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钊刚才听许颜前半句,还有点愉悦,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学生群体里地位这么高,结果听到后面,味就不对了。
一字之差,意思千差万别。
“她们说我是痿.人啊?”
罗钊重复她这句话,语气意味深长中,隐隐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许颜咬紧牙关,抿着唇看他,既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
“你觉得我是吗?”
“……”
许颜摇头了,快速而尽力,她眼睛一直盯着罗钊,在他动作的同时,站起来撒腿就跑。
“罗总,你不是!我原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要是以后碰到人再说这种话,我保证冲出来帮你证明。” “我用命帮你证明!真的,我保证!” “可是这好有难度啊,毕竟她们都喊你老公,要是打我怎么办?” “要不还是算了,反正你又不少块肉,就让他们说! “再不然你要真觉得亏了,就告他们诽谤,罗氏律师团队这么强,你又有实证在手,一定可以赢得漂亮!哈哈哈哈哈哈……”
许颜仗着自己行动迅速,跑得又快,远离罗钊威胁后,突然就不怕了,专挑些罗钊无语的话来说。她看不到他的实时表情,但仅凭想象也差点笑到岔气。
她这一分神,脚下速度自然就慢了点,再加上罗钊身高腿长,肯定比许隽快很多,很容易就追上来。
罗钊逮到许颜,直接拦腰抱起,毫不客气扔到沙里,而后欺身而上,严严实实压住她。
这操作着实暧昧,许颜没有还手之力,直接就放弃抵抗。她以为罗钊接下来的惩罚,会有调.情的意思,刚有了羞臊之意,他却已经采取了最原始有效的手段——挠痒!
罗钊一只手将许颜双手反扣住,压在她头顶,另一只很痛快的挠了个天翻地覆。
许颜实在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丢了人设,笑到最后,简直要崩溃了,她基本要把嗓子求哑了,他才勉强放过她。
*
小别胜新婚,按常理,今晚肯定是不消停的。
许颜见罗钊要去浴室洗漱,犹豫几秒,含蓄问:“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她从未这样主动过,罗钊挺意外看她一眼,欣然接受。
两人在浴缸里足足泡了一个半小时,该做的前戏都尽数足了,竟始终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
许颜以为罗钊不喜欢在浴室,结果回到房间,他也只是压着她亲了会儿,就抱着她躺平,一副很乖很规矩的样子。
许颜有点奇怪,他刚才明明已经动情,却在极力隐忍着。她从他怀里撑起来,手指抚着他眉头,含蓄问:“今天很累?”
除此,她实在想不出他还有其他隐忍的必要。
“不满意?”他捉住她的手,嘴角噙着一丝坏笑。
“……”许颜略尴尬,“没。”
“‘痿人’不都这样表现?”
“……”许颜表情顿住半秒,笑骂,“小气鬼。”
罗钊笑着将她拉回怀里,这才认真解释:“你明天需要体力,今晚早点休息。”
“明天要做什么?”
“明天再告诉你。”
“为什么?”
“怕你睡不着。”
“……”老大,你都说到这程度了,我能睡着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虽然说到这程度,你肯定会好奇,但比起告诉你,你肯定睡得更香。”
“……”蛔虫!
见许颜不再言语,罗钊将她抱得更舒服一些,哄小孩的一般轻拍她的背:“睡吧,听话。”
许颜实际也真的累了,尤其在他怀里,更感觉安稳。
虽然她心头对明天的事有点好奇,但就像罗钊预料的,那点疑惑完全没能左右她的睡眠,她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进入深眠。
许颜是早上洗漱的时候,才被罗钊告知他们等下要去琼海,让她别穿裙子,最好是穿短裤,防晒衣。
她知道罗氏地产在那边有一些项目,他昨晚又特意告知她需要体力,总不能让她去搬砖吧?
“去做什么?”她刷着牙,见罗钊也是一身适合运动的衣裤,含糊问,“难不成罗总想带我去工地搬砖?”
“主意不错。”罗钊手指点她眉心,叮嘱,“工地砖多,记得多涂一些防晒。”
那就是猜错啰,许颜将嘴里的泡沫冲干净,吊着他手臂,撒娇式提醒:“都早上了,罗总,别瞒我了,不然等下我会吃不下早饭!”
“如果真没吃下,上车前,我一定跟你说。”
“……”哼,这个王八蛋!
罗钊最终还是没能挨到上车,他见许颜有点闷闷的咬着米粉,眼神在凶巴巴和可怜巴巴间自由转换,一下就破功。
他将面前的一碟椰子鸡肉推到她面前,平淡提醒:“多吃一点,跳伞需要体力。”
许颜听到“跳伞”两个字,整个表情都不同了,她快速将嘴巴里的食物咽下,唯恐听错了似的追问:“我们要去跳伞?”
“害怕?”
“没有,我不怕。”
“不想去?”
“……”神特么不想,她不知道期待了多久!
正如罗钊预料的,从三亚到琼海,两小时车程里,许颜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她嘴上说不怕,心里实际是有一点的。
许颜不恐高,但惜命怕死,从前去游乐场玩高空项目,别人因为太刺激兴奋大叫,她因为担心机器故障会直接摔死,咬紧牙关。
虽然很怕死,但她对于跳伞却有种不知何所起的执念,宛如飞鸟对天空的向往。
她之前查过许多有关跳伞的资料,也起过几次实践的心思,但到最后却又以各种原因被搁浅。她前段时间和罗钊闲聊,无意问起他有没有试过,没想到今天他就带她来了,她真是太意外和开心了。
期待过多,车程总显得漫长,快到跳伞基地的时候,许颜想到什么问:“李助理,你待会儿和我们一起吗?”
李未回过头看她:“我也想,但是我恐高,还是算了。”
“待会儿是有专门的教练教我准备,再带我上去么?”
“嗯,这些我都已经安排好。”
“带我的教练技术好吗?”
“应该是好的。”
“长得帅吗?待会儿要手持摄像,我想要帅点的,拍出来效果好一点。”
“……”李未心想姑奶奶你又在胡说什么,他快速看一眼罗钊,见对方表情平静,毫无表示,才放心回许颜。
“应该是不错的。”他很有职业操守的补充,“待会儿到了,我去确认一下,保证让您满意。”
“好的,谢谢你,李助理。”
“应该的。”
“李未。”
李未那句“应该”刚落,罗钊冷不防开口。
李未身体稍僵,回头的幅度更大了点,恭敬道:“是,罗总?”
“你是觉得我技术不行,还是长得不行?”
李未:“……”他就说不该侥幸。
“那个罗总我……”
李未刚开了头,被罗钊直接打断,不过不是对他。
罗钊盯着许颜,眼神冷淡,笑容更淡,语气稍微有点危险。 “要求挺高的?你要在这儿找一个技术比我好,还长得比我帅的教练,恐怕有点难。”
许颜:“……”她又陷入摇头点头都两难的境地。
许颜之前真没考虑过,罗钊会亲自带她。上飞机前,他花了约二十分钟,仔细给她讲解了注意事项和一些技巧。
他讲得专注,许颜也听得极其认真,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关键字。
毕竟是从四千米的高空往下跳,就算期待,也依然紧张。上飞机前,许颜问:“万一待会儿打开舱门,我不敢跳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就在你身后……”
罗钊神情温柔,许颜还以为他后面会说“我就在你身后保护你,给你打气。”之类的鼓励话语,心头正有点安慰,含情脉脉的望着他,没想他后面接的却是:
“如果你不敢,我可以踹你下去。”
“……”许颜瞬间感觉自己的感动都喂了狗。
登机后,大约飞了二十分钟,就达到4000米的跳伞高度。舱门打开,凉风灌进来的刹那,许颜内心残存的担忧怯懦在拔高到一个顶点后,又慢慢减弱,直至烟消云散。
罗钊带她坐在舱门边,示意她俯瞰的一瞬,他问她:“现在还怕吗?”
许颜大声:“不怕,我想通了,罗总的命比我值钱多了,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罗钊无声弯唇,他身体往前挪动到边缘,一手掌着舱门,一手将许颜头部往后轻轻压了下。
“走了。”
许颜听到这句,身体已经飘在空中。
自由落体的速度快到超出她想象,眼前是白茫茫的云,小水珠迎面落在脸上,呼吸着的空气冰凉而湿润。这新奇的体验并没让她有丝毫愉悦,失重带来的难受是一回事,对未知的恐惧是另外一层。
她恐惧的不是高空,亦不是死亡,是意识的混沌里,她感受不到身后的罗钊,她突的有种不切实际的混乱意识,他不见了,丢下她孤零零飘在空中,找不到出路和归途。
许颜突然想大叫他的名字,可怎么也开不了口,直到背后清晰感受到他的触碰。
“许颜。”他叫她,“手臂张开。”
许颜照做,眼前的风景早不是白茫茫一片,头顶蓝天纯净,脚下海水湛蓝,黄色的沙滩,绿色的树,所有芳华尽收眼底。
而比起美景,那种漂浮白云间,云深不知处的自由更让她心醉不已。
这一路太过惊艳难忘,以至于许颜跟着罗钊精准降落在沙滩上,神思还有点恍惚。
不过比起美景,比起漂浮白云间自由无拘的快意,更令许颜心醉难以自持的,是漂浮空中,俯瞰四下时,罗钊在她耳边的承诺。
“只要你愿意,以后每年我都带你来。”
天高云淡,茫茫未知。 她身后只有他,他只要她愿意。
*
许颜一路上都在回味这句话,直到到家,直到吃饭,直到到了床上。
罗钊昨晚因为体恤她,憋了一晚,今晚自然不会再委屈自己,不仅没有压制的想法,到最后甚至可以说是没了节制。
许颜从柔顺到抵抗,但抵抗无效,她也只好随遇而安。
他每次做完都不会马上睡,他会等她平复再抱她去浴室,洗完再抱回来。就算再累,他也要看着她先闭上眼,确认她睡熟,自己才会睡觉。
可今晚许颜明显有点兴奋过头了,不止在他怀里动来动去,还一直找他说话。
罗钊当然也乐意和她闲聊,但刚才体力消耗过多,现在还要再消耗,实在有些疲惫。
在许颜又一次挑起话题后,他终于忍不住提议:“下次不如你在上面?”
许颜慢三拍理解到奥义,脸色一红,问:“为什么?”
“不做工不知道费力。”
“……”
许颜笑了,揶揄:“你刚才看着可一点不费力,我都说不要了。”
“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又说想要。”他半眯着眼玩她的头发,语气尽是挑.逗,“我该听哪一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身体什么时候说的想?”许颜不服,“你听到了?”
“做的时候。”他肯定,“我听到了。”他坏笑,“声音没有很小。”
“……”她是真的说不过他,榨干又没实力。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沉默持续了几分钟,罗钊闭上眼睛,手臂紧了紧。
“睡着了?”睡着了就好。
“没有。”
“……”他有点无奈,“今天精力这么好?”
“也不是,身上很累,但意识就是不太想睡。”许颜半撑起来,头支到他脸上,“我想再看看你。”
“……”
罗钊闭着眼睛让她全脸无死角的看。
她手指划过他眉眼、鼻翼,嘴唇,忍不住点评:“真好看。”
“……”
他捉住她的手,许颜不动了,突然想起什么问:“我今天在网上看到,下周六嘉城文轩艺术馆有一场孙梵音先生的个人画展,但是门票不外售,都是邀请性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