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康略微收敛了神色,“长秀大人和我提过了,但就算如此,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错,确实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织田信长并没有否认这点,“等以后,若能在整个日本实行这样类似的制度。”
一时之间,连站在德川家康身后的德川信康,也忍不住露出相当憧憬的神色。
他可是亲眼看到过三河的变化啊,若是整个天下……
织田信长说着,自己却是失笑,“现在说这些还尚早,天下至少还有一半不在我手里呢。”她顿了顿,站起来走到地图面前,负手看图,织田信长没有提高的声音里是强大的无人可及的自信,“不过那一天,不会太久了。”
平定伊势长岛的下一步就是兵指武田,等拿下整个武田家的地盘,她就有实力以京畿地带为中心,横扫整个日本。
到那个时候,就是一统天下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 不不不,不是说这篇文我就要烂尾了,哪怕为了一直跟着看下来的小天使们,我也会尽力不烂尾的,握拳!
不过随着天下越来越近,也是慢慢的在迈向结局了。
此外,大家的意见我都认真了,不过众口难调,如果按照大家说的,不写刀剑,不写日常,不写那些什么什么的话……
作者顿时傻眼了,大概好像也没啥可以写了,于是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下去了~
另外有小天使说我好像总是在抱怨,其实那不是抱怨,那是想和大家撒个娇啊(大雾)。
不过后来我想了想觉得大家看文反正就是图个乐呵嘛,所以决定换个方式向大家撒娇咯,23333。
玩笑玩笑~
之前说过的收藏4000送红包的也到了该兑现的时候啦,本章留言随机100个红包。
我知道会有小天使说红包不如加更,但对于一个双开的人来说加更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信你们看作者光秃的头顶,都是肝的啊(其实没有)
第120章 120
织田信长带着大军到达伊势长岛之时, 柴田胜家和前田利家已经奉命在那里等候主公大人了。
打了几个月占便宜的仗,打得柴田胜家脸都要黄了, 以鬼柴田的直脾气,最喜欢直来直去, 以勇武取胜的战斗。
奈何主公大人下了严令, 他们兵力不足,以骚扰为主。
柴田胜家最不喜欢这种打仗方式, 又不敢违背主公大人, 只能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前田利家, 自己憋着气在稍微能看的战斗去打一打了。
望眼欲穿之中终于看到织田信长领着大军前来,柴田胜家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摩拳擦掌, 等着给长岛门徒狠狠一击了。
然而很可惜, 这只是柴田胜家个人的野望。
织田信长到达之后虽然也没客气, 大军将伊势长岛重重包围, 直接切断了对方的兵粮补给, 但并没有直接进攻。
以织田家的这次出阵的兵力, 她也可以直接进攻,但一向一揆向来裹挟了不少普通百姓, 甚至很多的女人和孩子,所以织田信长并没有上来就赶尽杀绝。
虽然有过火烧比叡山的“光辉事迹”, 但其实织田信长并不是残忍好杀之人,连进攻比叡山之前也是各种书信来往过好几回,从开始的客气到后来的威胁。
到最后发展成那样极端的结果,却不能说是织田信长一手促成的。
更何况, 若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对织田信长一统天下的进程来说,绝对是好事。
于是柴田胜家的那口气,又只能憋了回去,搞得差点心肌梗塞。
等到围困住伊势长岛之后,织田信长在略微闲暇之余,终于想起这次出阵跟着她一起出来的非人类们了。
说起来也好几天没见到人了,不会是跑丢了吧。
嗯,没有跑丢的话,就来帮她做些事吧,反正她这里有的事情需要人来做。
什么时候都能想到人尽其用的织田家家主大人表示,她总能找到一些和历史无关,又能用得上那些刀剑付丧神们的办法。
这么想着的织田信长便扬声道,“兰丸,去帮我叫几个人过来。”
这段时间一直跟随着织田信长的森兰丸上前领命,“请主公大人吩咐。”
织田信长嘴角挂上带着几许无赖的笑容,怎样才不会浪费军粮什么的,她有心得。
等到森兰丸领着几个刀剑男士过来,织田信长左右打量了下刀剑付丧神们,微一挑眉,“这是……换衣服了?”
她其实在那次和山姥切国广的对话后,就问过药研藤四郎这个有趣的问题了,比如总是穿一件衣服破了脏了的问题。
黑发的短刀的回答简短又直指重心,他们的衣服是他们本身固有形象的一种外在体现,和他们一样是灵子构成的,所以不存在那些普通衣服的问题。
所以织田信长才会在这时一眼看过去就问了这个问题,不是说出阵的话,就那么一套衣服吗?
现在六个人,已经有三个换了衣服,怎么都觉得不同寻常啊。
药研藤四郎向织田信长行礼之后才开口说话,却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您喜欢吗?”低沉悦耳的声音,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问话的味道。
“嗯?”织田信长目光和药研藤四郎对了对,随即挑起唇角,转向三个衣服焕然一新的刀剑付丧神。
下一刻,织田家的家主大人像是明白了什么,“看来,不止是换了衣服啊。”若说不同的衣服只是寻常事,但若是这三把刀看起来连精神气都有些不同,就非比寻常了。
“哈哈,主公大人好眼光,”三日月宗近尬笑了两声,“确实是和之前不同了。”因为您的关系。
“到底是怎么回事?”织田信长可没有绕弯子的想法,而是直言问道。作为织田家的家主,她也确实不需要在家臣面前绕来绕去,“说吧。”
出声解释的神情温和的一期一振,“我们把这个称为极化,这种状态才能真正解放刀剑男士的力量。”
“唔,”织田信长点了点头,所以这种情况就是类似于游戏里的升级吗,“需要什么条件达成呢?”肯定是需要某些缘故,不然不会只有三把刀极化了。
“在旧主身边,修行。”这次回答的是药研藤四郎,他是三人中最坦然的一个,或者说,从他提出呆在织田信长身边那个建议开始,他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如果说压切长谷部的变化还在药研藤四郎的预料之中,连他也没想到的是,山姥切国广竟然主动提出要去极化修行,而且还赶在信长大人出阵之前修行成功回来了。
看来,这一次的这一连串事情,甚至包括那些流言蜚语,对于山姥切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事。
而遇到的是信长大人,也算他极致的运气了,不管这种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前主身边修行,”织田信长摸了摸下巴,所以给她打杂也算是修行吗,“药研和压切确实是这样没错,那山姥切呢?回去了哪个前主那里?”
她问着,目光转向那振她看起来变化最大的刀剑。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不再披着那件脏兮兮的白布披风,而是那种在取下披风之后的坦然态度,哪怕是在她眼神转过去的瞬间,也能与她目光相交,而不是下意识低下头或者偏移开视线。
就这么一点,看起来好像不是太大的感觉,却让整个刃的气质有了绝大的不同。
如果之前那种形象会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欺负,看他是不是真的能缩成一个球的话,那现在这种凛然之姿,真正有了名刀化为人形后的风采。
而不是那种挣扎在自卑与自傲之间,艰难的寻常找那些许的平衡的姿态。
“我去寻找了关于山姥切的传说。”山姥切国广手握在自己的本地刀上,被问到之后也没有沉默,“我的记忆里,我是那把斩杀山姥切的刀的仿制品,但是,”说到这里,他微微皱眉,“在这个年代,传说却并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说,是因为我斩杀了山姥切,作为我的原型的那把刀,才被称呼山姥切。”山姥切国广说着,近乎释然的哼笑了声,“人类的传说,就是这样模糊不清,或许是连说着这样传说的人,也不知道这个传说的真假。”
“所以,那并不重要对吧,或许是你,或许是他,其实都没有什么关系。”织田信长似乎有些明白山姥切国广的转变,她欣赏这种转变。
“是的,无论是什么样的传说,其实都没有什么关系,”山姥切国广翡翠色的眸子直直的望向织田信长,在阳光下绚烂得如同最上好的宝石,“就像您和我说过的,每个人都只是他自己而已。”接受所有好的,和所有不好的,他……只是山姥切国广,是国广的第一杰作,知道这点,也就足够了。
织田信长勾了勾唇角,朝山姥切国广伸出手,“你的刀给我。”
“哈?”山姥切国广怔了下,然后在对上对方并没有半丝玩笑意味的目光后,迟疑了下,还是拔出自己的本体刀,反过来递了过去。
那是他的刀,也是他自己,在他化为人形之后,他从未想过还会有人将这把刀握在手里的一天。
但是这一刻,在织田信长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对,或者更像是命令时,他却下意识的选择了听从。
织田信长接过刀,在天光下仔细看了看,才抬起头来,目露赞赏之色,“果然不愧是国广的第一杰作,是一把足以让不管是刀匠,还是持有者,都十分骄傲的刀。”
山姥切国广愣住了。
对于山姥切国广的怔愣,织田信长并不以为意,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话做事向来的随心所欲,顺手转过刀柄,将本体刀递还给山姥切国广,“你们是第一次跟我出阵,身份又特殊。这次长岛门徒的叛乱又不同于普通战争,”那种圣战模式,连她也是会头疼的,“所以跟着我,不要乱跑。”
这家伙别看话说得并不严厉,其实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特别是战场之上,她不希望出什么意外。
山姥切国广下意识接过织田信长的刀,“放心吧,我们不会跟丢的。”真是的,随便说这种话,说了之后半点反应时间也不给,直接就转变话题转变得那么突兀。
“嗯。”织田信长答应了声,随即朝物吉贞宗招了招手,“物吉,见到家康了吗?”
物吉贞宗惊喜的瞪大眼睛,“家康大人回来了吗?”他确实看到德川家的旗帜,但并不敢肯定是不是家康大人。
“是的,”织田信长微微扬了扬唇角,“不过你可别想不动行光一样见到他就扑上去啊。”顿了顿,“还有,别让他看到你的刀。”
她怎么发现这些刀剑的真实身份的,相信物吉也听其他刀剑说过,所以千万别犯同样的错误。
毕竟,物吉贞宗真的是竹千代的爱刀,他是真正很喜欢那把刀,经常带着也会更为熟悉。
而且再怎么说,现在物吉贞宗名义上是他的家臣侍从,如果真的像不动行光见到他一样,见到竹千代就扑过去那就有意思了。
不知道竹千代会不会被吓一跳,估计真的会吧。
说起来,那家伙明明年纪不大,却看起来越来越老成持重了,特别是上次几乎是被武田信玄秒杀之后,更是如此。
完全不像之前小时候能蹦能跳的样子,真是可惜了。
“放心吧,主人大人,虽然我很高兴能再见到家康大人,但我会注意这些的。”物吉贞宗立正手放握拳放在胸前笑着保证道,“绝对不会让家康大人发现我们的身份的。”
“我相信你。”织田信长向来对这把据说会带来幸运的刀剑印象很好,现在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玩笑罢了。
说过之后,织田信长又看向药研藤四郎,“药研这个样子,也很好。”她刚刚只夸张了山姥切国广,并没有夸药研藤四郎和压切长谷部,作为上位者,就不该厚此薄彼,“压切也是。”
当魔王用真诚的目光看人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抵抗得了这种眼光,不说就此肝脑涂地,起码也是感激涕零。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织田信长就是能比其他人说得更显真心实意。
只不过,药研跟在织田信长身边多少年,太了解这个主君了,他随手整了整腰间的本体刀,“大将这句夸奖,太敷衍了。”
因为夸了山姥切,所以也要夸一夸他和长谷部嘛,果然不愧是信长大人,只要想做,就能做到不偏不倚的最好。
压切长谷部没有说话,看起来过分正经的脸上流露出的神色也有几分的不以为然。
织田信长听到药研藤四郎这么说,果然也没有生气,而是失笑,“如果想要让我真心实意的夸奖,不是该做给我看吗?”她目光从药研藤四郎转到压切长谷部,“作为在战场上才会真正发挥作用的刀剑,不是要在战场上展露自己的力量吗?”
“不用您说,我们也会这么做的。”压切长谷部微微抬了抬下巴,在极化之后,他的眼神锐利了不少,连面对织田信长态度也多了坦然,但骨子里的那种傲气,却完全没有改变。
织田信长挑起嘴角,目光甚至称得上温和了,“那么,我拭目以待。”
下一刻,不等这些刀剑付丧神们有什么反应,刚退下的森兰丸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织田信长闻声抬头,就见森兰丸干净利落的往她身前一跪,“殿下,出事了。”
他表情焦急,声音却是沉稳,连行礼的动作都一丝不乱,以他这样的年纪来说,已经是绝好的表现了。
织田信长经历的大风大浪太多了,虽然收敛了神色却沉得住气,“什么事?”
森兰丸抬起头来,“一揆军突然发动突袭,信广大人战死。”
织田信长蓦地站起身来,“信广兄长?!”那是她的庶长兄,虽然曾经也和信行一样反对过她,但在被她击败之后,从此跟随她鞍前马后,劳苦功高,竟然在这个时候……
“是的,殿下。”森兰丸低下头。
织田信长闭了闭眼睛,强压下心底涌上的悲愤之情,片刻之后,她重新睁开眼睛,一双清透的眸子亮到惊人,“兰丸,召开军议,我要改变对长岛门徒的攻势。”
既然对方敬酒不吃,那她就要让对方吃下她这一杯罚酒,剧毒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