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悦沉默了几秒,“叔叔呢?”
“我爸无所谓,说我妈满意就行。”
第29章 喵喵喵 男朋友来接我
温挽和徐心悦一大早天不亮便退了房,匆匆赶往机场。
登机前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温挽在手机关机前给邢楚言发条信息,还被徐心悦笑话了。
“以前落地我说我去接你,你说什么来着?诶呦机场打个车多方便,来回折腾做什么?”徐心悦咂了咂嘴,“现在怎么就舍得让邢医生折腾了?”
温挽推了推脸上的框架眼镜,满脸严肃道:“可能是,想一下飞机就看见他吧。”
徐心悦做了个被恶心到的表情,“了不起,你赢了。”
“徐小姐,又见面了。”头顶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徐心悦下意识应了一声,回过头,却发现男人看的是温挽。
她瞟见男人与经济舱格格不入的打扮,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在B市的时候没要到电话号码,居然上了飞机还在纠缠?
徐心悦今日也是开了眼了,孙启之好歹在B市还算是有头有脸,没想到干的也都是些不入流的事情。
温挽反应了好几秒,看到他一如既往露在最外面的腕表,才反应过来。
她淡淡地应了一句,“孙总。”
“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孙启之看了一眼腕表,“下飞机正好快到饭点了,不介意的话,我助理定了金融街那边的观景餐厅,你朋友也可以一起。”
“不好意思,不方便。”
他站在过道里,为了不挡住后面的人只能尽力往一侧靠。
上身前倾,下身紧贴靠背的姿势实在是有些滑稽,跟他脸上胸有成竹的表情并不相配。
“午饭不方便我们可以下次再约,你们去哪儿?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男朋友来接我。”温挽说完后便低头开始阅读杂志,她没再给孙启之任何一个眼神,抿着嘴微微向另一边侧坐,拒绝与他再说话。
“这位先生,您挡着路了。”徐心悦语气冷硬,她朝远处的空姐挥了挥手,孙启之没等空姐过来劝,立刻就离开了。
人打发走了,徐心悦戴上了眼罩补眠。
温挽虽然昨天也没睡多久,但精神得很。
她看了一本杂志以后,估摸着还有几十分钟落地,拿出化妆包简单地画了个淡妆,还将刘海打湿了,用刘海卷卷出了弧度。
徐心悦再睁眼的时候,她旁边的人已经收起了小桌板,挺直了腰,在检查妆容有没有瑕疵。
她揉了揉眼睛,“你没睡啊?”
“没。”温挽将口红递过去,“来点儿?”
“不了……”徐心悦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她的皮肤也要好好透透气。
飞机准时落地,温挽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便塞回了包里。
“怎么了?”徐心悦见她表情复杂,问道,“邢医生来不了了?”
温挽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里暗含着一丝失落,“他说早上临时有一台手术,能做那个手术的医生家里有事不在M市,只能他去做。”
温挽自然是能理解他的,但期待了一早上的事情突然被放了鸽子,心里总归是有些失落的感觉。
“那就只能勉为其难跟我一起回家了。”徐心悦勾着她的肩膀,“我把你送回去,就不上去拜见皇太后了。”
她见着齐兰的时候总是觉得不自在,就跟凡人见着仙女儿一样。
她们拿着行李箱往出租车等候区走,电梯门口,再次遇上了孙启之。
“徐小姐男朋友还没来?”远远儿地,孙启之扬声问道。
温挽忍不住低头翻了个白眼,在他走近之后,直截了当地道:“孙总不要告诉我,从B市到M市,一直都是偶遇。”
孙启之见她愠怒,笑容反倒放大了不少,“自然不是,我说过,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不想跟你交朋友。”温挽一字一顿道。
“孙总这么想交朋友,M市湖心广场每周末单身交友活动,你可以直接让司机开去那边。”
“徐小姐就这么抵触孙某吗?”孙启之把玩着他那只奢饰品牌的行李箱,缓缓道,“我跟你们公司老板交情很好,说不定过几天在公司又能遇到。”
温挽一愣,他没想到孙启之真的会拿工作的事情说事。
她下意识侧头去看徐心悦,后者握了握她的胳膊,随后扬声问道:“是吗?孙总是跟我们李总关系很好,还是王总?”
孙启之一挑眉,“都不错。”
“哦,可是我们老板姓刘呢。”徐心悦又道,“孙总大可不必拿工作的事情出来说,一份工作而已,没了这个还有那个。同样,我朋友不想跟您交朋友,您大可以换一个目标,死缠烂打就没意思了。”
“换个目标?”孙启之上下打量着徐心悦,轻佻道,“你吗?”
徐心悦嗤笑一声,“我还真不是回收垃圾的。”
温挽接着道:“特别还是长得不好看那种。”
越过孙启之,二人下到了出租车等候区。
上车以后,徐心悦收到了一条微信验证消息。
她看着那个微信头像,第六感告诉她就是那个姓孙的,于是直接拉黑了。
“这变态估计是查了活动名单,找到了我的电话。指不定会做出跟踪的事儿出来,你这几天小心一点。”
“应该也不至于,好歹算个有头有脸的人。”温挽将手机里的录音发送到邮箱备份,“他要是再死缠烂打,我就直接把录音放到微博上去。”
她从那日在酒店电梯开始就录了音,一直留了个心眼儿。
车停到御珑名郡门口,温挽跟徐心悦告别后,拖着箱子进去。
她打开家门进屋,一转身,就看见齐兰在阳台上压腿。
“妈,我回来了。”温挽一丢行李,朝着齐兰张开双臂小跑过去,“抱抱,快。”
“别。”温挽离齐兰还有一臂的距离,后者立刻伸出手,竖起食指,抵在她的脑门上,不让她靠近。
“脏死了,去换衣服再抱。”
齐兰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跟你爸一样?回家不知道先换衣服洗手?”
“肯定得跟我爸一样,我是我爸亲生的嘛。”
“那倒不一定,你倒是铁定是我亲生的,也没见你随了我。”齐兰跟着她一块儿走到卫生间,“不过你眼光倒是渐长。”
“啊?那,那邻居又不是我挑的,哪儿是我看人的眼光……”温挽心虚地搓着手,从镜子里瞟她。
齐兰笑了一声,“我说钟点工。”
“哦,对对,那个阿姨可厉害了,我愿意一直给她涨工资,只要她肯干。”
温挽换下外面的衣服,撒娇地跑到齐兰旁边,“这下可以抱抱了吧?”
齐兰优雅地朝她张开双臂,“来。”
“诶呀,不愧是我妈,摊个手都像跳舞。”温挽讨好地凑过去,“你舞蹈团这段时间不忙嘛?居然准了你的假?”
“嗯,她们刚巡演完放两天假。”齐兰抱她的时候摸了摸温挽的腰,“怎么比过年的时候粗了点儿?”
温挽摸了摸鼻子,“邢医生逼我吃早饭嘛……”
“也好,好好儿吃饭,胖就胖点,健康。”齐兰摸了摸她的脸颊,“你坐会儿,我给你做饭去。”
温挽给了她一个飞吻,“爱你妈妈。”
吃完了齐兰女士做的爱心午餐,温挽刚准备躺下睡个午觉,就看见流浪动物保护协会的群里周云谏艾特了全体成员。
周云谏:【两点,云福路29号前集合。】
周云谏:【有空的群里回复。】
温挽立刻扣1,然后爬起来换了身方便活动的衣服,拿起包准备出门。
齐兰这个点儿还在午睡,她留了个字条就走了。
两点前十分钟,温挽到达集合地点的时候,看见周云谏和江一诺在。
“周队,小江。”温挽看见他们手里拿着工具和猫罐头,忙问道,“哪儿呢?”
“里面。”周云谏指了指一个铁栅栏,“十几年没人住了,我跟一诺刚刚看过了,院子后面的栏杆断了一根,可以钻进去。”
“隔壁邻居联系我们的,说是昨天开始经常听见猫叫,没日没夜地叫,估计是卡在那儿出不来了。”
他们绕到那个豁口处,周云谏将猫包和紧急处理伤口的东西都递给温挽,“行了,小温你在外面等,我们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好,你们小心。”
栏杆上全是铁锈,院子里杂草足足有一人高,情况在外面看不清楚。
他们进去后,温挽凝神听了一会儿,也没听见猫叫。
过了五分钟左右,院子里传来猫叫的声音,很凄厉,应该是受伤了。
“小温,猫找到了,压在钢架子下面。”周云谏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
院子里有一些废弃的钢材和架子倒在地上,估计是前几天下雨泥地淋得软烂,猫过来避雨的时候不小心将架子碰倒了,没来得及跑走被压在了下面。
这地方被树遮蔽着长久不见阳光,猫身上还粘着不少烂泥,看上去湿漉漉脏兮兮的。
架子很重,周云谏只能将架子移开一点点,江一诺趁机把猫从下面抽出来。
猫不大,看上去还没成年。
它乖乖地由着江一诺抓着,不叫唤,也不挣扎,一双眼睛滴溜溜盯着他们看。
江一诺弯着腰走到栏杆旁边,抱着猫没办法过去,她只能先把猫递给外面的温挽。
“挽挽姐,接一下。”江一诺将猫递过去,“它腿上有伤,小心点别碰到。”
温挽双手摊着毛巾,将猫抱在毛巾里擦了擦脑袋上的泥。
泥擦掉以后,露出一点点它本来的毛色。
“好像是只三花。”温挽回过身,想将它放进猫包里。
刚抱着它靠近,猫突然开始挣扎,它回头呲着牙想要去咬温挽,两只前爪也疯狂地舞动。
温挽突然手腕一痛,手上没使得上劲儿,让猫落到了地上跑了两步。
但它后腿有伤,跑动困难,很快又被温挽抓了回来,“小东西还挺凶……”
她将猫包的拉链拉上,皱着眉用矿泉水冲洗手腕。
周云谏出来后看到她手腕上被挠了好大几道痕迹,立刻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矿泉水瓶帮她冲洗,“车里有肥皂水,我先带你去医院打疫苗。”
温挽点点头,“从这儿去医院正好路过宠物医院,先把它送过去吧。”
周云谏犹豫了一秒,想着反正也顺路,而且宠物医院对于被猫抓伤的情况处理起来也有经验,就直接开车过去了。
温挽看见门口停着邢楚言的车,立刻就后悔了。
没等她犹豫,周云谏直接打开车后座,催她下车。
江一诺提着猫包先进了门,护士立刻去办公室叫医生。
“顾医生,周队长他们来了,猫后腿受伤了,还有个女孩子好像手腕被猫抓伤了,你这儿肥皂水还有没有……”
顾白还没来得及应声,一旁的邢楚言蹭地一下就站起来往外走。
“诶,老邢,今天我值班儿……”
顾白以为他这么急匆匆地是要去看猫,谁知道邢楚言没走两步,就又折回来,抓着他的袖子往外走。
第30章 喵喵喵 我手疼
江一诺看见邢楚言出来,立刻抱着猫上前,“邢医生,它……”
她还没来得及说猫的情况,邢楚言就从她身边走过,直接冲着后面的温挽去了。
顾白瞧了一眼温挽手腕上的伤,随后招呼江一诺,“来,把猫抱着跟我进来。”
见江一诺还盯着邢楚言看,顾白觉得好笑,“嘿!同学?”
“啊?”江一诺后知后觉地转过头看他,“怎,怎么了医生?”
“猫,我来处理,抱着进来,O的K?”
江一诺立刻点点头,红着脸,“哦,哦,OK,OK……”
顾白带着江一诺和猫去了诊室,周云谏见状也跟了进去。
玻璃门关上,大厅里除了坐在分诊台后面的护士,就只剩下邢楚言和温挽两个人。
温挽将手垂在身侧,头微微低着,看着邢楚言胸前白大褂的纽扣。
她察觉到邢楚言落在自己手腕处的目光后,不自觉地将受伤的手更加往后去藏。
明明是她受伤了,如今却怂得倒像是自己反没有理一样。
邢楚言沉着脸,见她缩着脖子一副怕挨骂的模样,又不忍心说她,只能尽量语气温和:“跟我进来。”
温挽跟着他到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邢楚言见她关门后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在水池边拿起了灌有肥皂水的洗瓶,“过来。”
“我冲过了……”温挽不太情愿地伸出手,有些抗拒。
邢楚言没理她,一手抓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用肥皂水和蒸馏水交替冲洗着,不时地在她伤口旁边挤压,将渗出的血珠挤出来。
“疼吗?”邢楚言感觉到她有些哆嗦。
温挽一直忍着痛,听他这么一问委屈得吸了吸鼻子,“要冲多久?”
“十五分钟。”
邢楚言不再说话,凝神看着她手腕上的血痕,控制着洗瓶的出水速度,仔仔细细地冲洗。
温挽又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了,想法儿跟他搭话:“你早上那台手术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