话,这么通情达理,没吃错药吧?
 
 
第二百零八章 出嫁
  转眼,就到了齐萱儿出阁的日子。
  她是靖安王府二房嫡女,嫁的又是豫国公府世子,虽然嫁的仓促,但喜宴办的很热闹。
  宾客如云。
  唯一不作美的是天公。
  天灰蒙蒙的有些压抑,看着就像是随时会大雨倾盆的样子。
  早上起来,二太太就担心会下雨,好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若不是这日子已经定下了,是这个月最吉利的日子,请帖也发出去了,她铁定会改期。
  不过好在天气虽然不好,好歹扛到了迎亲队伍来也没下半滴雨,估摸着要到傍晚才会下。
  只要花轿到了豫国公府,别说是下雨,就是下冰刀子都行。
  王妃身怀有孕,又厌恶二太太和豫国公府,齐萱儿出嫁她半点表示也没有,更没掺和,不然她作为靖安王府当家主母,怎么也要给齐萱儿添些压箱底。
  她甚至都不愿意送齐萱儿出阁,只是碍于清兰郡主宽厚大方之名,女儿都能不介怀,她这个做娘的又何必耿耿于怀?
  她就坐在那里,别人来露个笑脸,再尊贵的身份也休想她出府迎接。
  大家也都知道她怀了身孕,没事就聊孩子,聊的王妃绞尽脑汁的回想齐墨远和清兰郡主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姜绾是世子妃,自然躲不掉清闲,清兰郡主陪她一起迎客。
  依照计划,齐墨远和姜绾是打算在今天让清兰郡主消红疹的,狠狠的羞辱豫国公世子一回,奈何王爷拦着不让。
  倒不是王爷不让他们羞辱豫国公世子,只是清兰郡主宽厚大方之名远播,几位皇子都想娶她做皇子妃。
  靖安王府和河间王府联姻了,皇上又没有立太子,可以说谁娶清兰郡主,这储君之位几乎就十拿九稳了。
  皇上暂时没有立太子的想法,皇子们为储君之位是明争暗斗,只是清兰郡主脸上有红疹,人家豫国公世子都嫌弃而退亲,怎么能做皇子妃,将来母仪天下?
  红疹是清兰郡主的护身符,只要红疹一消,她就会成为皇子们争夺的对象。
  然后——
  清兰郡主就不得不顶着红疹过日子了。
  虽然她没担心过红疹会消不掉,可天天对着铜镜看着难受啊。
  一想到自家父王要她定亲后才许她消掉红疹,清兰郡主想死的心都有了。
  齐萱儿拜别老夫人和二老爷二太太后,就由三少爷齐墨城背着出门,送她上花轿。
  这边小厮刚把花轿抬起来,天上豆大的雨滴就往下掉了。
  姜绾憋笑不止。
  金儿捂嘴笑道,“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要给郡主出气呢。”
  清兰郡主心情是要多好就有多好。
  大喜日子淋成落汤鸡,想想就觉得痛快。
  不过痛快的还在后头呢,豫国公世子和齐萱儿狼狈为奸,想害死清兰郡主,齐墨远和檀越都知道,能这么容易放过他?
  老天爷都把气氛渲染的这么好了,他们不添点热闹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一番苦心?
  也不用多做什么,让人在迎亲队伍必经之路上扔一串香蕉皮,下雨天,送亲队伍走的匆忙,又抬着陪嫁,脚下一滑……
  迎亲的队伍就乱成一锅粥了。
  那些陪嫁摔了一地。
  队伍乱了,浑水摸鱼的就多了,你拿几颗东珠,我拿几根金簪,踩瘪的,摔烂的……
  齐萱儿坐在花轿里,心疼的都在滴血。
  然而就在她心疼的时候,小厮撞到丫鬟。
  丫鬟又往前撞到抬轿的小厮。
  好了。
  轿夫一乱,直接把齐萱儿从花轿内甩了出来。
  摔是没摔伤,只是身上引以为傲的嫁衣脏的不成样子,凤冠都摔烂了。
  等消息传回靖安王府,王妃的心情彻底美好了,二太太一张脸黑成锅底色,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豫国公府一堆等着新人拜堂的,结果等回来一身湿透的新郎官和嫁衣脏兮兮的新娘。
  豫国公和豫国公夫人那张脸几辈子没这么难看过。
  还打算借着喜宴挽回些名声,这是越挽回越糟糕了。
  宾客们嘴上不说什么,笑呵呵的道贺,可心底都在嘀咕做人还是要厚道点,退亲就算了,还娶人家堂姐妹,这是把清兰郡主的面子往脚底心踩,有此报应也是活该。
  豫国公和豫国公夫人笃定这是齐墨远和王爷他们在报复他们豫国公府,只是一打听,是小厮不小心踩了香蕉皮才摔倒的,这污水泼不到靖安王府头上去。
  豫国公世子走在最前面,那香蕉皮他看见了,不是路过的时候人家故意扔的。
  小厮们不长眼睛,怨不得旁人。
  嗯,这么说也不全对,还是能怨扔香蕉皮的,太没素质了。
  豫国公府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齐萱儿拜过堂后,进了喜房就一直哭。
  喜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出闺阁的时候哭的越大声越好,可嫁到豫国公府了,不能哭啊,不吉利。
  可想想这一天的遭遇,她们都忍不住想哭了,这钱挣的忒辛苦,人家一大家闺秀,一辈子就嫁这么一回,那么多陪嫁摔了,别说掉两颗金豆子,泣血都正常啊。
  第二天,雨过天晴,雨后天空美的叫人心醉。
  姜绾站在门前,笑道,“今儿这天气真不错。”
  这么好的天气对二太太来说绝对是一把刀。
  她带着金儿去给老夫人请安,进去的时候,正好听到老夫人叹气。
  姜绾问丫鬟,“老夫人叹气什么?”
  丫鬟小声回道,“二太太气病倒了。”
  也是,女儿嫁的不风光,精心准备的陪嫁还给摔了,不病倒才怪了。
  三太太是心情特别好,她道,“二嫂给老国公送了信去,昨儿老国公都没有回来。”
  老夫人手中拨弄的佛珠滞了下,“不知道国公爷在忙什么,王爷中毒他不回,世子成亲他也不露面,如今萱儿成亲也不见他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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