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太子妃的咸鱼日常——青析
时间:2021-06-16 08:31:13

  但现在身份地位,骤然倒转,小曹佳氏没什么要仰仗她的,反倒是她处处受她牵制。
  淑慧前后反差太大,让宁容不得不格外多留意几分。
  那个人到底是谁?总觉得从这姐俩把目光放在保泰身上起,就已经落入了旁人的局中。
  一个被弄花了脸,一个被得了一身污名,夺牌子是肯定的。
  若这两人同时出局,会便宜谁呢?
  谁又会是整件事最大的得益者?
  既然再多的东西,已经问不出来了,宁容也没兴致继续留下去。
  杜嬷嬷扶着她往外走,身后却传来静宜喊她的声音。
  “等一下。”
  宁容顿住脚步,转过身看她。
  静宜脸上难掩狼狈,眼带祈求,艰难道,“求你帮我找个太医......”
  从前她高高在上,哪怕后半辈子被软禁,随着太子共赴黄泉,却从没有人需要她说出这个“求”字。
  如今开口,她只觉得自己无限卑微。
  宁容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恋的离开。
  静宜还真可笑,她以为她求了,她就必须要应吗?
  从她为自己布局,推她入水,见死不救开始,她们就彻底站在对立面了。
  不落井下石,是因为不屑。
  但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出了偏室的门,依稀还能听见里面两姐妹互相斥骂的声音。
  宁容不悦地皱眉。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有心计往自家姐妹上使,却没能耐把事情查清楚。
  “娘娘?”管事姑姑恭恭敬敬地上前。
  宁容淡然一笑,“姑姑辛苦了,今日的事情还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
  在事情还没有扩散开之前,及时止损,不是为了石家,而是为了自己作为太子妃的脸面。
  不用吩咐,杜嬷嬷已经递了厚厚的红封过去。
  管事姑姑立马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这两位秀女言行不当,不用姑姑上报,本宫亲自叫人遣送回去。”
  宁容目光悠然看着远方,心里却在思量,幕后之人到底所求为何?
  至于静宜和淑慧,打从她到储秀宫的那一刻起,这俩人就只有出宫的命。
  “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
  管事姑姑自然无有不应。
  回了正殿,宁容怔怔然思索着,有些出神。
  杜嬷嬷上前禀报,“娘娘,老奴已经使了人,把两位格格悄悄送出去了,并没有惊扰到各宫主位。”
  她眉头轻皱着摇摇头,“哪会没惊扰,太后娘娘那日表情可不大好呢!”
  “回去可有仔细叮嘱小曹佳氏几句?”
  “往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我可不介意给石府换一位主母。”
  若小曹佳氏待原主好,她也认了。
  可她偏偏借着姨母的身份,在府中处处打压原主。
  原主顾忌血脉之情不会插手,她可不会。
  “想来应当是叮嘱过了,夫人让人递过来一个匣子。”
  杜嬷嬷替宁容打开,双手递过去给她看。
  里面厚厚一沓银票,全是一百两一张的。
  这么粗略一看,估计有两三千两。
  宁容扫过一眼,便让杜嬷嬷替她收好。
  这钱她若不收,小曹佳氏恐怕才要跳脚。
  折腾了一上午,宁容闭目小憩,迷迷糊糊之间,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的症结。
  秀女入宫,每人都能带一位伺候的人,静宜和淑慧大打出手,那跟着两人伺候的丫头呢?
  “丹桂,丹桂。”
  “奴婢在呢,娘娘有什么吩咐?”
  宁容眯起眼,困意顿消,“去储秀宫替我查一查,大格格和三格格身边伺候的丫头都去了哪里。”
  “查清楚以后,把她们的行踪报来给我。”
  “是。”
  *
  石府,静兰院。
  静宜回了院子,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谁来也不愿见。
  她伤了脸,自尊心受挫,不愿意见到旁人看见她时,或惊讶,或好奇的目光。
  那会让她觉得难堪,生不如死。
  “珍珠、珍珠,你去帮我再联系联系主子......往后我若毁容了......还如何替主子办事?”
  静宜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想哭又怕眼泪刺激到伤处,硬是忍着。
  眼圈通红,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珍珠低着头,恭恭敬敬应了声出去了。
  却并没有急着急着递出消息,而是找了个地方休息。
  静宜院子后面,有一处月亮门,来往的人不多,倒也清静。
  “珍珠姐姐,你怎么不在大格格屋里伺候?”
  路过的小丫头,好奇地问了句。
  珍珠浅笑着,眼神落寞,“大格格不舒服呢,把我支了出来......”
  小丫头还以为连珍珠这种大丫头,都遭到大小姐的斥骂。
  感同身受,却也不敢说主子坏话,“大、大小姐伤着了......难免脾气不好......”
  她说着叹口气,抬头望了望天。
  以前大格格和二格格的院子,是呆着最舒服的地方。
  两位格格脾气很好,极少打骂下人。
  小丫头争破了头,才挣到一个进大格格院子的名额。
  哪成想,这才半年,大格格便换了一副性子......
  “是啊,咱们当奴婢的,只有多体谅几分。”
  珍珠浅浅笑起来,眼底的神色叫人看不清。
  小丫头停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便下去忙活了。
  珍珠还是呆在原地不动。
  她半靠在月亮门旁,看着天空云卷云舒,倒觉得有几分惬意。
  静宜可不觉得惬意,她越看自己的模样,越受不了,最后气得把镜子都砸了。
  室内“丁零当啷”一阵响,外头忙活的丫头婆子,对视一眼,连走动的步伐都放轻了些。
  石府,正院。
  “额娘,全怪静宜那个贱人,如今我被撤了牌子,女儿往后可怎么办?”
  淑慧趴在小曹佳氏身上哭诉,拼命央求小曹家氏,把静宜给打发了。
  还不能给她找什么好人家,最好嫁个穷酸的破落户才好。
  小曹佳氏轻拍女儿的脊背,心中烦躁。
  “也是你蠢,说了让你避着她些,做什么又同她对上?”
  “你难道不知道她如今就是个疯子,撒起泼来,连老爷也无可奈何。”
  “额娘,难道就这样算了?”
  淑慧咬着牙不甘心。
  “你不是划了她的脸?只要我不给她请太医,普通大夫可没有法子替她医治好......”
  “再者宫里那位训了话,老爷正在气头上呢,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给我缓着些来,听见没有?”
  小曹佳氏有把握把静宜摁死在府里,却怕女儿不知轻重,反倒坏了她的好事。
  “至于你的婚事,不是还有你表哥在么?咱们家出了一位太子妃,你舅妈早就透过口风了。”
  女儿性子娇惯,没心计。
  说好听点,是天真浪漫,说得难听点,便是蠢。
  若不是她蠢,和静宜之间一点小事,何至于闹到要夺牌子出宫地步?
  “嗯。”
  淑慧不情不愿地哼了声,算是应下了。
  舅舅家里不算顶顶富贵,却也在京中有名有姓,婆母又是舅母,往后她的日子大概不会差道哪里去。
  淑慧把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了,唯独忘了考虑表哥会不会喜欢她。
  在她看来,舅母露了口风,大概表哥也是极喜欢她的。
  石府,静兰院。
  夕阳西下,夜幕低垂。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眯着眼睛休憩了好一会儿的珍珠,才从月亮门的另一边走出来。
  把自己的衣襟、裙摆整理好,头发稍稍揉乱了些,狠狠揉了揉眼圈。
  才红着眼,脚步匆匆地往内室走。
  “格格、格格......”
  “如何?”静宜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神希冀。
  珍珠摇摇头,红着眼圈,“不成的,主子来了信,说、说您不听话......这些合该是您受的......”
  静宜仔细观她面色,脸色惨白,一副被训地不轻的模样。
  实在不似作伪,这才正的信了。
  即将要被主子厌恶、放弃的恐慌感席卷而来。
  她突然就后悔了,早知如此,顺了主子的意又如何?主子手眼通天,哪怕大阿哥出了事,也未必不能保住她。
  如今静宜更是发现,除了依靠主子,普天之下,竟然没有任何人能帮的上她。
  珍珠面上哀戚,实则冷眼旁观。
  她不是早就告诉过格格,要听主子的话,依照主子的命令行事?
  大皇子的侧室有什么不好?非要折腾。
  果然主子说的没错,训人有时候和训狗是一个道理。
  要打一棍子,再给一个甜枣......
  想来往后这位大格格,该乖乖听话了吧?
  *
  毓庆宫,正殿。
  “娘娘,奴婢查过了,没查到红玉有什么不对的,倒是珍珠,从入了储秀宫起,好几次独自出去过......”
  丹桂和珍珠很熟,以往在石府,两个格格关系好。
  她们同作为大丫头,来往不少。
  她想过红玉可能不对,想过三格格可能不对。
  却不知道,有问题的竟然是珍珠......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好好歇歇吧。”
  宁容当下不曾多说,实则心中细细思量。
  珍珠出储秀宫办事,那便说明,在这宫内,有接应她的人。
  他们这么折腾一通,把静宜和淑慧的计划全盘打乱,肯定有所图。
  这姐妹俩已然出宫,大选却还未落幕,她要做的,只需等着看,到底那一位秀女许了裕亲王世子。
  再则,珍珠既然是静宜的丫鬟,静宜最后的归属,肯定离不了珍珠的手笔。
  想通之后,宁容彻底放松下来。
  不管背后布局的人是谁,既然已经露出端倪,就早晚有揪出来的一天。
  “娘娘,殿下来了。”秋蕊站在寝殿门口,提醒道。
  “好,我这便出来。”
  宁容从内室出来,正见太子从外间而来。
  男人脸上带着风尘,明黄色衣阙随风翻飞,见了她心情很好笑了笑。
  宁容挑眉,不知前朝发生了什么好事,倒叫这一位难得没有黑脸。
  “休息的可好?孩子可乖?”胤礽笑眯眯地问。
  宁容看着他,止不住的笑,“殿下这个阿玛果真是个傻的,孩子这样小,怎么能知道他乖不乖?”
  她很明显地感觉到,太子很喜欢这个孩子,知道她有了孩子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温和了不少。
  “孤可不傻,孩子乖不乖,孤看不出来。”他眼神在宁容脸上细细打量,“但是他额娘好不好,孤还是看得出来的。如今见你神采飞扬的模样,那他定然是极乖的。”
  夫妻俩说着俏皮话,对视着笑起来。
  樱桃从小厨房来,领着丫头把晚膳一一摆好。
  宁容说要缩减开支,便是真的缩减开支。
  从前十七八道菜,如今全摆好,也不过才六道菜。
  胤礽主动伸手拉过宁容的,眼神里有动容。
  知易行难,换了谁都是如此,却不想太子妃竟然能言出必行。
  “只你这里这样吗?昨儿你也说了,旁的地方咱们管不着,但毓庆宫还是能做主的。”
  “连你都缩减了开支,后院那些小格格们,又有什么资格越过你去。”
  太子一番话,说的极动情,倒像是在为她抱不平似的。
  宁容眨眨眼,“那好,如今可是殿下说的,回头那些格格们......”
  “她们若有微词,只管来找孤。”他说着抬眼扫向殿内留着伺候的宫女,“你们都给孤守好正殿,若有不长眼的敢冲撞太子妃,只管报给孤听,看孤不罚她们!”
  宁容心里动了动,她能感觉到太子的松动,却不敢妄想什么。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孩子,而格外优待她几分。
  晚上的菜,全是樱桃准备的。
  看着少,其实每一碟都是精品。
  就说这白切肉吧,大厨房只粗粗拿猪肉过一遍滚水,再捞起来,切成薄薄一片,码好放入碟中,最后在上面撒上一层酱汁,便算完成了。
  樱桃的做法和大厨房迥然相异。
  肉还是一样煮,只不过她把这肉“五花大绑”过,待肉冷却了才切开。
  如此,夹在筷子上肥瘦相间,却不松散。
  夹起来细看,纹理清晰可见。
  再拿她特制的酱汁一沾,入口弹牙,有猪肉的清香味,带着点微微辣酱香气。
  正适合夏日吃。
  另备了酸菜沫,伴在饭里,浇上高汤。
  就凭这一碟子肉,小丫头们能干好几碗饭。
  胤礽尝了一口,挑眉,“你这丫头不错,是个手巧的,赏。”
  “奴婢谢殿下赏赐。”
  从德住手里领了赏银,樱桃高高兴兴地退下。
  入了夜,胤礽在正殿歇下。
  小夫妻两个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只说说白日里的见闻,又或是聊些孩子话。
  “若是个小阿哥,孤要把他带在身边教养,教他骑马射箭。”
  “若是个女孩儿,咱们更要好好教养,总归咱家的女儿不愁嫁,往后给她找个称心的如意郎君也就是了。”
  胤礽和宁容两人,半躺着,面对面。
  有纱帐遮挡,外间灯光照不进来,却也能隐约看见彼此眉眼。
  宁容觉得此刻的太子,好像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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